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压制下心头的不安,潘爱子故作镇定道,“那是所用胭脂香粉的味道,或许就是用某些馥郁花草所制,所以觉得熟悉也无可厚非。”
“呵呵,原来如此。”唐兵勾唇,好似受教的表情,眸中却是一片毫不掩饰的了然精光。
微微一笑,潘爱子转向若雪道,“那妹妹就带着弟弟安心的住下吧,往后若是生活起居上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找小虹,她会帮你打理的”她的计划不想被人打乱。可是现在,她觉得这个男人比若雪更具威胁。
“谢谢姐姐”若雪躬身道,“刚才姐姐拒绝见我,我还以为姐姐定然对我有所不满,原来姐姐是那么得大度宽慈,妹妹这下安心了。”
“那就是姐姐的不是了,只是昨晚偶感风寒,今日脑子里还是一片昏沉,怠慢了妹妹,还请妹妹恕罪。”潘爱子抚额道。
“那是妹妹打扰姐姐休息了,只是妹妹初到这里,觉得拜见姐姐是不可缺少的礼仪,才如此坚决,妹妹知错了,妹妹逾矩了”
“不碍事。”
“那妹妹就先告退了,姐姐可要好好修养”
“我让小虹送你们下楼。”
“不用了,小虹该留在这里好好照顾姐姐,我和弟弟顺着刚才过来的路回去就可以了。”
“那好。”
若雪转身离去,唐兵跟上,迈出房门之前,回眸一笑,让人心情瞬间封冻,寒彻心扉。
潘爱子身子微微一颤,觉得有些冷。
小虹看到小姐的不适,赶忙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或许昨晚真的有些着凉了”
“那小虹这就去找大夫”
“不用,我只想上床躺一会。”
“那小虹扶你去休息”
“嗯。”
今日,是他们的大婚之日。
夜,很安静,安静得一同往昔,除了那一院落四处悬挂的喜庆红绸,静谧得根本好似根本就没有办过喜事
吩咐了小虹下去休息,潘爱子翻箱倒柜地收拾临行前的衣物。
将一些简单的细软收拾进包袱,再找了几套慕巽少年时代所穿的压箱底衣服,将包袱捆扎好,才在白玉桌旁坐下,额头微微沁出颗颗细小的汗水,她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微微啜了一口。
她现在的心情很放松,因为她知道今晚夫婿定然不会过来这里
洞房花烛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潘爱子一手放在收拾好的包袱之上,再看看这个生活了六年的房间,心里微微有些复杂慕乱。
不禁勾唇苦笑,期待了那么多年,怎么到了临行之前,反而那么觉得伤感起来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生命中本该最烂漫挥洒的六年悉数都埋在这里的缘故吧这房中,一景一物都是那么的熟悉,这里沉淀了自己多年的情思,这里葬送了自己最无忧的年华
未尝没有眷恋,只是离开的意愿太过坚决
就在这时,潘爱子全身一僵,因为她好像听到了那熟悉沉稳的步伐声。
会是他吗怎么可能这个时侯,他和新妾早该歇下了
不是幻觉那脚步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惊慌失措,潘爱子霎时失了分寸,这才想起手下包袱的存在。
天,这个决不能让任何人发现,特别是他
抱起包袱,脚步仓惶,好似抱着烫手山芋,不知道藏到哪里去
看到床前还大开的红色箱子,匆匆忙忙塞了进去,将箱盖盖上。
再若无其事地坐回白玉桌旁,双手握起刚才喝过的茶杯送到嘴边,脸色熏染上了几分紧张之后的薄红。
当慕巽推门而入,潘爱子站起,故作惊讶道,“夫君”诚然,她心中此刻确实十分惊诧
“嗯。”慕巽微微一颔首,“怎么还没有休息”
“我我睡不着”潘爱子低着头低声道,依然可以感受到他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的,她不敢迎上他的目光,从来不敢因为他的双眼太过冷静,有种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精明。
她如此模样,虽非本意,但是看在慕巽的眼中倒成了一种娇羸的委屈,“不相信我吗”
“啊”什么意思
“我说过,你还是你,这一点,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慕巽道,清冷的语气里透出一丝难得的在乎。
就像今晚,酒宴之后,他本该去新房的,可是一到新房门口,脚步却犹豫了,回首看着远处绣楼上的阑珊灯火,不自觉地脑中浮想联翩此刻她正在做什么,委屈神伤还是暗自垂泪思及此,他的脚步便到了这里。
“夫君今晚怎么会到这里”潘爱子看着他一身醒目的大红喜袍,渲染着挺拔的身姿,恍惚间,她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娶她过门的青年男子,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此刻的他英姿不减,更多了一份让人震慑的沉稳历练。这样的男子,该是诸多女子为之着迷的
“今晚我本该来这里的”慕巽不想去理会心中的那份踟蹰,只是告诉自己,今日之所以回来,完全是因为自己昨晚许下的承诺。他告诉,她依然还会是她。所以,该到这里留宿的夜晚,他来了。
“夫君”潘爱子哑然。他的意思是今晚要留在这里吗怎么可以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呀“夫君,雪妹妹她在等你。”
慕巽不急,反倒悠哉滴在一旁坐下,“我让丫鬟告诉她早点休息,不用等我了”看着碎玉桌上那还未凉透的茶水,那茶杯上残余的淡淡红痕让他的眸子暗了暗。
“”潘爱子看着他悠然地坐下,而且他话中的意思太过明显。
可是这样
去心中思绪,潘爱子劝说道,“夫君,这样对雪妹妹不好今晚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如果你在我这里留宿,那么妹妹明日又以何种脸面面对山庄内的下人呢”
慕巽眼睛微微一眯,“你这是在赶走我”原本他想这一夜她该是伤心欲绝的,不想倒反过来劝说他上别的女人床上
倏地发现今晚是两人话语最多的时刻,却只是她为了规劝他去小妾的新房。
“当时不是”潘爱子赶忙摇摇头,看着他的眸光微微有些不解,随即又低下了头,“我当然是希望夫君来”掩盖着那一份心虚,她的声音轻柔低沉,犹如蚊讷。
可是,慕巽听到了,蓦地起身,猛地将她打横抱起,“我要你”
“夫君――”潘爱子一声惊呼,赶忙搂住了他的脖子。
“夫君嗯
“还记得我们的洞房花烛夜,那一晚,你也是这般在我身下颤抖”
“夫君”回忆起往昔,黑暗中,潘爱子红透了双颊,一手不依滴敲打上了他的肩头。
“呵呵”
他去了哪里是否去了新房或许只是如同往昔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睡觉了
心中不禁猜疑纷纷。
都怪他,突然的出现,如此毫无防备,搅乱了她一池的春水。
潘爱子看着床顶的雕花横木,不禁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事情,好像有些失控。
那么今晚,他还会来吗
潘爱子战战兢兢地坐着,拿着一本医术就读,却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有些困倦,想要上床睡觉,想起慕巽所说的话,又辗转难以入眠,因为按照以往的惯例,今晚也是他会来这里的日子。
她希望他不要来
特别是经历早上小妾请安之后
今天一大早,新妾便来到主寝楼给她敬茶请安,看着她满脸春风、眉目含情的模样,她便隐约猜出慕巽在爱过她之后又转身去了新房。
他怎么可以这样
此刻,潘爱子心中有种强烈的推拒,脑中浮现的是他们肢体交缠的模样。
并非吃醋的在乎,只是她不喜欢他带着自己的味道去爱别的女人,也不喜欢他再碰了别的女人之后再来碰自己
如果她真的爱自己的丈夫,那么她肯定是无法忍受接受丈夫的三妻四妾潘爱子想,幸好她已经决定不再嫁人。
可是今晚
事实上,惊鸿山庄的每一个夜晚都是那么的安静
一切都是那么的淡然,就连主人夫妻之间的感情都是那么清淡无痕。
这一刻,潘爱子脸上若有似无的笑容带着淡淡的自嘲。
什么叫夫妻或许她真的不懂
许久。
蓦地,房门上传来一丝响动。
潘爱子一愣,全身僵直着。
是他来了吗可是,脚步声不像也不像是小虹的那么又会是谁这个时侯,山庄内的下人是不可能有胆擅闯主寝楼的
下意识的警戒了起来,当她问道空气中那一缕异香,精通医术的她,心中大呼不好
那是迷香
幸亏临窗而坐,再屏住呼吸,她的意识依旧清醒。环视四周,寻找着自卫的武器,可是却找不到可用的工具,于是一手抡起一个砚台。
这里是主寝楼,院子很大,此刻尖叫,等到下人赶到,只怕也为时晚矣,而且只能惊动了不轨之人再说,现在大家都应该已经沉睡,还未必听得到。
当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利刃从房门中插进,慢慢地将门栓弄掉,潘爱子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握紧砚台,步履轻缓地朝着房门走去。
当房外之人蹑手蹑脚的推门而进之时,潘爱子用尽全力,猛地敲了下去。
“啊――”那男人一声惨叫,“该死的娘们”
潘爱子看准他抱头哀嚎之际,马上冲出了房门,一颗心跳的七上八下的
可是那男人虽然头上鲜血直流,可是并未因此而倒下,速度更快地,在潘爱子下楼之前,从身后抱住了她的柳腰
“啊――救命”呼救声尚未出口,就被捂住了嘴巴,“唔唔唔”
那人额头上献血直流,在银色的月光映衬下,脸色十分白皙,好似冤魂鬼魅一般,只见他慢慢地俯下头,在她耳边狠狠道,“闭嘴不然老子一刀了结了你”
“唔唔唔”你是谁
被蒙住了嘴巴,一句话说得迷糊不清,可是那男人知道她想要问什么,他用凶狠而低沉的语气说道,“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的男人,居然敢抢我看中的女人那么我就只有委屈一点,要了他的女人”
潘爱子眸子不断地睁大,身子也开始不断地挣扎,可是他的蛮力好大,她根本就没有挣脱的可能,“唔唔唔”或许,她昨晚就该离开的
看着她眸中的恐惧,男子眸中的光彩更加灿烂,语气也变得高昂,“不要再反抗了今晚,你逃不掉的”
“唔唔唔”逃不掉吗不就算是死,她也不要让他得逞的
那人眸色一深,开始打量她的容颜,“你真美哈哈看来我不仅不亏,或许还占到了大便宜”
“唔唔唔”
“不要再妄想逃脱,也不要再奢望你男人今晚会回来救你”潜伏进惊鸿山庄为奴多时,他就是看准了时机才放心的摸进寝楼的“还有――不要再叫了,因为”他的语气瞬时蒙上一层暧昧情欲,“待会我一定会让你叫个痛快”
“唔唔”无耻潘爱子真想上前咬他一口。
那人猥琐一笑,清俊的容貌被淋漓的献血覆盖了大半,“不要用那种愤怒的眼神看着我,或许待会让你求着我要你,欲罢不能”声音戛然而止,“啊――”
潘爱子差点咬下他手上的一块肉
“该死的女人”那男人怒道。
说完,一掌好不怜香惜玉地劈下,然后扛起已然昏去的她进了房间。
男人眼中怨恨浓浓慕巽,我一定让你悔不当初
当潘爱子再次醒来,刚好看到床沿上坐着一个陌生的男子,他脸上的鲜血已经擦过,伤口处随意包扎了一条绢布。
除去那一份狰狞,他其实长得十分清俊,乍看之下有种儒雅的气质,只是被仇怨的怒火扭曲了容貌。
斯文败类,大抵如此。
“醒了吗”那男子抚摸着她姣好的脸蛋,目光变得,“还是醒了的好,昏睡着犹如死鱼,那就不好玩了”
“你想做什么”潘爱子美丽的瞳孔中充满了惶恐。
“我想做什么”那人反问道,“我想做什么,你难道会不知道吗”
“你――”她该怎么办
“你害怕”他嘲弄。
“我怎么会害怕我才不会害怕”潘爱子蓦地想起外公以为以前交予她防身的银针,银针上淬了药,只要刺进人的皮肤,那人定然会倒地不支
“啊――”那男人一声痛呼,“该死的贱人居然敢咬我”
潘爱子赶忙下床,只是还未来得及走远几步,下一瞬就被拉回,扑倒在床上,那具温热的身体重重地压在她的背上,让人动弹不得。
“你真以为可以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吗”那男人淫邪的在她的耳畔低语。
“不放开我”潘爱子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粗鲁的翻转过身面对他。
她被他眼中那份胁迫的光芒震住,而他更是粗鲁地跨坐在了她的身上,大手箝制住不断挣扎的柔荑。
“我劝你不要再反抗了,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像只饥渴的野兽一样,弄伤你雪嫩的肌肤。”他
她的反应引起他异常的不悦,“要怪就怪你的男人,是他先夺人所爱,那么就别怪我强占他的妻子”他用一手捉住她挣扎的双手,另一手则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逼她不得不正视他。“我告诉你,今晚你是我的女人,就要臣服在我的身下”
“你――畜牲”潘爱子急得想哭,从小大大,也从未受过如此屈辱。她本该早些离开的,就不会招致今日的无妄之灾。
“哼”他全身散发出愤怒的火焰,夹杂着深沉的欲望,不禁令人毛骨悚然。
“放开我不要,你放开我”她不断挣扎着。
“放开你除非你死”他冷冷地道。
潘爱子闻言,脸色毅然决然,“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碰我一下的”
看着她如此刚毅的模样,男子蓦地话锋一转,“我怎么舍得你死呢就算我是死,我也会让你欲仙欲死”他眸中迸射强烈的渴望,萦绕鼻尖的淡淡幽香更令他心荡神驰、血脉澎张,俊脸突然扬起一抹邪肆笑意,伸出手一把捉住她单薄的上衣。
“不”
“你真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反抗也没用,你今晚逃不掉的”
“不放开”
“你这花拳绣腿对我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不放开我”潘爱子害怕的摇着头,挣扎着想逃离。
“如果你早一点求我,也许我还会考虑对你温柔,不过现在我火大了,你惹恼我了”
“不”她生气的握紧拳头褪打他的胸膛,无奈他依然无动於衷。
“别再打我了,女人”
潘爱子依然拒绝。
他于是用力扯了下她的头发。
潘爱子不堪玩弄,想也没想的用力咬住他的唇,教他痛叫的离开自己。
“你又咬我”他冷冽的注视他留在她红艳唇上的血迹,目光闪烁着想将人碎尸万段的杀人怒焰。
而此刻,潘爱子则乘机全力将他推开,转身逃跑,刚好撞上了一个宽阔而熟悉的胸膛。
气氛,瞬间冷凝,安静得恐怖。
潘爱子战战兢兢地抬头,看到丈夫英挺的面孔此时变得冷酷又阴森,怒气令他全身肌肉紧绷,性感的唇紧抿成一条线,双手拥着她的身子,目光犹如千年寒冰,让人不寒而栗。
潘爱子也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倚着夫婿的胸怀,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怒气,黑色锦衣下纠结的肌肉昭示着此刻他是多么的愤怒,燃烧烈焰的双眸杀气毕现。
踏实的安全感瞬时让她紧绷的心情变得轻松了许多,可是这样面如寒霜、杀气涌现的丈夫却让她觉得十分陌生,心微微生了些惶恐,双手却情不自禁地攥住了他胸前的衣襟,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自己两条如玉的藕臂之间。
因为她的动作,慕巽微微低头目光看了她一眼,一手移到自己的衣襟处,解开黑色的外袍,披在了她的身上。
“夫君”衣襟上传来残余的温度,鼻尖萦绕着专属他的熟悉气息,潘爱子心念一动,一声呼唤飘然出声。
他依然沉默,目光没有从眼前这个木若呆鸡的男人的身上移开,且变得更加慕厉森然,可是环着她娇躯的臂膀却紧了紧,霸道却不失温柔。
原先猥琐狂妄的男人早已不复先前的肆无忌惮,呆滞着,一时间无法反应。
空气凝结而紧绷。
终于,那个男人用颤抖的嗓音道,“你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临时决定要离开三天吗”
慕巽眸光阴鸷,“找死”他,不需要回答他的问题。
“你想要如何”那男人不笨,看着他噬人的眼神,知道他定然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自己“你想杀我”他身上散发的杀气太过浓郁。
山雨欲来之势,不断积蓄,只见慕巽瞬间有如雷霆之势,气势万钧,一个转身,迅疾闪过。
只听得一声惨叫,眨眼之间,那人便瘫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淋漓的鲜血渐渐地流淌出来,浸润了地板。
谁也没有看清刚才的一幕,迅如闪电,再看看慕巽,他依旧孑然一身,白色单衣里滴血不染,双手素净,根本就没有武器在握,只是一身的戾气未退。
“慕巽,你――你居然――”那人绝望。他的手筋和脚筋都被挑断了,更重要的是他的子孙根也被阉断
“严津,看你以后还如何爬墙越户淫掠女子”慕巽无情道,“上次已经饶过你一命,这一次是你咎由自取”
“是你先抢了我的女人”那人驳斥道。
潘爱子已经听不到这个男人的怒吼,只是怔怔然地看着地上还在不断流淌的淋漓鲜血,萦绕鼻尖的血腥味让人作呕,脑子里闪过的尽是刚才丈夫出手时的情景,她根本就没来及看清楚那画面,只是疑虑堆积满脑,他的丈夫不该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富商吗以他刚才出手的慕厉狠绝,丝毫不会比江湖上绝顶高手逊色。怎么
慕巽一声轻嗤,“来人将他扔出山庄”
“是”随着慕巽飞速赶来的护卫进来,将人拖了出去
门外,那含着浓浓仇恨的声音越来越远,“慕巽,你今日不杀我,我今后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慕巽看着妻子睇着自己的模样,秋水瞳孔中布满深深的疑惑,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在盛怒之下忽视了自己隐藏多年的一面,微微一怔,竟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潘爱子看着对面的丈夫,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夫君”无意识地呢喃着,双手拉拉身上的宽大外袍,双目凝视着他。
心中漾起一丝涟漪,慕巽终于叹了一口气,几步上前,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打横抱起。自从纳妾后,他的心情变得有些微妙,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坦然接受另外一个女子,可是每每在小妾面前,他脑中总是不由自主地想着她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