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都挺好看的,嘻嘻~”晏誉卿一副屈从他的‘淫威’之下才勉强说了个都好看的样子让独孤觗很不高兴。
“晏誉卿你给我过来。”他面色突然又变得十分平静。
晏誉卿缓缓移步到他面前,他虽坐着,但并没有比她站着矮多少。
待她走近他面前时,他长臂猛地一伸便勾住了她纤细的脖子,将她的脑袋往下一压。
她的眼与他对视,她的脸与他的脸相隔不过几厘米。
“我好看还是他好看?”他严肃认真的逼问她。
晏誉卿脖颈被他这样箍的生疼,她难受的想摆脱他,可是摆脱不了。
“独孤觗你怎么变得这么幼稚了!”晏誉卿往他吼道。
独孤觗神情微变,他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因为在这个女人心里他没有其他男人好看而生气?
北齐独孤皇室各个长相俊美好看,他尤其是个中翘楚。他从小就听惯了宫里宫外都传越陵王何等的龙章凤姿,俊逸不凡,甚至他的容貌生的比宫里某些皇家贵女都好看。不过他向来不注重这些,甚至他有时还觉得他这张好看的脸就是累赘。
不过此时,因为她,他竟从没有这般在乎过自己的容貌。
“我好看还是白落好看?”他复又问了一遍。他的脸离她咫尺,他的呼吸与她交织在一起,晏誉卿面色有些发红,她怎么有种独孤觗是在诱着她说出一个他满意的答案来?
晏誉卿别开了眼,“白衣当然更配白落,你其实可能更适合穿其他颜色的衣服。”
她这样回答没有得罪他吧!
独孤觗一直凝视着她,半晌才哼了一声放开她。
晏誉卿扭了扭脖子,该死的男人!
晏誉卿怒瞪了他几眼才转身出去外间,摘下人皮面具洗漱好了进来。
自从上次独孤觗吩咐秋管家让她晚上来独孤觗这边伺候,她现在一应的洗漱用品都搬到了东厢偏房。
现在都不用独孤觗再说什么,她很自觉地解了衣服爬上他的床准备睡觉。
这几晚他们都相安无事的睡下了,晏誉卿也习惯了,反正独孤觗没有对她做什么就好。
过了一会儿他才过来睡觉。他脱了鞋将双腿伸进被子里却没有躺下来。
“你怎么还不睡?”晏誉卿在他身旁,只探了个脑袋在外面,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望着他。
独孤觗看了她一眼便滑进被子里。不过他不是往他的位置滑,而是侧了个身直直往晏誉卿的方向覆去。
突然出现在她上方的身躯将她惊吓到了,她下意识的将双手交握着放在胸前。
身下的她面容绝美,纯洁素净,未施任何粉黛。
从见到她真容以来,她几乎都是素颜,就这样依旧很美。此时她置身他的身下,海藻般恣意的长发铺了一床,黑与白相衬,她的脸白如细雪,他像是着了魔般喃喃道,“几日未曾吻过你了?”
他说什么?晏誉卿大骇,忙捂住自己的唇。不过她的速度还是比不过他,早在她捂唇的前一秒他已经扣住她的手,重重的吻了上去。
又是良久,他才放开她。
晏誉卿大喘着气。独孤觗现在是想对她干什么就干什么是吧!!?
他想亲她便直接亲,想让她陪他睡觉她就得陪他睡觉。
本来按照一般的套路,她不想跟他有过多的交集那她就该离他远远的,不让他碰她才对。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莫名其妙亲了这么多次,晏誉卿居然没有觉得厌恶,而是好像在慢慢开始习惯?!
这个想法让她脑袋一抽抽,好恐怖,她的生理一点都不排斥独孤觗对她的触碰,这是为什么?她该怎么办?
独孤觗现在对她不会是上瘾了吧?他刚才那么自然,好像他们之间接吻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他们之间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亲完了他满足了,不过他仍旧双臂支撑在她身子的两侧,他覆在她身子上方。
“以后不准让秋铭抱你。”他严肃,不容反驳的命令她。
“为什么?秋铭是个孩子,你不觉得他很可爱吗?”晏誉卿奇怪,他这话也太**了吧,凭什么不准她抱小秋铭!
“就算是孩子他也是个男人。”一想到秋铭躺在她怀里睡得安详的样子,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晏誉卿语塞。这个男人对她这是什么?占有欲?
他对她居然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
晏誉卿心底升起了一股惧意,不过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他翻身在她身边躺下,又是将她搂在了怀里才入睡。
*****
第二日晏誉卿路过庭院,绿梅已经发了少许花苞,静静立在枝头。
荀伯依旧在这里打理这些绿梅,晏誉卿脸上挂着笑容过来要帮他的忙。
荀伯见到她也很高兴,笑呵呵的道,“等这绿梅开时,阿青你便剪一些送到小少爷的书房里去做插瓶,到时候嗅着梅香,读着诗书该是多么美妙啊~”
“谢谢荀伯好意~”晏誉卿先替小秋铭谢过啦,她也很喜欢梅花,到时候室内梅香四溢,一定极为舒心。
荀伯跟晏誉卿没有多见外,见地上残枝多了,便直接叫晏誉卿帮个忙将残枝顺便收拾走。
满满一捧晏誉卿抱在怀里跟荀伯道了个别便走。
梅枝虽然不多,不过枝丫很多,遮住了她的脸偏在一边无法直视前方。
一不小心,她手上的梅枝便掉下去了几支。
晏誉卿‘哎’了一声便蹲下去捡。
捡着捡着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方墨黑镶金边的衣摆,站在她面前迟迟不见移动。
晏誉卿好奇的抬头。
此时的太阳正好被那人的头部遮挡了半边,一片阴影正好打在晏誉卿的脸上,让晏誉卿没有看清那人的脸,接着她刚好想要起身,阳光便这样毫无防备的刺进她的眼里。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等再睁开眼时,她正好撞到了那人一双比黑曜石还要耀眼的眼睛里。
晏誉卿呼吸一滞。
眼前之人犹如青松华盖般挺拔的身姿迎风而立,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他五官似刀刻,难以想象世间真有此能工巧匠,竟能创作出这样一幅旷世杰作!
他的好看,让世界上任何关于美的修饰词放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晏誉卿看呆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晏姑娘,晏姑娘!”有人在呼唤她。
晏誉卿晃了晃脑袋,眼睛瞪大看仔细了才终于肯确定眼前这位身着墨黑镶金边锦衣的男子的确是独孤觗。
从来只见他穿白,如今这身墨色衣衫穿在他身上给她的视觉冲击实在太大了!
这一刻她不禁感慨,曾经这白衣究竟掩盖了他多少的风华!!
本来好看的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他身着白衣时看起来就好看非常,足以勾去无数女子的魂魄。只是他穿白衣时总感觉好像把他身上什么重要的光华掩盖住了,所以他穿白衣与白落比起来倒没有那么惊艳。
而此时,他这副模样站在她面前,明明只是一件普通的锦衣,却好像是陡然掀开了原本掩在他身上的幕布,让一颗点亮黑夜的明珠光芒尽放!
墨黑色与他绝配,这才是适合他身份的颜色!他身上的贵气浑然天成,让一些宵小之辈不敢直视!
此刻晏誉卿突然撞进他的眼眸里,不止有初见他时的那种看呆了的傻样,她更多的是心跳不自觉加快、加快、再加快!
她掩在人皮面具下的脸已经变得绯红,她心里正雀跃着。
她的雀跃不为别的,就为他恍若天人的绝世容颜,更为她想到了他突然这副打扮可能只是因为她说他白衣没有白落好看。
所以他便换了身衣裳,这样风姿卓越的出现在她面前。
他很在乎她的看法。
虽然这仅仅是她一时兴起的比对。
独孤觗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继续往前走。没有人看见他离开时嘴角微微弯了一个弧度,她的表情,他很满意。
“晏姑娘,主子今日这身衣服怎么样?”向章笑嘻嘻的凑过来故意打趣她。
晏誉卿心底有一抹甜忍不住往外溢,她嘴角笑意潜藏。
她不好意思说话,不过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向章手握成拳头放在唇上轻咳了一声,便直追上他家主子。
“主子今日怎么想要穿黑衣了?”向章明知故问。想想当初主子身边只有白衣,因为白衣最素净,最能掩盖他身上与生俱来的某种光辉,他秘密出行的时候可以让他少许多麻烦,这身衣裳是他今日出去才买的新衣。
向章破天荒第一次看到主子为挑选衣服而纠结,换了很多套就这身比较满意。想想从前在王府的时候,主子何时为这些琐事纠结过。主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在乎过自己的仪容,他穿上这身衣服明明迫不及待却还要假装淡定的出现在晏誉卿面前,想看她见到他时的神情。
“黑衣不好看吗?”独孤觗看似心情很好。
向章看到这样的独孤觗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他发誓他跟在独孤觗身边快十年了,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他!
从前他总是喜怒不形于色,杀伐果断,让人感觉他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他对敌人,对身边的手下,对太子殿下,对皇上都是冷然的态度,就算他与太子同气连枝,最是亲厚,他们之间相处都不会引起他多大的情绪波动。
只有晏誉卿,她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
“黑衣当然好看,比白衣好看多了!”向章神秘兮兮的再追加了一句,“特别是晏姑娘觉得好看。”
独孤觗仿佛是察觉出他高兴的太过明显了,在向章面前都失了态,他敛了敛仪容,“日后不穿白衣了。”
其实他是骄傲又自信的,他从不认为这世间真有人的风华气度能比过他!
他今日的行为是幼稚了点,不过他也是想让她明白,她没有理由将最好的评价放在其他男人身上,因为他才是最好的那一个!
自从独孤觗入府以来呀,原本目光落在晏誉卿身上,想逗趣她的那些女孩子们都转移了注意力,将目光落在了独孤觗的身上,晏誉卿时而都会听到有小丫鬟红着脸谈论他。而今独孤觗每日不穿白衣了,看起来更加迷人还看,这些姑娘在她耳边念叨的几率就更大了。
更甚者她们知道了她晚上在独孤觗的东厢里伺候,还偷偷向她打探独孤觗的身份,喜好那些。
她们也知道独孤觗肯定不是一般人,也不敢幻想过要嫁给他。不过人间难得一见这样好看的人,她们总想找机会要多看两眼。
本来换做从前晏誉卿该是一副看好戏的状态,帮着这些姑娘来好好调戏调戏独孤觗,因为她也是这样的心态,不过现在总听到这些女人一个个来问她,她心底有一丝烦躁。
夜里,端着两盘子糕点,吃的真香踏进东厢。
“你手上的糕点是哪里来的?”她端的那些与原来房间里每天更换的都不一样。
“你的爱慕者送的。”晏誉卿塞了满口。
“我并不喜欢吃这些,拿走!”独孤觗听她此言,脸色一变,不再看第二眼。
“又不是给你吃的。”晏誉卿白他一眼,又拿了一块儿在手里。这小丫头手艺不错,真香~
今日有小丫鬟又来问她独孤觗的喜好,刚好晏誉卿想吃栗子酥了,她便随口一说独孤觗喜欢吃栗子酥,没想到那小丫鬟还真给她弄来了栗子酥。这栗子酥府里肯定没有,她应该是专门去了府外买的,她可当真不嫌麻烦。
那小丫头刚才在东厢外徘徊着,想亲自端来呈给独孤觗但又有点胆小不敢进,刚巧晏誉回来了,她便转手交给了晏誉卿。
她这么用心,让晏誉卿都感动到了,感动的她转身将栗子糕一口扔进嘴里。
“独孤觗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府里的女孩子盯你盯的越来越紧了?”晏誉卿假装无意问他。
“嗯?”独孤觗抬眸疑惑,不过他复又底下了头无所谓的“嗯”了一声。
“你这身份特殊,应该低调一点才对。”晏誉卿抬头望着梁柱,假装自己只是随口这么一说。
独孤觗听罢,几不可闻的轻笑了一声,“我如何就高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