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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不与他计较了
    越子倾眨了下眼,嘿嘿瞅着白彻。

    看他不到三分醉,心想这么一杯杯灌下去不是办法。

    主要还是她戴着面纱巾多有不便,不然端碗,对壶,哪个不更快啊!

    “王爷,永安伯求见。”

    就在越子倾想着,如何能以最快速度灌醉白彻的功夫,急色匆匆的朗管事走来禀报道。

    越子倾听了,眼睛顿时一亮,夕阳满眼,笑眸尤外动人。

    朗管事不过无意扫了一眼,便明白了主子为何可为这个女子,不管不顾。

    白彻看着泛着橙红金光的湖面,对越子倾道,“你与我一道过去。”

    越子倾单手倚在石桌上,扬着纤柔的手,呵笑道,“民女有些醉了,襄王爷还是自去吧.”

    我自去了,回来还有人…白彻语色稍沉。

    “是你自己走过去,还是要小王抱你过去。”

    抱…做你的春秋大梦……

    越子倾扶额站起,“倒也没到不良于行的地步,那民女就陪襄王爷走这一遭吧!”

    说罢,越子倾便挪步去捡甩在地上的帷帽。

    帷帽就落在白彻石凳旁,看出越子倾意图,他忙弯腰去捡。

    正好与蹲身去拾的越子倾各抓住一边帽沿。

    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穿手过臂,直击白彻心脏,让他下意识转眼去看与他共握一帽的女子。

    于是,白彻看到斜脸抬眸亦看向他的越子倾,有一瞬,眼中隐约闪过了惶恐之色。

    白彻的心,跟着就是一颤。

    等他回过神来,越子倾早收回目光,扯过他手中帷帽,起身直接就将它戴到了头上。

    连帷帽上是否沾灰带尘,都毫不在意。

    越子倾一心想着逃出襄武王府,去追查树林暗杀主使。

    还有今日弄到的使团名录,还需她整理消化。

    见白彻磨磨叽叽,越子倾不耐烦起来。

    “襄王爷是走,还是不走。”

    “走。”白彻收敛思绪,起身迈步走出了八角亭。

    行走间,他扫了一眼越子倾刚抬眸可能看到的事物,不过护栏、湖水和岸边垂柳,并无特别之处。

    府上陆续开始掌灯,三人前后相随,走出湖心园,穿过游廊,迈过随墙门,很快到了前院后堂小院。

    白彻停下脚步,回身对朗管事道,“朗叔,将她带去正厅侧室,着人好生照看。”

    说完,他瞥了眼越子倾后,独自迈步朝正厅走去。

    越子倾被领到偏室,朗管事便走了。

    随后进来一着水绿交领襦裙的婢女,给越子倾上了杯茶。

    上完茶后,婢女直接转身立在了一旁,没有要走的意思。

    越子倾并未落座,而是四处随意走着,路过门口时,门外一左一右各闪出了一个府卫,其色凛然。

    的确是好生照看…越子倾甩了个白眼转回身来。

    “末将见过襄王爷。”隐约有声音从隔壁传来。

    永安伯除爵位外,还是四品广威将军。

    而白彻因今年三月支援东北军,取得大胜,授封郡王,领二品车骑将军衔,统羽林卫。

    是以,永安伯在白彻面前,按军阶谦称“末将”,倒也不奇怪。

    反显得二人关系亲近,说不准还真同出一流。

    越子倾奇怪的是,这偏室听的未免也太清楚了些。

    当然,为了听的更清楚,越子倾早凑过去,斜举着帷帽,侧耳紧贴在墙上偷听了。

    房内婢女见越子倾这般举止,很是诧异,却并未出声阻止。

    “永安伯客气了。”接着,白彻冰冷的声音传入越子倾耳中。

    说得倒是挺客气,听着怎么就不舒服呢?

    越子倾掏了掏耳朵。

    显然,永安伯也觉得自己被冒犯了,稍顿才有声音传来。

    永安伯声,“末将无意叨扰襄王爷,实在是家母听闻青舞姑娘在襄武王府,挂念末将那孽子下落。”

    “这不,家母一听说青舞姑娘失忆,以为是二人遭遇了变故,急晕了过去,卑职看着心下不忍啊!”

    世人爱幺儿,妇人尤甚之。

    永安伯府小公子与畅音阁舞姬私奔,爱情虽可歌,却也让永安伯府在丰城沦为了笑柄。

    是以,得知青舞姑娘归来,一开始永安伯府只派了个管事上门。

    现下,永安伯这话倒解释了,他为何会拉下脸,亲自登门。

    白彻声,“青舞姑娘是独自一人时遭遇劫匪,头部受创,记事不清的。”

    越子倾心道:真能编。

    永安伯声,“话虽如此,不知襄王爷可否容末将向青舞姑娘当面问上两句?”

    “既已失忆,何来问的必要。”白彻语调依旧冰冷。

    “末将不过为家母求个心安,同朝为官,还请襄王爷给个薄面?”

    永安伯的话音已然透着不悦。

    “青舞姑娘受不得刺激。”

    闻得白彻冰冷坚称话语,越子倾眼瞪如铜铃。

    这白彻,竟真如传言,是个独立独行、油盐不进的主…

    还外带一点巧舌如簧……

    不过,这也让越子倾再次对这个传闻中无根无萍,却一步步在军中崭露头角,走上高位的青年将军,充满好奇。

    房内婢女见越子倾总算不乐呵发笑,松了口气。

    可隔壁却传来了“砰”拍桌子,和永安伯的恼怒之声。

    “文某客气尊你一声襄王爷,是念萧君拿你当人才,一心想将你纳入麾下,你莫不识抬举。”

    北阳王萧峻近几年虽长居丰城,但他统领北境多年,加之先帝曾准其自治北境多城,算是等同藩王待遇无异。

    是以北阳王府门下,惯尊北阳王萧峻为萧君。

    这便吵起来了…

    不过,越子倾已无一开始的幸灾乐祸。

    反之,对继晋王后,北阳王统领北境下,这个唯一未投入北阳王门下的白彻,油生钦佩。

    越子倾想,这趟虽未捞到银子,倒也不算无功而返。

    毕竟好歹证实了,白彻姓越不姓萧。

    那以白彻帅才,日后必能成为父皇彻底收拢兵权,统一天下的助力…

    既是如此,那他紧咬盈淸一事,便算是他误打误撞,她便不与他计较了。

    白彻厉声,“送客。”

    这个声音传入越子倾耳中的瞬间,一时,白彻在越子倾心中的形象,又拔高不少。

    也是时候,让那些仗着北阳王府权势,恣意横行的人啃啃硬骨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