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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笛子不光要会用,也要会吹哟
    “放心,这针虽有毒,却不致命,只能暂时麻痹而已。”

    阮星鸾拂过笛子上那精致的纹路:“这一套七星银凤笛共藏有十八枚毒针,可致人晕眩。而笛子本身,有六种变化。”

    阮星鸾演示起来:“一为剑。”

    也不知道她动了哪里的机关,笛子两侧多出一排锋利的刀锋,握住笛端,就是一把短剑。

    “二为索。”

    笛子尽头突然射出一只箭头,随后那箭头在空中化为铁爪,定在屋梁之上。

    阮星鸾借力飞至屋梁,窈窕的身姿坐在上面,面容娇艳。

    随后,她收回绳索,从房顶直跃而下,手中寒光骤现,笛子一分为二,直扑小南沅面门。

    “三为匕。”

    短短的匕首带着寒光,横在小南沅咽喉之处。

    “住手!”宋南沅吓了一跳,忙出声喝止。

    而小南沅,虽刀锋离她咽喉不过半分,但她却镇定自若,没有半点胆怯。

    “不错,有些胆识。”阮星鸾瞪了宋南沅一眼,收回匕首。

    宋南沅讪讪一笑,挠了挠头。

    “四为鞭。”阮星鸾手腕一抖,整个笛子竟寸寸相断,成了软鞭的样子。

    “五为棍。”阮星鸾手腕再抖,笛子又恢复如初,她把笛子在手中转了一圈,笛子又发生了变化,前方两个金属片弹出,化为圆弧形状,而圆弧两端连着一条细线。

    接着,她从腰间一摸,多出一只三寸长的袖箭:“六为弩。”

    机关发动,袖箭嗖的一声破空而出,定在横梁上,扎入寸许深。这要是个人,还不被扎个透心凉。

    一时间,众人皆惊。

    阮星鸾娇笑一声收回笛子,然后从怀里一摸索,摸出一袋袖箭来,塞到小南沅手里:“这里有七支袖箭,用完了再跟我要。”

    “星鸾姐,这笛子这么厉害,那还能吹笛吗?只是做个笛子的样子吗?”宋南沅好奇问道。

    “你说呢?”阮星鸾笑着拿起笛子放到嘴边,接着,一阵欢快的曲调从笛子上发了出来。

    这是京城早些年流行过的一曲民谣,名字叫做庆丰年。

    那年风调雨顺,百姓和乐,也不知是哪位才人做了此曲,之后就流传开来,传遍大街小巷,几乎每个人都能哼上两句。

    “笛声清亮婉转,倒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笛子,星鸾姐费心了。”一曲过后,琴桑从阮星鸾手里接过笛子,放到小南沅手里。

    这民谣,别人不清楚,他却知道,是殿下小时候谱的。

    那时候,阮星鸾还是一个新人杀手,抓了殿下,却因着殿下长得好看,下不去手,然后就带着他在乡下住了两个月。

    当时他和贵妃都找疯了,等他们寻到那个村子的时候,阮星鸾不见了,殿下却跟着一个黑黑的小女孩一起蹲在麦田里编草鞋。

    “这笛子,不光要学会用,也得学会吹哟。”阮星鸾见小南沅接了笛子,凑到她耳边道。语气酥软,呼气香甜,小南沅肩膀一哆嗦,往后退了退。

    阮星鸾瞧了眼她绯红的脸颊,嘻嘻一笑,跑到宋南沅这里,勾住她的下巴:“殿下,东西我带来了,该教的,也交给她了,现在,是不是到了我们两个人独处的时间了?”

    “哈?”宋南沅嘴一哆嗦,有些无所适从。摘星楼是什么地方,她虽没去过,却早有耳闻。

    风月场所,人间圣地,不仅有歌女舞姬,还有美男相伴。

    虽说摘星楼卖艺不卖身,规矩相当严格,但抵不住里面绝色撩人,京城权贵在此大挥手笔,夜夜笙歌都不在话下。

    阮星鸾是摘星楼的老板娘,亦是穆北柘的红颜知己。

    在宋南沅的印象里,他们二人经常独处,是外面流传的穆北柘唯一的桃色绯闻。

    但她知道,他们二人姐弟相称,虽阮星鸾时不时地揩穆北柘的油,穆北柘却始终对她以礼相待。

    有时候俩人远远的坐一下午,也只是下棋喝茶而已。

    不过,这阮星鸾比琴桑更难糊弄。琴桑是聪明,但他忠诚。阮星鸾不一样,戏场里的人精,只忠于自己。

    她曾无意中听到,阮星鸾于穆北柘,只是打探消息的合作伙伴,两人各取所需,利益相关,存不了多少真情。

    若是被她发现了她是假的,那肯定没她好果子吃。

    “我,咳咳,我其实这几天一直染有风寒,今天坐得有些久了,怕是得去床上歇会儿,没法跟星鸾姐聊了。”宋南沅推脱道。

    “哟,刚刚看你跟小南沅聊得挺热乎的,你不理我,我可吃醋了哦!”阮星鸾笑道。两只纤纤细手捏着宋南沅双颊上的肉肉,扯得她生疼。

    宋南沅知道穆北柘长得好看,皮肤又好,阮星鸾跟他合作一大部分原因就是馋他的身子。

    但穆北柘愿打愿挨,她一个女汉子,可受不了被个女人摸来摸去。

    “你放手。我真的累了,头疼,咳咳……”宋南沅挣扎着脱离阮星鸾的魔爪,奔向卧室:“星鸾姐,我得睡会儿了,改日再约!”

    阮星鸾虽爱穆北柘的颜,却也是真心心疼穆北柘,见他着实不舒服,就没再纠缠,告了声辞,扭着腰就往外走。

    边走,边向里面道:“燕子出窝了,殿下重阳之夜出门多带双耳朵,别小心被啄了。”

    宋南沅听得莫名其妙。但帘外的三人,却皆是骤起眉头。

    穆北柘记得那场刺杀。重阳之宴,他照旧弹琴,一曲过后,终是激怒了父皇。他离场之时,早已有刺客潜伏,于无人之巷,直取他人头。

    燕子,是阮星鸾对皇家刺客的代称。当年也是阮星鸾跟他报的信儿,所以他孤身入宫,并将刺客引入陷阱。

    也是那一夜,他对他这位假仁假义的父皇,彻底死了心。

    “琴大哥,殿下他……”

    琴桑挥挥手,止住画锋后面的话:“殿下最近身体不太好,有些事情,就不要烦他了。南沅,你说重阳那日你会跟着殿下进宫?”

    “嗯。”小南沅点点头。

    “那你们两个跟我来。”

    画锋看了眼小南沅,没有动。

    “放心,她可以信任。”琴桑说着,把小南沅拉到身边:“她不会害殿下,我以自己的性命担保。”

    琴桑,是除了穆北柘以外画锋最信服的人。于是他不在多言,三人一起出了门。

    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宋南沅探出头去。都走了吗?这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好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