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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收押
    于越子旭眼中,越子倾是恣意绽放的虞美人,绝美绚丽,又纤弱柔嫩。

    是看似遥不可及,实则触手可碰的温暖存在。

    是以他一直不解,萧后和北阳王府,为何总跟眼前这个单纯的近乎有些天真的妹妹过不去。

    “五妹真如此认为?”

    越子倾撅嘴点头,让人感觉十分简单可爱。

    她这个五哥总是谨小慎微,若无万分把握,是一刻不敢松懈的。

    而他如此再三确认,想必是知道了什么。

    至于是如何知道的?无非……越子倾心中有一猜想。

    “若我说中了,等父皇解了我的禁令,七哥请我去聚悦楼大吃一顿,如何?”

    越子旭面色一僵,“不比你宫里盈岚的手艺。”

    越子倾眉黛微蹙,“这样嘛,我怎听说厨艺堪比御厨呢?”

    对这个他看着单纯可爱的妹妹,越子旭并无戒心,是以什么都写在脸上。

    听到越子倾提起聚悦楼,与其说是慌张,倒不如说是神情有愧。

    这可让越子倾看不懂了。

    听说酒楼贼贵,总不至于是欠了银两,还不上吧!

    越国多盐业和矿产,勋贵世家多有产业,不比吴国那些商贾巨富差钱。

    她昨日被绑,听到的吴老究竟是何许人?

    越子旭为何去致歉?

    要不所幸她直接开口问吧!

    五哥不像七哥,一贯不瞒她的。

    想到这里,越子倾心中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她这个五哥性子虽有些懦弱,对她却多有维护。

    有时连越子倾自己都想不明白,明明平日在萧后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的五哥,是哪来勇气敢为她顶撞萧后的。

    今日萧后肯定迁怒过五哥,怪他不争气。

    想着,越子倾就有些心疼兄长。

    “五哥放心好了,纵然真有什么,母后肯定也是一时糊涂,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求父皇,父皇会开恩的。”

    萧后密会巫咸,这一线索是聚悦楼告诉越子旭的。

    不过再多,越子旭就不知了。

    他会来了解越子倾的想法,是母后总归是母后。

    只要妹妹不追究冷宫走水受害一事,还愿替母后说情,父皇就不会重责。

    这样一想,越子旭又有些怨,萧后又不是无知妇人,怎会有如此荒诞行径。

    还差点害了越子倾。

    对妹妹真诚的宽慰,越子旭觉得羞愧难当,“让五妹为难了。”

    越子倾笑眼如月,全然看不出心中所想。

    也就越子旭当局者迷。

    殊不知,这次厌胜事件查不明白。

    萧后毕竟是太子生母,又有北阳王府做后盾,这事到最后,多半会不了了之。

    真要全盘托出,到时候牵涉到有孕的徐昭容,许太后必定会出面。

    越子倾要的,也从不是萧后万劫不复。

    毕竟萧后再不好,也是她五哥生母。

    越子倾不过是想借萧后行厌胜之实,遮掩冷宫走水真相,帮盈清全身而退罢了。

    谁让她欠盈清一条命呢?

    她只能对不起越子旭和昌凌帝,谁让一个有迷信的娘,一个摊上了不迷信的闺女。

    送走越子旭后,越子倾一直在等一个人,谁知却迟迟未见人来。

    一打听,才知越子漾昨日从西所离开后,就再未进宫。

    而承恩宫再有消息传出,是第二天的傍晚。

    白彻查出,冷宫走水一案,是盈清利用火药所致。

    后又有太监指认盈清在冷宫走水后,潜入冷宫掩埋小铜人,与厌胜牵连。

    白彻便着太监一一报言德妃核实,再向昌凌帝回禀。

    昌凌帝不曾露面,只解去萧后禁足令,赏了好些物件以示宽慰。

    与此同时,念及言德妃协助侦破也算有功,并未收回她协理后宫的旨意。

    萧后听犯案者是盈清,想她暴露时,越子倾的所作所为,也想趁机倒打一耙。

    不过不待萧后行动,白彻就快她一步查出盈清系他国细作,一连牵出的还有十余人。

    细作的身份,可比月琉宫宫女的身份更有说服力。

    萧后顾及自己是施厌胜的主谋,恐横生枝节,便未出手。

    就此,冷宫走水连同巫蛊事件暂告一段落。

    盈清与那十余人也被关押至天牢,等候再审。

    这一切悄然发生时,越子倾正在皓月轩,同她的乳母沈姑讲话。

    皓月轩是月琉宫碧琉殿的一处偏院,是月琉宫内大多数宫女的住所。

    越子倾乳母沈姑,自越子倾一出生,便跟在身边伺候。

    她只恨身体不争气,一朝爆发,便久病不起。

    此时,越子倾围坐在床边。

    床榻上的沈姑脸上早已没了过往的丰腴,眼睛早已深深凹陷下去。

    亏得有越子倾替她觅得各类珍贵药材,才让她近来看着有了些精神。

    见沈姑有好转,越子倾这两日乱糟糟的心,多少有些填补。

    “乳娘近来气色大好,想必不用几日,就能下床走动了。”

    看着明明有心事,却极力表现的不着痕迹的越子倾,沈姑就心疼。

    这孩子不似表面只顾玩闹,其实心里明亮得很。

    沈姑吸了下鼻子,极力平复心情,她如今能做的,也就是不惹越子倾挂心了。

    “待老奴好了,定会成日在殿下耳边叨叨,殿下就该嫌弃老奴咯!”

    越子倾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怎么可能,全天下,安宣最喜欢的就是乳娘的碎碎念了。”

    沈姑听了,眉眼都笑开了。

    “殿下这是知道老奴病要好了,开始打趣老奴咯!”

    越子倾眨着她那双偌大的桃花眼,调皮道,“所以乳娘要赶快好起来,好管教安宣啊!”

    越子倾欢快的语调里,还夹杂着从屋外传来了嘈杂声。

    沈姑皱眉,欲起身,“这盈清总归年轻了些,瞧这宫里,越发没了规矩。”

    越子倾伸手按下沈姑的肩膀。

    “乳娘这病要静心调养,妄不能动了肝火,等你好了,再好好调教她们便是,今日就先由安宣来处理吧。”

    调教奴婢,怎好让主子出面,沈姑执意起身。

    越子倾娇嗔,“乳娘再不好好休息,安宣可真生气啦!”

    惹殿下心烦的事,她可不能做。

    沈姑一副做错事的孩子模样,乖乖躺下。

    越子倾安抚好沈姑一出来,便看到满院不知所措的宫人,和盈清房门前进进出出的羽林卫。

    绿娆则神色慌张的从外跑进来,气喘吁吁道,“殿下,盈清姐姐带奴婢去太医署领药时,被羽林卫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