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施广强行占有后，女人崩溃，可施广把她锁着关着，让她连自杀逃跑都不能。



    一直到几个月后，她怀有身孕。



    施广以为她怀了自己的种，就不会再跑了，就把锁着她的链子给拆了。也的确如此，女人本来就是个温婉性子，没见识过外边太多险恶，肚子里的孩子比锁在手上的铁链子更要管用。



    这个孩子是女孩儿，可刚出生不到两个月，就被施广给卖掉了。



    女人绝望之际又起了逃的心思，可人还没逃出贫民窟，就被施广给抓回来狠打了一顿。



    女人变乖了。



    她讨好施广，顺从施广，为了让自己日子好过一点儿。



    没两年，她又怀了身孕。



    十月怀胎出生的依旧是个女孩儿，施广骂她生不出儿子，想要把第二个女儿也给卖掉，被女人拼死护住，才免遭一劫。



    可她护的住一天，护不住永远。



    因为有个喝醉了赌输了就打人骂人的父亲，小姑娘的日子过的很难挨，身上衣服是从捡回来的，被母亲缝缝补补穿着，吃的是左邻右舍有时候看她可怜给的。



    小姑娘很乖巧，很听话，就是为了让妈妈少挨打挨骂。可有一天，她偷看到妈妈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她捂着嘴躲在破旧的柜子里，听见那个男人在床上跟妈妈说：“再等我几天，这笔钱搞到手，我就带你走…”



    女人柔柔弱弱的：“可是施广…”



    男人道：“到时候他就死了…”



    小姑娘发现了一个秘密，妈妈背着爸爸跟别的男人厮混，还图谋要害爸爸和逃跑。



    小姑娘不知道妈妈和爸爸怎么在一起的，没人跟她说过，她也没问过。那时候幼小的她连这个贫民窟都没出去过，更没读过书，就算她也很不喜欢这个抽烟酗酒又打人的爸爸，这个男人到底还是她爸爸…



    可她要是告诉爸爸，爸爸肯定会把妈妈打死的。



    她害怕惶恐不安。



    也因此，妈妈终于发现她知道了，妈妈哄她：“等到时候妈妈带你一起走，我们离开这里，你可以有新衣服，可以吃干净好吃的食物，可以去上学读书，可以去游乐园…”



    妈妈吓她：“要是让你爸爸知道，他会杀了我们…”



    妈妈问她：“你要妈妈还是那个只会打你的爸爸？”



    妈妈很疼她，一直保护她，偷偷留好吃的给她，对她很温柔。可爸爸打她又骂她，还总是想把她卖掉…



    懵懂的小姑娘选了妈妈。



    结果并不是好的。



    女人动手那天被施广发现了，女人被打了个半死，小姑娘跑上去保护她连带着一起被打的很惨。



    “还想跑！老子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跑出去！”



    “还勾引别的男人？贱人！”



    “你想做婊…子啊，那老子就成全你…”



    施广边打边骂。



    那天后，女人坠入了地狱，每天都有不同的男人从她屋子里进进出出，施广就站在门外，等那些男人出来了收钱。



    小姑娘偷了吃的和药去给她用，却被女人一把给掐住脖子，她眼里满是恨意：“你为什么告诉他，为什么？妈妈对你不好吗？你想死那我就先杀了你，我们母女俩一起死…”



    “不是我不是我，妈妈…”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哭着摇头：“是那个叔叔，是他，他骗了妈妈…”



    小姑娘听见那个男人跟施广说：“别说，你这个女人滋味真不错，可惜是个蠢的，还真以为我会带她走呢，现在说不定正琢磨着杀你呢…”



    是，女人被骗了。



    女人自己也知道。



    可她反抗不了，她谁都反抗不了，她只能把所有怒火撒在这个女儿身上。



    “都是你没用！”



    “还不如把你卖了！”



    “你妈妈是婊子，你也是！”



    女人变了，她不再温柔了，像疯了一样。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小姑娘十二岁那年。



    女人色老衰弛，皮包骨头，早就引不起男人兴趣了，她身躯残破像没有灵魂的木偶。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早就没了活着的动力，人却还活着，痛苦又惨败的活着。



    小姑娘吃不好喝不好，十二岁了却像七八岁，瘦瘦弱弱，唯有那一张脸继承了她母亲，眉眼灵动漂亮。



    女人疯了。



    她真的疯了。



    在一次施广又耍酒疯骂她说她没用了，怎么还不去死的时候，女人看着小姑娘那张跟自己有几分像的眉眼，嘴巴张了张：“她…钱…”



    施广脑子一转，想起地下拳场，转身就把小姑娘卖了进去…



    看着她被施广拖走，女人笑的像个疯子：“你看，我就说你也是个贱货…你也会跟你妈妈一样，成为男人肮脏的玩物…”



    她所受的，她想让这个女儿也受一次。



    可小姑娘是幸运的，她被救了，那个风靡北三角一时的神秘人物z。



    z给她换了个名字，叫月桐。



    世间最纯净的月亮，凤栖梧桐的桐。



    月亮上的梧桐树。



    两年后，他们又回到这里。



    月桐读了书练了武，吃好喝好的养了两年，身子抽条，终于像个正常的十四岁小姑娘。



    回到贫民窟，女人还在。



    她穿着满身补丁看不清原来颜色的衣服，在门口升炉子，老态龙钟的像个五六十岁老太太。



    月桐看着她一句“妈妈”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z问她：“你想救她离开这里吗？”



    月桐沉默了很久后，点头。



    可女人认出月桐后，直接就又掐住了她的脖子，一如几年前那样，泼妇般的骂：“为什么，你凭什么可以被救出去，而我就要在这里毁了一辈子！啊？为什么？”



    她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很尖锐很难听。



    她早就被这个地方同化了，早就没了正常人的观念。她只想让这个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女儿，跟她一样的遭历…



    在争吵的时候，施广出现了。



    他认出月桐，先是眼睛一亮，然后又仗着自己是她父亲，想再卖她一次，却反被打断了手。



    月桐要带女人走，女人却怎么都不走，还各种污秽的言语骂她。



    施广憋屈，就打女人。



    女人奄奄一息时，月桐把她送到了医院。



    可她早就没有活头了。



    她最后一句话是对月桐说的。



    她抓着月桐的手，放大了瞳孔的质问她：“你为什么不救我？”



    她问她为什么离开后不回来救她。



    她问她为什么到现在才来。



    她死不瞑目。



    而这句话，成了月桐之后几年里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