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阳光灿烂的春日下午，12岁的小朋友灿灿和他的两个小伙伴，被一群同学出卖了。



    因为灿灿和两个小伙伴还有两块五毛钱的游戏款没付清，就偷偷溜了。那个长得跟金城武一样帅的游戏厅老板，对正在打游戏的另外几个孩子说：“你们今天谁帮我把他们三个抓回来，玩游戏就全部免费！”



    在场的几个孩子于是欢呼着一起出门，卖力地去追赶灿灿和他的两个小伙伴。不到十五分钟，灿灿等三个，就被同学们像犯人一样拉回到了游戏厅，并被送到了老板面前。



    “小屁孩！竟敢耍我！”那游戏厅老板用手撮着三个小朋友的头，显得非常生气。在把那几个立功的孩子支走后，老板关上游戏厅的门，对灿灿等三个小朋友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灿灿被打急了，和两个伙伴一起躲闪和反抗，并试图再次逃跑。但那门关得严严实实，哪里跑的出去！而那老板更是疯狂地拿起锁门的铁链，对着孩子们就是一顿乱打。



    很快，反抗最厉害的灿灿，头就被打破，鲜血喷涌而出，随即倒在地上不动了。此刻，那老板已经打红了眼，在用铁链砸倒了另外两个孩子后，拿起水果刀，在孩子们身上就是一阵乱捅……



    确信三个孩子已经死亡后，那老板才喘着粗气平静下来。慌慌张张中，他将地上的血迹简单擦拭了一下，就悄悄赶回了家中。一番思想斗争后，他没有报案，而是选择了焚尸灭迹。就这样，那游戏厅老板买了汽油，用两个电视机的大纸箱悄悄装了孩子们的尸体，趁着夜色开车赶到了宜阳案发地点……



    ——在听了林雪的这段陈述后，刘吞吴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悲愤。他在办公室大声说，犯罪分子固然可恶，但我们的学校教育、我们的家长，难道就没有责任吗？！为了免费打个游戏，小小年纪就会出卖同学，甚至充当帮凶，这才是最怕人的！



    佟森就说，十几岁的小孩思想单纯，人家给颗糖就会给人帮忙，也是可以理解的。这恰恰说明，利益驱动已经渗透到了我们的文化基因中。只管利益，不问是非，才是我们这个民族的大悲哀。今朝你充当了帮凶，说不定下一个受害的就是你或你的亲朋好友以及后代。不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每一个人都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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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世纪80年代初，第一台国产电子游戏机在广西桂林诞生。那些在大、中、小学附近游戏厅里天马行空的日子，成为一代人的回忆。



    初期，游戏机内容主要包括驾驶类、射击类、打斗类、趣怪类等等。后来，开始出现赌博、S情等内容。与此同时，遍地开花的电子游戏厅成为中小学生和无业青年经常光顾与聚集的地方，由此滋生和引发了一系列治安案件……



    无疑，电子游戏厅问题已经成为社会公害和隐忧。“两会”代表更是疾呼：把孩子从游戏厅夺回来！



    狼真的来了吗？对此，《河洛晨报》社会新闻部进行了暗访式调查。



    3月12日，西苑路附近一家游戏厅。虽是中午，但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玩家。在这家拥有200多台游戏设备的游戏厅，我们看到，尽管“严禁中小学生入内”的告示牌醒目地挂在入口处，但因为沉醉于变幻无穷的电子游戏世界，七八个中小学生在放学后，顾不上放下书包，捏着零用钱就进来了。



    在此之前，电子游戏机前还晃动着几个正在紧张对战的逃学孩子的身影……”



    ——林雪采写、经过刘吞吴修改后发表的《魅影·电游室探幽》一文，在《河洛晨报》深度栏目刊发后，贾淳厚大清早第一时间就打来了电话，对还躺在被窝里听广播的林雪说：“老弟，我看你那稿子发了，不错么！”



    这天早上的《新闻和报纸摘要》，最大的新闻是台湾政党轮替。林雪听了，就激动地说：“那可都是吞吴哥的功劳，我也就是跑跑腿而已！”



    贾淳厚就在电话里说：“老弟，你说这话就不谦虚了！‘跑跑腿而已’就写那么好，你要下下劲，岂不是要出精品了？所以嘛，你当时就应该把人家刘主任的名字挂前面，自己在后面落个笔名。你想，你大喇喇一落上大名，让别人咋办？！”



    林雪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话。就听老贾笑呵呵地继续说：“咱儒家文化就讲个等级秩序，在知识分子堆里尤其如此。你初到报社，还不知深浅，慢慢领悟吧！要记住，做文章就是做人。我们很多人都能写点东西的，但往往是赢得了点虚浮的小名气，却输掉了人际关系和做人的品位！”



    林雪听得不大明白，也觉得很压抑之际，老贾又笑呵呵地说：“没事，没事的啊！老哥我就觉得你可交，才给你说点真心话。这样的话别人不会跟你说的。对了，你也没跟我说，冬梅她也没跟我提，你在《青鸟有约》结识的女孩子，现在还有联系着的没有？”



    林雪认真回答说：“没有。这个事情我也不好意思跟贾老师你提。其实，在《青鸟有约》那个栏目，很多人抱着的就是个娱乐心态，不能当真的。”



    贾淳厚说：“也是。谈情说爱要落实到婚姻，还得实实在在。这么多年我就觉得，在找朋友上，别人介绍的还是靠谱一些。怎么样？老哥给你介绍个吧，那姑娘叫上官漪，我邻居家的，人很漂亮，有机会了你们可以见见面。中了就谈，不中再说！”



    林雪听到那姑娘姓名很独特，脑海中立马闪现出了上官婉儿的飘逸形象，就感激地说：“谢谢贾老师，还惦记着我的事！全听你安排，全听你安排！”



    老贾继续呵呵笑着说：“你还跟老哥我客气。我说了嘛，你是个可交的人！”



    早晨的阳光也还算灿烂。林雪乘公交车到《河洛晨报》社，推门进办公室时，见刘吞吴正在埋头工作，就笑着打招呼说：“吞吴哥，怪不得你来这么早！刚才我进大门时，见正在查劳动纪律，有什么新情况吗？”



    刘吞吴抬头笑着说：“纪律对不遵守纪律的人才有意义。谁知道闻总办公室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反正他们闲着没事干，隔三差五地就折腾！其实干文字工作，劳动纪律没用的，整天坐的板板正正的那些人，恰恰是出不了东西的。对了，你们单位现在管的严不严啊？”



    林雪说：“最近还是很严格的。早上我还去了趟单位。我们主任说，让我两边都要兼顾好。”



    刘吞吴又问：“你们单位现在还是老样子吗？我听说有的职工现在都是自费上班，还有的下属单位发不出工资，就私底下养鸡养鸭子，养大了给职工抵工资！”



    林雪说：“是的，不过新近刚调整了领导。皮总下去了，姜总接上了。陈主任说任命下的很突然。就在大前天下午，皮总还都不知道自己要离任的。”



    刘吞吴说：“中国官场就这样。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身不由己的弱势群体。你再牛，也永远牛不过组织的。组织就是负责在酒瓶上贴标签的，给你贴个五粮液，你就是五粮液，是二锅头也没关系；反之，给你贴个东北老村长，你就是茅台的成色也不行。一旦有事，组织撕下你的标签，你就啥酒也不是了……”



    林雪觉得刘吞吴不怎么喝酒，却把当领导的事说的这么传神，便笑着说：“吞吴哥你真是高人啊！我原来觉得皮总人不错的，结果听说这两天他下台后，有人就在他家楼前楼后彻夜猛放鞭炮，跟过年一样。还有人扬言要打他，连公司公安处都加强了他所在小区的警力。”



    刘吞吴说：“是吗，没想到你们单位干群关系这么紧张！”



    窗户旁边坐着的佟森就不紧不慢说：“人生如戏，我们每个人都需要道具。我听说东北那边实行下岗分流，单位领导被职工从楼上扔下来的都有。唉，有啥样的领导，就有啥样的职工！我有个侄子在浙江台州上班，他说他们老板的丈母娘去世，老板居然让全体员工前去悼念和送葬，还每人发件白衣服，不去的就算旷工，罚款200！”



    收拾得很姿愣（洛阳话，利落、漂亮）的魏芳和苏美英先后进来了。魏芳一屁股坐定后就说：“啊呀，紧张死我了！刚才我看闻总编在门卫室那里，瞪着个灯泡大的眼睛守着，就赶紧闪进了对面超市。看他起身走了，才跑进来。”



    林雪就跟她开玩笑说：“魏姐，你不提着个大手包吗？掩住自个的脸，大摇大摆进来，他要问，你就说是送特快专递的，不就行了！”



    几个人都笑，魏芳就瞪眼说：“小林你个倒鸡毛孩子！尽来毛捣你老姐！”



    苏美英把一叠报纸放到刘吞吴面前说：“小林写的电游厅那报道，反响还蛮大的！刚才我看到评报栏里都贴满了。”



    刘吞吴说：“早上我上来时，也看到了一些。没想到反弹的还不少。”林雪听了就问：“反弹，报社内部还有反弹？”



    刘吞吴笑着说：“你去看看吧，淡定一点！这年头，干评论员和裁判员的人比较多，一般人干点事情是不容易的。”



    位于五楼大厅的《河洛晨报》评报栏，很容易让人想到西单M主墙或是网络上初步兴起的贴吧或论坛。林雪还没到报社的时候，那里就贴满了密密麻麻的评论单子。有叫好的，有提意见和建议的，也有吹毛求疵的，更有咬文嚼字的，还有打哑谜、让人不知所云的。



    林雪细看那些评报内容，有几条是这样写的：1、报纸应该干净，以主旋律和正面宣传为主。2、经济要发展，文化就应该包容一点。3、那几家游戏厅的老板，应该请作者吃饭才对……



    林雪看了一圈，又回到办公室后，对刘吞吴说：“吞吴哥，那些评报我都看过了。别人我都不认识，但那个齐音的评论，我不敢苟同！简直是鸡蛋里挑骨头、咖啡里找酱油嘛！”



    刘吞吴笑着说：“我也看了。也能理解，这报道也许本来应该他去写的，但前几天，他不是住院了么！”



    苏美英就说：“刚才我还见他了。恢复的不错，不过头上还裹着纱布。”



    刘吞吴说：“小林，上次给你说请几个球迷的事，今天晚上就落实吧。你通知他们，就说晚上我们部门请大家和老贾还有小梁几个人，就在应天门大酒店吃个饭！一定别忘了！”



    林雪答应着之际，魏芳就问：“吞吴哥，晚上唐秘书长去吗？”



    刘吞吴说：“应该去，怎么啦？”魏芳笑着说：“没事，就怕他让我们女生尴尬。”



    刘吞吴笑着说：“其实，我觉得我们这些读书人就是有点洁癖。你跟唐秘书长时间长了，自然也就有免疫力了。”佟森也说：“老唐人还是不错的。他也就那一个毛病！”



    苏美英说：“他那一个毛病就让人望而却步了，你还想让他有几个毛病啊？我提前请假啊，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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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雪打通芮秋波电话，说了刘老师晚上请吃饭的事后，芮秋波并没有像第一次听到刘吞吴关注他时那样激动和兴奋。



    觉得芮秋波蔫里吧唧的，林雪就问：“秋波，你今天咋回事啊？上次不是说确定要离了吗？怎么？还在为你的赵飞燕纠结吗？”



    芮秋波叹口气说：“我跟飞燕的事，就差去把红证换成绿证了。我郁闷是因为前两天，公司优化人员，通过投票，俺们一位同事被优化掉了！”



    林雪就抢着说：“这跟你有啥关系？就你多愁善感、悲悯苍生！”



    芮秋波说：“可这同事听说跟新上任的姜总有啥亲戚关系，姜总给俺们单位打了招呼，结果现在把俺给优化掉了！他那工作水平，差俺一大截呢！”



    林雪一惊，连忙说：“这么大的事，你爸怎么就不去找人说说？这不是优化，是下岗和失业啊！”



    芮秋波淡淡说：“俺爸去了，没有用的，人走茶凉啊！想想，还是皮总不错，尽管俺爸老是得罪他，但他总让着俺爸三分！



    俺爸昨天还说，咱这单位，最大的问题是用人不当啊！在公司内部，只要有熟人，傻子都能重用！皮总离职，就和这个因素有关！



    唉，这样的企业，管理可想而知，怎么跟万达、建业比！也不知道领导咋想的，每次优化人员，都是让经验丰富的走掉，把有关系的留下，痛心啊！”



    林雪觉得很无奈，就说：“秋波，作为朋友，我只希望你振作一点，就像刘欢唱的那样，《从头再来》吧！”



    芮秋波苦笑着说：“大雪，你不会是受了去年春晚黄宏和句号合作的小品《打气儿》的影响吧？！黄宏那台词，我都能背出来——谁能一帆风顺啊？谁这辈子还不遇上点事儿啊？你就拿我来说吧，过去大小也算个干部。我不是跟你吹啊，十八岁毕业我就到了厂，是先入团后入党，上过三次光荣榜，厂长特别器重我，眼瞅要提咱副组长。领导一早跟我谈话，说，单位要减员增效。当时我就表了态：工人要替国家想，我不下岗谁下岗？！”



    林雪听出，芮秋波这是在反讽帮闲文化，言外之意是批评黄宏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就不好意思地在电话里跟芮秋波说：“我这不是，不是不知道咋着才能帮上你忙吗！”



    芮秋波听了，忽然豪气地说：“算了，算了，咱不说这些闹心的事了，反正死不了！晚上我们一起好好谈谈足球吧，就跟王会长那样，把足球当成自己的老婆和事业，也不错的！”



    林雪又说：“那，那你就趁着现在有时间，赶紧再找个新女友吧！”随即，林雪又以自我解嘲的口吻，跟芮秋波共勉说，如果你身边的人都恋爱了，只有你一个单身，那你只能怪自己基因不好了。我听说北大搞了个单身基因课题，还说单身基因有两个版本——G版本和C版本。拥有G版本的人，要比拥有C版本的更容易单身。因为拥有G版本基因的人,对亲密关系会很不适应，单身的可能性要比其他人高20%，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分手、分手、分手再分手……



    芮秋波笑着说：“大雪，我都不想骂北大那帮信球了。要说单身基因，我觉得只有一个，那就是贫穷，别的都是扯。就比如要说我吧，我都下岗了，谁还愿意跟我，或者说谁又敢跟我！不过，好在我老妈早就替我留心了，昨天还见了一个。她爸是部队上的，她妈是军区的医生，她哥是武警，只有她弟不务正业。她人条件还可以，但就是全家脾气一个比一个火爆。”



    林雪就撺掇说：“这个不是什么问题。你是跟她过日子的，又不是跟她家过！”



    芮秋波说：“可她离过婚啊，年龄还比我大！再说，我听说她的前任，就是因为屡次惨遭大舅子和小舅子的暴打才离婚的！真是让人狂汗、暴汗、成吉思汗啊！”



    林雪听到芮秋波居然嫌对方离过婚，有点不可思议，就说：“每个人，每一家，在选择夫君和女婿时，都有个从理想到现实的调整或者说改变过程。我想她们家也会总结经验的，断不会再跟你动手。再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挨打的人并不都是无辜的！”



    芮秋波说：“你说的有是有道理，但昨天，我跟她用手机做‘你懂我吗’的游戏题，我先做，六道错了一道，她就摇摇头说，我不是百分百了解她。轮到她做，错了三道，然后她就跟我撒泼说，我藏得太深了！”



    林雪听了，感到芮秋波找的这女的很任性，就说：“那你自己看着办吧，爱情有风险，入市当慎重！有舞台就演好角色，没舞台就静静地入座；不要狠狠地把门砰地关上，因为很可能你还要回来……”



    李胖子没有接林雪电话。这让林雪觉得那厮是不是还在持续生着气而故意不接。正好中午闲着没事，林雪便掂了一箱李胖子最爱喝的酸奶，乘了公交车，想到李胖子住的地方探视探视，毕竟好长时间没去了。



    但敲了好几遍门，也不见动静。林雪将那箱奶扔到李胖子门前下楼后，见院子里的篮球场上有个球打得虎虎生风的男子似曾相识，就凭借着记忆，大声喊了句：“陈连长，你好啊！技术赶上乔丹了！”



    年轻时的记忆是很靠谱的，不知道老了以后会不会也清晰和精确，如同那时光的一个醒目钟点。



    就见那陈连长把球传给别人后，很职业地跑了过来，用浓浓的洛阳话说：“吆，你小子啊！妙（没）和胖子厮梗着（在一块）？！那球孩子，最近老四鬼汤儿劲（大意是有点小坏）！



    还乔丹？俺都快摔死球了！夜儿黑（昨天），后院树赏（上）有个马及了（知了）叫了一喝地儿（一晚上），可球噪了。大早起来，俺上到院墙上逮它，一不小心摔了个羊败叉（仰面朝天），屁股可球疼了，马及了（知了）也飞球了……”



    林雪觉得这陈连长也跟李胖子一样童心未泯，摔住了，还不忘打可劲儿篮球，就笑着说：“撵个蝉还用你亲自上墙去！弄把枪，直接怼它，不就完了！”



    陈连长也笑着说：“你这四（是）戳芯（捣乱或挑拨的意思），俺开枪？俺兑（撞）住别人的寺儿（事）还木（没）完哩！”



    说话间，就听身后远远传来了李胖子声音：“老陈，你个岔窍货，说话真不照道，最近我他妈怎么就四鬼汤儿劲了？！”



    两人回头，就见穿个大裤头、踏着个大拖鞋的李胖子掂着一捆洛阳宫啤酒和半只烧鸡、几个凉菜已经到了楼底下。



    那陈连长见李胖子一副请客的样子，乐了。说：“木寺、木寺（没事），不就是老见不着你，香（想）你么！”



    李胖子就招呼说：“中午上去，和我这哥们一起喝两杯？咋样，老陈？！”陈连长就摇头道：“你真J巴隔掖蛋，俺才不跟你喝呢！就你那纠纷（酒风）！”



    林雪跟李胖子上楼的时候，李胖子笑呵呵地说：“我就知道，不接电话你准会过来！所以哥哥我就去买东西了！怎么样？最近跟报社那帮信球还能适应吗？”



    林雪笑着说：“还真让你算准了。刘吞吴同志晚上请你们吃饭呢！”李胖子说：“球，我又跟他没交情，他凭什么请我吃饭啊？”



    林雪说：“凭你在球迷中的强大影响力啊！去吧，芮秋波、老贾，还有梁美女都在！”



    李胖子哈哈大笑，说：“我有个J巴影响力啊！对了，丛中笑那妞去吗？去年她可是优秀作者啊！”



    林雪笑着说：“他不是球迷。今晚上是球迷聚会。另外我查清楚了，他就是个老朽，是我们单位的一个离休干部！跟报社领导下过乡、吃过糠！”



    李胖子将信将疑，道：“一个老头还写那么嫩的东西，不大可能吧！”林雪说：“你没听说老夫聊发少年狂一说吗？”



    到门口后，李胖子见林雪掂了东西来，有点生气，说：“来我这，你还掂个J巴东西！咱俩可是超越了世俗和物欲的真友情，以后你别给整俗气了！”



    林雪笑着说：“我不是想着，好长时间没来看你了嘛！再说，上次还是你请的客哩！”



    林雪的本意是想表达自己对李胖子年前追责的一份歉意。不想，李胖子更来气了，苏式转盘冲锋枪一样说：“你们这些企业出来的，就是喜欢弯弯绕，不爽快！真正的友情绝不是交换关系！如果友情掺入了利益，就他妈变味和不美了！我觉得友情就是彼此单纯的喜爱、欣赏、崇敬和好感，所以，相互利用是友情的致命毒药……”



    林雪觉得李胖子又认真了，不便再说什么，只管将那箱酸奶放到了他屋角里。蓦然就见，半年多不来，这李胖子的屋子那是今非昔比，干净、整洁得让人受不了。



    见林雪发愣，李胖子笑嘻嘻地说：“坐吧！为了他妈工作的事，现在你老哥我每天都很早就起来，开始收拾屋子。被子叠整齐后，再把地上、墙上都检查一遍，就想着怎么能把这小房间打扮得更有情调一点！”



    林雪以为自己听错了，就问：“什么？为了工作？是为了女朋友吧？！”



    李胖子说：“女朋友算个J巴！老哥我这不是为了到市直机关嘛！原来想着当个公务员很简单，最近他妈的，我那个目标单位管人事的，时不时就来考察我，说什么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他妈的，可把我折腾死了！”



    林雪明白了，是因为要转业去的那个政府机关的人，最近来这里频率高，李胖子才收拾干净了屋子，就深有感触地说：“这样最好，这样最好！当公务员为人民服务就得首先注重自身形象。以前我都不好意思说，你这里乱的啊，简直就是云栈洞加盘丝洞！”



    李胖子笑着说：“你直说猪窝不就完了，跟我还文绉绉的！也就是老哥我知道你的套路，换上别人还真不行！”



    林雪假装严肃地说：“现在不一样，你都是国家的人、党的人和人民公仆了！作为朋友，我们都得跟范进中举后一样，该叫你相公了！既然是相公，就不能说你住的地方乱的像猪窝！”



    李胖子呵呵笑着说：“J巴人民公仆！人民公敌还差不多！不过我觉得啊，跟机关的人在一起，层次就他妈不一样！你比如说，我现在做事就严谨、细致、规范多了。前段时间战友聚会，田军旗那王八蛋都夸我说，整个聚会安排得妥当、细致、认真，大家很满意！”



    听李胖子提到了田军旗，林雪忽然想起了去年和他以及陈连长等人坐地摊喝扎啤的情景，就问：“你那战友田军旗最近怎么样？也准备转业当公务员吗？”



    李胖子回答说：“他他妈的还不如我呢！他是农村兵，转业费都比我少一大截。前一阵子，我听他去开出租车了，但昨天又打电话说不敢干了。因为最近龙鳞路那边沿着周山上去，发生了好几起抢劫出租车后杀人抛尸的案子！”



    林雪说：“田军旗他爷爷不出自少林寺，他不是会两下子吗？你还说你都干不过他，他还怕抢劫！”



    李胖子笑着说：“我那是蒙你的。你就不想，他爷爷要是和尚，还有他吗？再说，这年头都是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我听说那些抢出租车的，都是一对男女配合，用剔骨刀作案。往往是车行到郊区偏远地方时，女的以晕车为由，让司机停车，然后男的持刀对司机抢劫。稍有反抗，女的直接在后面用剔骨刀猛扎，比他妈孙二娘还黑还狠！”



    觉得除了满嘴带把的毛病还有待进一步整改落实外，李胖子真的改变很多，非复当年吴下阿蒙，林雪也很高兴，就又说：“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那你就再接再厉，争取把工作安排住，然后结婚生孩子，毕竟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咱当儿女的，不为自己考虑，也得替当父母的考虑啊！”



    李胖子听了，就说：“别，别，打住、打住。你一说这个，我他妈都想掉眼泪。今年春节回老家，陪我老娘上坟，就听她在我爷坟头一边烧纸一边念叨说：‘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您孙子赶快找个媳妇，最好是公务员。家里千万别太穷，也别太富，免得咱受气。个头别太矮，太矮影响咱家重孙基因。也别太高，女人高了克夫……’你猜我当时咋想？——我当时心里默默说，娘啊，这样的咱找不着！”



    林雪哈哈大笑，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们所做的很多事，其实都是为了让别人高兴，尤其是为了让父母安心啊！对了，你爸他好像不太注重这个啊！”



    李胖子说：“男人有男人的表达方式。其实我爸也急，也想早点抱孙子，他嘴里是没说什么，但我一回家，他就整天抱本《孙子兵法》，在我面前晃悠！”



    林雪就说：“要这样的话，你看着差不多，赶快找一个，先在这里结婚，然后慢慢奋斗房子吧！”



    李胖子笑着说：“你J巴咋跟我那老乡夏秋江一个屌思维方式呢！咱们这类人，不立业，如何成家啊？！混得狗屁不是，只知道撅着屁股生孩子，算啥J巴玩意儿？！你都不知道，今年中央国家机关公务员考试，平均录取比例是40取1呀，个别职位达到190比1！”



    林雪说：“反正你这事，不是差不多了吗？我的意思是今年你上班后就可以考虑结婚的事了！”



    李胖子叹口气说：“其实外界对公务员的认识并不全面。我了解了一下情况，我去的那地方，在编制的，每月工资也就一二千元，每个月加班是常事，一个月，他们觉得总有那么三十来天不想上班，养家餬口真的很难啊！”



    林雪说：“你们也别哭穷了。谁都知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道理。公务员他就不靠工资生活！靠工资生活，谁还去当公务员啊！”



    李胖子说：“你说的是个屁！那要看他是在有财政权或执法权的单位才行。你就说农业局这种破单位，他每年也就是发个蔬菜集装箱或土鸡蛋之类的，除了死工资，到哪儿去搞创收啊？”



    林雪说：“不管啥局，他都是公务员，你一定要抓住机会！我听说人平均一辈子，只有7次决定人生走向的机会，两次机会相隔大约7年。大概25岁后开始出现机会，75岁后就不会有什么机会了。50年里的这7次机会，第一次很多人不易抓到，因为太年轻，最后一次不用抓，因为没用了，这样就只剩5次了。但这5次机会，阴差阳错，我们可能会丢掉一二次，所以，实际上人生只有3次机会。”



    李胖子听得认真了，问：“你听谁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还真他妈是那么回事！”



    林雪笑着骗李胖子说：“这是最近本人读《周易》，用牙签和火柴棍给算出来的！”



    李胖子笑着说：“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当权者们的计算。我老家真有个清华毕业的亲戚，现在就在天津当城管，月工资三千六！人家觉得好歹落了个天津户口，但我觉得真还不如去卖猪肉呢！”



    林雪就问，清华毕业的为什么混这么惨。李胖子说：“他那专业叫什么射频，比较冷门。刚开始，武汉有个研究雷达的单位想叫他去做保密工作。但面试后，他就在厕所里发牢骚说，别的国家保密是防止高科技泄密，我们国家保密其实就是不让别人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落后！他不知道，那厕所也装了摄像头和录音设备，最终当然去J巴了！”



    林雪又说：“如今城管负面新闻扎堆，他清华毕业去当城管，真有点屈才啊！唉，武汉那单位多好。他怎么就不知道，保密了才神秘，才让别人猜不透自己的道理；更不知道，不说话才深沉，才能显示自己成熟的道理啊！”



    李胖子说：“J巴，一纸文凭不过是代表自己的学习经历，并不能说明啥。再说，只要你是草根和泥腿子出身，管你什么清华、北大，不都他妈是给你口饭吃，还得让你感恩戴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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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这地方，让人压力最大的就是，你可能在街头随便挪动几步，都会踩醒那尘封的历史。



    换句话说，你可能现在就站在武则天的梳妆台位置上，或者就坐在某个美女，比如著名的上官婉儿，经常使用的澡堂子边上。只不过现在你面前是车水马龙、广告霓虹，而彼时此地却是充满了大唐气魄的楼堂殿宇、亭台轩榭所构成的深宫内苑抑或府邸宅院。



    应天门遗址即是这样。始建于隋大业元年的应天门，是隋唐洛阳宫城的正南门，历经隋、唐、五代、北宋四个时期，一度风光530余年。



    “天子三出阙”。“三出阙”是古代都城宫城正门的最高礼制。在武则天时期，应天门是举行重要庆典和外交活动的礼仪场所。但今非昔比，历史从来就是一抔黄土。



    在世纪之交那会儿，应天门遗址那里，最显眼的建筑是著名的应天门大酒店，国人的吃货传统由此可见一斑。



    灯影憧憧、客来客往。又是一个花月夜，又是一次杯残狼藉前。主营海鲜的应天门大酒店，因为大厅里满是游荡着海产品的大玻璃柜子，在渐渐黑下来的夜色里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远远就能嗅到。



    林雪和李胖子、芮秋波在大厅看了看那些待宰的海洋动物，次第上楼的时候，见二楼敞开着的几个包间坐满了解放军战士。他们穿着迷彩装，大概是附近野战部队的，过来搞什么庆祝会，反正酒已经喝得如同到了第二阶段的淮海战役。



    应天门大酒店的老板大概是个军迷，或者干脆就有从军经历或者军方背景，那些包间门上的名字都起得很有军旅味道，包括司令部、参谋部、作战部、情报部等等，几个女兵出没的地方当然写着文工团。觉得时间还早，林雪专门去了趟二楼的卫生间，除了碰到几个战斗力不支的当兵的，正趴在盥洗池上痛苦地呕着，还发现男卫生间门上写着“美利坚”，女卫生间门上写着“东京苑”。



    三楼，刘吞吴订的那房间是“导弹旅”。刘吞吴他们还没到，只有魏芳在里面坐着看手机。桌子上餐具已经备齐。见林雪和李胖子、芮秋波一起进来，并和她打招呼，魏芳只是礼节性地点点头，继续专注于她那手机。



    李胖子豪放些，见魏芳埋头苦看，就凑过去道：“看啥呀？魏芳姐？我每天读《河洛晨报》，就跟你现在的状态一样。我对你写的文章可是从头到尾，连标点也看啊！”



    魏芳不是那种喜欢别人说她能写的人，可能你还不如说她抹锅台刷碗水平世界一流让她高兴。见李胖子凑近，魏芳就收起手机说：“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对了对了，有次我见你在街上跟人家对住了车头，还拿着锁车的长杆子准备跟人打架，对不对啊？”



    第一次见面就让人给揭了老底，李胖子有点尴尬，便点点头说：“是，有这么回事。唉，怎么全是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啊。我见义勇为的时候，你怎么看不到啊！”



    魏芳格格笑着说：“就你这身材，跟俄罗斯地图一样，还见义勇为！前几年那个叫祁昂的铁军战士见义勇为，最终不是身中14刀，肠子都流出体外了吗？”



    李胖子就辩护说：“他那是猛虎敌不过群狼。四个人用刀捅一个人算他妈啥本事！要是一对一，就祁昂的身手，肯定全都能把他们打趴下。再说，当时那是车上，空间太小，好拳脚也使不开！”



    魏芳就继续说：“对军人来说，首战即决战，生活可不是演习和演戏，会完全按照你的思路来。技不如人就技不如人吧，还找一大堆理由，咋跟中国足球队一个德行，输赢都有道理！”



    芮秋波坐在魏芳对面的椅子上，只管喝栀子水，听着、笑着，一声不吭。见李胖子被魏芳涨红了脸，林雪就忙替胖子和军人解围说：“其实魏芳姐的意思就是说，见义勇为要讲策略，不能蛮干。尤其是在力量对比悬殊的情况下，更要斗智斗勇！”



    李胖子不耐烦林雪和稀泥，说：“在危机情况下，价值最大的就是勇气和正气！要是按照你们说的讲策略，老百姓早遭殃了，歹徒也跑了！我觉得祁昂的价值和意义就在于他的正气、胆量和亮剑精神，我们普通人胆小如鼠又算计太多，还对人家指指点点的……”



    一阵噼噼啪啪的掌声从包间外传来后，穿着露肩晚装的梁倩倩挎着个小包款款进来了。大概在外面就听见了李胖子跟魏芳争论，拉个椅子坐定后就明确表态说：“我赞同这胖哥哥的观点。事情永远是做出来的。过多的考量只会延误时机。这就跟临门一脚起射一样。你总不能在射门的瞬间才思量该朝哪个角度踢吧。我看中国队踢不进去，很可能就跟咱们过于的谨慎文化传统有关！”



    李胖子是第一次见魏芳和梁倩倩。如果说刚才还觉得魏芳就是惠外秀中的大美女的话，那么随着梁倩倩的进来，他就忽然觉得是牡丹仙子下凡了。



    李胖子眨巴着小眼睛看不够梁倩倩的时候，芮秋波就干咳了一声，起身跟梁倩倩打招呼，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梁老师了。你的足球评论，我们可是标点符号都看啊！”



    梁倩倩开心浅笑的时候，魏芳觉得李胖子和芮秋波都是超级马屁精，连说话都如出一辙，就对梁倩倩说：“倩倩，你可别信他们的鬼话！刚才这个胖的就说对我写的东西，连标点符号都看！”



    梁倩倩看看芮秋波，又看看李胖子，刚想发表观点之际，刘吞吴和唐秘书长客气地推让着进来了，后面跟着的是慢吞吞的佟森和正在对着手机掰活着股市行情的贾淳厚。



    包间里自然又是热闹非常。自然又是引荐、介绍和客套、自谦；自然又是老师长、老师短的，就是不知课程几何；自然又是写的东西，连标点符号都看云云。



    环视一周，见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刘吞吴就招呼着大家落座，并叫服务员点菜。就听唐秘书长发话了，说：“你不是说闻总编也来么？要不，再等等他！”



    刘吞吴说：“算了，算了，我估计领导说他要来，也就是一种姿态。还是咱熟悉的人在一起放得开。跟闻总坐一起，我总觉得不大自在！就跟犯事了一般！”



    在魏芳、梁倩倩等人的笑声里，唐秘书长就说：“对对对，你说咱俩咋都这么像呢！跟领导同席，就跟新媳妇要同房一样。一是兴奋、激动，二是羞怯、担心，三是既盼着早点开始，又盼着早点结束。哪像跟我倩倩妹子和芳妹子在一起无拘无束的啊！”



    梁倩倩估计中过老唐的招，没有出声。魏芳不知道深浅，就接过话茬，客套地说：“是啊，我们跟唐秘书长在一起也觉得很开心的！”



    唐秘书长就坏笑着说：“那么芳妹子，你是盼着早点开始，还是盼着早点结束呀？”



    刘吞吴怕老唐再发挥下去尴尬，就接过话茬说：“早点开始，早点开始！”说着，对着门外催服务员赶紧先上凉菜。不过可能今天这里客人实在太多，厨房有些忙不过来，等了很久，才上来个唐秘书长点的醋泡花生米和一碟栾川豆腐。



    唐秘书长也不讲究，拧德国长柄手榴弹盖子一样打开了长脖子杜康酒后，把每个人的杯子都集合在一起。在量着逐杯倒满后，看着刘吞吴，又看了一圈大伙，说：“今天承蒙刘主任盛情，让在下当酒司令。酒在杯里，菜在盘里，人在这里，大家自个看着办。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感情厚，喝不够；感情铁，咱喝不歇！”



    老贾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喝酒忽然不爽快了，先起身给刘吞吴、唐秘书长、佟森各端了一杯，道：“出门在外，酒场难耐。老婆交代，少酒多菜。够不着菜，就站起来。赢了不喝，输了耍赖！”说完，自己挑了相对浅点的一杯。



    佟森见状，觉得自己门前酒比唐秘书长要多，就在跟老唐换了换杯子后，清清嗓子说：“喝酒像喝汤，此人在工商。喝酒像喝水，此人在建委。喝酒不用劝，此人在法院。举杯一口干，此人是公安。八两都不醉，此人在国税。一喝就一斤，此人解放军！本人不在此列，请大伙随意，喝啥都是酒，多少都是情！”



    随后起身的梁倩倩笑着先将了唐秘书长的军，说：“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先给领导敬杯酒。希望别嫌我貌丑，喝了这杯我就走！”说完，自己端起一杯，先抿了一小口。



    唐秘书长就应着梁倩倩，说：“屁股一抬，喝了重来。双脚一站，喝了不算。倩倩妹子，你得重喝啊！”



    梁倩倩反应也很快，像在解释说：“屁股一动，表示尊重。站着敬酒，双杯恭候。妹子我都喝了，哥哥你能不给面子？！”



    唐秘书长无奈，只好陪着喝了一个。



    这一阵子，八个凉菜已经上齐了七个。刘吞吴觉得这个开局不错，显得有点兴奋，也举杯说：“现在都讲究七上八下、奇数为大。有了七个菜，我们就开始吧！感谢大家光临，来，大家一起喝一个！”



    第一口酒下肚后，刘吞吴的话就多了起来，说：“我酒量以前好差的，喝个三两多就得趴下。自从认识唐秘书长后，酒量那是一个劲的升。有时候虽是头晕晕的，脚底也如踩棉花一样，但感觉真的很好！来，我提议，再喝一个！”



    包括佟森、唐秘书长、老贾在内的老熟人，对刘吞吴今天的表现多少有点惊讶和不适应。



    在碰了第二杯后，唐秘书长就说：“我知道，喝酒有五个阶段，一是CH女阶段，严防加死守。二是少妇阶段，半推又半就。三是壮年阶段，全来都不够。四是G妇阶段，我来找你斗。五是老妇阶段，不行还忽悠。不知道，刘主任今天这是到了哪个阶段啊！”



    老贾夹了一筷子牛肉说：“你跟他最熟络，你都不知道，我们哪有发言权啊！”魏芳听了也掺和说：“是啊，是啊，吞吴哥，你这是G妇找斗，还是老太太不行还忽悠啊？”



    唐秘书长就看着魏芳说：“芳妹子，对男的不能说不行，对女的不能说随便。这个问题，我看还得请倩倩妹子回答！”



    梁倩倩看看唐秘书长和刘吞吴，没有马上回答。因为她也明显觉得，刘吞吴今天喝酒像换了个人，就在抿了口茶后说：“这两天吞吴哥被孩子的语文老师叫去了。是不是跟这个有关啊！“



    包括刘吞吴在内，大家都不解梁倩倩为什么要把话题扯在孩子身上。就听梁倩倩继续演义说：“我听说吞吴哥的闺女写了篇作文，叫《对老师说说心里话》。开篇就是：你长得不漂亮，课也一般，还没时间找男朋友，再耽误就没人要了！女生还是要找个男生嫁了才是正经事。老师你要不嫌弃，我就给你介绍下我爸的情况……”



    梁倩倩此言一出，唐秘书长和一圈人都笑喷了，刘吞吴再次被梁倩倩开涮，也是哭笑不得。



    见刘吞吴他们几个老同事说的正开心，林雪觉得他跟芮秋波等人也插不上话，更不敢贸然跟他们敬酒，除了用筷子夹菜，剩下的就是尴尬和局促，就先起身，假装到卫生间去。



    一出包间门，就见这个楼上的人们真的是酒壮英雄胆，真的是恶醉强酒、酣歌醉舞、如痴如醉、目酣神醉、酩酊烂醉；真的是酒醉饭饱、醉山颓倒、醉死梦生、纸醉金迷、如醉如梦；真的是霸陵醉尉、今朝有酒今朝醉；真的是张公吃酒李公醉、醉翁之意不在酒！



    林雪细看，就见豪言壮语者有之、花言巧语者有之、胡言乱语者有之、不言不语和自言自语者更有之……



    就见，斟酒时和风细雨；劝酒时丝路花雨；喝酒时，狂风暴雨。喝多了，倾盆大雨……



    就见，想醉的，把酒倒溢杯；怕醉的，水往酒里兑；真醉的，敢喝敌敌畏；烂醉的，桌子底下睡；装醉的，坐错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