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特工的第二点,娴熟地使用各类武器和枪械。
特工所拥有的特制武器,种类超乎塞缪尔的想象。一大早,他就被boss带到街道上一家看似普通的衣铺。
塞缪尔在韦弗利的带领下进入一个衣帽间,他关上门,扭头看见韦弗利摘下黑色的羊皮手套,把手掌贴在了衣柜墙壁上的一片区域。紧接着,墙上的一个小点发出一阵蓝光,在机械挪动的响声过后,上面显现出一整面的武器柜。
塞缪尔目瞪口呆,韦弗利优雅地捏着权杖、用一口标准伦敦腔向他介绍这些东西的作用。
“钥匙,”韦弗利指着一把外表普通的钥匙说,“可以瞬间变成手铐的形状,藏于腰带里。”
“戒指,弯曲手指可以瞬间发射使人晕眩的电流。”
“手表,拨动时针发自动发射一枚麻醉针,拨动分针是一枚毒针,秒针则是求救信号。”
塞缪尔乖巧地接过韦弗利递过来的物品,现在他的手上已经拿着一把钥匙,左手食指上环着一枚戒指,手腕也戴上了精致奢华的银质手表。
“特制鞋,”韦弗利瞥了一眼正摆弄着手表的塞缪尔,“有各种类型,皮靴、皮鞋、运动鞋鞋垫里都藏有微型定位器与罗盘。”
韦弗利塞给他一双漂亮的皮鞋,塞缪尔无处摆放,也不能现在就穿,只好用手提着,用冰绿色眸子眼巴巴看他。
boss没有理会塞缪尔扮可怜的姿态,他把权杖靠在墙边,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抚平皱褶,十足的绅士派头。
“随身装备包。”韦弗利从柜子上拿下一个黑皮特制的小工具包。
“拿上,你需要在里面放上指南针、剃须刀、口腔防护具、小型撬锁工具、手帕、带gs和手铐的钥匙环、打火机、香烟、备用手表、几张钞票,以及一些零钱。”
可怜的小包,塞缪尔用手抚摸工具包,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当然,最重要的武器还是手枪。”
韦弗利打开取下黑框眼镜,右瞳孔对准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圆孔,另一道墙壁随之变幻,出现了一面的枪械。
“伯莱塔、柯尔特、勃朗宁、格洛克、鲁格”
韦弗利用手拂过各类如数家珍的枪械,就好像在轻轻抚摸情人的肌肤。
“选一把。”
塞缪尔摇摇头“可我对它们一点也不了解。”
韦弗利把权杖支在地面上,双手交叉放于圆柄之上,没有说话,偏了偏脑袋,示意塞缪尔去拿枪。
塞缪尔无奈地阖上双眼,随便选了一把。
一把漂亮的柯尔特,握把背部拱起,表面有光滑的金属刻纹。
“感觉不错,柯尔特1911a1。”
韦弗利接着询问“会玩枪吗”
塞缪尔眨了眨眼睛回应。他熟悉子弹的味道,熟悉子弹穿过脑袋的感觉。离开每一场梦境,除了等待药剂效果结束或者通过坠落,最直接最优雅的方式便是爆头。
一枚子弹穿过脑袋,穿过梦境与现实世界。
然而塞缪尔从来没有朝别人射出子弹。他还没有杀过人,不管是在现实世界还是在梦境里。
韦弗利说他必须学会玩枪。盗梦行业还没有发展完善,大多数隐藏在灰色甚至是黑色边界的罪犯都在冷眼旁观,揣测盗梦究竟能带来什么。因此到目前为止,塞缪尔所经历的任务都有惊无险。大多数盗梦者所接受的也都是些普通的雇佣任务,弄清目标的想法或者窃取别人的隐私。
但作为梦境特工不一样,塞缪尔需要和那些人打交道,那些反叛组织、恐怖组织、毒枭以及有头有脸的也有私下勾当的大家族。
无法避免的,他会走到盗梦的前沿最危险最刺激的地方,比任何人都要走得更远更深。
越深入,越危险;越危险,越刺激;越刺激,越深入。
就像一个永远循环的彭罗斯悖论建筑。
对于塞缪尔来说,让潜意识在梦境中具现化出一把枪不是太难的事,问题是如何使用。
韦弗利直接对他下了命令“去unce的打靶场,和你的柯尔特混熟。”
不同于简陋的地下室,unce的打靶场足有一个大型篮球场那么大,木质桌面摆得整整齐齐,桌面上有各种组装好的步枪和手枪,也散落着各式各样的枪支零件。
美国特工拿破仑索罗正在那里摆弄他的枪械,姿势优雅而漂亮,射向枪靶的子弹又准又快又狠,基本都在九环或十环。
“老狐狸叫你来的”
塞缪尔点点头,戴上训练用具,打开移动枪靶。在一组射击后,他放下手枪,靶纸成绩惨不忍睹,他起码有4枪在七环之外,只有一枪命中了九环。
塞缪尔把头搁在射击隔板上,紧皱眉头看他的柯尔特伙伴。
索罗一边收拾枪弹和壳子,一边吹着口哨说“还不错。”
美国特工看起来悠闲极了,塞缪尔朝他投去不满的目光。
索罗坐在了椅子上,看了他几秒后,塞缪尔收回受伤的心灵,继续开始练习,但射击成绩一直不太好。
纽约的秋天有些过于凉爽,下过小雨的清晨,空气的湿度重得能拧出水来。
塞缪尔换上了韦弗利递给他的皮鞋,踩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能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伸手扯了扯外套的领子,隆重地准备将之前的失利归于不羁秋风的影响。
然而接下来的战绩仍然不太好,塞缪尔沮丧地低头,思考是不是自己一开始就选错了伙伴。
他脱下外套,扭过头,一转身便看到了索罗坐在椅子上,姿势很放松,斜斜倚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双手拿着报纸,旁边的桌面上还有一瓶不知道什么时候弄来的红酒。
美国人看起来有些过于悠闲了,塞缪尔皱起眉头“你怎么还不离开”
德国青年的长相偏向俊俏,皱起眉头却显得十分深沉,烦恼在蹙眉之处溢出来,漂亮的冰绿色眼眸仿佛蒙上了一层氤氲的忧伤气息,黑色的鬈发因为射击运动而被汗水沾湿,有些凌乱,但增添了几分脆弱的美感。
索罗眯起眼睛,他认真地看着塞缪尔,凝视了一会儿,笑着说“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我会荣幸而乐意。”
塞缪尔可爱地皱起鼻子“好吧。我需要你的帮助,拿破仑。”
“你是在喊我,还是在喊那位伟大的人。”
“我面前的不就是那位伟大的人吗”
索罗放下报纸“你比我想象中的更会说话。”
“因为你喜欢这样,不是吗”塞缪尔用一种天真的语气说,“我可以变成任何人,只要你喜欢。”
索罗瞬间站起身,他穿着整齐的蓝色西装,两只修长的腿被西装裤包得严严实实,却显得更为挺拔,他扭头,拽了下外套衣摆,用那对天空蓝的眼眸紧盯塞缪尔。
“男孩。”
索罗脸上的表情神秘莫测,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什么珍贵的保险箱。
“你在和我调情”
这是调情塞缪尔惊讶地瞪大双眼,他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下意识用了伊姆斯曾经对他说过的情话。
塞缪尔舔了舔嘴唇没有再吭声,只是拿起手枪,示意他赶紧教学。
索罗用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扶正他的姿势,把他的胳膊和肘部移来移去,塞缪尔感觉自己像被任意摆弄的物品,被美国特工肆意玩耍。
塞缪尔朝他投去不满的一瞥,索罗轻柔地摸上他的脸颊,在青年有些惊讶的目光下,狠狠地别过他的脑袋。
“你差点扭到我的脖子。”
“rry,男孩。”
索罗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试试看。”
塞缪尔皱着眉头用安全而专业的手势握住枪柄,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极其凝重的表情,仿佛不是在朝枪靶射一枪,而是在朝危险的敌人射出一颗子弹。
“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十声枪响过后,塞缪尔匆忙放下手枪问他“怎么样”
索罗拿起望远镜朝对面看去,嘴角微微勾起“还不错。”
“我打得糟糕透顶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说的”
塞缪尔从他手里抢过望远镜,朝远处看去,三枪打在了七环,两次八环,还不错,四次九环,棒极了,最后一次。
塞缪尔朝十环看去,然而那里什么痕迹都没有。
老天,他脱靶了。
塞缪尔沮丧地垂下头,索罗仍然勾着唇角说“我可以给你点儿运气。”
塞缪尔疑惑地抬头,看见索罗的表情变得十分神秘,他一把拽下脖颈处的领带,拿走青年的手枪。
索罗用领带在枪杆上轻轻滑动,塞缪尔还没有反应过来,枪口已经绽放开一朵鲜艳的红玫瑰,他发出一阵满意的笑声,把花愉快地塞进青年怀里。
“幸运之花。”
塞缪尔撅了噘嘴,他可不知道玫瑰什么时候还变成幸运之花,它明明是
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反射性地抬头看向索罗,对上那双蓝色眼眸。
那双眼眸像深空一样蓝,眼底漂浮着某些难以形容的情绪。
塞缪尔看不出任何东西来,他没有那种敏锐的情绪感知力,如果是伊姆斯,一定会知道索罗在想什么。
塞缪尔摇摇头,把那些东西晃出脑袋,然后对索罗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两只小酒窝浅浅地浮出,又迅速潜下。
德国青年拿起柯尔特,重新露出严肃的表情,阖上左眼,双手紧握枪把,食指轻轻搭在扳机上。规整的三件套早已脱去了外衣,马甲流畅地包裹着白色衬衫,在秋日的阳光底下勾勒出身体的优美曲线。
下一秒,漂亮的手指扣动扳机。
“砰”
塞缪尔松出一口气,拿起望远镜。
索罗一眨也不眨地看他“十环。”
塞缪尔没有扭头,只是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看见他因为愉悦而重新扬起的眉头,索罗知道自己说对了。
“走吧。”
索罗拿起桌面上的外套塞进青年怀里,端起一杯红酒,优雅而潇洒地朝大门走去。
塞缪尔穿上外套,吻了柯尔特枪口一下,疑惑地问“去哪”
“去做任务。”索罗小酌一口红酒,酒杯里的水面在走动的过程中几乎没有晃动。
塞缪尔思考了一会儿,把手枪别在腰间,跟在索罗身后。
两人朝大门走去,正是太阳升起的方向,流水一般的阳光顺着西装外套的衣摆滑过,他们的身影被朝阳镀上一层毛茸茸金边,影子拉得又长又远。
照着他们的阳光也透过玻璃窗,照在俄国特工的身上。
伊利亚端正地坐在沙发上,一张英俊的面容被涂上金光。他双手交叉撑在下颌处,垂眼看桌面上的棋盘,沉默不语。
在阳光下男人的金发变得逐渐模糊,像摔碎的金色浪潮朝四周涌动,像画家手里沾满金色颜料的笔刷,也像是西伯利亚寒冷北部迎接的第一道暖阳噗通掉了下来,
温暖明亮。
作者有话要说
伊姆斯不要撩我家猫崽
索罗别担心,只是职业病。
塞缪尔学到了。
伊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