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闫王殿下真细心。”
拂乙懒散的靠挨在边上,伸直了双腿,并拢着,眸中泛起丝丝点点的凉意,“他图谋不轨。”
“奴婢觉得闫王殿下对表小姐挺好的,在琅城的时候闫王殿下他…”
小菊话还没说完。
拂乙手肘很用力的砸了一下马车,“他图谋不轨。”
小菊:“…”好吧,她闭嘴。
她家表小姐这般美艳,闫王殿下对她…图谋不轨挺正常的。
男未娶,女未嫁。
闫王殿下也只是个正常男子,而已。
她要是男子,她也会对她家表小姐图谋不轨的。
闫王殿下以前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多少官家小姐都靠近不得一步过,她家表小姐怎么就不懂呢。
外面骑马的某玄袍男子听到马车里传出来的声响,直接掏过成五的佩剑挑开马车帘,看着脸上还有些许怒意的小混蛋,他轻轻一笑,澄澈耀眼的黑瞳闪着柔柔的光,“怎么,对本王有何意见?”
“憋着,除了让本王跟着,姑娘,你没有别的路可选。”楼决说完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羁的微笑。
那一声姑娘,叫得柔柔的带有磁性,风流蕴致。
拂乙往后靠了靠,双手环胸,斜了他一眼,面颊微微鼓起。
他叫她姑娘!想调戏谁呢。
就这么对视了许久。
拂乙猛的拉上马车帘。
楼决才收回目光,有些看不够的惆怅。
成一回头看了看,“王爷,后面跟着那个人需要除掉吗。”
楼决嘴角划过一抹冷笑,“正好赶他回家。”
省得一天天躲在沅国垂涎他的女人。
溯国边境小镇。
白雪皑皑。
四人缓缓前行,寻了一处客栈落脚吃膳。
小二的连忙恭迎。
客栈里的人不由被吸引看过来一眼,一对俊男美女,好不养眼,但也不敢多看。
特别是那一身黑的男子与一身白的女子,气质不凡,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家,气势摄人。
四人坐下一张四方桌。
小菊还在喋喋不休的讨论这一路的雪景,“表小姐,这是奴婢第一次出远门,溯国居然有雪唉…太美了。”
什么时候她们沅国也有就好了。
成一微移着身子俯过去,对小菊悄咪咪的说道,“说不定以后就是我们沅国的雪了…”
他家王爷已经筹备收复溯国,也不知道为何,这个计划来的特别特别的突然,他家王爷仿佛是一夜之间决定的。
还有他的偶像院首已经让宿尧攻打蔺门关,这不明摆着看上溯国的土地了。
他们九部与厌戎部强强联手,就这区区溯国尽在手中,这天下都可以要。
不然,他们现在来溯国干嘛,这般冷。
小菊似懂非懂:“……”
楼决侧着眉眼,柔柔的看着拂乙,“今夜打算买哪的宅子,本王让人去操办。”
拂乙轻轻抿了一口暖茶,轻飘飘的语气,“不用买,我有的是宅子,可以借给王爷住一宿。”
在溯国。
很多地方,都是买来住一夜,就不住了,她很少住客栈。
就是不太记得她的宅子在哪处跟哪处。
成一到嘴的茶一瞬噗在地上,“??”
院首在说什么鬼话,有的是宅子!
楼决轻轻回道,“乙乙真大方。”
成一手中的茶杯突然顿住,如果嘴里有茶他还能噗一地:“??”
什么乙乙?
莫非是他家王爷的‘闺’中蜜语…
一旁的客人,正窃窃私语着。
“你们知道吗,雪凇山上有一巫婆。”
“怎么了,快说说。”
“那巫婆会预言,说咱们溯国气数已尽,皇上派了兵来捉拿处死,在雪凇山上寻了几日,影都见不着。”
“有人说,这巫婆可是天上来的神仙。”
“如今,沅国厌戎部跟南国九部都来攻打我们的城池了…怕是也快没了。”
拂乙冷冷的扫过去一眼,不太奈烦的放下碗筷,起身出去。
吃个东西怎么都这般吵。
一名年轻艳丽的红衣女子进客栈的时候撞上拂乙。
然,红衣女子直盯着楼决的方向,一直出神,并未察觉到什么。
红衣女子身后的婢女指着拂乙大骂一通,趾高气扬,“你走路不长眼睛吗!敢撞公...我家小姐。”
成一跟上来,伸出手一把扭断那名婢女的手指,咔嚓一声,“你骂谁呢!”
婢女痛苦的收紧身子,抖着红肿的手指,惊叫,“啊——我的手指,你们竟敢…”
红衣女子抬手阻止身后的婢女,轻斥道,“冰清,不可胡闹。”
随后,红衣女子莞尔一笑,光润带笑的脸明艳动人,直勾勾的看着楼决的方向,“抱歉了,我家女仆不知礼数,不介意的话,小女可否请诸位饮口茶。”
拂乙看了那名红衣女子一眼,轻轻抬步出去,神色暮名的温和,微微浅笑。
喝茶?她觉得她的眼珠子特别适合…挖掉。
成一看到拂乙的眼神,都有些毛骨悚然,这么温和,很不正常。
楼决举步紧跟在拂乙身后,对一旁那两名陌生女子如空气般。
“我…我是…”红衣女子微微抬手,内心万般激动的想要抓过楼决的衣袍,但,只留住一抹空气。
红衣女子目光灼灼的追随楼决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
名唤冰清的婢女厌恶的驽着嘴,“公主殿下,刚刚那白衣女子撞了您,也不道歉,太嚣张了。”
红衣女子不由轻嗤,眸中闪过一抹浓浓的笑意,“想来那女子也不过是他身边一小小的婢女,本公主何须与此等卑贱之人计较。”
“还是公主殿下宏恩心善。”
红衣女子轻轻按压面庞,那抹艳丽的红唇微扬,“你可知道刚刚那名俊美的玄袍男子是谁吗?”
还好,她今日的妆够美艳。
冰清摇头,“奴婢不知,但是很…很俊。”
红衣女子轻轻道,眼里都是浓浓的爱慕之意,“沅国的闫王殿下,楼决,那是天底下最好最独一无二的男子。”
他的画像,她花了足足几箱银子才从一名天下游士买来。
一直挂在她宫中的暗室。
她见过他,就那一次,再也再也忘不掉,可他估计早已不记得她,忘得一干二净了吧,她想着想着,心莫名收紧一痛。
他若记得,刚刚他又怎会不与她打招呼。
但,她会让他重新记起她的。
她关注了这么多年,他都不曾娶王妃,连侍妾都没有,这样洁身自好的男子,她喜欢。
也只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