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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疯人院里的秘密
    萨比娜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刚来疯人院时,她还认识夏南,每逢有人喊夏娜或夏南时,她总瞪着眼,那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真有些吓人。

    嘴里还叨咕着:“夏娜,坐我的车,咱们上金门公园去……夏娃,你在伊甸园吗?善恶树的果子不能吃啊!

    有时,她用两手抓住夏南的肩头,用力地拥抱说:“人世间充满着强暴、仇恨和嫉妒,我们恳求耶和华上帝,把世界毁灭吧!咱们去砍歌斐木,也造一个方舟。要不,咱们和这个罪恶世界一起毁灭吧!”

    也许她感到夏南和她没有共同语言了,所以,她摇晃着她的肩头,掐她、打她的脸,然后狂喊着,在室内转圈跑着。每逢这时,丑陋的埃米莉就带着几条壮汉来了,把她的手脚捆住,横放在床上进行电疗。

    看到她躺在床上,身体抽搐着,发出震撼人心的惨叫,夏南也禁不住颤抖起来了。

    夏南看到萨比娜的痛苦,她更加难过。

    是的,她和萨比娜、钦姆娜三个人在迪克游乐场那段时光,是她永远的记忆,尽管此后她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磨难,但是当初三个女孩的大房子生活和游乐场的表演还是留下了深刻、难忘的人生记忆,有的时候,她甚至怀念那暂短的生活记忆。

    迪克经理是为了赚钱,对她们还算好,让她享受了一段新鲜、奇异的时光。钦姆娜死了、萨比娜疯了,而她沦落到魔鬼的魔掌下,尽管如此,她关心萨比娜比甚过关心自己,萨比娜的痛苦似乎就是自己的痛苦。每每看到萨比娜遭受埃米莉的折磨,她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悲愤……

    最近,萨比娜不喊也不叫了。那种妄想狂躁的劲头一点也没有了。

    开始,埃米莉不相信,以为她故意装的,所以上前打了萨比娜两个嘴巴,把鼻子都打出血了。但是萨比娜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床边,尽管鼻子淌血,她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望着窗外的一棵大树微笑着。

    “她不是装的,她这是痴呆性精神病。”夏南刚说了一句,意思是请她不要再费力气打她了。

    埃米莉瞪着眼睛像要吃人的样子说:“她是装的,那你也是装的?!”

    说着,她一挥手,上来个大汉搧了夏南两个耳光,她的鼻子和嘴也出血了,但是夏南不擦,她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懦弱来。

    好在夏南对这一切心知肚明,不像萨比娜已经失去了自我。

    精神病院关着精神病人,也关着没有病的“病人”,这也是一大发明。

    这种没有病的病人有两类,一类是政治上的原因,精神病院为国家作变相的监狱,结果把本来可以关在监狱的政治犯弄在这里折磨,好人也变成了真病人。再一类纯属于掩饰隐私、进行私人报复的牺牲品。

    这里,拿着好人当病人,直到将你逼疯;拿着病人当犯人、甚至不当人来折腾。

    斯特津送夏南来这儿。

    目的只有一个,通过精神病院把她变成疯子,可以掩盖他的丑闻、洗刷他污秽的名誉。

    当然,这要破费他钱财,尽管他权大、财大,不掏钱贿赂精神病院也是不行的。茜?埃米莉如果得不到好处,是不会如此心知肚明地残暴地折磨夏南的。

    折磨病人和犯人,对于魔鬼和凶手来说是一种快乐和消遣。

    精神病院每天就是在上演各种稀奇古怪、荒诞不经的悲剧……

    那天,埃米莉心血来潮,她命令两个大汉把夏南和萨比娜一对姐妹浑身上下剥得只剩下乳罩和三角裤,带到院子中间接受“日光浴”。

    那些忐忑不安的真假精神病人,都趴在自己的监房大玻璃窗后面,窥视、欣赏着院子里的暴行和罪孽……

    院子中间是个大圆水池,水池中间是个自由女神的雕塑,女神手中的火把即是喷水口。水池边缘是一圈一米多宽的水泥台,埃米莉让夏南和萨比娜仰躺在水泥台上。

    夏南安静地依着她埃米莉的指挥,仰躺着望着蔚蓝的天空;可是萨比娜却狂躁地喊叫着、折腾着,和埃米莉抗争着……

    七月天正午的太阳毒得很,就像把钢针扎在皮肤上令人难忍。

    在大汉的强制下,经过一段时间的折磨,体力耗尽,萨比娜也安静了,她也微笑着躺在那儿,两眼望天空,似乎是一种享受。

    夏南紧闭着双眼,尽量不想什么。

    她知道,每逢一二四病房这样折磨女病人时,总要引起全病院的轰动,男病人都要趴在铁窗上看热闹。男医生、护士,以及医院里的勤杂人员,总要像看耍猴的一样围着水池边,这种不费一文地看“裸体表演“,对病人是种刺激,他们还是高兴的。

    埃米莉这种创造,开始十分新鲜,围观的人很多。可是习以为常后,渐渐地人们感到乏味了,有的人对这种不人道的作法甚至反对,所以来看的人也越来越少。

    今天,不知为什么,人更少,只有铁网围墙外的过路人好奇地从远处围观着。

    埃米莉累了,她也躺在池边那儿,院内出现了一时的安静……

    二十分钟后,埃米莉突然起身站在水池边,像疯了一样,喝令她俩起来,赤身裸体绕着院子跑,这又是一种新鲜的折磨“创造”。

    很多病人从病房里跑了出来,围着观看,掀起又一个高潮。

    夏南则侧卧在草地上,宁肯再回去受“电休克”的折磨,她说什么也不起来了。

    而萨比娜却真心依着她的指示,沿着围墙铁网边跑了起来。她不停地跑着,而且越跑越快,那披散着的长发在脑后飞飘着。跑了两圈,在一二四病室窗外的树下,她停住了,仰脸望着那棵参天大树……

    过了两三秒钟,她突然向树上爬去。环抱粗的树干,不知是谁为了上树方便,从下到上在树干上钉了一串铁棍,所以,爬起来就非常容易。

    看她爬树,埃米莉顾不得夏南了,高声地向她喊着,让她下来,不少人也向树下跑去。夏南穿上裙子也向她跑去,高喊着他的名字让她下来。

    她爬到树上不能再爬的一个树枝上,大喊了一声,张开四肢向树下栽去,谁也不知道她喊的是什么。

    等夏南跑到树下时,她的已经摔得像个血葫芦了……

    夏南高声尖叫了一声,也昏了过去……

    萨比娜死了,她死得惊心动魄。

    精神病院的丑闻立即惊动了朝野,旧金山市府和议会立即组织了调查组进驻进行调查,这起事件一时间成了全市舆论中心的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