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帝听了黑衣男子说的话后,瞬间翻了一个白眼,这魔,忒不要脸!
“不过小云子怎么跑碎片里面去了?”
黑衣男子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地看着鬼帝。
“看我干嘛!我可没那能耐把小云子关进去。”
抱着鎏金碎片的鬼帝猛地摇手,这下子,可真是把自己当成了嫌犯。
“先看看再说吧。”
“对对对,看看再说。”
“绑的就是你。”
坐在树上的云摩罗摘下了一片桃花,夹在指尖,让它静静地随风飘落,这一落,正好遮住了地上玄衣男子的眼睛。
粉红桃花遮眼,竟让人有一瞬间的迷离。
可未知的恐惧还是让苏循彻来不及欣赏美景,现在,他只想逃离这个鬼地方,风浪说的果然没错,这时候有桃花,真是见了鬼了!
“你逃不掉的,这个地方,没有我的允许,你是出不去的。”
云摩罗坐在树枝上,静静地看着地上不断蠕动的两团。
“哎呦,画好了没啊,笨手笨脚的,画快点儿,就你们这样还怎么跟婉儿比赛,分分钟就会被秒杀,要我说,你们哪,还是放弃吧!”
乌里夫站在几人面前,看着几人笨手笨脚的样子,心中窃喜万分,总能逮到机会好好收拾他们,尤其是居何。
事情是这样的,近日,居何都会手把手教乌里夫将近一个时辰炼药,严师出高徒,居何面对乌里夫,从来不拘泥于他的身份如何,所以话语严厉了些,当然,这些也就被乌里夫默默地记在了心里,只待出头那日。
这不,机会马上就来了,乌里夫挺直了腰板,故意训斥着几人,五人中,居何承受的明显最多。
“火候!重来!”
“啪”的一声,手上的药材被击落,乌里夫吹胡子瞪眼地瞅着旁边的白衣男子:他这是什么意思!
“拿错药了。”居何特意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荨麻。
乌里夫气哼哼地拿了对的药材,他绝对是故意的,绝对的!明明自己拿的就是荨麻,怎么就变成了稻刺!
没错,居何就是故意的,他故意挑刺,他也会。趁着乌里夫不注意,偷梁换柱。
“大师,下次可要好好儿分辨药材,要不然,可是会吃死人的,给别人吃倒也还好,千不该万不该地要是被大师您吃了,那就……”
话未说完,居何就挥了挥手潇洒地走了,独留乌里夫一人在黑夜里气得跺脚。
明天,得找个机会好好收拾他们。
“快吃快吃,吃完了好带你们去学点儿新的,居何,这鱼做的是真不错啊!”
乌里夫指了指桌子中央的鲤鱼,那一条足足占了半个桌子,炼器学院的鱼食可真不错。
“学什么啊?”
扶桑眼疾手快地夹走了鱼肚子那块儿肥美的肉,放在了谢潇潇的眼里,而居何呢,则是趁着鱼腹缺出来的空隙,夹走了黄澄澄的鱼籽放在了维芜的碗里,乌里夫只能不停地吃肉,这面吃完,还有背面呢,等翻过来,都是他的!
今天,有他们好受的。
“这是什么啊?轻巧,跟拿大锤子的感觉还真不一样。”
扶桑转了转胳膊,这几天又是打铁又是画符,一重一轻,都不好控制了。
“锉刀。”
“来,你们看着点儿。”
乌里夫拿起一块画好的器物,拿起一柄小锉刀,在画符的地方不停地磨啊磨,石块和铁发出来的声音无比刺耳,滋啦滋啦地,像是指甲滑断的声音,每个人听着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心脏突突直跳,恨不得立马逃离这个地方。
一盏茶的时间,乌里夫磨出了一小块儿,可在众人心里,简直就是过去了一个世纪。
“好了。这个简单,你们快练吧,得按照画好的线来啊!划错一步都要重来,要是器物没了,就赶紧去打,别偷懒。”
乌里夫叮嘱完几人,飞速地去了第一分院,偷来的半日闲光,得好好享受,一想到几人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努力地磨器物的样子,乌里夫就忍不住想笑。
“师父,笑什么呢?”
“哎呀,没事,就是胖胖那几人,逗得很。”
“小孩子,有几个不逗的啊?”
“婉儿,当真和他们比?”
乌里夫坐在桌子旁边,喝着王婉儿递过来的清茶,慢悠悠地说道。
“比,也不比。”
“这话如何说起?”
“比肯定要比,但不一定能比成,师父,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你是说柔儿?近几年,她是有些不太对劲,常常找你麻烦不说,甚至还挑拨离间。奈何她犯的不是大错,她娘临终前将她托付于我,我……”
“师父,不必再说,我懂。这皇后当的,还真是不踏实。”王婉儿苦笑着品着手里的茶。
“瘦瘦终爱你,这是无可厚非的,婉儿,柔儿是你的妹妹,可也只限于庶妹,其余的,绝不可能。”
“师父,我……”
“瘦瘦什么样的,你还不懂吗?你以为,躲在我这儿,跟王柔儿每日相处就是好了?爱情啊,本来就不是十全十美,没必要为了别人影响了自己的幸福,跟胖胖他们比完后,就赶紧跟胖胖回皇宫去吧。”
乌里夫看着他的这个徒儿,样样出色,却为了柔儿这样委屈自己,乌里夫又想到了面前柔弱,背地里经常使绊子的王柔儿,只觉得寒心。
不是一母同胞,可柔儿也没继承到她母亲的半点善良,若不是她母亲亲手托付,他当真是要觉得此人是假扮的了。
“师父,柔儿这些年也不好过,心爱之人被抢,换做是我,也会意难平。”
“哼,老夫意难平那么多年也没有害人的想法,反而替她受着这个不成器的闺女,老夫也是奇了怪了,在老夫手底下,个顶个儿的都是好样儿的,心性极佳,这孩子怎么突然就变了呢?一个男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西蜀国如此多的好儿郎,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这可不是痴情,这叫痴傻!”
乌里夫越说越觉得生气,柔儿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