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三百五十四章 “神佑之子”
    翌日。



    宁芳笙仍旧没有去参加朝会,独自坐在前厅里,等着什么。



    辰时三刻,宫里传出消息来。



    没过多久,宁芳笙忽然听见外面街道上隐约的惊喊与脚步声,乱糟糟的混成一团。



    眉头微敛,宁芳笙招了一个府卫推她出去看看。



    才出了大门,便看见几个一边跑一边抬头看天的百姓。



    宁芳笙与府卫便也抬头——



    天上竟飞着一只金色的鸟!



    “王爷,您看那是、那是——”



    听着侍卫的惊叹,宁芳笙凝眉再细看。



    那金鸟首有冠羽,展翅翩翩,更有三根摇曳的尾翎,在阳光里熠熠生辉,最奇特是它好像是有三条腿,全不似凡间物。它一直往北去,身影在蔚蓝天空里越来越小。



    等一点也看不见了,侍卫才意犹未尽地低头。但还是忍不住惊叹,问宁芳笙“王爷,您见多识广,可曾见过那鸟?可知它的来历?”



    皱起眉,宁芳笙并不能解答他的疑问,甚至有那么瞬间想到了荒诞的所谓“神迹”。



    “我也不知,只是它看着却像古书里记载的金乌,那却是传说里才有的上古神鸟。”



    侍卫惊异“竟连王爷也不知道?那只怕是真的神迹了!”



    宁芳笙对此不置可否。



    直到午饭之前,青衣回府,向她汇报“主子,萧世子……不是,现下已经是齐王爷了,陛下和他在地牢当场做了滴血认亲,结果证实他正是陛下的孩子。陛下便即刻恢复了他齐王的身份,亲自将他从地牢里迎了出来。”



    听言,宁芳笙也禁不住诧异“这是怎么回事?其他朝臣可曾跟着去,就一个都没有提出异议?”



    青衣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神奇,说“今日陛下亲自主持朝会,提了京中盛传的流言一事。他自己信了这个流言,便要验证一番,当朝同所有亲王都做了滴血验亲。验过荣王和安王,才要验永王,殿外忽起阵阵惊叹。陛下便叫人出去问是怎么回事,结果竟是天上有一通体金色的三足鸟在盘旋,众人为之惊异,便都出去看。”



    “谁知陛下出了殿,那三足金鸟便对天长啸一声,开始向北飞。陛下与众臣皆以为是上天派下神鸟恩赐指引,陛下便带着几个众臣、王爷追寻而去。”



    “这一去,便来到了地牢,那三足金鸟在某处停落片刻,忽又展翅高飞不见踪影。而它曾停留的地方,便正是对着一间牢房的位置。陛下携众臣去寻,只见萧世子在其中。而后验出萧世子的身份后,陛下激动不能已,险些晕倒。”



    “萧世子亦是十分惊讶,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陛下又问他曾经做的那些错事,其中可有隐情,萧世子沉默良久,言这些事都是萧鄂做下,他因与其父子之情才一力担下所有。”



    “至此,陛下力排众议将萧世子封为齐王,亲迎出地牢。现在齐王殿下还在宫中,众臣对此事有疑虑之人不多,反认为齐王殿下乃神佑之子,或许才是上天认为最适合继承大统的人。”



    噗。



    听完所有来龙去脉,宁芳笙险些没笑出来。她现在可以肯定,三足金鸟这件事绝对跟萧瑾时脱不了干系。只是他竟也神了,如何弄出一只能以假乱真的神鸟来?



    午时末,宫里传出一道昭告天下的圣旨。



    大意就是罪臣萧鄂图谋不轨,将自己的长子与七皇子暗中调换,其心可诛。从现在开始,萧瑾时正式更名为夏瑾时,封为齐王;而夏其瑄则剥其爵,夺其身份,更要受其父牵连而处以死罪。



    这是这处死就无法进行了,萧鄂反叛已是众人皆知,而夏其瑄随他一道回西北,自是一同反叛,不受宣帝处置。



    圣旨一出,京中百姓莫不嗟叹,这世间的阴差阳错竟也能在皇家发生,实在百年难遇一回!



    他们感叹夏瑞景一时间从天到地地位落差的同时,更惊异于“被上天保佑”的夏瑾时,毕竟那只传中才会有的三足金乌他们今日可都亲眼看到了!神佑之子,有可能是上天选来带领夏云走向新繁盛的继承人!



    类似的话沸沸扬扬,莫不煽动着人心。



    晚间没一会儿,宁王府迎来了一位气势汹汹的客人——夏瑞景。



    侍卫们又是没想到他会等不及通报,叫他硬闯了进去。



    只是这一次,宁芳笙恰好在前院。



    于是,夏瑞景进门没一会,便看见了闻声出来的宁芳笙。



    她还是那副没有波澜的表情,只是在看见自己时轻轻皱了皱眉。尽管坐在轮椅上,她的背脊、姿态也都是挺拔而从容的,清冷又美得出尘。



    可她并非真的出尘,对着萧瑾时、哦不,是夏瑾时,她可以费劲心思为他筹划!



    那我呢?



    夏瑞景看见他,充满愠色的眸子灼灼,很想大声质问她那我呢?!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怎么能做到如此厚此薄彼?



    宁芳笙见他不说话,便率先问他“你上回答应我什么了?”



    不过才是昨日的事,今日又擅闯,真的视她宁王府为无物了?



    她不悦,夏瑞景更胜她百倍!



    他深吸了一口气,但心间的暴躁半分不减,如丛生杂草紧紧捆缚他的心。



    “我答应你什么了?老师问我,我现在倒是有一件事更想问问老师——”



    他话忽的顿住,猛地向宁芳笙靠近。



    宁芳笙惊觉不对,手转着木轮欲后退。却不及夏瑞景脚步速度更快,一下叫他抓住两边扶手,身子充满逼迫性地压下来。他一张脸离宁芳笙的只有三寸距离。



    “来人!”宁芳笙大喊了一声。



    随即对夏瑞景怒目而视,“你放肆!”



    夏瑞景听言大笑,笑中尽是讥讽,“我放肆?”



    “我只想问老师,为把萧瑾时从地牢中救出而设计今日一场、将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以及夏云法例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感觉是不是绝妙?”



    话里的尖酸刻薄像是刮骨刀一样要剖开宁芳笙。



    夏瑞景想看看,这颗心里究竟有什么!



    宁芳笙极度反感两人这样的姿态和情状,她冷脸侧过头“滚开。”



    这两字,正是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