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再次停在悬崖边上,让苏泊名那小小的心脏不由得又再产生一种种后怕,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胡松伶就那么喜欢到这里来。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到这里来吗?”
胡松伶的问题一出,苏泊名不由得吃了一惊,他不由得捂了捂自己的嘴巴,努力地回忆着自己刚刚是不是把心声给透露了。
“我只知道别人不开心了喜欢去看海,没听说过不开心来看悬崖!”
苏泊名对胡松伶这一特别的行为倒有点意外,也对于这一个心情变化无常的女人感兴趣。
“为什么你觉得我是不开心才来,而不是开心才来。”胡松伶矫苏泊名的说法,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特别的地方,一个让她有更多值得回忆的地方。
“因为我觉得出来都是为了散心,所以……”
“照你这样说,那别人出去蜜月游也是不开心了?”胡松伶反驳着苏泊名,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是如此的思维,为什么觉得她母样是什么样的人,而她就是什么样的人。
“这怎么一样呢,人家那不叫散心,那叫旅行。”苏泊名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因为他感觉到了随着这话题的深入,车内尴尬的气氛越来越浓。
而当他走到边上,想看看自己到底从多高的地方掉下去时,他这才发现原来在悬崖的半空因为要修筑道路旁边的扶拦,为了施工人员再安全,施工单位在下挂起了一张网,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一张网,他们昨天晚上的车子被挂住了,才不至于车毁人亡。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早知道下面有网?”苏泊名回头看着跟着下了车的胡松伶,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一个女人不简单,起码她的城府有点深,并不像他外表所展现出的清纯。
“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只想找个人陪我死,好让我在黄泉路上不寂寞。”胡松伶看着苏泊名指着的大网,对于昨天晚上她的所作所为,她突然苦笑起来。
“你是华府的三小姐,你想死?为什么?”苏泊名感觉到好奇,他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想不开,想不到她有什么理由会走上这样的绝路。
胡松伶的话让苏泊名觉得莫名其妙,让他开始深度怀疑她是不是吃饱撑了,没事找事。
因为在他看来,只有生活的艰苦,才会让人绝望,才会让人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但她现在过的是衣锦玉食的生活,如果她这样都觉得苦,那像自己这些处于温饱线上人是不是就更应该死了?
“你都会说是华府了,你别忘了我不姓华,我姓胡。”胡松伶带着泪水苦笑着,随着泪水划过她的那一张白晢的脸,一道抹不去了泪痕印在了她的脸上。
“对呀,我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一个呢,那你是……”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胡松伶听着苏泊名那样的问题,她开始怀疑苏泊名有点明知故问。
“我知道什么呀,我什么也不知道?”看着胡松伶瞪着自己的眼睛,苏泊名皱起了眉头。
“关胜男没有告诉你?他没有告诉你,我只是一个……”胡松伶抹了抹泪水,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用尽她最后的勇气说道:“她没有告诉你,我只是一个婊子吗?”
当胡松伶竟然用婊子这样的一个词来形容自己时,苏泊名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胡松伶竟然会用这样的一个词。
“胡小姐,不是三小姐,我想你误会了,胜男不是那一种人,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关于你的事,他甚至没提……”
苏泊名听着胡松伶那体无完肤式的坦白,他做出了严正的声明,在面对着苏泊名两那只带着期望的眼神时,苏泊名却不懂得如何去回应。
“你骗我?”
“我没骗你呀?我骗你什么了?”
“你刚刚还说不嫌弃我,但你现在看看你的眼神,你敢不敢再一次对着我说你不嫌弃我吗?”胡松伶痛哭起来,她原本以为苏泊名跟其他男人不一样,他可以找到一个真心,但到最后竟然还是无一例外。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刚刚说的是这一个,只是你说的这一个事情太突然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所以……”
苏泊名知道自己再解释也是无力,因为在那一个词出来的时候,他的内心的确产生了排斥,他的确比预期中产生了失望。
“所以你嫌弃我?”
胡松伶问道,虽然不希望苏泊名给他一个肯定的结果,但她对于这样的现实,她学会了面对,因为苏泊名不是第一个,他相信也不是最后一个。
“为什么?”苏泊名没有回答,他想知道别人为什么会给她如此的一个称呼,他怎么联想不到一个看起来青春纯洁,洁白无暇的少女与那两个字沾了关系。
“什么为什么?”
胡松伶看着苏泊名两只充满疑惑的眼睛,她开始怀疑苏泊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也是真的不懂自己那坎坷的人生。
“别人为什么那样看你,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我的苦衷是什么?”
胡松伶一直在努力地寻找着答案,但很多时候,她又没有答案。
她静静地靠着车头而坐,两只无神的眼睛遥望着远方,仿佛在天边有一个她可望而不及的地方。
“松伶,你告诉我为什么?我相信你不是一个自甘堕落的人,是一个有理想,有活力的人,但为什么你凭为别人如此的说你,你为什么不解释?”
苏泊名对于别人给她那样一个称谓,他很难想像她是如何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生活下去的
胡松伶着苏泊名那改了的称呼,她那一颗已经麻木了的心又开始有了反应,在那一张美丽的脸上微微地露出点点笑容:“有理想,有活动?不自甘堕落?”
“对呀,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苏泊名肯定地回答,他希望可以打开他那早已经关闭了心灵之窗,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她的故事开始感兴趣起来。
“也许吧。”
胡松伶的回应给人一种淡而无味的感觉,这两个字似乎说出了她的无奈。
在她初中的时候,她的理想是否做一名舞蹈家,所以她努力地学习,报读艺校,她以为换了一个地方,就等于给自己换一张脸,可以重新开始,但后来发现,她的努力只不是让从一个暗室转到另一个暗室。
“那就行了,那你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你要活好你自己。”
苏泊名试着去开解胡松伶,但也正是他如此的开解,让胡松伶那刚对苏泊名熄灭了爱意一下了又燃了起来。
“那你现在知道了,你还会嫌弃我吗?”
“松伶,我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在你的面前,如果我随便说出这两个字,你会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苏泊名虽然与胡松伶有接触,但也仅仅限于这两次,她既然能去派出所好里去救自己,就凭这一点,他就应该认了她这一个朋友。
而对待朋友,在他看来就要用心去经营,只有这样的友谊才可以天长地久。
“你想愿意听我说我的过去?”胡松伶很意外地问道。
在过去,很多人都是不闻不问地就开始对她批判,等她长大了,犹期是他做了华府三小姐后,也觉得更多的人是冲着她的身份而来,因为在她的身上有利可图。
“当然,我们是朋友,我们应该为朋友排忧解难的。”
苏泊名扶着胡松伶的双肩,两只的力的手臂让胡松伶觉得有一份安全感。
“我们是朋友?你真的当我是朋友?”
胡松伶喜极而泣,那破涕为笑的笑容,又再恢得了她那一张青春无敌美少女的笑脸。
“你不会打算不认我这一个朋友吧?”
苏泊名松开手,挨着胡松伶坐在了车头盖上,同样的方式极目远眺地看着远方,而此时此刻,他们两个的眼瞳里却是映现在着同一样的东西。
沉默让彼此的心情得到了平静,胡松伶轻轻地将把靠在苏泊名的头上,那满满的加快就像一块块的伤疤,每现闪一个,她的心就痛一下,但即便如此,她还是将自己满满的痛说了出来。
胡松伶转头看着苏泊名,她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起,而在整理了一下情绪后,她深深在吸了一口气,鼓气勇气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有很多爸吗?”
“嗯……”苏泊名轻声地回应着,没有打断胡松伶的话,因为他担心自己这样的打断,只会让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其实我不知道我的亲爸是谁,因为在我没有出生之前,我妈为了生活只得出卖身体为生,在她有了我以后,她决定从良,而让她有从良决心的,是因为我的第一个爸爸,是他没有嫌弃我妈,并选择跟她在一起,但好人似乎并没有好报,我才出生三个月,你爸因公死亡,原本我妈还指望着公司有个赔偿,却果又遇到了无良老板,为了我,我妈没有办法,只得再次做回她本行,直至两岁半的时候,再遇到了我第二下爸。”
胡松伶将话题停在他第二爸上,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故事似乎并没有让他变得激动,更没有让她伤心,仿佛她并不是故事中的主角,而是一个八卦的女生在说着别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