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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你相信我,好不好
    易辞想的是:认识这许久,求你一个礼物至今都没有送给我,卿云虽说是你兄长,但对你实在算不得好,为何送他锦囊?我还一点都不知道。



    难也想的是:哦,苍天啊!这是什么惊天奇闻?人家小姑娘居然给别家小公子送锦囊,停舟兄那般风姿卓绝,英俊潇洒的人物居然不讨人家小姑娘喜欢?那别家的小公子还偏偏是卿云,这是什么孽缘?



    卿言看了看发怔的两人,不解的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易辞率先反应过来。



    有什么问题?有啊。



    你为什么送卿云锦囊?你什么时候送的?我为什么不知道?你知道送男子锦囊是什么意思吗?我的礼物呢?



    脑子里列了许多条问号结尾的句子,面上只淡定的问:“这里面装的什么?”



    卿言老实道:“哦,好像是岩高兰。”



    易辞发现她话里的不对,问道:“好像?”



    “嗯。”卿言道,“之前不是比箭输了吗?原本想着找个空把岩高兰给卿云,结果忘了,多亏汐儿记着这件事。”



    “岩高兰是汐儿去送的,送之前她说空手拿花不太好,我就随手给了她一个锦囊。”



    易辞几不可闻的松了口气,道:“你怎么确定这个就是那个锦囊?绣花?”



    卿言摇了摇头,将锦囊一处地方亮给他看:“不是,我也不太记得绣花。你看这里,是不是有一点血迹?”



    说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不是很擅长这些,有点笨手笨脚的,绣花的时候难免会扎破手指,所以这个血迹我很熟悉。”



    难也适时插了话进来,表情有点复杂:“小姑娘,你和卿云是什么关系?”



    卿言没有注意到难也眼中的复杂情绪,回道:“勉强算是兄妹。”



    难也闻言面色更加复杂,望了一眼在旁挑眉看他的易辞,难也吞了口口水,道:“那……卿胥是……”



    “她是我姐姐。”



    寂静的山谷中仿佛有什么碎裂的声音,树叶被谷风吹的摇摇曳曳,难也整理好情绪,非常真诚的笑道:“卿言姑娘,幸会幸会。”



    卿言这才发现自己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心下一片惭愧,面上笑了笑遮掩尴尬。



    “卿言姑娘,在下有一事请教姑娘,还请姑娘解了在下的疑惑。”难也突然换了种语气说话。



    卿言有点不适应,问道:“什么事?”



    难也道:“这附近有一片幽冥花海姑娘可曾看到?”



    提到幽冥花海,她就想到葬送在那里的族人,悲伤的情绪再次蔓延,努力压下情绪,卿言回道:“嗯。我就是在那里遇到小衣的。”



    “那你可有触碰到幽冥花汁?”



    卿言这下犯了难,方才在幽冥花海时易辞问过她同样的问题,她为了不让他担心,也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困扰就没有说实话。



    其实她在给小衣擦手的时候她是有不小心碰到的,但她的手没有一点事,别说血肉撕裂,连一点痛都没有,只觉得凉凉的粘粘的。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她一直都认为自己与常人并无什么不同,可出了北冥境之后她看到的,听到的,所经历的一切都在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与常人不一样,她是格格不入的。



    没有谁希望自己是平平庸庸,普普通通的,但也没有人希望自己是异类。



    所以她选择了麻痹自己,欺骗自己,逃避一些不能再明显的现实。



    今日见到易辞仿佛完全不惧怕那幽冥花她心里是有一丝期待的,期待着易辞和她一样,她不是唯一一个不怕幽冥花汁的另类。



    但她不敢尝试,她更愿意相信是易辞一时心急忘了幽冥花汁的厉害。



    她不敢也不想,一点也不想让易辞碰到幽冥花汁。



    哪怕只有那样才可以证明易辞同她一样是真的对幽冥花汁没有反应。



    原以为就这样混过去了,谁知难也道长居然又问了一次,说还是不说呢?难也道长问这个问题会不会有重要的事要确认?如果说谎会不会耽误事?



    “碰到了……一点点而已。”卿言决定坦白从宽,虽然她不敢抬头看易辞。



    “碰到了啊。”果然,易辞冷冰冰的声音在耳侧响起,森森然带着威胁。



    卿言赔了个笑脸,食指和拇指贴在一起做了个手势,眼睛微眯:“就一点点,不碍事。”



    未等易辞反应,卿言立刻问向难也:“道长此问可是有何要事?”



    她以为难也会严肃的说一些重要的大事,结果难也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淡定的点了头,笑道:“没什么事儿,就是满足下好奇心。”



    卿言:“……”



    “既然要说正事,就问他吧。”易辞领了二人到竹生面前停下,面目冷漠,“竹生,你现在可以交待了吧。”



    竹生还在对方才易辞打他的事耿耿于怀,又想到是人家救了小衣,有些复杂的开口:“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你们先告诉我小衣为什么会伤成这样?”



    卿言也看向了易辞,她和竹生同样疑惑。



    易辞淡淡道:“我追着'李强'过来,他打不过我,就利用幽冥花汁伤了小衣姑娘想拖住我。”



    竹生面上有些微怒:“你没有救她。”



    小衣已经伤成了这样,易辞方才是和卿言一道过来的,说明方才易辞选择了继续追“李强”没有先救小衣。



    易辞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他不喜欢多说一些没必要的话,但此时小姑娘也在期待的看着他。



    于是他道:“事情紧急,我只能先封住小衣姑娘的经脉,不然她现在已经成为泥土的肥料了。”



    竹生薄怒未消,语气不是很友好但是很克制的道:“那你追到人了吗?”



    易辞沉默半晌,道:“嗯。跑了。”



    卿言微微有些惊讶,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李强”第三次从他手中逃跑了,她不能再说服自己“李强”是侥幸逃脱了,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放走的。



    她正胡思乱想间,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热气,紧接着响起被他刻意压低的声音:“'李强'的事有别的隐情,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以后我会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与你,现在,你相信我,好不好?”



    “……”



    耳朵热的发烫,她都不用照镜子便能猜到自己的脸有多红,或者说她的脸,耳朵,脖颈都是红的。



    心砰砰跳的很快,仿佛要跳出来一般,卿言缓缓呼吸想镇定下来,但她做不到。



    她愣在了原地,怔怔的望着一处虚空。



    他,他刚才离她好近,他说话的时候热气喷洒在她耳边,嘴唇甚至若有似无的触碰到了她的耳朵。



    他,他刚才说了什么?隐情?有什么隐情?等等,他在给她解释,他为什么要跟她解释?他们什么关系啊,用得着这样解释吗?



    “卿言?”



    他,他居然专门给她解释了,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他最后说了什么?好不好?好不好……啊,他方才真的很温柔很温柔,他居然问她好不好?好不好。



    “卿言?你怎么了?”



    等等,他说什么了?他为什么要问她好不好?



    折桂说的没错,她果然是色令智昏。



    “卿姑娘!回神。”



    是难也带着不明的笑意在喊她。



    “嗯?怎么了?”卿言回过神,愣愣的看向笑的诡异的难也。



    “你在想什么?叫了你好几声。”是易辞的声音。



    卿言脸上仍是一片烧红,小声道:“没,没想什么。”



    易辞挑了挑眉,又凑近她,卿言吓了一跳直往后退了一步。



    退完她就后悔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然后她又上前了一步。



    易辞的声音还是那样慵懒低沉,带着些丝丝的蛊惑:“方才问你的事,你还没回答呢?”



    “哦,好。”卿言眼神躲闪不敢看他,轻声回了一句。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啊啊。



    易辞嘴角笑意愈加明显,就那样望着她。



    “咳咳。”难也在旁咳了两声,略严肃的看这两人,“说正事。”



    卿言低首垂眸不说话,脸颊绯红一片。



    听见易辞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严肃而认真:“你是不是和拐走小衣的人有合作?”



    竹生脸色一僵,也低下头不说话。



    易辞的声音变得极冷,眸色凌厉:“别想着狡辩,在溪边那混蛋分明是想杀你灭口,他如今已经被我打成重伤,对你产生不了什么威胁,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小衣姑娘的命可就无人可救了。”



    “竹生兄,如今朴珺剑已离桥,你的灵力彻底恢复只是时间问题,化龙入海也是指日可待,可不要为了一时糊涂白白误了自己和小衣姑娘的性命。”难也在旁补充道。



    卿言脸颊的温度退了稍许,缓缓回过神来,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你对清羽族的结界了解有多少?”



    闻言竹生浑身一震,双目圆瞪,惊讶的看向卿言。



    竹生的反应印证了卿言的猜想。



    “你为何可以破解清羽族的入口结界?并放毒蛇入清羽族?”



    上次她与卿胥在后山遇蛇之事,她本来忘的差不多了,今日看着竹生不知为何忽然想了起来,看竹生的反应他果然与此事有关系。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竹生惊讶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