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来了几个刺客
梁照水,你可真有出息。男子气得想喊醒她训她一顿。随即,梁照水可怜完薛公子,却对着男子喊了声爹,声音软软的,撒娇又乖巧。
男子满眼无可奈何,偏拿她没辙。
“抓刺客”
“抓刺客”
“快,快抓刺客别让刺客跑了”
突然,通判府一下子火光通明,抓刺客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通判府上下,这一声声大喊,也惊醒了府里的所有人。
穿着夜行衣的男子,眼中一慌,眼看着梁照水和杏儿都快要被喊醒,他忙跳窗逃走,隐匿在了黑暗中。
咚咚咚
房门敲了几下之后,就被撞开了。
梁照水猛地惊醒。
为首的护院,叫薛虎,是薛通判的心腹,他带着通判府衙门的官兵,闯了进来。
“照儿小哥,艳福不浅啊。”那薛虎认识梁照水,是近日最得薛夫人看重的小花农,他提着灯盏走到屋里,看到了已经醒来蜷缩在木板床上的杏儿,笑得贼眉鼠眼的。
梁照水忙解释,“你误会了,我们没有”
都被抓到同在一个屋子了,还没有什么,薛虎显然不信,“到底有没有,等会儿通知了周妈,审一审就知道了。现在我没空跟你扯这些,说,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夜行人,蒙着脸的女子”
“刺客是女的”梁照水惊讶道,“我们没看到。”
杏儿也害怕地摇头。
“搜,里里外外,都给我搜仔细了。”通判府出了刺客,险些刺伤通判大人,薛虎哪敢掉以轻心,他一声令下,一小队官兵在屋里翻箱倒柜,连木板床下都没放过。但梁照水这屋子实在简陋
,根本没法藏人,若是藏人,也一眼能瞧见。
“虎爷,除了夫人和小姐的住处,别的地方我们都搜过了,没有。”一个官兵向薛虎汇报道。
薛虎为难,在通判府最不能惹的两个人,一个是夫人,一个是小姐。若白日也还好说,这大晚上的带人闯到夫人和小姐的住处,定会得罪了夫人和小姐,夫人那边先不说,小姐睡得正熟,吵醒了小姐,一顿鞭子第二天少不了。但不带人过去搜查,若夫人和小姐遇到刺客,受了伤,他在大人那里不死也会被剥层皮。
“虎爷,发现刺客往夫人和小姐住的地方过去了”
正当薛虎左右为难的时候,有官兵发现了刺客的踪迹,这一喊,薛虎也没时间犹豫了。
“小花农,今晚你虎爷忙,没空管你这破事。等得闲了,你教教虎爷,怎么讨女人欢心。”
薛虎说完,走到屋外,怒道,“说清楚,到底是往夫人那边去了,还是往小姐那边去了”
“是夫人”
“是小姐”
官兵之中出现了分歧,都说自己看到了刺客,薛虎大骂道,“你们都是蠢人啊,刺客往哪个方向跑都分不清”
“虎哥,我真的看到刺客了,我拿性命担保”
“虎哥,我也看到了,不会看错的”
薛虎被官兵吵得头疼,邪了门了,不会出现两个刺客吧
“虎哥,我看到刺客在水亭边附近”
又跑来一个官兵,向薛虎回禀,薛虎气炸了,这到底有几个刺客啊,怎么个个都说看到刺客了,什么时候这铜墙铁壁的通判府这么容易招刺客了。
这下子,薛虎更没心思管梁照水这小花农与小丫鬟的风月之事了,薛通判将偌大的通判府交给他,他居然没看管住,让刺客一个个地溜进来。
“还愣着干什么,分头去追啊”薛虎怒吼,“我这就去请示大人,夫人和小姐那里,你们不得鲁莽行事,等我回来”
“是,虎哥”官兵们都按照自己看到的刺客方向追了过去,但薛夫人和薛小姐的住处,官兵多了两倍。
梁照水在屋内听到薛虎跟官兵说的话,更坚信这通判府不能待了,再待下去不是被周妈打死,便是被刺客误杀了,那她就太冤了。
“不用担心,他们自顾不暇,暂时不会管我们的,等他们有时间了,我们也在孤山了。”梁照水安抚瑟瑟发抖的杏儿。
杏儿哽咽道,“是我连累照儿哥哥了。”
“即便夫人知道了,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的,夫人的那株台阁梅,还指望着我给她救治呢。”等到了孤山,人都跑了,薛夫人和周妈想重罚她们,也鞭长莫及,梁照水暗自道。
杏儿这才稍稍有所好转,但小脸仍忧心害怕,
更不敢再睡了。
梁照水走到窗子前,外边抓刺客的声音不断,长长的庭廊直到尽头,都是灯火,照得整个通判府明亮。
今晚,通判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另一边,在薛夫人的屋内,薛夫人还未入睡,她坐在瑶琴旁,哪怕听到通判府到处抓刺客的声音,她仍云淡风轻地弹着悲凉的曲子。
“夫人,真的不是老奴,老奴敢发誓,老奴没想过让芽儿死。”周妈竟跪在了薛夫人面前,赌咒发誓,“老奴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您,芽儿那小贱人,在您屋子里鬼鬼祟祟的,老奴猜她是大人派到您这边的眼线,为了不惊扰大人,老奴就寻了个由头将她重打了一顿,想过些日子再换她到庖厨当差,但老奴跟您保证,老奴让人打她板子看上去打得很重,但都是有分寸的,老奴没这么狠心。”
“死都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薛夫人叹气
,“薛耀此人疑心甚重,死了一个芽儿,过几日便又会出现另一个芽儿,但那会儿,我们院子里那么多丫鬟,你知道哪个是芽儿吗”
“夫人请放心,您自小都是老奴服侍的,那些个小贱人怎么知道夫人您的习性。”对于薛夫人,周妈从不让府里的丫鬟近身伺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