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假装成年人,泷川把平时过于学生气的t恤换了下来,穿上了亚当友情支援的一套黑色机车服,这也是没办法,青年的气质有些特别,换上西装后大家左看右看都只觉得不搭调,所以还是给他换了身机车服,平时为了行动方便而扎得很整齐的头发也松散在肩上。
虽然看上去很接近混混,但在的店里这只会是加分项,而泷川一米八多的身高很具有迷惑性,就算脸看上去还能察觉一些残留的稚嫩,也只会让他更受欢迎。
看厌了老头子们的陪酒女当然更喜欢来夜店增加经验的年轻人,既容易哄骗他们点酒,被吃豆腐也不至于腻烦,而且到时候是谁吃谁的豆腐还不好说。
看到泷川打扮整齐之后的效果,亚当的脸当场就酸得跟吃了生柠檬一样,在旁边嘀嘀咕咕都是他的衣服衬人,而野崎和太刀川则笑呵呵地拍照留念,甚至连先前还不停反对的彩音也没再说话,摸出手机跟做贼一样打开了摄像头,直到被他们围观的青年火大地出声抗议,队员们才勉强停手。
太刀川很庆幸需要去的夜店不在银座,来喝酒的客人成分比较混杂,穿着休闲装的大伙儿也能轻易混入其中。要是一眼望去全是西装革履的社长之类的,那样特别行动队的队员绝对非常显眼,毕竟各个都年轻高大,和那些头顶生光的中年人根本不在一个阶层。
即便事先做了不少心理建设,临到门前的时候青年还是犹豫了半天才伸手去推,但就在他打算开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耳熟的声音。
“那个,泷川君”
对方带着点儿颤音的,满是不确定的语调让泷川很想当场找个地方把自己埋了。他深吸了一口,狠狠抹了一把脸才转过身去,果然,站在对面路灯下的,是正捂着扭曲的嘴巴,一脸忍笑忍得很厉害的五条悟。
“要笑就笑。”他嫌弃地看着咒术师已经完全扭成奇怪形状的俊脸。
明明论脸的话,比自己还能唬人,根本是糟蹋。
“噗和哈哈哈哈哈什么啦这是泷川君是想要偷偷去体验一下大人的世界吗还专门换了这身好像坏小孩的衣服哈哈哈哈”
不把这家伙解决的话,今天晚上绝对只会被看一路的笑话。都已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了,青年的自尊不允许自己无功而返。为了避免引人注目,他只得走过去把快要笑到地上去的五条一把拖进旁边的小巷里慢慢解释。
“不是你想的那样。”泷川有气无力地看着面前正靠在墙上扭来扭去,并且一边锤墙一边发出明显的漏气声的家伙,“就算要笑也该笑得差不多了吧”
“可恶,不能带手机真的是大失策”五条还在那边小声嘀咕。
“给我适可而止”忍无可忍的青年终究一拳揍了过去。
脑袋上起了个包之后,雪发的咒术师才勉强收敛起玩闹的心思,揉着脑袋听泷川讲述了从夜店里打探隐藏起来的契约者身份的计划一二三四。
“也就是说,要去里面找个装成应召女或者陪酒女的契约者吗”
“差不多吧,借口我是死者的朋友的身份”
“不行不行,一看就会露陷,虽然泷川君确实是喜欢和讲规矩的人交朋友的性格,但你们年纪差太多了,不可能多深交的。”
“但也没更好的借口了吧”
“你还不如说是感情还算好的表弟,最近才来的东京,结果死者突然住院了死亡的消息不知道那些陪酒女们知道了没有。”
“嗯不可能会知道的吧又不会给她们发讣告”
“啧啧啧,果然泷川君就是小孩子,如果只是应召女郎的话确实不会关心客人的死活,毕竟只是一夜就结束的关系,陪酒女可不一样,她们一般更喜欢做熟客生意,厉害点的甚至能和客人变成朋友关系,逢年过节给熟客发问候短信,还会寄贺年片,所以你假称是朋友一定会露陷,因为客人的朋友圈到底有些什么人,那些陪酒女搞不好比你还清楚,说成亲戚反倒能糊弄过去。”
青年看着五条的眼神是惊诧兼嫌弃的。
“你可真是熟练啊”
“哎呀,因为工作的关系,我对这种地方还挺熟的啦。”
“工作”
“没有比这种地方更容易堆积负面情绪的了,所以经常会生出咒灵来,动不动就会被叫去驱邪,虽然给钱是爽快啦,但也很烦。”
好吧,是他错怪五条了,竟然是正经工作虽然把驱邪当正经工作也有点奇怪。
“不过竟然叫未成年人去这种店子打探消息,你们队长认真的吗”
“人手不够的缘故啦”泷川很尴尬地回答,他以为五条会继续笑话,没料到对方却露出心有戚戚焉的表情,“真是的,现在哪行都不好做呢,咒术师也非常缺人可恶,又想到我完蛋的休假了。”
听到这份抱怨的青年几乎是愕然地看着五条,他还真没想到对方竟然也是个时常被抓去加班的打工人,实在是咒术师平时态度过于自由自在,压根没有半点社会人氛围。
“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进去了”说明清楚情况之后,泷川是很想立刻甩掉身为不安定分子的五条的,但果然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容易。
“哎呀,身为一位老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未成年人势单力薄地走进虎穴呢”雪发的咒术师理所当然地发挥他人高手长的优势,轻而易举地从后面环住了泷川,一脸不怀好意地坏笑,“就让五条老师来陪你一起进去好啦”
“你只是觉得伪装身份打听消息感觉好玩,所以想参一脚吧”青年感觉自己已经预料到了待会鸡飞狗跳的未来。
“哈哈哈哈,不要在意这种小事啦啊这身制服可不能进门,稍等我一下对了,他们没给你行动经费吗”
“给是给了”青年斜眼看对方,眼神越发嫌弃。
“借我一下,反正是要报销的行动经费。”
“你能不能好歹有点成年人的尊严”
“就算有那种东西,也不能改变我没法带钱溜出门的事实啊。”理直气壮地向未成年借钱的某咒术师如是说道,“不会乱买的啦,只是一点道具费用而已。”
不得不把太刀川给的信用卡借给对方的泷川十分忐忑,他很担心等明天队长看到账单的时候搞不好会让他打工一辈子来还。
五条离开了不到二十分钟,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不再是黑漆漆的怪制服,而是一身非常贴合身材的休闲西服,脸上的绷带也取了下来,换成了一副式样时髦的墨镜,他的面孔虽然帅气得胜过大部分荧屏上的偶像明星,但天生的娃娃脸还是很明显,大概为了增加一点成熟感,咒术师把额发全数往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表情也相应更正经了些,先前身上始终很顽固的孩子气终于因此消失殆尽。
“如何”大概是注意到了来自泷川的视线,雪发的咒术师侧着脸对他笑了笑,青年咳嗽了一声转开面孔,“确实很帅啦。”就算再不服气,对方的外貌真的很出色这点他还是得承认的。
“嗳连泷川君都觉得动心的话,那就绝对没问题了”
成熟帅气只维持不到三秒的家伙一脸得意洋洋地给自己比了个拇指。
“喂喂喂,我只是承认你确实脸帅而已”动心是什么鬼形容才没有只要想想这家伙平时的言行就什么幻想都得飞散了
“好,我们出发吧”
伸手揽住泷川,五条摆出了和童子军要去野营的没两样的架势,向方才的大门走去,而被他挟持的青年已经彻底是放弃了的表情。
开门前一秒,雪发的咒术师就若无其事地放开了泷川,兀自推门进去。
“晚上好”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迎宾门童,看到这位比他们还高大的客人施施然进门的时候也愣神了片刻,但陌生的新客人似乎正专注打量整间店子,没留意到他们的疏忽。
“这里就是启泰那小子喜欢的店啊,也还行吧。”不知道是染的,还是天生的白发,墨镜下方那张直接搬上屏幕都不会有违和感的面孔和如同倒映着天空的苍色眼瞳,还有比门童都高一个头的身材,这位客人进店的瞬间就夺取了大堂内所有人的视线。
“客人是第一次来吗”只愣了片刻,门童便娴熟地迎了上去,“是一个人,还是已经有朋友等着了”
“嗯我当然不可能是一个人嘛。”雪发的男子笑着朝身后招呼了一声,“别在门口磨磨蹭蹭啦,快进来,明明今天我是陪你来耶。”
“我都说过不用陪着也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泷川慢慢走了进来,然后看着大厅里坐得满满当当,正在饮酒作乐的人们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看他陷入无措的五条小声喷笑了一下,姿态亲昵地把青年揽到身边,“别这么紧张嘛,杰。”对着青年明显愣住的样子,凑到他耳边小声低语,“总不能用本名吧”
所以就把朋友的名字随便用吗要是不怕被发现,泷川真的很想给这个动不动就搞事的家伙再来几拳。
成功把泷川安抚住的五条用手掌将青年的头发揉乱,像对待什么大型宠物那样轻笑着把鼻尖埋进黑色的发丝里磨蹭了一下,随即潇洒地对着门童挥手,“找个僻静点的位置吧,这家伙还没来过晚上的店,灯光太明亮的地方会让他害羞哦。”
门童镇定自若地在前面带路,仿佛刚刚什么都没看到,笑眯眯地领着两人前往角落里的卡座,沿途收获了无数醉醺醺的惊艳眼神,甚至有几个已经喝高了的家伙差点伸手来抓五条的衣角,门童熟练地把醉鬼们挡开,让陪酒女们好好劝住各自的客人,别让他们失礼,一路有惊无险地带着两人到达了目的地。
随意将泷川按进卡座沙发,五条便也姿态闲适地窝进另一边的中央,象牙色的皮革柔软地包裹住男人颀长但并不单薄的身躯,鲜少有人知道,瘦弱的人无法让西装呈现出贴服的状态,只会让布料看上去空荡,而五条身上恰到好处的线条证明他被衣着掩盖住的躯体显然丰盈有料。作为一家专门让客人放松的店子,沙发和茶几之间的距离是被精心设计过的,照理说大部分人都能尽情伸展才对,但咒术师修长的双腿显然超过了一般人的规格,他不得不稍稍偏开位置,将它们交叠之后偏去一边,泷川的视线无法自制地从对方西裤的膝盖开始一路下滑,沿着被袜子包裹的脚裸一直看到翘在茶几旁边的,漆黑光亮,微微勾起的鞋尖。
先前穿着那身线条不明显的黑制服的时候,五条身上隐约显露的线条就已经很容易让路过的人把他当做模特或者明星之类的,如今换上剪裁贴合的西装,根本像是把什么无形的罩子打开了一样,雪发的男子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来的,那种属于成年人的色气甚至让泷川看到的时候都会忍不住觉得有些脸热。
五条此刻的架势与其说他是来逛夜店的,不如说他是来视察自己家店子的。
连身为男性的泷川都是这么个反应了,店里面的陪酒女们自然更加无法免俗,从雪发的咒术师落座开始,四面八有意无意地眼神就纷纷往这边飞。
门童确实训练有素,直到现在也还是摆着标准的亲切迎宾笑容,虽然他也全程都只在注意五条就是了,“妈妈桑一会儿就会带着店里的几位姐姐们过来找您说话,您有偏好的酒吗或者还是先来点小菜垫垫胃”
“小菜的话随便上一点,酒要香槟,我喜欢甜的。”五条很无所谓地把先前借用的信用卡丢给门童,“挑个让大家都开心的价格。”
客人点酒会算业绩,当然在默许下也能刷小费,拿到卡的门童笑得更加真诚了,脚步轻快地向着吧台的方向走去。
只有泷川再度感到了些许胃痛,他已完全不敢去想象账单的数字。
没过五分钟,穿着黑留袖,烫着有些夸张发型的妈妈桑便带着女孩子们过来了,让青年有些意外的是,她带来的女性里几乎没有多少样貌艳丽或者打扮清凉的类型,反而都是些成熟稳重,衣着也比较素雅,甚至不少穿着和服的女子。
“欢迎光临,虽然两位是第一次来,但初次就让小店蓬荜生辉,两个大帅哥光临,女孩子们的眼睛都要看不过来啦”妈妈桑笑容亲切地坐到五条和泷川中间,为他们各自倒酒,并不像其他女孩那样只盯着五条看,反而还更关照旁边的青年,“听三郎说,您二位是启泰先生的朋友”
“哈哈哈,朋友吗启泰那家伙才不会这么介绍我呢,说我是带坏表弟的坏人还差不多。”五条摘下墨镜,态度从容地接过妈妈桑递给他的香槟,轻轻晃过几下便很随意地喝了半杯。
只有泷川注意到,当五条晃过酒杯之后,玻璃杯中的气泡便一点点消失了,酒水清澈得好像只是带颜色的清水。
“表弟吗是这位”
“夏油,夏油杰,至于我的话,叫我五条就好。”
“嗳夏油先生吗几乎没怎么听启泰先生提起过。”
五条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毕竟杰现在一直跟我到处疯玩,他不想提也正常。”
妈妈桑是个知情识趣的人,见状也不再问关于那位启泰先生的事情,而是招呼女孩子们围着两位客人坐下,开始陪他们喝酒聊天,说些闲话。
五条很配合地称赞了一下店里的酒水,说没想到街边的小店也能有好喝的香槟。
“哎呀,不敢当不敢当,这边的酒水可不能跟银座相比。”妈妈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袖口掩嘴的样子,显然还是有些得意的。
“哈哈哈,银座的酒虽然好喝,女孩子们也很会说话,可就是地方实在狭小,对我这样人来说太过辛苦了。”假装无奈地五条拍了拍腿,惹得女孩子们纷纷笑起来。
毕竟是寸土寸金的银座,有陪酒女的酒吧再高级也都拥挤不堪,客人们背对背喝酒都是寻常,当然,高楼上方肯定有许多宽敞的会员制俱乐部,但那就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了,也不存在陪酒女们落脚的地方。
泷川对身边落座的两位陪酒女郎还算适应良好,他也发现了妈妈桑的细心和体贴,这些女子并没有像周围桌子上那么夸张地直接靠到他身上去,也很少来握他的手,最多是用属于年长女性的目光友善而带点戏谑地打量他,劝酒的次数也并不频繁。
就像是姐姐们来教年轻的弟弟喝酒那样,氛围与其说旖旎,不如说是温馨。而五条那边更是快要变成异性朋友之间的友善聊天。
聊了一会儿之后,妈妈桑很自然地向五条和泷川打听起关于启泰的近况,这让泷川十分惊讶,他还以为套话会很困难,结果反而是陪酒女这边主动提起了话题。
五条给了青年一个眼神,想起两人事先商量好的剧本,泷川马上配合地做出一点落寞的表情,“启泰哥他现在身体不大好,进了医院。”
妈妈桑适当地做出了惊讶的表情。“哎呀呀怎么会,那个人明明最得意的就是身体健康,酒量也好,喝一晚上都没问题,去爬山都比年轻人精神”
“大概是工作辛苦吧,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他并不肯跟我详细说。”泷川苦笑道,“说起启泰哥,其实我今天过来这边也是有原因的。”
青年做出有些忸怩的表情,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包装精美的盒子,露出里面一颗色彩绚烂的欧泊吊坠项链,不是算特别贵重,但也不便宜,欧泊在夜晚的灯光下会格外美丽,也算是一份很用心的礼物了。“启泰哥大概也是没人好拜托了,毕竟总不能让同事或者阿姨来送吧他说在这边店里认识了一个很谈得来的女孩子,之前约好要送她生日礼物的,结果却因为生病的关系来不成了。”
“当时他在医院里,说话也不是很清楚,我实在没听清楚女孩子的名字,又不敢多问。”青年的表情看上去越发窘迫,把一位想替重病的表兄完成愿望的弟弟演得活灵活现,他咽了口口水,用像是求助一样的目光看着妈妈桑,“我到这里之后,您是唯一一位问起启泰哥的人呢,虽然这么说有点过分,但是您知道和他关系好的小姐是哪位吗”
对年长的女性来说,单纯的年轻人充满信赖和求助的眼神是非常有杀伤力的,起码妈妈桑和周围的女孩子们一个也没能挡住,都怜爱地看着泷川,你一句我一句地开始说出哪些女孩子和名为启泰的客人比较熟悉。
尤其是他失去音信之前亲密交往的,其中一位正在陪别的客人,妈妈桑甚至趁着女郎去洗手间补妆休息的空档过来见了见泷川。对方遗憾地表示得到生日礼物的并不是自己,然后向青年提起了启泰有位相熟的应援小姐的事情。
“那女孩很少来店里,据说是因为平时要上学也不太会喝酒,跟客人们都是用电话联系的,但确实是在这家店跟启泰认识,当时她陪着其他客人喝酒,笨手笨脚撒了酒水,启泰先生平时就是个和气的人,也没有生气,只让她把衣服洗干净送过去,后来两人好像渐渐熟悉起来,时常听到启泰约她出门来着,搞不好就是她哦”
应援女郎,会在店里出没但不归妈妈桑管理,和客人们只用电话联系。
光有这些线索就足够可疑了。
泷川一副认真的样子,向女孩子们要了对方的名字和电话,说白天再打过去问。现在是夜晚,陪酒女们也知道搞不好对方正在工作,青年体贴的性格让她们好感倍增,硬是围着他说了好一会儿话,还有人大胆的隔着机车服去摸泷川的腰和腿,让泷川尴尬得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看着青年进退两难的样子,五条不仅没去救他,还窝在沙发里嗤嗤偷笑个没完,和妈妈桑一起用香槟碰杯,把泷川的受难当做下酒的小菜来欣赏。
为了感谢大伙儿的帮助,咒术师很豪爽地又要了两三瓶香槟,但他自己喝的并不多,而且每次拿起杯子都会固定将气泡晃没,甚至说想喝酒的都可以来自己桌子上随意拿酒,就当做今晚的余兴。
俊美多金还脾气好的客人,不管在哪个夜店都会立刻成为当晚的无冕之王,跑过来和他碰杯的男人和女人差点把角落的卡座淹没,整间夜店的气氛也彻底高昂了起来。受这氛围影响,泷川一不小心就喝多了点,他摇摇晃晃地越过群魔乱舞的人群,凑到五条身边,“那个,五条”看着青年眼神飘忽的样子,五条便耸耸肩,说他们差不多要走了。
“再喝嘛再喝嘛”女人们并不肯轻易放这位好客人离开,笑嘻嘻地起哄,甚至有大胆一点的亲自来喂他喝酒。
“不行不行,今天妈妈桑和大家都霸占我很久啦,再不回去,我的小男朋友就要吃醋了。”他理所当然地呵呵一笑,隔着沙发亲在原本只是打算小声跟咒术师说话的泷川的脸颊上,让青年当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泷川还以为五条的行为很惊人,然而周围的人们却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一样,只是哈哈笑着散去,未成年的泷川并不知道五条在进场的时候那个过分亲昵动作不止是为了掩饰两人的耳语,其实还带着一定的暗示意味,从妈妈桑带着的小姐的类型上,咒术师就明白该懂的人已经全懂了。
被五条拉出门的时候青年都仍是晕晕乎乎的,哪怕两人已经走在灯光昏暗的街道上,向着租屋的方向前进,他的意识也还停留在方才夜店中喧哗而热闹的瞬间。
脸颊上柔软的触感,以及淡淡的砂糖甜味。
真奇怪,明明喝了酒,但对方却身上竟然没有一点酒气,难道气味这种东西沾染起来也会分人吗泷川忍不住抬手嗅嗅手臂和衣领,是毫不意外的酒精,淡淡的香烟以及皮革混杂的味道。
凉爽的夜风吹过青年还在发热的脸颊和额头,却并没有让泷川感到清醒,晃动的视线始终追逐着前方肆意行走在昏黄灯光下的咒术师。
一串熟悉的音节无法抑制地从泷川的唇舌中倾吐出来。
“悟”
“嗯突然叫我干嘛难道泷川君已经醉到不能走路,只能拜托五条老师带你回家的程度了吗”雪发的咒术师笑着回头,那双能让人瞬间忘却时间和世界的眼瞳就这么从墨镜后面露出来,再度夺走了青年的心神。
“你找到我了。”
他这样说道,泷川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开口,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大脑与舌头仿佛已经不再是附属于他的器官,拥有了自己的想法。
但泷川能够看见,听到这句话的五条瞬间变了脸色。
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在刹那间越过十来米的距离直接跨到自己面前的,可五条小心翼翼捧住他的脸,小声地呼唤他杰的声音和动作,青年都一清二楚。
啊啊,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是这么回事啊。
五条确实说过他是出来找人的,可两人第一次碰面的时候,他并没有露出过焦急苦恼的神色,甚至还有闲心在公园消磨了半个晚上。五条也说过好不容易找到了的朋友暂时无法跟他回去,但为什么咒术师每次去探望的时候都刚好能碰到自己
以及,他的名字。
是悟。
明明第一次就该察觉到的,青年想,我是个多么迟钝笨拙的家伙啊。
悟还真没有说错。
我可真是个笨蛋啊。
在酒精的作用下,泷川不,记忆并未取回,但起码取回了名字的夏油杰安详地倒在挚友的肩头,成功让五条悟罕见地露出了气急败坏的表情。
“可恶哪有人只说一句话就睡着的啊给我醒过来你这醉鬼怪刘海笨蛋快起床啊”
作者有话要说面对围绕着杰的女孩子们。
硝子“你就不担心增加情敌吗”
五条“当然不担心,只要我拿下眼镜,让大家都变成杰的情敌就好啦。”
硝子“前提是她们跟你认识不超过五小时。”
五条“超过五小时会怎样”
硝子“同时远离你们两个,大概。”
五条“所以我为什么要担心”
硝子“是我傻,不该问你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