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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白眼狼哥们(3)
    宋卫明翻了一个遍, 没有翻到衣物或者存折再或者值钱的东西,他挺着肚皮站直,浑浊的眼珠子四处扫视, 他突然注意到沈满青身后有一个大木箱, 他从沈满青身边绕开,去开大木箱, 边翻东西边嘀咕“沈哥,被你砸的房子是个人住的,现在屁大点地方, 给猪住, 猪都嫌弃委屈。”



    咦, 一堆伐木工具里面怎么有一团红布。



    宋卫明扒开工具,拿起红布,硬梆梆的, 红布里面绝对藏了东西。



    “我给念念买的金锁。”沈满青伸手。



    宋卫明避开沈满青的手,掀开红布一角,沈满青从他手里抽出红布,镇定自若把红布揣在兜里“等念念长大了, 我再给念念,先帮念念收着。”



    呸, 就一块金锁, 老子不稀罕。



    双手被宋卫明放到身后, 他抬脚碾地上的浓痰。



    “卫明,你妈叫你。”沈满青的眼睛左瞟又瞟, 手捂住口袋,宋卫明看他,他马上恢复镇定自若的样子。



    宋卫明眯眼, 浑浊的眼睛闪现一抹精光,他老娘从来不找他,沈满青知道这件事,那他刚刚为什么说他老娘叫他,他把视线放在沈满青身上,虽然沈满青极力让自己和平常一样,但是他眼尖发现沈满青在紧张,似乎十分在意那块金锁。



    一块金锁,又值不了几个钱,有什么好在意的。



    难道它不是金锁



    宋卫明决定试探他“沈哥,我妈知道我在你家,不会叫我的,走,咱们去接季雪和你闺女,当着大家伙的面,把金锁给你闺女,让那些老娘们羡慕死你闺女。”



    “保密,对保密,等念念长大,我送给她,给她一个惊喜,卫明,你别跟别人提金锁的事。”沈满青额头沁出细密的汗水。



    沈满青绝对有问题。



    宋卫明使劲回忆,前世他压根就不知道金锁的存在,也就是说沈满青一直隐瞒金锁,金锁里面一定藏着大秘密,不行,他必须搞清楚,把金锁占为己有。



    “卫明,你先回去,明天伐木,我经过你家叫你。”沈满青揽着宋卫明的肩膀,把人带到大路上,推宋卫明回家。



    “嘿,沈哥,我不告诉季雪和你闺女关于金锁的事,你别赶我嘛,我在你家吃个饭,咋滴,不行啊,你真不够兄弟啊。”



    前世,季雪暴富,沈满青的爹也死了,沈满青离开村子,到季雪待的大城市闯荡,沈满青带另外五个兄弟去闯荡,唯独不带他,只是把拖拉机、伐木工具送给他。



    艹,他和沈满青一众兄弟去伐木,假装捡两根树枝,就找围观看砍树的人吹牛,没怎么砍树,把这些东西丢给他,想累死他,老子才不去砍树,老子留在家里喝酒打牌,他在老家过的凄惨,经常饥一顿饱一顿。



    沈满青和五个兄弟倒好,他们创办了运输公司,后来又把运输公司扩大成立了快递公司,每个人手里至少几个亿身家。



    宋卫明在央一看到记者采访沈满青,他恨透了沈满青,如果8年前沈满青也带他到外边闯荡,如今他也成了亿万富翁,但是沈满青没有,只留下一堆破铜烂铁给他,宋卫明打电话告诉媒体沈满青如何对待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记者和他商量好采访他的时间,他去赊了三两卤的花生米、三斤老白干,晒着太阳吃花生米喝老白干,等着记者采访他,却没想到他酒精中毒死了,一睁眼,诶呦,重生到23岁的身体里。



    23岁的他,拥有了四十多岁的记忆,知道沈满青压根没有拿他当兄弟对待,他不会傻乎乎信任沈满青,掏心掏肺对待沈满青,他要利用重生优势,抱住季雪的大腿,叫季雪带他过有钱人的生活。



    宋卫明伸长脖子,把自己的脸放在沈满青眼前,沈满青没有松口留他吃饭,他用嘲讽的语气说“沈哥,你真的不拿陪你一起长大的哥们当兄弟,我真失望。”



    “喝了两口白酒,又开始胡言乱语,赶紧回家睡觉,明天还要去砍树。”沈满青摆手,催他赶紧离开。



    宋卫明带着怨气离开,他走了几步,扭头看沈满青去刘胜家,他赶紧闪到柴火堆后面,偷偷注视沈满青的背影,直到他看不到沈满青的背影,他一屁g坐在地上,嘴里叼着根麦秸,翘着二郎腿靠在柴火堆上。



    “念念,这是我们新家,不可以害怕新家哦。”



    宋卫明听到季雪的声音,他鲤鱼打滚爬起来,趴在柴火堆上目睹一行人进了院子,他偷偷绕到房子后墙,把耳朵贴在墙上,听见季雪没有怪沈满青砸毁房子,反而好声好气和沈满青说话,宋卫明骂了一句臭女人,竟然在他面前给他戴绿帽子,等着,等你嫁给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季雪不知道宋卫明把自己当作他的私人物品,她把孩子递给沈满青“你闺女胆小,你抱着她,别嫌弃费事,要一直握住桃枝,还有,她认生,你把她放到床上,她肯定哭,等她睡着了,你再把她放到床上,哦,你身体挨着她,别留她一个人,要不然她没有安全感。”



    沈满青不信邪。



    他刚把小幼崽放到床上,只见小幼崽委屈撇嘴,眼睛和眉毛染上一层胭脂,秀气哭,沈满青赶紧抱起她,抓住放在柜子上的桃枝,坐下来抱她,小幼崽浅浅的眉头扭成一团,倒是没有哭。



    沈满青知道他抱孩子姿势不正确,让小幼崽难受了,他尝试改变抱姿,折腾了好长时间,沈满青气喘吁吁躺在床上,让小幼崽趴到胸口,小幼崽秀气打了一个哈欠,攥着拳头摆出投降姿势,睡了,就这样睡了,甚至让沈满青感受到岁月静好。



    沈满青手搭在身侧,扭头,长长叹一口气。



    季雪拿着她刚裁好的尿布进来,从十几个瓷盆里挑出一个瓷盆,把尿布放进去,又翻出沈满青给女儿买的小衣服,也放进瓷盆里,她端瓷盆出去烫衣服,转身离开,瞥见女儿小小一只,趴在庞大的父亲身上,小模样可柔软了,她父亲却不柔软,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盯着屋顶。



    季雪抿唇闷笑离开。



    “姐,水烧开了。”见季雪出来,阿梦把开水递给季雪。



    “嗯,剩下的事姐自己做,你去我和你姐夫房间拿四条毛巾,两个瓷盆两个木盆,你和阿祥用。”她嫁人前,一家十几口人共用一条毛巾和脸盆、洗脚盆,她嫁人后,她和沈满青共同,等到她去医院生孩子,妇产科医生建议男女分开用,说这样对女性好,沈满青当下丢掉家里的盆和毛巾,重新买了新的,他们分开用,就连女儿,都有自己专属的盆,甚至比他们大人还多。



    姐夫砸毁房子,房子里的东西一件也不要,阿梦已经被姐夫败家的样子吓到了,现在姐给她和哥哥分脸盆和毛巾,她一点也不惊讶。



    阿梦到房间拿东西,回到她和哥哥的房间,拉开姐夫用碎花布隔的隔间,开始整理她和哥哥的房间。



    阿梦收拾好房间,季雪也洗好女儿的衣服和尿布,两人一块儿用炉子做饭。



    季雪冲了四碗鸡蛋汤,阿梦煎了十个韭菜鸡蛋菜盒子,被季雪打发到镇上的阿祥正好回来,他停好洋车,拎着椒麻鸡和凉菜走到季雪面前“姐,放哪里”



    “椒麻鸡倒进大汤碗里,凉菜放到碟子里。”说完,季雪端着蛋汤进屋,她走到床前,把女儿抱在怀里,推沈满青起来吃饭。



    沈满青坐起来揉了揉发酸发涨的肩膀,跟在季雪后面,走到桌子前坐下来。



    阿梦、阿祥摆好饭,被季雪喊了一声,两人局促坐下来。



    “不是你姐夫家生活奢侈,而是不吃肉,没有力气砍树,少砍一棵树,亏了不止这顿饭的钱。”沈满青说。



    季雪接上话“阿梦、阿祥,你俩多吃,争取明天帮我和你姐夫干活,赚回来这顿饭。”



    两人点头,埋头吃饭。



    沈满青朝季雪竖起一根大拇指,夸赞她说话比自己管用,明明他说的话挺有道理,两个孩子坐在那里不动,季雪开口,两个孩子立马拿起筷子吃饭。



    季雪撇头,用侧脸对着他吃饭。



    沈满青摸摸鼻子,老老实实吃饭。



    “开门,儿子,我是你爸。”



    沈满青刚吃个半饱,就听见沈父的声音,他早料到两人说话又不算话,心里早已有成算,他放下筷子“你们吃,我出去看看。”



    沈满青打开门,抱胸半依在门框上,沈父和李旺媳妇搓搓手,往院子里跑,沈满青抬起大长腿,踩在门框上,拦住两人“说话不算话,又出尔反尔,行,我现在就去你娘家,也不要你娘家房子,直接拿锤子砸,我砸房子的速度挺快的,十分钟三间房子,就算你们去报警,公安赶来要四十分钟,我也能砸掉十二间房子,就是不知道你娘家哥哥有没有十二间房子,如果没有,我去砸你爸爸的哥哥的房子。”



    沈满青掏出一根烟,他咬住烟头,划一根火柴,在李旺媳妇面前晃了一几秒,低头点烟“我不怕事。”



    “老沈,我、我想起来了,我死去男人的地给他大爷种,我男人死了多少年,他就种了多少年,每年只给我够吃的粮食,我吃了这么多年亏,去他家住,如果他不给住,就让他赔粮食赔地。”李旺媳妇死死地抓住沈父。



    沈父伸长脖子闻了闻,儿子躲在家里吃肉,他要吃,他不跟相好的回去吃咸菜。



    “老沈,你害我无家可归,是不是又要害我娘家兄弟无家可归。”李旺媳妇低声抽泣。



    相好的像泼妇一样嚎啕大哭,他压根不理会相好的,但是相好的委屈抽泣,沈父的一颗心啊,又疼又酸涩,把相好的搂在怀里哄。



    “我就要住我死去男人的大爷家,你跟我一起去住嘛。”李旺媳妇吸了吸鼻子,举起柔弱的拳头捶沈父。



    沈父的心酥麻酥麻的,晕乎乎跟相好的离开。



    沈满青拿掉烟碾灭,揉着起满鸡皮疙瘩的手臂回去,阿梦、阿祥敬佩看着他,季雪已经对他蛮横行为见怪不怪,十分淡定吃饭。



    沈满青眼睛往季雪身上瞟,示意阿梦、阿祥看他们姐姐,沈父、李旺媳妇找上门,她还这么淡定,一代女中豪杰。



    “别教坏孩子,赶紧吃饭。”季雪瞪他。



    沈满青摊手,看吧,他们姐姐就是霸气,阿梦、阿祥抖着肩膀闷笑,沈满青又被季雪瞪了一眼,他老老实实坐下来,端碗吃饭。



    饭后。



    大家回房睡觉,沈满青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小幼崽呜呜低哭,沈满青倏然睁开眼,下床拿围在炉子上的尿布,搭在椅子上,他倒了一盆水荡温,季雪这才抽掉沾上粑粑的尿布,递给沈满青,她抽出一条干毛巾,打湿给女儿洗屁屁,沈满青换一只手端盆,身体往后仰,够晾凉的尿布,季雪接过干净的尿布,给女儿换上,小家伙自己晃了晃身体,皱在一起的眉头展开,吹了一个泡泡,进入梦乡。



    沈满青出去,洗掉尿布和毛巾,他进屋告诉季雪一声“我出去办一点事,你们娘俩先睡。”



    沈满青离开,从外边锁上院子大门。



    宋卫明一直待在这里听墙角,迷迷瞪瞪睡了过去,被死孩子吵醒,脾气暴躁诅咒死孩子赶紧死,给他和季雪的孩子腾地方,季雪未来赚的钱,全是他和他孩子的。



    宋卫明嘀嘀咕咕怒骂诅咒,正好听见沈满青说出去,他心里一喜,打算fan墙进去找季雪表白,等等,沈满青半夜三更出去干嘛,难道和金锁有关系。



    “我太聪明了。”宋卫明为自己聪明的脑袋鼓掌。



    他偷偷跟上沈满青的脚步,跟了一路,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条路咋那么熟悉呢,他经常大晚上跑去赌场,就是走这条道呀。



    诶,咋没有进入赌场,还往前走。



    宋卫明满心困惑跟上去。



    沈满青站在小王村赌场大门前停了下来,他拿出金锁,捂住掌心,神神叨叨嘀咕好一会儿,他亲了一口金锁,把金锁挂在脖子上,用衣领遮住锁片,敲了三声门,和里面的人说了两句话,里面的人开门,忙的把他拉进去,伸头左右看看,快速关上门。



    沈满青进入赌场,宋卫明从大树后面出来,原来沈满青经常来小王村赌场,难怪他赌钱一直没有碰到沈满青。



    宋卫明靠近赌场,耳朵贴在门上听。



    一直听说小王村有一个大赌场,赌钱金额贼大,具体多大他不清楚,现在他清楚了,也意识到他们村一分两分钱赌资和小王村一块两块钱没法比。



    “沈哥,你已经输了两百,还赌你牛,不愧是敢砸家的男人。”



    宋卫明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这句话,他心里痒痒,敲门和开赌场的人对话,开赌场的人确认他是赌徒,开门放他进来。



    沈满青坐在很显眼的地方,宋卫明进来就能看到沈满青。



    他躲在不显眼却能观察到沈满青的地方,目睹沈满青连输10把,沈满青输掉五百,妈呀,吓死老子了,加上刚刚两百,沈满青已经输掉七百。



    沈满青眉毛一皱不皱,他信心满满,用他的神情告诉大家,他一定能够翻盘。



    大家不信,哪个赌徒赌输了钱,都是非常自信认为自己能够翻盘,结果赌徒输的倾家荡产。



    如果沈满青不及时收手,还继续一百一百押钱,他离倾家荡产不远了。



    沈满青输了两千块钱,他摸了摸胸口的金锁,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他抽出两百块钱“押大。”



    “哥们,要不你还是压一百吧。”开大小点数的人忍不住说。



    “没事,你开。”沈满青一点不把这点小钱放在心上。



    那人开点数,真的是大。



    别人押十块二十块,沈满青一下子押两百,他赚翻了。



    接下来,沈满青押大就是大,押小就是小,他不仅赢回来输的两千块钱,还赚了五千。



    如果赌场遇到赌徒一家独大,赚翻了,他们拦住人,不放人走,说赌徒抽老千,但是今天赌场遇到了不一般的赌徒,这个赌徒十岁在镇上混,论打架,全镇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今天,这个赌徒生亲生父亲的气,竟然砸掉五间红砖瓦房,还把父亲嫁出去,赌徒用行动告诉他们,他一旦疯起来,六亲不认,如果他们拦下赌徒,赌徒一气之下掀翻赌场,还有可能到县里举报镇上领导给他们赌场做后盾。



    开赌场的人权衡一下,咬牙放了沈满青。



    沈满青拍了拍快要撑炸的口袋,心满意足回家。



    宋卫明一路尾随沈满青,目送沈满青进院子,他强行咽下一口口水,妈呀,沈满青一晚上赚了五千块钱,那沈满青一个月就能赚十五万。



    怪不得沈满青敢这么霍霍房子。



    他回到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沈满青输了那么多钱,他一点也不担心,好像他知道自己能赚回来。



    宋卫明嘚楞一下坐起来,狂喜捶床大叫,对,一定是那块金锁。



    他能够重生,说明小说里写的锦鲤真实存在,那块金锁就是锦鲤,给沈满青带来了好运。



    这么说来,沈满青到季雪所在的城市闯荡,并没有问季雪借钱创业,他自己攒钱攒了那么多钱,足够他创业。



    就算他娶了季雪,管住季雪不帮沈满青,沈满青照样发达。



    不行,一定不能让沈满青发达,他重生的意义就是娶季雪,登上人生巅峰,把沈满青踩在脚底下。



    嗯,他得想想办法,偷走那块金锁。



    宋卫明在这里惦记沈满青的金锁。



    沈满青回到家,却吃了闭门羹。



    他推不开门,只好退到院子里,抱一堆麦秸铺在车斗里,躺在车斗里眯一会儿。



    院子的门被人推开,季雪被惊醒,她转身抱着孩子假装睡觉,已经打算好了,就算沈满青敲门,她不开门,让他站在外边反省,大晚上出去鬼混是不是不对。



    季雪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沈满青敲门,她下床,披上一件衣服开门,在院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沈满青的身影,最后她在车斗里找到了沈满青。



    她趴在扶手上往车斗里瞧,注意到沈满青大腿两边鼓鼓囊囊,她探身,伸出食指中指挑开口袋,里面有一大卷钱,季雪瞪大眼珠子,喘了一大口气,她转到另一边,小心挑他的另一个口袋,又是一大卷钱。



    她爬上车,小心翼翼抽钱。



    季雪扭头,见沈满青没有醒,她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下车,兜着一抱钱跑回房间,坐在床上数。



    她来回输了六遍,确认是七千两百块钱。



    在八二年,七千两百块钱,在季雪看在,无疑是天文数字,差点把她吓死。



    季雪身体颤抖抱起女儿“念念,你还没有出生,你爸爸虽然挣的多,但是他整天和兄弟胡吃海喝,赚多少花多少,你出生后,你爸爸也不胡吃海喝了,开始给你攒钱,你爷爷不好,你爸爸动真格,打跑你爷爷,咱家的日子越来越好了,你说,念念,你是不是妈妈的小福星。”



    念念小朋友给麻麻表演吐泡泡。



    季雪香了一口软软糯糯的小朋友“乖乖睡觉,乖乖长大。”



    念念小朋友撇了撇嘴,转动脑袋往季雪怀里拱,季雪拍了拍她的小屁屁,喂她吃口粮,感受到女儿用力吸允,季雪下意识回头,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们搬家了,公公被吃奶奶小朋友的爸爸嫁了出去,没有人用恶心人的眼神看她。



    季雪低头失笑,忍不住又香了小朋友一口,念念小朋友摇了摇头,握成拳头的手手护住她的口粮。



    “小馋猫。”季雪拿起念念小朋友专属小黄鸭手帕,替念念小朋友抹掉额头奶香的汗水。



    小朋友吃饱了,季雪陪孩子躺了一会儿,哄小朋友睡觉,她拿枕头放在小朋友身侧,悄悄下床,去做饭。



    阿梦帮季雪做饭,阿祥拿斧头到老房子整理树枝。



    做好饭,阿梦喊阿祥回来吃饭,季雪叫醒沈满青。



    吃饭完,沈满青开车把放在老房子的木材拉到这里,他洗了一个澡和头,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凑到季雪身边“那啥,我今天去放树,给我一千块钱本钱。”



    “你不是有钱吗”季雪转一个身做虎头鞋。



    “不是被你收走了吗”沈满青翻出两个口袋。



    “你哪来那么多钱不是和我说只剩两千块钱吗”季雪放下针线,盘问沈满青为什么藏私房钱。



    “我卖木材,那帮人压钱不给,我这不寻思家里房子没有了,要盖房子,又要做生意,手里的钱不够,连夜去堵他们,他们哭穷说手里没有钱,我指着身后的赌场,问他们没有钱到赌场干嘛,他们掏出赌资给我,我收回了他们欠的钱。”沈满青一副我非常聪明,知道去赌场堵他们要钱,一要一个准。



    季雪听他叨咕过,做生意的人赚了不少钱,但是他们爱赌,挣得钱全部送进赌场,所以沈满青说他到赌场堵人,季雪没有怀疑,把针线放到沈满青手里,她进屋关上门,数了一千块钱递给他“给你。”



    “那我走了。”沈满青把工具放进车斗里,驾驶拖拉机离开。



    那帮子兄弟听到拖拉机声音,就知道要出工了,他们跑到路上,翻到车斗里。



    路过宋卫明家,沈满青喊“宋卫明,出工了。”



    宋卫明的房门紧闭,宋卫明妈喊了一嗓子,叫沈满青等一下,她用力砸门“卫明,别睡了,小沈、阿虎他们叫你呢。”



    “我要睡觉,别烦我,告诉他们我今天不去了。”他马上得到一块附上好运的锦鲤,马上娶一座金山回家,他马上成为人生赢家,干嘛去给沈满青当小弟,干又累又脏又苦的活,拿的钱又没有沈满青多。



    “你这孩子,赶紧起来。”宋卫明妈不停捶门。



    “都说了,我今天不去了,能不能别烦人。”宋卫明大吼。



    宋卫明妈还想说什么,就听见拖拉机走远的声音,她恨铁不成钢站在院子里和宋卫明对骂。



    他们到大吴村,找到中间人,沈满青给了他一包烟,和他聊了几句,中间人带他们找卖树的人。



    他们看了一眼树,和卖树的人谈价钱,中间人两头撮合,他们最终谈下价钱。



    六人不停歇伐木,中午只休息了十几分钟,简简单单吃了饭,继续干活。



    他们砍了六棵大树,众人合力抬木材,把木材抬进车斗里,木材被垒的老高,用粗绳子固定住。



    趁着五人收拾工具,沈满青和中间人说话,两人走到没有人的地方,沈满青塞给他提成,两人说说笑笑回去。



    “沈哥,我们清点好了,确认工具都在我手里。”见沈满青回来,阿虎说。



    “行,我们回去。”沈满青驾驶拖拉机离去,特意拐一个弯子到镇上,买了50块钱熟肉,又买了20块钱凉菜,他掉头回家。



    到了家里,沈满青给阿祥钱,叫阿祥到小店买三瓶白酒两箱啤酒一箱汽水。



    阿祥放下斧头,骑洋车去买酒饮。



    阿祥买回来,沈满青叫他放在院子里。



    沈满青在院子拐角拉一根电线,按上一个电灯,又指挥阿祥搬桌子板凳,放下电灯底下,他抱了一堆碗筷过来,把肉啊菜啊倒进碟子里,留了四包好菜给阿祥“阿祥,拿进屋,你们姐弟三人摆一桌。”



    阿祥



    家中长辈请客,好菜摆到桌子上,让女人们和孩子们吃剩菜,姐夫却抠抠搜搜请客,让他们吃好菜。



    “傻了吧唧的。”沈满青拍了拍他的头。



    阿祥的脸猛地窜红,他抱着菜,埋头跑进姐姐的房间。



    “还有汽水。”沈满青提醒。



    阿祥放下菜,“咻”一下窜出来,又“咻”一下跑回去,不给沈满青看正脸。



    沈满青摇头失笑,坐下来等宋卫明跟随五兄弟过来。



    果然不出沈满青预料,五兄弟回家速战速决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过来吃饭,途中遇到宋卫明,宋卫明嬉皮笑脸跟他们一起过来。



    五兄弟虽然对宋卫明有意见,但是想到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也就没有说他什么。



    他们到了沈满青家,宋卫明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房间,又嫌弃瞥了一眼犄角旮旯“沈哥,你请客就这样请呀,太埋汰兄弟们了吧。”



    宋卫明点两个人“你俩把桌子搬进房间。”



    “昨天帮沈哥拉院子,你又没来帮忙,我们兄弟都没有说什么,你瞎叽歪什么,你不想吃,你离开。”黑子早就看不惯宋卫明,整天偷懒不干活,拿工钱却嫌弃这,嫌弃那,今天宋卫明把沈哥家当作自家,黑子对宋卫明的不满一下子爆发。



    “我不是为你们不值嘛。”被黑子怼了一句,宋卫明脸色阴沉坐下。



    “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在哪里吃饭不一样,我侄女就不行,她才一丢丢大,咱们这群粗糙老爷们大嗓门说话,吓到她,把她吓到哪里,咋怎。”阿虎替沈满青解释,为什么不在屋里摆饭,在这里摆饭。



    其他四兄弟点头,只有宋卫明梗着脖子,认为自己没有错,五兄弟不和他站起一起,因为他们要巴结沈满青。



    等着瞧,过不了多少时间他有钱,他拿钱砸这帮孙子,让这帮孙子巴结自己,舔自己,他再狠狠的羞辱这帮孙子,报他今天被一群人联合羞辱的仇。



    五兄弟被宋卫明的表情恶心到了,纷纷朝沈满青使眼色,既然宋卫明不把他们当作兄弟,沈哥,以后出工,你别喊宋卫明,别让他继续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