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创世纪》中的诺亚方舟的故事吗?
诺亚是亚当的儿子塞特的后代。
当时,在人类各阶层中,“邪恶分子”横生,出现残杀、偷窃等犯罪行为。而诺亚却与众不同,他为人极端忠厚、善良。
面对人类的罪恶,真主耶和华决心杀死一切众生,只留下诺亚作为好人的祖先存在下去、生儿育女。
真主事先嘱咐诺亚,赶造一条大船。这船身长四百五十英尺,宽七十五英尺,近乎现代海洋上的汽轮一样。
在湛蓝的天空下,诺亚和他的三个儿子开始了紧张的造船工作。他们砍下许多大柏树,先造船底,后造船身、船舱和甲板。
诺亚一家仅用几天功夫,就把这条大船造好,然后他一家便去野外打了一个星期的猎,捉到各种动物与鸟类。
第七天晚上,诺亚一家以及打来的猎物全装上船,舱门关紧。
就在这天夜里,上天开始降下滂沱大雨,一连下了四十个昼夜,整个地球淹没在无边的海洋之中,唯独诺亚一家的“方舟”安然无恙地在浩荡的大洋中漂游。
过了一个星期后,世界的洪水消退,地面露出。这时,诺亚和他的三个儿子闪姆、含姆和雅费,在洪水泛滥后的陆地上出现。
诺亚的长子闪姆是犹太人的高祖,所以犹太法典讲,我们犹太入是耶和华“所特选的子民”,在真主面前,我们甚至还要比天神优越。
难道像我们这样的人,能算作诺亚和闪姆的后代——优越的人种吗?地球上一些人和真主要惩治的那种“邪恶分子”有什么区别呢?
萨比娜和夏娜这号人,几乎都一样:大把大把地赚钱,又大把大把地花钱;手里有时有近万美元,有时却一无所有。
萨比娜、钦姆娜和夏娜都不得不用这些钱匆匆忙忙地去赚取下一次过瘾用的毒品。
自从夏娜随斯特津去了几趟红玫瑰饭店以后,她的性情几乎全变了。
原来,她矜持、腼腆、拘谨,是属于东方女性那种文静、内向的性格,而现在,她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经常舔着脸向萨比娜要大麻吸,因为不过瘾,还要注射***。
从红玫瑰饭店回来那天晚上,萨比娜已经进入梦乡了,突然听到她在自己的房间里喊叫,萨比娜趿着拖鞋和钦姆娜一起跑到她的房间里,原来是夏娜被恶梦吓得在喊叫。
夏娜看到她们,顾不得礼仪,披头散发地赤裸裸地坐在床上,瞪着眼睛绘声绘色地说了起来:“我发现我自己是在黑洞的底部,我用手抓周围的墙,想逃出来。魔鬼却斜着眼看着黑洞。它是一个有魔鬼的头颅、蜘蛛的身体的丑八怪。它嘲笑我,不断地说:‘孤零零的,孤零零的,孤零零的……’,这些话像咒语一样在洞里回响,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呆在洞底。终于,我理解了,所谓地狱,我们中国人所谓的阴曹地府,就是缺乏对别人的接触而产生的孤独!”
钦姆娜听着她像咒语一样的话,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似乎是恐惧和同情也在折磨着她。
她出于礼貌地听完了夏娜的陈述,然后悄然地转身走了。她本来不吸毒,有着强烈的民族自尊心。她信奉“安萨尔教派”的真主(即真主事业的维护者)。她的信条是:“要么你吸毒,而毒品就是你的真主;要么信仰真主,抛弃毒品。”
这是个可爱的、固执的、孤癣的黑姑娘。
但使人不可理解的是她并不拒绝同性恋,尽管她也孤独、空虚无聊,她却厌恶那些臭男人。
她刚来美国上学时没有住处,曾先后七次在街头被人强奸,所以,这位天真活泼的少女,一下子变得抑郁沉默了。
她不仅憎恨美国,而且憎恨所有的男人。她现在的人生目的,就是多攒钱,读完大学以后,立即回故乡非洲去。
夏娜恰恰和她相反,她应了萨比娜送她的座右铭:“如果你非爱男人不可,又不想被男人控制,我建议你不要只交一个男册友,也不要忠于你那大陆的爱人,要同时交三四个人,让他们互相抵制,你就不会被某个男人驾驭了。”
最近,几乎每天都有崇拜者请夏娜出去吃饭,她也常常夜不归宿。
但是,她并不快活,那红润的脸颊塌陷了、苍白了;那乌黑的眼珠变得黯然无光,显得格外的大。
夜里,她经常在梦中发出惊叫、有时在她房间外还能听到她低声的啜泣。她坚持多年的早起练功习惯也被破坏了。
她的生活变得没有规律、没有节制,甚至可以说,有些放荡无羁。
老头子斯特津很久没来迪克游乐场了。
那次在大房子里让萨比娜教训后,他连那儿也不去了。他和夏娜的联系主要靠电话,有时也派人开车来接。
今天不知为什么斯特津带芭蕾舞明星、老板朱莉亚来了。
夏娜从场上表演刚下来,浑身汗涔涔的。她一边擦汗,一边穿衣服。这时,有人在门外嘁:“夏娜,迪克经理要您去一趟。”.
“什么事?”
“斯特津先生来了。”
听了这话,夏娜脸上突然像挂了一层霜,她什么话也没说,抓起手提兜和外套走了。看这种情形,萨比娜也尾随着她去了。
萨比娜站在办公室门外,想看个究竟。
夏娜一进办公室,斯特津神情十分尴尬地起身迎接,但是却显得很热情。他今天穿着一套白色的西服,人显得年轻而又整洁。
坐在他身边的是朱莉亚小姐,她穿着一件夏倍尔式样的圆领连衣裙,裙子很短,让人看了,容易想起她在舞台上演白天鹅时的超短裙。
她毫无表情地望着夏娜。
迪克坐在他自己办公桌后的轮椅上,两眼一直望着桌面,手里拿着一支铅笔,有节奏地戳着桌面,说:“夏娜小姐,恭喜您!朱莉亚小姐的芭蕾舞团要聘请您去演《吉赛尔》,今天是来下聘书的。”
说着,他突然想起了夏娜还站在那儿,忙用手指着门边的小沙发说,“您请坐。”
他又说。“您在我这儿干了这么长时间,各方面条件不好,照顾不周,委屈您了!也该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