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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堵门
    暮色初降,宁王府门前便迎来了三辆马车,车中各下来一主一仆,低着头走进去。



    青茗站在门口,一见人便将主人们请进了书房,小厮们则让他们到后耳房喝茶吃点心。



    过了约莫一刻钟,巡城的禁军忽然聚集在宁王府门前。



    “门口这马车是怎么回事?!你们府中可是聚集了人在密谋什么东西?!”



    宁王府的守卫何时被这样对脸呵斥过,一时竟都蒙住。



    等到反应过来,一横眉一竖眼,冷笑“你们可看清了这是什么府门?!由得你们在此大呼小叫?!”



    禁军冷哼,态度有些跋扈



    “管你什么府,就是宁王府又如何?陛下早就严令禁止官僚之间互通互结!”



    守卫们瞪起眼,被这样的态度膈应到了,忍着火沉声说“咱们王爷即将出征,手中职务事宜必须与其他大人交接清楚,否则出了什么乱子如何是好?”



    “呵!”



    其中一人才听完,脸上就露出了讽刺的笑容。



    “乖乖,真真是宁太傅天下第一能臣,这朝廷离了她就不转了!真是好生让人景仰!”



    说罢,还极为夸张地仰头大笑了三声。



    这如何忍得?



    王府的护卫一下子暴起,“去你娘的!”



    上脚踹翻了其中一个!



    “我们何时说过这样的话?我们王爷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你们不要胡搅蛮缠,否则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另一个护卫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几个禁军如此道。



    除去趴着的那一个,剩下的禁军忍不住瞪大了眼。甚至有一个身子略微往后缩了缩,眼神畏怯地看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同伴。



    但最前面那个领头的禁军先是不屑地乜了一眼自己被踹翻的同伴,然后大喊起来“宁王府这是做什么?这是要造反吗?!”



    这声音格外洪亮,惹得远处的行人频频回望,低头窃窃私语。



    又过了一会儿,忽然大批禁军朝此集结而来。



    眼不看,口不问,指着宁王府的大门便是一声厉呵“这是做什么?!来人,将宁王府围住!”



    王府的守卫眉眼俱沉下,眼见事态不妙。二人架势摆开,呈守卫的姿态守在宁王府大门前。



    “你们敢!”



    后来的禁军头子轻蔑一笑,“有何不敢?”



    话音落,一挥手,身后的禁军当真散开,瞬间堵住了宁王府的大门。



    眼见此情此景,宁王府必然是要吃亏了。



    前院书房中,宁芳笙正一一交代何正承与户部侍郎,她走之后事情如何安排。高子寒坐在一旁,神情凝重,若有所思。



    三人皆有意劝阻宁芳笙不要去这一趟,但她并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



    说到要紧处,青茗忽然叩门,等不及地探脸进来



    “主子,府门叫巡城禁军围住了!”



    里头四人听言都抬起脸,眉头深深皱在一起。



    宁芳笙问“为何?”



    青茗视线掠过其他三位,沉声回答“莫名其妙的,禁军瞧见三位大人的车马便闹起来,后头更是来了近百人。”



    何正承同侍郎脸色一变。



    若是禁军闯进来,看见现下的情形,宁芳笙与他们结党营私的名头定然跑不掉了,届时大家不死也要脱层皮。



    何正承脑子转得快,他也知道自夏瑾时入狱后,巡城禁军便到了夏瑞景的手里。而现在禁军敢逼上宁王府的大门,绝对有夏瑞景的授意,否则禁军们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今日朝会,他也看出来了,夏瑞景与宁芳笙之间变了味了。



    于是顿了顿,他含蓄地问宁芳笙“太傅与皇长孙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



    此话一出,高子寒也紧跟着看宁芳笙的脸,他五官一皱,显出几分烦躁。



    当初他跟宁芳笙提过,夏瑞景此人不可靠,偏她不听,现在夏瑞景就做出这种事,多讽刺?如今就算要对夏瑞景做什么,也来不及了。



    宁芳笙撩了撩眼帘,看透了他们担忧所在。款款起身,神态自若。



    “没有我的准允,没人能进得宁王府。”



    她侧脸掠了他们一眼,又道“我先出去片刻,你们自己商量我离京以后的诸事。今日不会有事,且放宽心。”



    说罢,人便消失在书房门口。



    还没到大堂,已然听到了外面禁军的叫嚣。



    “今日,这宁王府我们兄弟一定要进!”



    最后一个音调消散,宁芳笙冷冷地勾了下嘴角,继续往前迈出脚步。



    “哗——”



    长又短的一声,宁王府的大门打开。



    它的主人,穿一身月白的薄袄,眉目清冷,猝不及防地就这样出现了。



    她一步一步,雍容又沉静,身形单薄,但身姿清癯挺拔,贵气逼人。



    “方才那话,谁说的?”



    扬起脸,宁芳笙略微抬眼,冷冷地抛出这么一句。



    王府的守卫看见她,心便立即安定。冲她躬身行礼,然后走到她身后。



    禁军们看着她,一言不发。



    “我问,方才那话,谁说的?!”



    每一停顿,字字如冰雹凛冽砸在禁军脸上。



    禁军们只觉一股寒气更甚冬日北风迎面扑来,让人呼吸都变得沉重。



    一时间,没有人敢说话,只有人瑟缩着往后躲。



    “哦?都哑巴了?”



    宁芳笙往前走,眉尾高高挑起,锐利似剑锋。



    “这、这话,我们都说了……”



    那禁军头子,终于说了一句话。



    “那、那又如何?”



    只是这一句话半点不顺畅。



    “如何?”



    宁芳笙一个厉眼扫过去,竟让他有种站不住脚的感觉。



    “唔!”



    宁芳笙手一挥,捏住了离她最近的一个禁军的咽喉。然后,“咔嚓”一声脆响,那禁军头便歪过去当即没了气息。



    甩开手,随之是一具尸体倒在了地上。



    冷冷地抬眼,宁芳笙笑得阴戾森寒,“都说了?那就一个一个死吧。”



    禁军们身子一震,毛骨悚然。



    很快,宁芳笙又以同样的手法杀死了另一个禁军,甚至那个男人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禁军人人自危,不禁后退。



    宁芳笙望着他们,一步一步往前走;禁军们一步一步随之后退,每一步都似踩在他们的心尖上。



    就在宁芳笙身形一晃,又抓住了一个禁军的时候,禁军忽中间忽然一阵骚动。



    然后,禁军中某处让出一条路。



    夏瑞景便走在那条路上,同宁芳笙对视着,越靠越近。



    “太傅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