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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
    沈迟意尚未来得及说什么, 唇瓣就被他堵住了,卫谚那张过分华美的脸在她眼前无限放大,眼尾那一点红色仿佛能夺人魂魄, 沈迟意鼻端尽是他身上的草木香气,



    她除了震怒之外,心情还有些一言难尽, 卫谚上回还是个吻技极烂的菜鸡, 接吻体验差到一言难尽,现在怎么一下就脱胎换骨了?勾的她都有点魂不守舍。



    他轻咬她的舌尖, 不知道是不是缺氧的缘故, 她脑子一阵一阵发蒙, 指尖微颤的要去推搡他,但唇上那一段酥麻入骨的触感很快流向了四肢百骸,让她的手臂也没了力道, 无力地轻推卫谚肩头, 与其说是抗拒, 倒更像是欲拒还迎。



    两人的气息纠缠,他的动作霸道而激烈, 故意勾着他舌尖撩拨,弄的沈迟意耳根都红透了。



    她受不得这般挑衅,用尖尖的犬牙在卫谚唇上咬了一口, 他轻嘶了声, 其实不疼,倒觉着她幼兽一般张牙舞爪也挺可爱的。



    卫谚占够了便宜, 又低低在她耳边说了句:“终于饱了。”声线低沉暧昧, 拖出长长的尾音, 有一种慵懒勾人的味道。



    沈迟意唇瓣被他亲的微微肿胀, 配上这般场景,格外的靡靡。



    卫谚定定瞧了会儿,喉结上下滚了滚,伸出拇指要帮她擦拭,沈迟意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打开他的手:“离我远点!”



    卫谚低笑了声:“小没良心的...”他斜睨她一眼,指尖点了点唇上的细小口子,就好像她在他唇上盖了个戳,轻哼了声:“这时候想起来让我滚了,方才你倒是热情得紧。”



    沈迟意已经开始后悔自己方才冲动了,都怪死卫谚,要不是他撩拨的她一时忘形,她也不会这么反常,现在她就是想抽他,都找不着由头下手!



    卫谚见她唬着一张脸不说话,唇角翘了翘,他大概还记着上回亲她的时候受到的嘲讽,便故意凑近了问她:“哥哥厉害吗?”



    沈迟意差点给他气笑:“世子也就这点调戏姑娘的能耐了,还敢自称厉害?”



    自打明确心意之后,卫谚旁的长进没有,人倒是变骚了不少,慢腾腾地道:“哥哥的能耐可不止这点...”他唇角翘的更高,笑的意味深长:“我别的地方也很厉害,你想领教一下吗?”



    他之前说骚话的时候还会脸红磕巴一下,现在倒是越发流畅了。



    沈迟意:“...”简直骚的不像话。



    卫谚十来岁的时候就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在那等遍地是大老粗的地方,他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哪怕他没有亲身实践,荤话也是听了不少的,只不过他原来对男男女女那些事儿都没什么兴致,只不过明确心意之后,着实偷听了不少‘妙招’,下意识地就对沈迟意用上了。



    他抿了下唇,不好意思之余,又有些调戏小姑娘得逞之后的得意。



    他还要开口,嘴上忽然一凉,沈迟意冷着脸,一把把他嘴给捂上了:“闭嘴!”



    沈迟意正琢磨要不要给他一下出气,院外周钊报道:“世子,卑职有要事禀告,现在能进来吗 ?”



    沈迟意一手还捂着卫谚的嘴,周钊要是进来,她可彻底没脸了。



    卫谚闷闷地笑了声:“还不松手?”



    他说这话的时候,唇瓣轻轻开合,舌尖扫过她掌心,带来意料之外的麻痒,沈迟意忙忙地收回手,皱眉瞧了卫谚一眼。



    卫谚脸上掩不住的笑意,转向外面:“进来吧。”



    周钊进来见着沈迟意,也不避讳:“世子,朝廷那边遣了钦差到蜀中,大概三五日后便会进入蜀地。”



    沈迟意非常知道避嫌,见着两人似有正事要说,主动退了出去。



    卫谚看了眼她的背影,有些不快地微微拧眉:“可有说是为什么派人过来?”



    周钊摇头:“具体的还没打探出来,不过如今先王爷去世,世子若要继位,总得知会朝廷一声,他们来的倒是巧。”



    卫谚眉眼低垂,缓缓地哦了声。



    ......



    沈迟意回了春秋观之后,先一步去探望了沈若渝,她昨日受惊不小,居然发起低烧来,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总是惊惧不安地说着胡话,幸好宁侍卫周全,先扶着她吃了药,又柔声哄了她一时,沈若渝这才能好生躺一会儿。



    沈迟意见沈若渝也是疲乏极了,不敢上前惊扰,有些担忧地问:“阿姐没事吧?”她想了想又道:“宁侍卫照料我阿姐怕是不方便,再说你想必也疲累了,我等会儿派清涧来服侍吧。”



    宁侍卫温声道:“五姑娘放心,堂姑娘没事的,现在烧差不多已经退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愿意照顾堂姑娘,也不觉着疲累,清涧姑娘能来自然更好,只是我不在这儿守着,心里总是不踏实。”



    沈迟意点了点头:“那就多谢宁侍卫了。”



    她自己身上好些伤处还没处理,也不在沈若渝的屋里添乱,正要退出去,鼻端忽然闻见一股盈盈香气,她侧头看去,就见窗边的花瓶里,插着几只晶莹剔透的百合,她讶异道:“这是...”



    宁侍卫越发不好意思,伸手挠了挠头:“堂姑娘睡的不大安稳,我听说百合可以清心凝神,所以特地出去买了几只给堂姑娘,好让她能睡的安稳些。”



    沈迟意若有所思地瞅了他一眼,感慨:“宁侍卫真是有心了。”



    她生怕宁侍卫再不好意思,主动退了出去。



    其实自打姐妹俩重逢,宁侍卫和沈若渝就有些个心意了,沈迟意心里难免感慨,瞧瞧宁侍卫这贴心呐,连这点小事都上心了,有哪个姑娘能抵抗得住?这才是当相公的好人选。



    沈迟意自打穿来之后,就再没收到过一朵花,心里既替自家堂姐高兴,又不由有点羡慕。



    她想着想着,不禁又想到早上和卫谚那莫名其妙的一吻上,虽然一开始却是是卫谚强迫于她,但后面她也有点意乱情迷...就是当年跟学长恋爱的时候,她也没这么神志不清过,难道真的是因为卫谚技术进步的缘故?



    她耳根不觉一热,有些郁郁地捏了捏眉心。



    大概是她心里存了太多事,思量许久之后,只觉着胸闷乏力,头重脚轻的,她也没多心,裹好被子就沉沉睡了过去。



    ......



    卫谚除了早饭的时候见过沈迟意,一个白天都在忙着料理瑞阳王后事,还有迎接朝廷即将到来的钦差,这么一直忙到晚上,他才有空去瞧一眼她。



    他来到沈迟意屋门前就发现不对了,屋里黑漆漆一片,也没点油灯,他抬手敲门也没有动静,他皱了下眉,猛然踹开门走了进来。



    沈迟意身上裹着薄被,一张雪玉小脸烧的通红,长睫紧闭,眉头紧紧蹙着,似乎在睡梦中也遇到了不快的事儿。



    忽然的,她双手在空中划拉了几下,身子维持不了平衡,险些要一头栽下去。



    卫谚脸色微变,跨了一步接住她,他用微凉的额头探了探她的,果然滚烫一片。



    沈迟意经的事儿不比沈若渝少,而且她脖子上还带了伤,她仗着自己体质一向好,本来没放在心上的,不想这回却中招了,现在烧的有些神志不清。



    卫谚恼怒且心疼:“你怎么烧的这么重?”



    沈迟意嘴里咕哝了几声,浑似含了几个汤圆说话,说的什么也听不清。



    卫谚不敢再耽搁,忙唤了观主来,让他拎来王府的大夫,又是一番诊脉开药,期间他半步也没敢离开,一直在床边陪着她。



    沈迟意平时多理智镇定,病中就有多磋磨人,一会儿嘟嘟囔囔想吃甜食,一会儿又哼哼唧唧地让人送自己花,可把卫谚折腾了个够呛。



    沈迟意闹个不住,他忙令周钊去买鲜花,温声哄她:“你再等等,等会儿就把花给你。”



    沈迟意半闭着眼,摇头,声音里还带了一丝软软的鼻音:“我要,我现在就要...”一副非要不可的架势。



    卫谚被她缠歪到无法,犹豫了下,吩咐观主:“你去找几叠彩纸来。”



    观主不明就里,还是遵循了他的吩咐,卫谚往常拿刀拿枪,指挥千军万马的金贵手指,竟然捏起了一张彩纸,灵巧地叠了起来。



    不过片刻的功夫,一朵栩栩如生的小花就被他托在掌心,他递给沈迟意:“喏,花给你,可别再闹腾了吧。”



    沈迟意也不管真花假花,抱在怀里就把玩了起来。



    卫谚有意哄她高兴,又折了几朵递给她,沈迟意终于不再闹腾了。



    就这么折腾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一碗闻着就让人舌根发苦的药汤终于端了上来,



    伺候病人的活卫谚当真头一回干,他有些笨拙地吹了吹汤药,喂给她:“喝药。”



    这苦味让人闻着就害怕,沈迟意若是神志清醒,说不定一咬牙就喝了,她现在昏昏沉沉的,连人都快认不出了,哪里肯喝?拼命摇头,嘴里小声哼哼:“你拿走,我不喝。”



    她难得露出这般任性娇态来,要是搁在往常,卫谚或许还觉着有趣,现在他只剩下无奈了,难得耐心:“乖,喝了药就不难受了。”



    沈迟意一味摇头,哼哼几声:“喝了我更难受。”



    卫谚差点被这滑头气的翻了翻眼睛,语带威胁:“你喝不喝?”



    沈迟意眼波虽然迷离,但依然非常有原则:“不喝。”



    卫谚相当铁面地哼了声,伸手捏住她挺翘的鼻子,沈迟意开始还能憋气,到后面不得不张开嘴巴,卫谚趁机一手扶住她,一手端起药碗,直接给她灌了进去。



    旁边站着的观主看到卫谚这铁直男的喂药方法,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默地退了出去。



    特别是卫谚这讨人嫌的,还趁机嘲了她一句:“不就是喝一碗药吗?有什么难的?”



    沈迟意虽然干了一碗药,但给苦的快不成了,喝完之后拼命干呕了几声,眼里沁出几滴泪来,迷迷糊糊中仍不忘还嘴:“感情喝苦药的不是你,除了会说风凉话,你还能干什么!”



    卫谚硬生给她气笑:“就知道犟嘴。”



    他瞥见沈迟意唇边沾了几滴药渍,忽然凑过去,舌尖沿着她的唇瓣细细描绘了一圈,帮她扫走了唇边的药渍,他细细砸弄,唇齿间也跟着苦涩起来,难怪她苦的直掉泪。



    这次亲吻倒不似早上那般激烈暧昧,他含着她的娇嫩唇瓣,没有急着掠夺,反而像是在尝着什么,温暖双唇覆着她的唇瓣细细抚慰,莫名让人心头既软又暖的。



    沈迟意也是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有气无力地怒斥:“你又干什么!”



    卫谚拇指抚过她的唇瓣,似乎不明白她在恼什么,有些疑惑地道:“陪你吃苦啊。”



    沈迟意委实没搞懂直男的脑回路,她被他这么一气,倒是精神了几分,不过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她实在没力道和卫谚挣扎,在床上挣扎片刻,终于缓缓掀开被子。



    卫谚一把按住她的手,不让她下地,蹙眉:“你要做什么我代你去便是了,你现在不要起身。”



    沈迟意有些羞恼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让开,这事儿你代不了。”



    卫谚挑眉:“你尽管说说,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干的?”



    沈迟意更没好气了,一把掀开被子,低声道:“我要小解,让我下去。”



    卫谚还是不让,迟疑着道:“净室不方便,我抱你去吧。”



    他说着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又分开她的双腿架在手臂上,没错,他现在摆的就是大人帮小孩方便的那个姿势。



    这姿势简直羞耻度爆表...沈迟意拼命挣扎,一边拉扯他的手:“你撒手,不用你!”



    卫谚生怕她要一头栽下去,只好把她放回床上,唤了观主过来扶着她。



    沈迟意担心卫谚还要作什么妖,扶着观主的手道:“世子回去吧,这里有观主就行了,不用你在这儿。”



    卫谚皱了下眉,不可置信地道:“没良心的,你这就要赶我走?”



    沈迟意态度坚决:“多谢世子照料,不过天色已晚,世子还是先回去吧。”



    放在平时,卫谚怕是要硬留在这儿看看她能把自己怎么着,也不肯就这么被她撵走,现在他瞧她一脸的倦怠疲惫,也不想她再继续折腾了,重重哼了声,一撩衣摆走了。



    沈迟意经他这么一闹,也出了一身的汗,观主小心扶着她去往净室,这时床头搁着的一朵纸花盈盈落在她脚边,她愣了下,勉强弯腰捡起来:“这是...”



    观主笑:“沈真人不知道,方才您昏睡的时候,一直闹着要别人给您送花,世子为了哄着您不难受,就亲手给您折了几朵。”



    沈迟意微怔,指尖摩挲着花瓣,似乎有些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