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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捏瘪的烟盒
    “这么不想我知道我偏要知道!说吧,你怎么知道的”



    远哥从沙发上站起,身形高大,手长臂壮,给阿蛮带来极强在压迫感。



    阿蛮不自觉的退后一步,定了定神,如果远哥硬要反套路出牌,自己除了道出实情已经别无它法。



    迎着远哥冷冽挑衅的眼神,阿蛮苦笑一声,做最后的反抗。



    “我说的第一件事,你知道它是真的;第二件事,它也是真的;第三件事最紧要,你是认为它是假的,还是艳红有没有事你根本不在乎······”



    话说到这,火候够了,远哥逼近的身体顿住。



    “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的都是事实。”



    阿蛮轻声再次提醒。



    “说的都是事实”,一方面展示了诚意,表明没有冒犯的意思,给足了远哥面子;另一方面再次强调艳红有危险也是事实,如果远哥仍然坚持,那艳红万一出了事,可就怪不到阿蛮头上了。



    而且,这话容易让人联想:远哥怎么知道有人要挑阿成脚筋的,远哥不想告诉阿蛮;阿蛮怎么知道这些隐秘的,阿蛮不想告诉远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没什么不好理解。



    艳红有危险是事实,面前这小子没坏心思,谁没有一点小秘密······



    远哥看着阿蛮,好像想从阿蛮脸上发掘出什么,身体不自觉的后靠,又回到沙发边缓慢坐下。



    阿蛮神情不变,沉稳问道:“前两天你们刀哥是不是接待了一个重要客人”



    远哥点了点头,让阿蛮继续往下说。阿蛮却没做声,好像突然忘词了。



    “说吧,说艳红的事。”远哥吩咐,做出了选择。



    阿蛮松了口气,恭敬站好,接着往下说:“那个客人邀请刀哥带艳红过两天去省城玩。”



    阿蛮看着远哥,像是在问你知不知道。远哥摇了摇头:“没听说过,怎么了”



    “不要去!”阿蛮语气郑重。



    “你的意思是那人不怀好意,刀哥去了会有危险”远哥问。



    “艳红不能去。”担心远哥不信,阿蛮又补充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如果不信,调查一下那位客人或许可以找到些线索。”



    阿蛮知道的当然不只这一点,但他不能说得太清楚,否则解释不清消息来源。阿蛮也不是真的知道那客人有问题,只是从那人和刀哥的谈话里推测出来的。



    阿蛮在街上两天两夜,查出这些东西不难,难的是从无数信息中剔除无用的,筛选出用得上的。幸好之前就认识远哥,以远哥为线索往下查,否则就算看到无数有胡一刀的画面,阿蛮也不知道他是谁。



    阿蛮这样一个学生仔怎么会知道这些事,远哥不明白,但总算勉强能接受阿蛮的说法。就如阿蛮所说,第一件是真的,第二件事是真的,第三件事他没理由不信。



    远哥抽出一根烟点上,靠在沙发上深吸一口。



    阿蛮讲了三件事,除了第三件有待证实,前两件都透露着另一层味道。尤其是第二件,刀哥那句话明显是在说自己,他是对谁说的,为什么那样说



    刀哥对我有意见



    远哥想不明白,偏偏这事又没法向刀哥求证。



    见远哥半躺着吞云吐雾,阿蛮问:“咱们两清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远哥嗯了一声,手一挥。



    阿蛮真正松了一口气,轻声说了句:“谢谢。”转身离开。



    “等一下!”阿蛮还没走到门口,被远哥叫住。



    “从进门开始,你手一直揣在兜里,裤兜里藏着刀”远哥问,像是在问一件偶然间想起的小事。



    从进门一刻开始,一直高度紧张,阿蛮直到此时才想起。抽出手,手里攥着一盒烟,精装硬盒烟已经被捏扁得不成样子。



    阿蛮怔了一怔,远哥也愣了,盯着那瘪得不成样子的烟盒,想了半天才明白怎么回事,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见阿蛮一脸窘相,远哥笑问:“送我的”



    见阿蛮默认,远哥又催道:“还不拿来!”



    阿蛮给他扔过去。



    “哟,生气了,还真是个学生仔。”远哥似乎心情好转,笑着说,“你怕我还敢来找我够义气,读书可惜了,要不要过来跟我混”



    读书可惜了阿蛮一阵无语,见事情已了,就要离开。



    远哥又叫住他:“小子,急个屁,你名叫什么”



    阿蛮扭头望着远哥,答道:“阿蛮,唐蛮。”



    “阿蛮······嗯,你那兄弟叫阿成,对吧我记得了。”远哥自说自话,忽地又叫一声阿蛮,“阿蛮,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



    还问阿蛮没好气地白一眼远哥。



    远哥也没啥脾气了,大手一挥:“去去去,滚吧。”



    阿蛮回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找刘老师消假。



    “病好了”刘老师问。



    “嗯。”阿蛮不好意思地躲开老师的目光。



    “以后不要这样子,有什么事要当面跟老师说,有解决不了的难处要向能帮得上忙的大人求助。”刘老师清了清嗓子,让他原本结巴沙哑的声音尽可能更清楚一些,“你还小,有事首先想到的,应该是保护好自己。”



    刘老师可能知道自己病假是假的了,这事要是深究起来,可就糟了。“保护自己”意有所指,是指三天没上课后果很严重



    阿蛮正心里惴惴,刘老师却说:“好了,没事了,去上课吧。”



    啊这弯转得也太急了!



    星期天上午,学生们已经无心向学,都等着下午休息。



    阿蛮找到阿成。



    “你这两天去哪了真回家了也不跟我说一声。”阿成一见面就埋怨。



    阿蛮不理会,直说:“我前两天听说一件事······”



    阿成停止埋怨:“什么事”



    “有个做买卖的生意人,因为别人得罪了他,他决定给对方一点教训。生意人找到一个道上混的朋友,请朋友为他撑腰。那道上混的满口答应,叫上一帮人,让生意人领路。生意人指明对象,道上混的手一挥,一群人冲上去二话不说直接下了对方一只手。生意人当时就吓懵了,他本来不过想教训一下吓一吓对方,哪曾想事情闹得这样大······”



    阿成追问:“后来呢”



    “后来,事情闹得这么大,道上混的砍完人跑了,生意赔了伤者很多钱才没坐牢。赔完伤者,道上混的找到他,说兄弟们为你出头才干出这样的大事,得给点辛苦费,下手的兄弟要跑路,安家费也得意思一下。生意人只好给钱······这事还没完,道上混的隔三岔五派人向生意人要钱,理由各种各样,却同样是不给不行·······”



    “这就不地道了······”阿成突然想到什么,“等一下,你的意思,那些混混是故意把小事办大的”



    见阿蛮点头,阿成忍不住骂了句:“我艹,这狗卵!”



    “生意人后来倾家荡产,妻离子散。”阿蛮平静说完。



    “你突然跟我讲这个,是什么意思”阿成不解地问。



    阿蛮直直看着阿成的眼睛,说:“什么事情都讲分寸,要把握好度,越重要的事情,事前越要冷静,考虑周全。”



    阿成忽然笑了:“蛮子,你是不是看书看傻了,这道理谁不懂啊。你要有事就直说。”



    阿蛮瞪阿成一眼,让阿成收起嬉笑,才说:“我查到要挑你脚筋的是谁了。”



    “谁”阿成急忙问。



    “麻狗和墩子。”阿蛮理了理思路,继续说,“他们现在就在校门对面的台球厅,身上有刀。你带人去制服他们,不能给他们拔刀的机会,狠揍他们一顿。狠揍一顿要揍到他们怕,不能太狠,揍到擦药包扎完了不必住院就成。”



    “为什么只揍到这个程度,很难让他们怕吧”阿成十分不解地问。



    “要不你直接冲进去下他们一人一条腿”阿蛮没好气的嘲讽。



    阿成尴尬笑道:“嘿嘿,那哪能呢”



    阿蛮低沉说道:“事闹大了仇结深了,你以后还怎么读书其他事你别想太多,确保事情别闹大,确保帮你忙的同学不受重伤。”



    沉默良久,阿成回过味来,有点明白为何阿蛮要说那么一个故事了。



    阿成疑惑问:“那要是他们没给揍服呢上次被打得那样狠,他们现在还上门寻仇呢!”



    阿蛮想了想,没提老皮花钱买凶的事。



    “揍过之后看他们反应,就知道他们服没服了。他们要是还敢来,你照样子再揍他们一顿,再来再揍,揍到他们再不敢来为止。”



    阿蛮说得好笑,阿成听得直乐,拍拍胸,豪气说道:“成成成,就这么办!”



    心头挂着的事情落定,阿成相当兴奋,迫不及待找帮手去了。



    动手的事情,阿蛮没打算参与,并非不讲义气,这种事,阿蛮实在是做不来。



    午休时间一到,出校的学生如同闸口泄洪一般。阿蛮远远跟着阿成那群人,看着他们分出四个走向台球厅,盯着那四个不着痕迹地绕到墩子和麻狗身后。



    墩子和麻狗拄着球杆,站在台球厅门口,目光搜索着校门口的人群。很快,他们看到人潮中一个面熟的小子,那小子也正看着他们,一脸坏笑······



    墩子和麻狗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身后有人发喊,猛地被人撞倒在地。两人皆是大惊,都下意识地伸手摸刀,却没想到对方早有防备,一人抱紧他们一只手,死命不放。



    阿成率先冲上去,照着墩子的面门就是一脚。墩子来不及惨叫,就被后面涌上的四五个人死死按住。麻狗自然也是一般待遇。



    搜出刀,一顿群殴。出校的学生们发现这边异状,都上前围观,阿成他们趁机化整为零混进人群消失不见。



    尘埃落定,只余麻狗和墩子在地上嗷嗷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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