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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 64 章
    沈迟意的耳珠莹白丰厚, 她又一向不喜戴耳饰,卫谚重重亲吻下去,犹觉着不够, 凭着本能, 张口含住白莹莹一点,又轻轻啮咬着。



    他的话一语双关,这时候还着意放低了音调, 酥酥麻麻在她耳边缭绕。



    他的动作并不熟稔, 却十分自然, 好像两人合该这般亲近才是。



    沈迟意耳朵霎时红了一片,脸色忽青忽白的, 身上发软,却奋力挣扎, 低呵道:“你干什么!放手!”



    卫谚属狗的吧,在她身上啃了好几回了, 这人什么毛病啊!



    卫谚却发了兴,不肯理她, 仗着她力道不如自己, 缠缠绵绵地亲吻着她的耳珠, 时不时暧昧地轻‘哼’两声。



    他眼尾泛着红晕,带着惑人的暧昧。



    沈迟意又是羞恼又是冒火,抬起脚来,重重踩了他脚尖一下, 厉声道:“放手!”



    卫谚轻嘶了声,拿鼻尖不舍地蹭了蹭她的侧脸, 终于松开她, 沈迟意犹觉着不解气, 照着他手臂的伤口捶了下。



    她虽然拿捏着力道,但他那处到底是伤着的,卫谚闷哼了声,倒退了两步,捂着伤口,有些委屈地蹙眉:“你下手也太狠了。”



    沈迟意理了理衣裳,冷笑:“手爪子不老实,合该剁了才是。”



    她想到方才卫谚那一语双关的话,冷冷呵了声,拂袖道:“世子,不是你是你瞧上什么,什么便该是你的,没有这么好的事!难道你以后瞧上了皇上的哪位公主,皇上也得双手奉上不成?”



    卫谚低笑了声,不以为然:“那倒是不会,非我不能,只是我对公主没兴趣。”他瞅了眼沈迟意,不觉脱口道:“有你在,我哪里瞧得上什么公主?”



    他难得讲出这样缠绵好听的话来,自己脸上先微微臊红。



    这人可真够怪的,强吻沈迟意的时候不见脸红,讲这一句话却先红了脸。



    沈迟意硬生气笑,直说:“不是你喜欢我,我就得喜欢你,世子明白了吗?”



    虽然今夜两人这番交谈,她对卫谚的隔阂和成见消散不少,卫谚这些日子对她的照拂也着实让她感动,但也不代表,她立马就会喜欢卫谚。



    从哪个角度看,卫谚和她喜欢的类型都相差甚远,尽管她感动于卫谚的照拂,但之前的种种冷待,让她不可能不心生犹豫。



    她冷着脸道:“我性子颇差,贪慕虚荣,又是罪臣之女,身份卑微,不是世子良配,世子关照,我铭感五内,但还请世子另择一名门淑女为妃吧。”



    卫谚被她拒绝又不止一回了,脸皮早已变厚,‘哟’了声:“你贪慕虚荣,我富贵双全,你身份低微,我有权有势,这还不配吗?分明绝配啊。”他干什么事都是雷厉风行,若非瑞阳王还活着,他现在早已昭告世人,要迎娶沈迟意为世子妃了。



    沈迟意实在不想和他说话,沉着脸把平安符撂在他怀里,语气不善地道:“拿了就滚,别来烦我了。”



    卫谚稳稳接过,贴着心口郑重放好,唇角微勾:“就冲着你特地求的平安符,我也得凯旋归来。”



    沈迟意不禁翻了翻眼睛:“世子什么时候出发?”赶紧走吧,可别在这儿烦她了。



    他脸上嬉笑之色一敛,难得露出几分正经。他凤眼幽深,认真看人的时候,颇有些勾人魂魄的味道:“十日之后我就要率军出发,你要不要来送我?”



    沈迟意拒绝道:“送世子的人多了去了,我凑什么热闹?”



    本来蓉城关于她和卫谚的流言蜚语已经满天飞了,她这个前侧妃要是跑去十里相送,这不是等着上蓉城八卦热搜榜吗?



    卫谚撇了下嘴:“那些人算什么。”他低头,眼底似有星光流转,直视着她:“我只要你相送。”



    沈迟意还想拒绝,被他的星星眼一瞧,嘴里居然卡了下。



    卫谚见美人计得逞,略带得意地笑了笑:“你不说,我就当你同意了。”



    他也不给沈迟意反驳的机会,身子一悦就翻出了窗,沈迟意在后面‘诶——’了声,卫谚已经没了人影。



    ......



    本来送行不算大事,若是以往,沈迟意去也就去了,毕竟她亦是期盼卫谚能平安归来,好好审理沈家的案子。不过卫谚提出这要求的时候,神色太过郑重,她总觉着一旦去了,就像是定下了某种承诺一般。



    更何况众目睽睽之下,她这么过去,岂非坐实了她和卫谚的事儿?以后想抵赖都抵赖不得。



    就这么纠结好几日,等卫谚出发的那天,她起的就有些晚,直到沈若渝来推她:“阿稚,观里养的那匹马好像受了伤,你快瞧瞧去。”



    沈迟意‘噌’地爬起来,春秋观离城外三十多里,观里就养了这一匹马,若是这匹马出了什么事,大清早的,她借都不好借,必然是送不成卫谚的了。



    她匆忙走过去,果然见那匹枣红色的马儿神色恹恹,后腿关节处刮伤了一块,观里的姑子已经上过药了,虽然它伤的不重,跑肯定是没法跑起来了。



    难道这就是天意?



    沈迟意心里说不上遗憾还是舒了口气,她伸手捏了捏眉心,喃喃自语道:“昨儿还好端端的,怎么今天就伤着了?”难道有人故意伤了她的马?可好端端的,弄伤她的马做什么?



    周遭空荡荡一片,自是没人回答,沈迟意心下正在犹豫,就听见高处传来一声轻唤:“姐姐。”



    她抬起头,就见卫询坐在墙头,他冲着她笑了笑,单手一撑,姿态倜傥地一跃而下。



    沈迟意有些错愕:“殿下怎么在这儿?”他和卫谚还真不愧是亲兄弟,翻人墙头的毛病真是如出一辙...



    卫询仿佛和她心意相通,一笑:“我主要为大哥做些刺探敌情,笼络军队的事儿,我们两人走的不是一条道,我倒可晚些出发。”



    他眨了眨眼:“我想在走之前来看看姐姐。”



    沈迟意避开他的视线,瞧着马厩里的马儿,唔了声:“多谢殿下挂念,殿下既瞧过了,就专心去打仗吧。”



    卫询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微微一笑:“姐姐想去送大哥?”



    其实她还没想到要不要去送卫谚...沈迟意听卫询这般问,神色动了下,拧眉有些恼怒道:“这马是你弄伤的?”卫询为了不让她去见卫谚,居然想出这么个损招来?



    卫询扑闪了一下长睫,噗地笑了声:“姐姐生气的样子可真好看。”



    他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一笑:“我不想姐姐去送大哥。”



    沈迟意又不傻,她既然能觉察到卫谚对她的心思,自然也能觉察到卫询的...不过他们卫家父子还真是三只奇葩,对女人的审美竟如此一致。



    她听卫询这般回答,一脸不悦:“去与不去,该是我自己决定,而不是你用这等阴损法子。”



    卫询似乎被她训斥的有些难过,神色低落下来:“我只是不想让姐姐伤心罢了。”他幽幽叹了声:“姐姐聪慧,不会不知道大哥的意思,若姐姐当着所有人的面儿送他出征,那等于在全蜀中人面前坐实了你和他的事。”



    他抬起眼:“届时...姐姐就再没有反悔余地了。”



    沈迟意听出他话里有话,皱眉看着他。



    卫询起了个看似无关的话头:“说实话,大哥绝非宽容大度之辈,昔年姐姐的父亲算计了大哥,让大哥差点死于战场,他当时便立誓要报复沈家,可如今...他却轻而易举地接受了姐姐这个仇家之女,姐姐就没有过猜疑过吗?而且...大哥一向信奉有仇必报,难道在沈泽算计他之后,他就没有报复过吗?”



    沈迟意挑了挑眉,卫询笑了笑,一步一步递进:“根据我对大哥的了解,要么是他另有算计,要么...是他已经报了仇,对手下败将,他自然不会再深恨,所以才会喜欢上姐姐。”



    沈迟意淡淡道:“殿下别跟我打哑谜了?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卫询笑悠悠的:“姐姐就不觉着蹊跷吗?本来沈大人极得皇上信重,简在帝心,可就在他算计大哥之后,本该更让皇上赏识的,但奇就奇在,沈大人盛极一时之后,却逐渐失了恩宠,如今甚至连累沈氏一族都入了大牢,姐姐觉着...这样的蹊跷背后,大哥真的没有做什么吗?”



    沈迟意眉心微跳,她忽然想起李钰死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沈家一案,和卫谚有极大干系。



    不过李钰是临死挑拨,卫询则是打击情敌,这两人的话再有理,沈迟意也不可能全信。



    她定了定神,冷哼了声:“二殿下别忘了,世子和你同气连枝,是你的亲大哥,你们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这般背着他挑拨,怕是不好吧?“



    卫询眯起眼,神情有些危险,他欺身靠近了沈迟意,动作温柔却不容抗拒地勾起沈迟意下颔,逼迫她瞧着自己:“姐姐这般说,可真让我伤心...”



    见沈迟意露出怒色,他才慢慢放手,无辜一笑:“我只是不想让姐姐以后难过罢了。”



    ......



    卫谚军纪极严,他早就定下了今日午时出发,搁在往常,他既然说了午时,那就一刻都不会耽搁。



    但今日不知怎么的,眼瞧着临近午时,卫谚还没有动身的迹象,只是时不时往城门的方向瞧一眼。



    周钊轻声提醒:“世子,快到出发的时候了。”



    卫谚蹙了下眉,轻抖马缰:“再等等。”



    午时又过了一刻,卫谚丰润的唇瓣不觉抿起,此时正值盛夏晌午,他又一身戎装,额上很快沁出薄汗。



    他似是不曾觉察,目光直直地望向城门方向,仿佛化成一樽雕塑。



    又过了两刻,不光是卫谚手下的将士,就连来送军的百官都不禁低低议论起来,周钊忍不住再次催促:“世子...时候到了,咱们该出发了。”



    卫谚终于确认等的人不会过来相送,他一寸一寸收回目光,压下心头的闷痛,神色沉稳地一扬马鞭:“出发。”



    ......



    不管是因为卫询那番话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沈迟意那天到底是没去送卫谚,仔细想想,她好像也没什么必要过去。



    这两兄弟一走,她在道观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直到卫谚走了大半个月,观主匆匆来寻她:“真人,有位贵客要见你。”



    沈迟意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那位啊?”



    观主面色犹豫,踌躇半晌才道:“瑞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