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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出发
    小毛贼,逮住了。



    “来干什么?”



    “谁派来的?”



    “你是谁的人?”



    小毛贼的一问三不答。



    典型的老油条。



    她撸起袖子,准备来一番灵魂拷问,在这个时候,冷封瞥了她一眼,面上没什么表情,却跟他的胞弟越风一模一样的神情——不屑,冷封一把抓起地上的男子,直接拎了出去。



    男子缩着腿。



    脖子歪向一侧。



    她正好可以看见他的脸,脸庞上,他的眼神似在说着——俺们宁死不屈!!!



    没有听见闷哼。



    没有听见惨叫。



    前后不过几分钟,然后,冷封拎着男子回来了,扔在了地上,转身就出去了。



    再见男子。



    眼中哪里还有那份忠坚,哭得像个摔了一跤的四五岁的孩子。



    “我来放火,要,要烧了你们的造纸坊,事不过三,警告了你们三次,你们……你们还是不听劝,东家让我来的,我是伏家的伙计。饶了我吧,不是我要来的,我要是不来会被打死……”



    男子一五一十交代了。



    怎么处置?



    把人送回去吧。



    阿坤将男子捆了个五花大绑,第二日一大早,找了根竿子,竿子两头系着麻绳,一端挂在竿子上,一端绑在男子的脚踝上,另一端则绑在了手腕上。



    男子被阿坤和阿明抬回去了伏家纸坊。



    什么都没说。



    把人放下就走了。



    这算是他们的警告——人是抓住了,顾及颜面,没有报官,希望他们懂得分寸。



    对方表示没有谈判的资格。



    文掌柜马上得到了消息:“伏家纸坊放话了,淮安城内所有卖纸的商人,全部不准卖纸给我们。”



    “有钱还怕买不着纸了?!”



    阿坤气得拍起桌来。



    陈志诚接着说道:“我们可以马上去一趟东洲或江州。”



    文掌柜续道:“如果是这样,下次月刊的日期,怕是得往后延迟一些,我能从同行那里借到一些纸,但纸的质量会不一样,此外,东家,你不是今日要离开淮安?”



    “呃,这个……我先出去一趟。”



    跟李砚约好今日午时城门见。



    只剩下一个半小时。



    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去一趟西北,起码就是好几个月的事儿,能在年底前赶回来已经不错了,那么几个月,这边的事情交给他们能行吗?



    往外去。



    刚出去,瞅见不远处来了辆板车,车上堆着什么货物。



    用布遮挡了起来。



    “公子给你的。”



    一回头就是冷封。



    吓得原地一跳。



    “你是人是鬼!”



    冷封瞥她一眼:“十日后,会有第二批货。午时,城门。”



    冷封转身就走了。



    走着走着不见了。



    等她再转过身来,推着板车的人来了。



    “可是柳掌柜?这是你要的货。”



    遮布下是几个木箱子。



    随意打开一个。



    箱子里竟是裹起来的纸。



    一摸。



    心下一惊。



    这李砚也……现在用的纸稍软薄,用于印刷,以及装订,不是特别合适,而面前箱子里的纸,比伏家的纸要厚,明显更耐用。



    暂且不管那么多。



    喊来阿坤等人,帮着把纸搬进去。



    “东家,这箱也是纸?”



    阿明一抱那箱子,就是一个踉跄。



    “我看一眼。”



    阿明放下箱子,她打开箱子,仅仅一个缝儿,赶紧给合上。



    左看看,右瞧瞧。



    “陈师傅,来,回露桥巷。”



    这一箱子可是贵重物品。



    李砚也是心大。



    那么一箱子的金银首饰。



    居然随便找个了人,随随便便放在一起,冷封也不好好交代两句。



    别说两句,一个字都没提好吗?



    话又说话来——真豪啊!!!



    抱着一箱子金银珠宝,赶紧往露桥巷去,抱不是她抱,不过即将到的时候,她才想起一个事儿来。



    糟糕。



    去西北的事儿,还没有跟芳草说。



    芳草这个时候还在屋子里核账。



    还没进屋,屋子传出清脆的声响。



    “哒哒哒!”



    拨算盘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一会儿响,一会儿停,看了眼当空照的太阳。



    她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怎么样?”芳草头也没抬问了一句。



    她往那边去。



    示意陈师傅把箱子搁在地上。



    陈师傅走了,芳草留他吃饭。



    陈师傅说了句:“多保重。”



    芳草问她:“他为什么要跟你说多保重,你又不上哪儿去……姐,你要出远门?是去江州,还又是去东洲?”



    “西北。”



    芳草脸上的表情僵住。



    “你,说,什么?”



    “我要去一趟西北,哎呀,还不是酒的事儿嘛,现在有个机会,很好的机会,李砚认识西北军营方的人,能够帮我牵线搭桥,如果烧刀子能卖进,我们可就能大赚上一笔,不止一笔。”



    “将进酒赚的不够?”



    “不是这个意思。”



    “杏林医馆每月也能有不少进项,还有洗涤皂,佩玲的花露已快好了,再隔上几月,咱们就能往市场上销卖了。你为什么非得去西北?”



    原以为芳草得知此事。



    第一反应是反对。



    第二反应就是——嗷嗷大哭。



    此时跟她有条有理说起来,她倒是更紧张了起来:“一个是为烧刀子,咱们的酒值得扬名四方,而不仅仅是在淮安,淮安这边只是图个新鲜,不适应普遍的口感,其实更加适合西北和边塞一带。另外,我这次去,也是为了桃夭的事情。”



    “跟桃夭有什么关系?”



    “咱们这边的天气,还是炎热,西北一带逐渐就凉起来,我要的东西就在那边,到时候,别人休想仿照咱们桃夭的出品。”



    “是这样。那你什么时候去?”



    “现在。”



    “那我给你收拾定西。”芳草起身往她那边屋子去,才走了两步,徒然倒回来:“什么?现在?你现在就要出发去西北,跟谁,跟那个李砚吗?!”



    “不用收拾了,我,先……”



    芳草一把抱住她的胳膊:“你就这样走了吗?”



    “时不我待。”



    “西北多危险啊,到处都是食人的野狼,你去了,那就是缺胳膊断腿,过不了几日,你就在野狼的肚子里了!”



    “不带你这样诅咒我的啊!”



    “别去了吧……”



    芳草眼眶子一红。



    鼻头一红,



    抽泣两声。



    随即,只听得“嗷”一嗓子。



    宅子里的人都来了。



    十分钟后,她取出双肩包,随便装了些东西。



    三步一回头的往外走。



    芳草眼巴巴望着她,坐在门槛上,一把鼻涕一把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