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晴空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醒来时,房间的桌子上还点着灯。
嗯?天还没有亮?
她疑惑地起身,口干舌燥的准备倒杯水喝。喝双脚才落地,原本就要站起的双腿一软,在惯性的使然下摔了出去。此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精神虽好,却也实在太虚弱,加之如今肚子又饿又渴的,自然是四肢酸软无力。
听到房间内有动静,在一旁的书房处理公务的顾书辞急急起身赶了过来。一开门就看到易晴空摔在地山,抱着受伤的手臂疼的龇牙咧嘴,完全没有半点优雅的样子。
他皱着眉随手关上了房门,二话不说的上前去轻轻松松地将她抱回了床上。易晴空从他出现的时候就一直盯着他看,心里疑惑他不是去接应曹兮仁的粮队了吗?怎么这时候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去而复返?你们这是去晚了?还是我们自己想多了?”
终于有坐到床上,她不解的问道。
顾书辞倒了杯水递给她,皱着眉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才叹了口气道:
“我事情办完了,自然就回来了。到是你,对自己也能下这么狠的手,不会痛的吗?”
易晴空傻乎乎的笑了笑道:
“这不是……入戏太深了嘛,为了骗过众人,可不是要坐得逼真用心些嘛。”
“哼!逼真,倒是真的逼真了,小命都送了半条了,要是那姚之鹤刻意拖一拖的话,你岂不是要等着血尽而亡?”
易晴空看着顾书辞阴郁的脸色,没有办点和她开玩笑的意思。他想怒,却又强压着自己心平气和,她已经成这样了,他实在不忍心再过于责备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易晴空放下水杯,喝了些水,她觉得整个人都好了许多。放下水杯后,她轻拉着顾书辞的袖子,像只乖巧的小猫咪撒娇一样。
“书辞,人家知道错了嘛,无论如何我都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我向你保证,在没有下一次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嘛……”
易晴空嗲声嗲气地拉着顾书辞撒娇,自己都被自己恶心的头皮发麻。顾书辞原本扭头冷着脸不理她的,在听到她发出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话时,猛然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迅速地将扯着他衣袖的手拍开,向见了鬼一样连退了好几步。
“干什么呀,就算人家做的不对,你也用不着对人家这么凶吧?”
易晴空忍着不适继续发嗲,看到顾书辞那避之不及的模样,就想逗一逗他。顾书辞本来冷着脸生气的,经易晴空这么一闹,生气的神色竟被疯狂的抓狂所代替。
易晴空本想再继续,她刚要开口,顾书辞就上前捂住她的嘴,那模样就像恨不要将她掐死一般。
“你给我闭嘴,在不正常说话我掐死你。”
顾书辞威胁着易晴空,他实在受不了她这副不正常的模样。
易晴空被捂了嘴,眼角却带着笑意,这是与他认识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见他如此抓狂的模样,她觉得生动有趣及了。
“好好说话,我们说正事好吗?”
顾书辞捂着她的嘴始终不敢松手,他生怕自己一放手,易晴空就会用那种让他抓狂的话与他搭话。易晴空睁着大眼睛对他点头,他才松了一口气慢慢的将捂在她嘴上的手拿开。
“曹兮仁借你的粮食,我已经连夜让曾庆阳找出仓库安分,孟冲之也做了仔细的核对。签字画押的事,还得明日再商议,你可以吗?”
易晴空闻言,半天才反应过来,此也非彼夜,忙问道:
“我这是睡了多久了?”
顾书辞只想对她翻白眼,现在才知道紧张,割手臂自残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下手轻一点,留点余地。
“我是昨天傍晚出发的,今天傍晚的时候回来就见了你这副鬼样子。连夜的奔波劳累,回来等不到你的细心招待,到要来此守着你。你说你好歹已经是个官了,怎么反倒不如以前省心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这一睡,误事了。
“误事了,这回真的是误事了。桑洛和莫雪他们怎么就不知道叫一叫我啊?唉……”
她捶胸顿足,脾气一下子就急躁起来,顾书辞静静地看着她,等她叹完了气才不急不慢的说道:
“他们见你睡的沉,又没有什么异常的状况,所以也不敢叫醒你。大夫也吩咐过了让你多休息,加之你去陵川到回来,一路上也是颠簸。就算回来了也没能好好休息。
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你这般折腾,你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这也包括照顾自己。别拿自己的健康去换前途,不值得。”
易晴空沉默着不说话,她的行为在别人眼里,确确实实是不爱惜自己。可比这更为辛苦的训练她都经历过,只是骑马奔波几天对她来说跟本就不算什么。
可顾书辞话里话外的关心与警告,容不得她再嬉戏糊弄,因为他此时心平气和,也认认真真,若她此时在嬉戏糊弄,那就是她不够真诚。
“我的话,你都听进去了吗?记在心上没?”
易晴空抬头看着他,水润而灵动的眼睛炯炯有神。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像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
顾书辞看着他这副模样,满意的扬起了嘴角。曾经他总觉得易晴空像个大姐姐一样,比他稳重,比他有大局观,比他成熟。而今天他却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比她大。
“桑洛很聪明,虽然你没有醒,但他却知道抛尸到驿站外,就是要让姚之鹤有嫌疑,才不至于让你处处受置于他。
所以,他主动带着几个兄弟和官府的人一起四处搜查,并四处散布消息。如今尸体和粮食出现在驿站外的沟壑之中,姚之鹤也坐立难安。”
“那此事最后如何解决的?”
顾书辞敲了一下她的头,无奈的笑道:
“第一次见你这般心急。早上才发现的尸体,才一天的时间你想要什么结果啊?再说死的是官府中的人,而且那里也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谁会轻易就结案?
不过,你倒是可以把自己摘干净了。当晚你被刺,而且死者的死亡时间与府里大乱的时间相差不大,你没有作案的时间。”
易晴空摇摇头,顾书辞这番说辞还是不够严谨。她手下人众多,别人也会想有可能是她买凶杀人,让后故意抛尸驿站陷害姚之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