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松伶的话,原本以为可以留住苏泊名的脚步,但这一次,她又错了。
苏泊名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下车半门,两手往胸前一抱,然后甩了甩头,示意着胡松伶离开。
苏泊名的坚持,让胡松伶不得不放弃,无奈地喊道:“苏医生,那你想怎么样?”
“如果车子你能让我来车,那我就坐你的车回去,我担心等一下你一个不高兴,又把我给吓出心脏病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苏泊名每一次坐她车都是那样风驰电掣的,他现在依然有点后悔,加上她刚刚的表白,他真的要好好考虑要不要坐她的车,任由她来控制自己前进的方向。
“怎么了?没看上我这人,倒是盯上了我这车了?”胡松伶拍了拍方向盘,看了一下自己的坐驾,总算是从这一句话里找到了一点点的成就感。
“我是一个爱自由的人,我可不想这么快就把自己的命交到你的手上。”
“那正好,我正想找个可以将命托付的人。”
胡松伶推车走了出下来,让出了那本属于自己的位置,然后给苏泊名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不就是让个座吗?,这都能让你给扯上,算你强。”苏泊名看了看时间,也不去打算再和胡松伶去争辩了,毕竟他出来已经很久了,他还记得关老还在家里等着自己,他杀人的事情他还要去想办法,他还要去会一会二爷,他想弄清楚到底自己跟他是不是有前世有仇,还是今世有怨。
“那当然了,你忘了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我们可是一条线上的人,不管你想干什么,我们都已经扯上关系了。”
“那看一眼也是这样了,要不给我再看多几眼,反正都要负责的了。”
苏泊名将那刚刚才扣上了安全带又再解开了,两只露着狼性眼睛开始在胡松伶的身上游走起来。
“既然你愿意负责,别说多看几眼,就是你天天看也没关系呀。”
苏泊名没有想到自己调戏不成,反让胡松伶给调戏了,看着她又要将那一件好不容易才让她给穿上的上衣给脱下,他马上制止道:“你别乱来了,在这风高月黑的晚上,下山路上不安全。”
苏泊名这一刻算是彻底服了,他心里明白以自己这样的资质,谈论低俗的话题他还不是胡松伶的对手。
“我可不担心安全,只要有你陪着,一起死又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没试过。”胡松伶昂着头,透车顶的全景天窗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一下子便陷入了深思里。
“好了,别再感叹人生了,扣好完全带,我送你回家。”
苏泊名打好车子,当脚下的油门轻轻一送,方向一盘,一个漂亮的转弯让胡松伶不由得惊叹了起来,她没有想到这一个看起来土里土气的中医竟然车技还能如此之好。
在胡松伶的指挥下,回程之路在欢快的笑声中度过,让他们两人都发觉,原来一个小时的时间是如此之快,让他们突然对时间观念概念变得迷糊起来。
如果不是他们不是看着远远就能看见了的江滨华府四个大字,他们一定还会继续一路开车下去。
而就在苏泊准备将车子拐进门口的时候,立足不安的关胜男出现在那强光之下。
一脸焦急的关胜男一手挡着车灯,一边向后移动着脚,因为她明白自己所站的位置已经当住了华府车辆的进出。
苏泊名将车子停在关胜男的身边,将车窗降下来问道:“你在这里干嘛?”
“对不起,我……”
关胜男原本自己挡住了华府其他的人的车子,正当她感到不好意思的时候,他发现车内的竟然就是苏泊名。
看着关胜男的出现,苏泊名又惊又喜,惊的是他想不到关胜男会在这里出现,喜的是他终于可以让了胡松伶明白他喜欢的关胜男,希望她能够懂得知难而退,免受伤害。
苏泊名原本有着很多话要对关胜男说,但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而就在她正想着如何来个好的开场白时,关胜男毫不客气地对着车子就是一脚,大声地骂道:“苏泊名,你眼睛是不是瞎了,你是不是想撞死我才安心?”
坐在副驾驶的胡松伶看了看苏泊名,一脸抱歉地代苏泊名解释着:“对不起了,关小姐,苏苏不是有意了,这天黑,没注意看到。”
“还苏苏呢,这才天的功夫,就混得那么熟了?”关胜男火冒三尺,虽然自己并不比胡松伶认识苏泊名早多少,但在她的想法里早一天也是早了,所以她就不许其女人再对他有想法,现在听着胡松伶对苏泊名那样的称呼,她心里更不是滋味。
“我们当然很熟了,我们都了解得很透彻了。”胡松伶用她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看了看苏泊名,完全没当关胜男在场。
苏泊名听着透彻两个字,他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以胡松伶那样的性格,他担心再多说两句,他就不可能再用透彻这两个如此含蓄的词来概括他们刚刚在山上的事情,因此他马上扯开这些有着男女关系的话题:“你不在家里好好照顾你爷爷,到处跑干什么?”
“关你什么事?有空你想想你自己的事情吧,死到临头了还跑出去风流快乐,活该。”
关胜男扭头就走,她原本不用站在别人的屋檐下等,但为了等待着苏泊名的安全,她宁愿一个呆呆地在这里苦等两个小时。
只是她没有想到他等回来的不单单只是苏泊名的平安,还有她不想见的事实。
“胜男,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苏泊名听着关胜男的责骂,他马上倒车追,但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分心,他并没有注意到后面有来车。
尖锐的刹车声响过后,伴随“呯”的一声响起,两车前后接在一起,如果不是彼此的车速都不快,那这将是一场致命的车祸。
“谁呀,开车不看路呢,眼瞎了吗?”
差点被撞破头的胡松伶捂着头,怒气冲冲地推门下车,在自家的门口,他不必给面子任何人,
那怕是自己车子有错在先。
看着怒气冲冲的胡松伶向后面走去,苏泊名也只得跟着下了车。
站在路边的关胜男看着眼前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她似乎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当苏泊名走到她身边时,她拉着苏泊名的手问道:“怎么办?”
“没事了,死人的事都扛得起,撞车是个小事。”
苏泊名原本只是想着安慰关胜男,但胡松伶却并不这样认为,她似乎并不是大事发小,小事化了。
就在苏泊名刚一说完,她急上前两步,给对方的车子恨恨地踹了两脚后,重重地敲着车窗,理气十足地说道:“你以为躲着就完事了,马上给我下来,我看你赔不赔得起。”
司机的车窗并没有降下来,降下来的却是后面的车窗,当一张看起来年龄不大,还算友善的脸出现在胡松伶的面前时,她立刻像一个战败了的公鸡,拉耸着头退后一步,半句话也不敢多说。
“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赔法?”
中年妇女一边质问,一边推开车门走了下来,虽然年龄已经有,但她在那一袭长裙的配衬下,给人一种风韵犹存的感觉。
苏泊名看着眼前这一个和胡松伶一样有着高高的鼻子,尖尖的下巴的中年妇女竟然也有着一双同样迷人的眼睛,虽然时间流逝,但却不曾在她的脸颊留些一丝沟壑,那高挑的身材依然是那样的风韵犹存。
在路灯的照射下,齐肩长发间闪现着细细白丝的身影,看着胡松伶的眼睛突然多了几分神伤,收紧的眉间也有些皱纹。
“对不起,车是我开的,是我不小心,是我的错?”
苏泊名看着中年妇女正逼得胡松伶步步退后,他马上迎了上来承认错误。
“苏医生,怎么又是你呀?看来你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了。”
就在中年妇女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顾斌的从副驾驶的走了下来,目光显得复杂与不解。
听着顾斌这样的称呼苏泊名,胡松伶的灵光一闪,像找到了救星一样,立刻冲到苏泊名与关胜男前面,身子往两人间一插,拉着苏泊名的手远远地向着中年妇妇介绍道:“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苏医生,今天我又忘了记药,我的头又痛了。”
胡松伶说着,脸上马上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头不自觉地靠在苏泊名的肩头上。
“那你现在……”就在中年妇女正在为自己的女儿的病担心时,胡松伶突然又精神起来,挺着腰杆说道:“我现在很好,全因为刚刚苏医生给我针炙了,本来他……”
“治病救人,本来就是我的专长,所以这只是小事,各位,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苏泊名没有给胡松伶胡说八道的机会,在话一说完,他便甩开胡松伶手,绕回到关胜男的身边,还没有等其他反应过来,他便拉着关胜男转身要走。
对于他来说,胡松伶只要提及针炙,他就怕胡松伶提起脱衣服的事情,因为现在不单是关胜男在场,就连胡松伶的家人也在场,万一这事情给说漏了,那他就是水洗也不清,那爷爷最看重的医德可就没了,他下半辈子的幸福也会跟着没了,所以在事情没有进一步变复杂之前,他早走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