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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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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尚侯毫无征兆的被下了天牢, 真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同时也打乱了很多人原本的计划。这里面, 同样也包括赵桓宁自己。

    赵桓宁和萧胜都因为福庆公公的缘故, 对庆尚侯府一直都没什么好印象, 无论是老的,还是小的, 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是极度的厌恶,看着他们就觉得恶心。就像他们家小青儿说的那样,那一家人全都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戏精, 没什么本事,还见天儿的往自己身上加戏,别人都看腻歪了, 他们家的人还乐在其中呢!

    赵桓宁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那一家人的心理承受力,真的是整个大楚最强的,他们家要是认了第二, 那没有人能认第一了,好好的一手牌,打得烂到连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可偏偏自己不知道, 整天还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 假装一切都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其实, 他们稍微有点小动静,旁人就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

    本来赵桓宁和萧胜是暂时不想动庆尚侯,打算着用他钓鱼的,看看这朝里还有没有人心怀鬼胎的。当然,也不排除想利用庆尚侯收拢人心,虽然这个人蠢得无法让人直视,但庆尚侯府背后的关系网还是很让赵桓宁看重的。庆尚侯府经过几代的经营,即使比不上定国公府那样的勋贵,但也算是人脉很不错的府邸了,他们的关系网错综复杂,看似无用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起到作用。

    就比如西南将军隆以言,世代镇守大楚边关,从来都是兢兢业业的。若不是跟庆尚侯府的关系,恐怕也不会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赵桓宁从头到尾都相信,隆以言就是因为姻亲的关系,才迫不得已站在了反/叛/的一方。要是自己能好言相劝的话,没准儿还能让其回心转意,到时候大义灭亲也不是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现在西南边境的情况变动太过于频繁,西南的几个邻居都是不老实的,谁说内斗频繁,但只要逮着机会,就会跑来/骚/扰/大楚边境。赵桓宁还得靠着隆以言守着西南边陲,确保边关安稳。倒不是他无人可用,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谁也不敢保证那帮子外族什么时候老实、什么时候抽风,万一他这边接任者还没调过去,那边已经打起来,吃亏的还是他自己。所以,该施恩的时候,还是要施恩的,要是这个时候对庆尚侯动手,怕会寒了人心,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恐怕就不好了。

    金陵城里除了赵桓宁,还有别的人想要利用庆尚侯当挡箭牌,所以,都假装自己是睁眼瞎,假装看不到庆尚侯做的那些蠢事。有些事情就算是发生了,只要不触碰底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谁也不会跟一个脑子不好用的人去计较的。可偏偏庆尚侯这个蠢货自己作死,上赶着把自己往天牢里送,怎么拦都拦不住。

    最重要的是,这次的事情,和金陵任何一方的势力都没关系,所有的人都没有出手。

    “头儿,说到底这件事情还是庆尚侯自己惹出来的,您之前不是说过了么,庆尚侯早晚死在女人的手里,这话真的是一点都不错。”进来报信儿的店小二笑嘻嘻的跟谢飞和冥远说道,“之前不是一直有个说法,庆尚侯府刚刚抬进了一门小妾嘛,是庆尚侯很喜欢的花魁,进门的时候,已经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因为进门之前没跟侯夫人商量,也没有告知侯夫人,这个小妾已经怀有身孕的事情,结果被侯夫人大闹了一通,差点小产了。”

    “这就不是传说,事实就是这个样子的。”冥远点点头,“那天正好我路过,整个过程看的是清清楚楚的,那真是一场大热闹了,老暗那个家伙也看的是津津有味的。”

    “你怎么会跑到庆尚侯府那边去呢?你家可不在那个方向。”谢飞好奇的看着冥远,“那边有什么人是让你怀疑的?跟着过去的?”

    “我总不能老是天天跟着别人吧?总要过过自己的生活吧?府里乱七八糟的,自然是要出门找乐子的。那天,苦禅寺的惠聪大师去兴远伯的府里**,兴远伯知我喜爱佛法,便下了帖子请我过府。兴远伯府离庆尚侯府不远,庆尚侯娶妾又张扬的很,请了吹鼓手,叮叮当当的从伯府门口经过。”冥远想起当时兴远伯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是没见着兴远伯当时的反应,皱着个眉头,一脸不高兴的盯着骑在马上的庆尚侯,嘴里嘟囔着一定要回去写折子去参他,甭提多有趣了。至于后来参没参,我就不知道了。”

    “兴远伯是喜好佛理的人,自然是看不上庆尚侯那种人。”谢飞点了点头,“然后呢?”

    “我记得啊,轿子抬到门口,侯夫人站在门里、那个小妾站门外,两个人扭打得不亦乐乎。抓头发、挠人脸,真的是很热闹的。开始的时候,侯夫人还顾着那个小妾的肚子,到底是庆尚侯府的子嗣,她这个做主母的,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做什么手脚,尤其是陛下重视起庶子的生存之后,她总归是要收敛一些的。不过,那个小妾好像有恃无恐,知道侯夫人有顾忌,所以更加的蹬鼻子上脸了。当时我离得远,听不清楚那个小妾说了什么话,彻底的激怒了侯夫人,侯夫人朝着小妾的肚子上猛击了一拳,才有了后来的差点小产的事儿,庆尚侯也因此冷落了侯夫人一段时间。”

    “色/字头上一把刀,庆尚侯还真是……”谢飞看向店小二,表情有些疑惑,“这事儿不是结了么,怎么又出乱子了?”

    “说句不恭敬的话,庆尚侯是个傻的,整个大楚,他若是认了第二,没有人敢越过他去认第一的,当然,也不会有人跟他去争这天下第一傻的名头。这事儿说起来是极为好笑的,他以为抬回家的不过是身世凄苦、被迫流落青楼的花魁,实际上人家那是给他设了个局。”

    “局?”谢飞和冥远相互对望了一眼,“专门针对他的局?”

    “是不是专门针对他的,兄弟们还在查,不过,依着目前已查实的情况来看,这个局应该不是专门针对某一个人的,而是用来坑那些纨绔子弟的。属下猜想,他们只是想要坑骗一些财帛,然后抽身而退,再换个地方继续这样的局,大概从来没有想过惹上什么勋贵。”

    “没想到庆尚侯一眼看上就喜欢得不得了,非要带回家去不可。”冥远摸摸下巴,“这也算是走了狗屎运了,一飞冲天变凤凰了。”

    “将军说的是,若是那个小妾安分守己,说不定会得一个还算不错的结局。只可惜,她并不是个安分的人。”店小二继续说道,“之前说过了,那个小妾并不是孤苦伶仃、无人依靠、被迫流落风尘的可怜女子,她的家人俱在,居住在金陵不远的沱马县,她的父兄是那里有名的绝对不能招惹的人家。说白了这一家人不是骗子就是混混,当地人都像避瘟神一样躲着他们,也就是庆尚侯这个/色/胆包天的傻瓜敢把人带回家。”

    “庆安王殿下居然和这样的人是莫逆之交,真的是……”谢飞轻轻的摇了摇头,“还是先皇看人看得准,没把皇位交给庆安王殿下,要不今天我们非要头疼死了。”

    “望淮楼可不是谁都能使唤的,没点真本事,本将军可没那个耐心去伺候他,不搅和个天翻地覆就不错了。”冥远敲了敲桌面,示意店小二继续说下去。“诶诶诶,说半天也没说到重点,啰里八嗦的,你是不是想让本将军把你扔给苏瞳回炉重造啊?”

    “诶诶饿,将军可别吓唬属下了,苏教头那里,属下可不想再去一次了。再说了,要是不给您二位介绍清楚,回头又该说属下语焉不详了。”店小二接过冥远扔过来的空碟子,笑嘻嘻的继续说道,“不知道是不是从小耳濡目染,跟着父兄坑蒙拐骗习惯了,就算是找了个不错的夫婿,那个小妾也不会收敛自己的本/性/的。在外人的眼里,那个小妾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整天花枝招展的在府里晃悠,听其他府邸的小厮们说,庆尚侯府的下人们这段时间浮躁的很,差事都不尽心尽力的去做了,话里话外都在谈论这位新/姨/娘。兄弟们猜测,这个小妾大约没少给庆尚侯戴有颜色的帽子。”

    “这话说的好,庆尚侯没有任何的察觉吗?”

    “头儿,庆尚侯不是一般人,非但没有察觉,还觉得她很好、很完美,而且还特别的贴心呢!刚进门的时候,小妾闹腾了一阵,换来了侯夫人/禁/足/反/省的惩罚。她自己看似也安心养胎,可也趁着侯夫人被/禁/足的这段时间,把侯府上上下下给摸了个底儿掉,一切都搞清楚了,就捎信儿给父兄,说自己受了委屈,让他们来金陵给自己抱打不平。这小妾的父兄也是鲁莽的人,来之前也没打听打听自个儿女儿、自个儿妹妹嫁的是什么人,领着一帮子五大三粗的大汉就气势汹汹的冲过来了,还没进府门呢,就被守卫挡在门外了。”

    “双方发生/冲/突/了?那些人的胆子有这么大么?”

    “将军,所谓无知者无畏,小妾父兄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看到有人阻拦,就认定了自己女儿、自己妹妹说的是真的,在这府里受了欺负。估计是护着家人的心切,他们竟然带着人和侯府的守卫打起来了。”

    “都打起来了,居然没有人管?”

    “庆尚侯府那一家子整天用鼻孔看人,谁会管他们呢?看热闹还来不及呢!不过,后来还是有人去给/禁/军报了信儿,毕竟陛下今天上午去了庆安王府和定国公府,虽说刚离开没多久,万一遇上了,可就麻烦了。好在闹剧发生的时候,陛下和左相已经到了宫门口,定安王和萧少卿正在前往天牢的路上,谁都没有碰到。”店小二拍拍自己的兄弟,仿佛松了口气似的,“这还没完呢,打得正热闹的时候,庆尚侯从外面回来,一看到自己府邸门前打成一团了,自然是大怒,居然亲自动手,和小妾的父兄打了起来。直到轩辕大将军带着/禁/军的人赶到,庆尚侯府门口已经全都是/尸/体了。”

    “庆尚侯无碍?”

    “是,好歹是武将出身,对付这点儿人还是没问题的。”店小二点点头,“小妾父兄那一帮人不过是群乌合之众,怎么扛得住侯府护卫。若是事情到此为止,陛下是绝不会降罪给庆尚侯的,毕竟那帮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算是为民除害了。也不知道这位侯爷当时是杀红了眼,还是脑子突然犯抽了,居然率侯府护卫和/禁/军打了起来。”

    最后一句话把谢飞和冥远都给惊着了,好半天都没说话,这庆尚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禁/军是皇帝直属,是皇帝贴身护卫,庆尚侯这一举动,妥妥的是在打陛下的脸,完全可以被视为/谋/反/了。若是这样的行为,陛下都不动怒的话,恐怕以后就再也不能服众了。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威严,就要一扫而光了。

    “呵,庆尚侯真是个能人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能人,大楚开朝至今,敢对禁军动手的,他还是第一人。”冥远看着谢飞,仍觉得这件事情是那么的不可思议,“这就是死催的呀!”

    “这下好了,庆安王的好兄弟、还有他的左膀右臂都在天牢聚集了,这大概就是有缘牢中来相会,他们可以在闲暇时光聊一聊和庆安王的愉快过往。”谢飞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李尚书大概是看不上庆尚侯这样的蠢货,见了面,恐怕也只有冷嘲热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