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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愣着做什么, 要本王亲自动手吗” 陆黎冷着脸,眼神看不出喜怒,语气却寒冷至极。

    嬷嬷们看着小王爷的脸色, 当下也不敢磨蹭,扬起巴掌就往陆知意脸上抽。

    陆知意万万没想到陆黎居然真的敢让人打她, 不等她再反抗,脸上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了。

    嬷嬷们撒开手的时候, 陆知意整个人失力地跌在了地上,还不等她扯开荷包哭喊, 陆黎就直接让人把她丢了出去。

    郁棠全程面无表情地看完了陆知意的受罚过程, 等陆黎把人丢出去之后,看了奉月一眼。

    奉月立刻会意, 就慢慢地退开了。

    “天色不早了,今日我就留在母亲院子里,你回去看看翡儿。” 郁棠轻声。

    陆黎皱了皱眉, “他一刻都离不开你, 哭起来我都压不住他。”

    郁棠“”

    “好, 我知道了。” 陆黎捏捏她的手, 冲她笑了一下“别担心。”

    郁棠点点头,知道他是在安自己的心,微微颌首。她原本只想安安生生过日子, 总是有人不怀好意, 她也只能不客气了。

    礼尚往来方是正礼。

    “啊”

    陆知意一巴掌把给自己上药的婢女扇得头都偏过去,她本就脸肿得跟个猪脸一样了, 还做出一副瞪眼的样子,那画面瞧着着实有些可怕了。

    婢女被打了之后直接跪在地上,不断求饶。

    陆知意心里生出一股子邪火, 好个陆黎好个郁棠这两夫妻就这样凌虐自己,还想叫她顶着这张脸去外面丢人他们想都别想

    “你去传话就说我有急事找她。” 陆知意踢了婢女一脚“别暴露了行踪。”

    婢子连连应声,离开了房间。

    陆知意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为什么郁棠突然就对她发难了难道,滇王妃真的中毒了吗

    这样想着,陆知意隐隐兴奋起来,要是王妃中毒了,那这件事就好办了不是吗

    可陆知意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郁棠对她发难,是不是意味着郁棠觉得这件事是她做的

    难道今天她是把这件事定在了她身上,所以才故意责打她的吗

    陆知意这么一想,心里立刻开始发凉。若是郁棠已经确定是她做的,那岂不是意味着她刚刚白挨了一顿打,却什么都没捞到

    说不定,说不定滇王妃根本没中毒

    陆知意越想越觉得心急如焚,可派去传话的丫头迟迟不回话,她整个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而陆知意也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落在有心人的监视之中,连她派出去的人都有人跟着。

    福真公主产子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西山。

    对于此事,梁元帝自然是高兴的。他赏赐了不少东西的事儿也传得人尽皆知,众人也十分有眼色的往牧府住处送东西。

    至于大理寺卿这几日没有上场的事儿,自然也没有人会不长眼的去说什么。

    毕竟人家娇妻佳儿在怀,陛下都不说什么,旁人哪有资格置喙什么。

    可今年春猎滇王府却也接连两日都无人上场,少不得又有人要打听是发生了什么。偏偏人家也只说是王妃风寒了,小王爷也不打猎溜达,到了第三日才上场的。

    众人都猜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但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不是滇王府,而在容太师府的容大娘子身上。

    和宁郡主,也就是滇王世子妃郁棠状告容韵锦利用陆知意给滇王妃下毒,王妃性命垂危。

    此事被和宁郡主告到御前,惊傻了一众王公贵族们。

    毒害王妃那得有几个胆啊

    可不少人又想着,这容家大娘子跟滇王妃有什么深仇大恨,就要下此毒手

    此事究竟如何,也没能传得出去。梁元帝命牧屿亲审,当下已经将容韵锦扣住了。一并受到牵连的还有带着容韵锦前来的昭妃,她被禁足了。

    梁元帝对此震怒非常,众臣只敢私下议论,并不敢将此话题往外传。

    也不是不想传,而是不敢。

    此事一出,梁元帝本就震怒,这容韵锦怎么说也是准二皇子妃,是他亲自挑选的。应王滇王更是他的心腹,可偏偏就是他选的二皇子妃动手毒害滇王妃,还利用的人家庶女,这等心机,如此毒辣

    梁元帝本就因此感到烦恼,又在出行去见福真公主的路上,听见有人议论此事时,直接原地将其杖毙,罪名是妄议皇家,连带两人的夫家都受到了训斥。

    甚至,梁元帝因此差点都想取消春猎了。

    这样大的罪名,就叫梁元帝扣下来,又还不能反驳,只能生生受了。

    但白受是不可能的,自然也跟容家结下了梁子。

    再说此案交给了牧屿,牧屿自然知道当中的细情如何。若不是因此,福真也不会早产。

    故此,对于沈问容韵锦之事,他是一点儿都不客气。一遍审问,不得容韵锦证词,他也不着急,坐在刑狱处,看着容韵锦,眼神冷漠又无情。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大理寺卿若想栽赃我,那天下公理何在”

    容韵锦自从被交到大理寺手上,就被绑在刑架上,因罪名未定,又是世家贵女,故而并未受刑。在牢狱之中除了形容狼狈,也并无伤痕,说话自然也有底气。

    牧屿不语,只看着她,又翻看了一下属下搜罗过来的证据,对着上面有稍微不妥的地方就命人发问。

    如此一来,审讯的过程便变得更加漫长,且问来问去都是些差不多的问题。这样连着几个时辰不吃不喝的审问,饶是受过训的敌国细作也扛不住。容韵锦饶是心性再坚硬,又怎么抵得过这种手段。

    这才有了这句容韵锦恨得咬牙切齿只希望牧屿能快些结束审问的控诉。

    牧屿神色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道“容娘子是容太师的嫡孙女,太师曾身为陛下之师,文之可治天下。想必容娘子承太师志,这等小小挫折又怎么会让你如此浮躁。”

    “牧大人这是栽赃不成,竟要污蔑起我容家来。”容韵锦心头一跳,她并不想让这件事牵扯到祖父。

    牧屿却好似没听到她这句话,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在故意在容韵锦的注视下饮了口茶,自然也在抬眸之间看到了容韵锦口干舌燥忍不住吞咽的动作。

    “罢了,容娘子今日怕是想不起来什么了,改日再来。”

    牧屿也不同容韵锦纠缠,起身要走。她既然不肯毫发无伤地配合,那就多吃吃牢狱里的苦吧。

    容韵锦见牧屿要走,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了,她索性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牧屿却在她晕过去之后,叫人把候在狱所的大夫请了进来。态度之从容,似乎早就料到了容韵锦会有这一招。

    大夫是第一次来刑狱这样的地方,在外头等候了许久,已经被刑狱之中阴冷的气息恐吓。当下看着那刑架上晕过去的人,还以为是个死人。

    大夫是怎么看诊的,牧屿不管,但他来提审容韵锦之前,和宁郡主来见过他一面。

    牧屿知道郁棠与福真关系要好,但没有想到郁棠手上已经把这件事的证据找得这样齐全。如今唯一差的,就只有容韵锦的口供了。

    郁棠告诉他,容韵锦此人心思颇深,本性就是恶毒。可贵女之中众人对她的印象都极好,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不会轻易就范的。即便是给了口供,也要再三确认才是。

    牧屿是记下了的,但在审问容韵锦之前,他并未觉得容韵锦是个很难对付的人。

    可审问开始之后,牧屿感受到了容韵锦此人的难对付之处,她自欺欺人程度之高到她自己都相信了她是无辜的,在审问的过程中表现出来自己无辜的样子,若不是他早有实证,怕是也要被这人欺瞒过去了。

    “大,大人,这姑娘只是晕过去了,并无大碍。” 大夫前来回话。

    牧屿冷笑一声,叫人把她从刑架上卸下来,送进了牢房里。叫先前参与审问的狱卒都出去,换了一批大理寺的人守在此处。又唤来了自己的副手,叫他亲自守在此处,便离开了刑狱。

    他才一走,容韵锦就幽幽地醒过来了,垂眸看着牢房潮湿阴暗的地面,眼底露出了恨意。

    容韵锦被关押,陆知意自然也不能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她被关在了专门关押皇室女眷的暴室。

    陆泓得知此事之后,来求滇王妃,想要去见一见姐姐。滇王正好撞见这一幕,王妃索性不愿管,叫滇王与陆泓自行分说。

    滇王哪能让陆泓再见陆知意,他唯恐陆泓也被陆知意带坏,自然不肯。

    被滇王手下压着回到院子的陆泓有些绝望,母妃被囚,如今姐姐又出了事,还是谋害嫡母。哪怕是被人利用,他也知道姐姐这辈子算是完了。

    一时间他竟不知要如何是好,半大的少年急得都要哭了。

    暗卫将消息传到陆黎手上时,陆黎眯了眯眼睛,眼底一片清明,丝毫不相信陆泓会因为此事急哭。他可是记得,这个庶弟的野心也不小呢。

    只是野心不小也没用,心机谋算都跟不上,凭什么翻身呢。

    陆黎眼角的戾气一点点显现出来,因着阿棠的缘故,他在阿棠面前装乖。但如此,似乎叫旁人也觉得他好欺负了。他是这么好性儿的人吗

    欺负到滇王府头上,还想全身而退

    想都别想。

    门口响起脚步,陆黎听了听,听出了郁棠的脚步,便挥退了暗卫,转身去开门。

    郁棠一见陆黎就推着他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说“陆知意想在暴室自缢。”

    陆黎眉头一皱,自缢她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宝子们,端午吉祥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