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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她很难过
    她很难过



    正在三人俱被慑住的时候,萧瑾时弯腰,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住了宁芳笙的唇角。



    他如常揉了揉她的脸,道一句,“你当明白,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有话同他们说,我在车上等你。”



    他的唇温热又柔软,就像他待她的心,赤诚而火热。



    不知为何,宁芳笙眼里一热,突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她拉住萧瑾时的手,想说你不用如此,我对你根本做不到你这样,甚至…



    她张了张嘴,眼底茫然又无措。



    萧瑾时按了按她的眼角,容了她的一切,“我在车上等你。”



    转身便进了车厢。



    宁芳笙立在原地,手突然攥紧,背影僵直。



    高子寒明白,她这是犹豫了。



    她仍想要置萧瑾时于死地,然而随着相处和亲近,她迷惑萧瑾时的同时,自己也被迷惑了。



    宁芳笙转过头,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就像方才什么也没发生。



    她走到二人面前,“事已至此,不如向前看。”



    “你二人成婚,未必不能成就一段好姻缘。”



    “高子寒,我同你相交多年,知你不是一个轻浮武断的人,这事你既然深思熟虑过,好好待孙小姐。”



    “孙小姐,樱儿也同我说过你,她道你人热心温良,你好好待高子寒,他也不会亏待你。若是他待你不好,今日我也算为你们作了个见证,必定为你讨回公道。”



    高子寒和孙玉雪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未必同意,但都点了点头。



    宁芳笙弯腰行揖礼,“告辞。”



    两人目送她离去。



    等她上了车,孙玉雪眨了眨眼,这才说了一句刚才



    就想说的话。



    “我怎么觉得…太傅好像有点难过?”



    刚才那番话,看似不急不躁,然而宁芳笙一道目光也没多给她们,从头至尾唇角都抿着。



    高子寒没说话,只是目光深远。



    她确实难过。



    她越难过越证明,她对萧瑾时真的动心了。所以面对萧瑾时如火的感情表露,纠结、不安、难过。



    低下头,他白了一眼孙玉雪,嘲道“你还管她呢?萧瑾时那护犊子的样子,你是真不怕被酸啊?”



    孙玉雪被噎住“…”



    那我就算确定自己没戏了,也不可能立刻就能做到云淡风轻的样子吧?



    她还了一个白眼回去,“你好意思说,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



    “嚯,”高子寒怪叫一声,揶揄道,“孙小姐哎,你脑子还清楚吧?我们都要成婚了,你还巴望我惦记别人?”



    他食指指着自己的太阳穴绕了一圈,暗指孙玉雪。



    孙玉雪又被气着了,“哼!也不懂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告诉你,跟我成婚可不是容易的,你等着我爹爹、哥哥为难死你吧!哼!”



    迅速踩了一脚高子寒,然后上了自家的马车。



    高子寒一个人留在原地笑笑,目送着孙府的马车远去。



    过了两日,高子寒进宫面圣。再出来时,带着赐婚的圣旨。很快,宣帝赐婚高子寒和孙玉雪的消息便传开,各府态度不一。



    永王府里,永王差点没被气昏过去。



    居然是高子寒!居然是武安候府!



    他若是比不过兄弟或一些顶尖的青年才俊也就罢了,结果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破世子,还冠有无为纨绔之名!



    永王在自家的书房气得团团转,转着转着,他的心就静了下来。



    孙玉雪不成,还有别的贵门千金。甚至是为了颜面



    ,他还要找一个比孙玉雪更好的女子,然后在他们之前成亲。免得到时孙玉雪成了亲,他没有,旁人还真以为他堂堂永王为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伤怀。



    这可不行!



    永王脑中灵光一现。



    还有,现如今他二哥忌惮着老实许多,他还要趁这个机会赶紧笼络人心往上爬!



    定下主意,永王便立刻行动起来。



    先是留意比孙玉雪更好的结亲人选,再是观望朝中有谁可拉拢。



    前者有他母妃为他留心,他便一心一意谋划后者。



    很快,他有了一个十分有力的目标——萧鄂。



    这些日子虽然荣王收敛很多,但暗中针对萧鄂的行动不少。



    先是吏部的人被查出来尸位素餐;后又被指出外官内调一事到现在吏部还没处理好,不禁让人怀疑是不是想动什么手脚…



    萧鄂担着吏部尚书的职,只要吏部出了问题,都要



    归咎在他头上。



    萧鄂不傻,也知道是荣王的动作,更明白因为萧瑾时的作用,他跟荣王只有站在对立面这一个选择。



    所以,当永王向他抛出橄榄枝的时候,他接住了。



    一座暗妓院子中。



    萧鄂面容肃正地端坐着,以致他身边围绕着的好几个女子慑于其威,不敢上前。



    “吱呀——”



    永王推门,姗姗来迟。



    他穿了一件普通的暗红色杭绸直缀,面容含笑。一见面前的场景,当即把所有女子屏退,“你们都下去吧!”



    众女子齐声应“是”,很快如潮水般退出。



    萧鄂欲起身行礼,永王“哎”一声,率先躬身作揖。



    “定国公没有生气吧?”



    有理有度,可见其诚心拉拢之意。



    也是荣王太高,多年来他争不过,此时有了这



    么个绝佳机会,当然心急不肯错过。



    “不敢当王爷如此大礼。”



    萧鄂立刻还礼,没有摆谱。



    既如此,永王坐下,为两人斟酒之后,单刀直入。



    “我邀请国公来,国公也应当知道我的意思。”



    “现下荣王沉寂,正是本王的出头大机。本王诚心邀请国公,为本王出谋划策,指点迷津。”



    确实直白,直白得萧鄂有些没法回。



    思忖片刻,萧鄂索性也摊开了说,“王爷如此,有些为难下官。”



    推脱几乎是商定任何事之前的一个必经过程。



    永王明白,这是萧鄂对宣帝的忠,也是他自己的矜持。



    昔年刘皇叔为得一贤才相助还三顾茅庐呢。



    永王笑了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本王先敬公爷一杯。”



    “公爷是两朝元老,应当也明白这亲王之争不可避免,任何大臣都不可能完全没有立场。”



    “我二哥现下针对公爷,连我都看出来了。至于其中原因,我虽不知,却明白我二哥执拗,一件事必得做到底、做到绝。所以公爷是不可能同我二哥站在一队了。”



    “而我其他兄弟,平王人如其名;老四没了;安王一根筋,醉心于五;至于齐王…”



    说到夏其瑄,永王停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