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异国之旅, 亲吻



    “……”秋也看着枕在自己腿上那个男人，张了张口。太宰现在正用着很认真的表情看着他，之前在黑手党时候一直绑在脸上的绷带和胶布都已经拆下来了, 露出一张成熟男性的，非常帅气的脸。而当他在用鸢色的眼睛认真的看着你的时候，相信任何人都无法抵挡他的言语的。



    反正秋也觉得，他看着那双眼睛, 完全没办法忍住自己想要隐瞒在心里的话：“现场挺可怕的, 那个男人直接在我的面前被货车压倒了……”



    他伸出双手, 将太宰摸着他脸的手抓住，感受着他手上带有的，特殊的绷带的粗糙感继续开口：“但是那个男人, 是以前欺负过我的男人, 他在被压进去之前, 是想要过来欺负我。”



    “是你还在樱庭旧书屋时候遇到那个男人吗。”太宰开口问道，那年他刚加入港口黑手党没多久，但是因为无论是他，还是首领森鸥外都是空降，所以很多人对他们都是不服气的，那些人被森首领称呼为前任派。



    那年他去樱庭旧书店，帮那个怕出门就被前任派袭击的森鸥外拿书的时候, 遇到了因为惊吓过度而发烧的樱庭秋也。通过秋也，太宰知道了那个前任派干部的底下小杂兵, 一直有对平民出手, 贪污保护费的恶行。也是通过这个事件, 他们才能够加快收拾前任派的脚步。



    “嗯。”秋也小声回答道, “明明是一条生命的消逝, 但是我之后居然有松口气的感觉。就觉得心情很复杂。”



    在秋也的眼里，生命是非常宝贵的东西，因为这是人生来直到死去，唯一能够保证一直拥有的东西。因为这个观念，他不能够理解太宰寻找方法自杀的行为，当年的他和太宰狠狠的吵过一架的。



    “人类是会有恨以及愤怒这种感情的啊，秋也。”太宰动了动自己的右手，现在这只右手被秋也的两只手包着，只要他一动，就能够握住其中一只了。“这是我从黑手党里面直面到最多的感情之一，因为暴力往往是从愤怒、憎恨、以及暴欲当中生长，只要是人都会有这种感情的。”



    他看着面前不得已穿着和服女装的少年，他一直认为眼睛美得像宝石的眼睛，现在因为心情不好而变得暗淡了，这可不是他太宰治想要的样子啊。



    “别人怎么样我倒是不清楚。但是作为人类来说，无论那个人怎么样都不是你的过错，所以无论你有怎么样的感觉，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太宰总结道。



    “……噗。”原本心情还不好的秋也突然轻笑了一声。



    “怎么了？”



    “没有，”秋也嘴角勾着笑摇了摇头，“康夫爷爷和你说过很像的话哦，别人的过错不要自己去承担之类的。”



    “啊，那位老人确实是挺了不起的人来的。”这点太宰必须承认。



    “不，其实我笑是因为，”秋也看向太宰，“这样的话太宰就像老爷爷了。太宰老爷爷——”毕竟康夫爷爷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六十多岁了。



    “……秋也，”太宰安静看了一会笑得颇为开心的秋也，开口，“你居然说我老了啊，不过你可以亲身感受一下，看我老不老哦。”



    “唔唔，”秋也敷衍点头，但是嘴角的微笑表明他心里还是那样认定的，他推了推枕在自己腿上的太宰，“你差不多是时候起来了，要去楼下的公共浴室洗澡。”



    这个公寓总共两层，只有一楼有一个公共浴室，而且供暖也不太稳定。因为现在天气已经冷了，所以秋也想着得早点洗。



    然后，理所当然的，那个被说已经‘老了’的男人不会听秋也的话，他依旧枕着秋也的腿，一动不动感慨着，“啊啊，感觉现在我们好像落难了啊，觉不觉得有点像古时候唐国的中宗？”



    “中宗，你吗？”只对历史了解一点的秋也问道，“那你是中宗我是什么？”



    “唔，韦皇后？就是跟中宗一起落难的人。”



    “才不要，”秋也吐槽，“先不说那是位女性，而我是位男性。而且那位皇后在野史上面名声太不好了。”



    他樱庭秋也可是以成为温柔暖男帅哥为目标的男人啊。



    他松开握着太宰的手，将头上一直戴着忘记拿下来的鸢尾花拿了下来，将它放在茶几的花瓶里继续当做观赏花。而这期间，无论他怎么推这个枕在自己腿上的太宰，那个男人都脸皮非常厚的不愿意挪动。



    “唉，”秋也叹了口气，妥协了。他发现自从他13岁半赖着太宰去到他的公寓之后，就经历过无数次的妥协，可能也是这些妥协，造就了他现在的性格。“你想要怎么要才愿意从我的腿上起来呢？一点都不老的太宰先生。”



    “唔，有点想要啊……”太宰小声巴巴，“小秋也什么时候能够长大呢，还要两年吧。”



    “……”秋也条件反射的按住自己右边的肩膀，那里除了有个枪伤留下来的伤疤以外，还有一个牙印。那个牙印是面前这位行为恶劣的男人，巴巴说着‘想要’然后突然咬了他留下来的。当时秋也怎么叫他松开，他都没有松，像只咬住食物的野犬一样。



    所以再一次听到这个词之后，秋也按住了肩膀。浅碧色的眼睛随着太宰起身的动作，目光警惕的看着那个人，以防他再来一口。



    “……感觉顺其自然两年的话，你还是不会懂啊。”



    “懂什么？”秋也表情警惕，“咬人吗？”



    “不，”太宰转了转眼珠子，思考最佳的对秋也这个天然呆解释的方式，“就是成为大人的事情。”他记得以前在公寓的时候，明明才十六岁的，什么都不懂的秋也，却自认为自己是个成熟的男人。



    “……长大要咬人的吗？”这点倒是秋也疑惑了。但是太宰咬他肩膀的时候确实已经到了十八岁。



    “嘘——”太宰看着什么都没懂的天然呆，噤声并且拒绝解释。



    秋也满脸疑惑的看着面前不再解释，却突然凑得极近的男人，虽然被噤声了，但是他决定不听太宰的话，继续开口问他。



    “所以……唔？”



    他的嘴巴被堵住说不出话了，秋也瞪大了浅碧色的眼睛，瞳孔因为过度的惊讶而剧烈收缩，因为他的嘴巴是被太宰堵住的，用他的嘴巴。对方形状完美微凉的嘴唇和自己的贴在了一起，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的秋也，身体很快就僵住了，甚至因为太宰前倾过来的亲吻而往后倒，躺在了榻榻米上面。后脑勺上面还是因为太宰紧急的用手垫了垫，才没有直接撞到榻榻米上面。



    “亲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才对的啊……”太宰小声说道，伸手捂住了秋也那双颜色过分漂亮的眼睛，再一次低下头吻住秋也。



    这一次的亲吻没有第一次那么浅淡了，因为眼睛闭上所以失去视力的秋也，同时别的五官会变得更加敏感。这一次，他的耳朵听到了他们两个因为接吻而产生的声音，自己的嘴唇已经麻了，可能已经肿了。



    耳边的声音一开始很小，到后面两人紧凑的呼吸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是秋也的喉结动了动，开始挣扎起来太宰才放开他的，两人分开的时候嘴角还连着一条银丝。



    被松开的秋也急忙侧过身疯狂的咳嗽起来。



    “抱歉，忘记了你的肺部伤口还没有全好。”太宰拍了下秋也的背，让他顺了顺气。



    “唔……”秋也摇了摇头，停止咳嗽之后又躺回到榻榻米上面，喘着气看着撑在自己身上的太宰，“原来人的嘴唇的感觉，是这么软的啊……”



    他回想着刚刚一起亲吻的感觉，仔细看着太宰的嘴唇，忍不住抬起手来摸了摸它。太宰的嘴唇现在也肿了，上面还带有一点点的水迹。



    “所以这才是大人会做的事情哦，”太宰胡诌道，任由秋也的手指触碰着自己的嘴唇。他低头表情认真的看着秋也，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对方的脸，“这种感觉，喜欢吗。”



    “嗯！”秋也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感觉，嘴角勾起，浅碧色的眼睛弯了弯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如果是太宰的话，感觉很喜欢。”



    “……”再一次遭受到天然呆直球攻击的太宰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盯了在他下方，躺在榻榻米上面的秋也，沉默了一会。确定这个天然呆还是什么都没懂后他起身将米色的风衣脱下，从衣橱拿出自己的睡衣。



    “天已经这么晚了，要是浴室那边没有热水的话就明天早上再洗吧。”躺在榻榻米上面的秋也看着太宰的动作，建议道。



    “唔唔。”太宰意味不明的回应了声，就拿起睡衣出门了。而在门开的一瞬间感觉到外面寒风的秋也，决定将自己的洗澡计划推到明天早上。



    估计太宰那个娇气的家伙下楼看到水那么冷，马上就回来了。



    这样想着，秋也将身上的女式和服脱下，将茶几上面的空便当盒收好丢进垃圾桶，茶几推到角落，再从柜橱里面拿出两人的被褥铺在榻榻米上面。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他一直以为受点伤都要喂饭的娇气鬼太宰治，居然只有冷水的状态下都要将澡洗了再回来睡觉。



    “你这样感冒了怎么办啊。”秋也无奈的抱怨，将那个穿着随意冷得瑟瑟发抖的男人拉近自己的被褥里面来，再将太宰原本被褥的被子拿过来给他盖两层。



    “唔，大人的原因。”牙齿都还在发抖的太宰解释道。



    “知道了，已经18岁成为大人的太宰先生。”秋也没好气的敷衍道，将两张被子都给太宰压好，再关灯窝进去抱住那个冰冻人给他保暖，“晚安，冰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