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说说何忠义的风流史, 既然某位孕妇不想听,只能算喽。”沈满青一脸我真替你惋惜。
徐橞芳唾他一口“为了吃橘子,你胡乱造谣何忠义, 思想败坏,晚上不许上床。”
“当年副厂长暗示我诬陷厂长,事成提拔我当主任,我不干, 为了两牙橘子,我往何忠义身上泼脏水,我的眼见就那么窄, 格局就那么小, 看得上橘子, 看不上主任,徐橞芳同志, 我有理由怀疑你在侮辱我人格。”沈满青气愤道。
“我眼见窄, 我格局小, 你高风亮节,不能干诋毁人的事。”剩余的橘子被徐橞芳一股脑塞进沈满青嘴里。
沈满青得意地咀嚼橘子, 故意弄出声音,徐橞芳气的牙痒痒。
沈满青拍拍身侧的凳子, 徐橞芳立马堆满笑容和沈满青挤一个板凳, 催他赶紧说, 别吊她胃口。
沈满青扭头, 正好对准徐橞芳的耳畔, 用仅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何忠义有文化,把他的那些相好的叫做红颜知己,你们轧钢厂有他的红颜知己, 咱们街道也有他的红颜知己,连他到二线推广技术,也发展了许多红颜知己。”
“你没胡说吧。”何大妈没有给何忠义留后,何忠义没有抛弃何大妈,在徐橞芳眼中,何忠义是顶天立地的男人。现在沈满青对她说何忠义不仅乱搞关系,还用美好的词语修辞他的所作所为,徐橞芳无法接受。
“胡说个屁。”沈满青没好气说。
“不对,如果何忠义乱搞男女关系,作为枕边人,何大妈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你能看出何大妈发现何忠义乱搞男女关系吗没有吧,人家十年如一日恩爱。”徐橞芳辩解道。
“何大妈。”沈满青不屑道,“她大方着呢,但凡看到一个女人连生三个儿子,就在背地里搞小动作,把何忠义送到女人床上,守着何忠义和女人做夫妻。”
“不不是吧。”
“也就是最近两年,何忠义和他的红颜知己断的干干净净。”
“为什么”
“接受自己不能生,死心了,还有,他步入老年队伍,力不从心。”
“他俩真恶心,”见沈满青还要说,徐橞芳立刻出声阻止,她缓几分钟,深呼吸道,“还有什么恶心人的事,你一起说,省得下次说出来又恶心我一次。”
“张美静和前院周大宏的事,你知道吗”沈满青问道。
“知道,张美静死了丈夫,恢复单身,找了一个大小伙结婚,不犯法吧。沈满青我告诉你,你敢歧视寡妇,小心我一脚踹掉你,给你儿子重新找一个爸。”徐橞芳磨牙拧他耳朵。
沈满青从她手中救回耳朵,一蹦三丈高,远离徐橞芳,徐橞芳掐腰挺肚皮,沈满青揉着耳朵委委屈屈重新坐回小板凳上“我还没有说过程,你盲目对我动手动脚,徐橞芳同志,这样可不行。”
“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徐橞芳抱胸道。
“张美静生下孙传宝,坏了身体,没有办法生,她瞒的死死的,要不是我带你到医院产检,遇到当年给张美静接生的医生,咱俩聊天,无意间聊起张美静,张美静不能生的秘密,恐怕永远没有人知道。” 沈满青得意地朝徐橞芳挑眉。
“天,我记得周大宏还活着的时候,张美静总是嫌弃周大宏不能播种,整天哭,把我只想给你生一个孩子,老天怎么就不给我机会挂在嘴边,周大宏愧对张美静,把张美静捧在手心里。那年,周大宏跟着大卡车采购货物,回来的时候遇到劫匪,货被劫匪抢走,人被劫匪砍了数十刀,人被送进医院,医生通知周大宏家人,让周大宏家人见周大宏最后一面,当时周大宏妈让周大宏把工作给周大宏弟弟,张美静发誓她今生给周大宏守节,又说家里没有一个顶梁柱,她一个女人,不知道被臭男人怎么欺负反正就是周大宏死之前,厂长到医院看他,他求厂长把工作给张美静乡下娘家弟弟,希望张美静弟弟换岗,最好进食堂,最后,张美静的弟弟进了食堂。”
张美静顶了第一任丈夫的工作,张美静弟弟顶了周大宏的工作,住进周大宏的房子里。
我滴妈呀
张美静藏得真深,若不是丈夫告诉她关于张美静的秘密,她和张美静发生口角,张美静问她借东西不还,她还一直劝自己,不能只看到张美静嘴坏,你要想想张美静和周大宏凄美的爱情,就凭张美静一生只守着她和周大宏的爱情,你都不应该斤斤计较叫张美静还小东西。
“你就说张美静坏不坏。”沈满青问。
“坏,何忠义夫妻恶心,张美静坏。”沉默半晌,徐橞芳喃喃道。
“咱俩的智商加在一起,没有他仨一个人高,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要阴咱,咱俩绝对察觉不出来,以后远离何忠义夫妻、张美静,拒绝阴谋诡计。”沈满青严肃道。
“嗯。”徐橞芳重重点头。
沈满青把躺椅搬到院子里,徐橞芳洗了澡,洗了头,拿一条干毛巾走出来,把毛巾递给沈满青,她躺在躺椅上,沈满青给她擦头发。
何大妈回来拿存折,顺带给老伴收拾衣服。她走到中院,看到徐橞芳仗着怀孕作威作福,她暗骂徐橞芳不是好女人,又骂沈满青贱。两人结婚七年,徐橞芳没有怀孕,现在徐橞芳突然怀孕,孩子是你的吗依她看,孩子是徐橞芳和野男人的,沈满青你这个乌龟王八。
她暗骂几句,掏出钥匙开门,在屋里待了三四分钟,拎着一个包出来。
沈满青把毛巾搭在绳子上,坐到小凳子上,从徐橞芳手中接过石榴,三两下拨开石榴,把石榴子拨进碗里,徐橞芳拿汤勺挖石榴子。
何大妈绝不承认她嫉妒徐橞芳命好,一个劲在心里骂徐橞芳不要脸。
徐橞芳现在看到何大妈,胃难受,她转个身子背对何大妈。
何大妈走出中院,回头“呸,得意什么,小心生下来是个死胎。”
“何姐,你拎着包干嘛”
何大妈的心猛地一紧,仔细观察徐橞芳的母亲,见徐橞芳的母亲神色如常,应该没有听到她诅咒徐橞芳。何大妈调整面部表情,愁怨道
“橞芳妈,”天知道她每次喊妇女,在妈前面加上某某,心如刀割,但是不能不叫,只能背地里祈祷被她喊过的妇女白发人送黑发人,“医生建议老何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我收拾一些衣物,到医院陪老何。”
“哦。”何大妈说着话,还盯着她手中的保温桶,徐母尴尬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何大妈继续盯。
“橞芳这丫头,懒死了,何姐,我给橞芳收拾房间,先走了。”徐母找个借口赶紧溜。
“三天一锅鸡汤,也不怕吃死。”何大妈没有讨到便宜,撇撇嘴离开。
徐母走进中院,把鸡汤递给女婿,卷起袖子帮女儿女婿收拾房间,把盆里一堆衣服洗了。
“妈,我出去一趟。”沈满青推着自行车出门。
徐母洗掉手上的泡沫,悄悄跟到前院,目送女婿走远,她回到中院,拽女儿回屋“橞芳,我和你爸商量,把家里三间房屋过户给你和女婿。”
“哦。”爸妈就她一个女儿,家里的房产肯定留给她,所以母亲提把三间房屋过户到她和丈夫名下,徐橞芳没有感到震惊。
“你现在住的四合院是大,但是人多还乱,咱家四合院小,但是人少,邻里关系和睦,我和你爸商量,你和女婿搬到咱家住。”徐母说。
见女儿不说话,徐母干笑两声“我和你爸没有别的意思,完全为你考虑,将来你坐月子,需要安静的环境,再有,我给你坐月子、带孩子也方便。”
“妈”徐橞芳喊。
“干嘛。”徐母的心抖了又抖,生怕女儿和她翻脸,不让她伺候月子,带宝贝孙儿。
“我跟你说”徐橞芳带徐母到里屋,趴在母亲耳边嘀嘀咕咕。
诶呦,亲娘,原来女儿不是和她翻脸。
徐母了解何忠义夫妻、张美静的人品,愈发坚定劝女儿跟她回家“你们大院真乱,橞芳,听妈的话,带上女婿跟妈回家住。”
“我一个人做不了主,你等我找机会跟你女婿提一提。”徐橞芳摸着肚子说。
“行,妈去晒衣服了啊。”徐母高高兴兴说。
徐母晾晒好衣服,一直陪徐橞芳,直到沈满青回来,她才离开。走的时候,沈满青递给她一副钓鱼竿,徐母把沈满青夸了一通,她不让女婿送酒送烟,女婿就不送,这说明什么,说明女婿和她亲,老伴靠边站。
徐母风风火火离开,沈满青感觉到徐母今天异常兴奋,问徐橞芳原因。
“我喝了两大碗鸡汤,她的宝贝孙儿营养足,我妈能不开心嘛。”让丈夫跟随她搬到娘家住,丈夫认为他们家算计丈夫当上门女婿,和他们产生隔阂,她找谁哭,徐橞芳决定从长计议,随便拿一个理由敷衍丈夫。
沈满青没有深究。
接下来一个星期,何大妈在医院陪何忠义,张美静把孙传宝留在医院帮何忠义跑腿,她下班回来给三人做饭,再送到医院。
何忠义出院那天,何大妈拦住正要看话剧的沈满青、徐橞芳。
“小沈,大妈求你帮个忙,帮忙接你何大爷出院。”
老伴住院期间,她需要一个人帮忙跑腿,给他们送饭,张美静母子上杆子舔她和老伴,何大妈默认母子俩的跪舔行为,今天医生宣布老伴可以出院,那就不需要张美静母子,何大妈果断踹开母子俩,找一个心地善良,没有心眼的人跟她一道接老伴回家。
“大妈,接大爷出院,又不费力气,孙传宝一个人就行,”沈满青忽然哎呦拍大腿,“一定是孙传宝打动了你和大爷,你和大爷打心底里承认孙传宝这个孙子,心疼孙子,不让孙子受累,找我这个外人受累”
“打住,你不乐意,大妈找别人。”孙传宝长的丑,贼眉鼠眼,小时候偷鸡摸狗,长大不务正业,跟街上的混混称兄道弟,她疯了,把孙传宝当作孙子。
何大妈提醒沈满青不许乱说话,扭头找其他人。
“既然已经麻烦孙传宝一个星期,再麻烦一次,孙传宝能瘦十斤,还是咋滴,我看您就是心疼孙传宝。”沈满青吼完,麻溜载徐橞芳离开。
看完话剧,沈满青和徐橞芳步行,慢悠悠走到徐家,在徐家吃晚饭。
徐母已天黑为由,留两人住下来。
沈满青和徐橞芳住到第二天傍晚,吃了晚饭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