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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晋江独家发表
    那瞬间, 她感觉到他的身形微微一僵,旋即抬臂环过她的腰,一手垫在她的脑后, 将她抵在了廊柱上, 用自己的后背对着卫王。

    这么一来, 两人的亲吻虽只是蜻蜓点水, 但从卫王的角度根本看不出端倪。

    时缨心跳如擂, 尽可能地忽视唇上温热柔软的触感, 大气都不敢喘,集中精神留意卫王的动静。

    但愿他和孟大郎识相些, 本着“非礼勿视”的想法速速离去。

    一眨眼, 卫王已绕过转角。

    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 眼前的景象仍是让他目瞪口呆。

    此处没有点灯, 周遭漆黑幽暗,月光倾泻,将紧密缠绕、难舍难分的人影勾勒出朦胧的轮廓。

    时缨发间钗环反射出一线耀眼的金色,划破四下沉寂, 她的裙摆迤逦在地, 犹如繁花盛开。

    卫王登时面红耳赤,不知是因气恼还是别的什么。

    他宁肯是岐王按捺不住, 抱着时缨强行求欢, 也无法接受时缨如此主动。

    她的手臂勾着岐王的脖颈, 分明是迎合而非抗拒的姿态,一截凝脂般的手腕探出衣袖,金镯闪耀,肤色莹白,在黑暗中格外引人注目。

    若非耳闻目睹, 他绝不会相信时缨还有另一副面孔。

    他与她相识、订婚九年,她永远都是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从未给予他任何暗示。他为了维持形象,只得恪守“发乎情止乎礼”的准则,别说搂搂抱抱,连她的手都没碰过一次。

    如今她嫁给岐王,竟与之前判若两人,公然在这幕天席地之处亲热,简直是

    岂有此理

    卫王深吸口气,勉为其难地忍受着近在咫尺的刺眼场景,装作若无其事道“我听见熟悉的声音,便想过来打个招呼,岂料我出现得不是时候,扰了二位的好兴致,真是抱歉。”

    一旁的孟大郎尴尬地别开视线。

    如果他说卫王喝多了,岐王会听他的解释吗

    时缨也没想到卫王会如此不要脸,看都看到了,还非要过来凑热闹。

    以前她顶着卫王未婚妻的身份,为免醉后失态丢人现眼,在宴席上都是浅尝辄止或干脆用水蒙混过关,久而久之,卫王只当她反感饮酒,还说成婚之后要练一练她的酒量。

    这次她怕卫王起疑,想方设法让自己变得与平日里截然不同,以便卫王确信她已酩酊大醉。

    闹着要跳舞,一来是借机给他和孟大郎下套,二来就是为了证明她的反常。

    与慕濯举止亲密,更是彻底颠覆了她曾经留给那两人的印象,定会让他们坚信她醉得神志不清。

    可是,卫王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

    她保持了半天踮脚站,一时疲惫松懈下来,身子歪斜,不由轻呼。

    慕濯手臂施力,将她拥得更紧,借此承担她的重量,让她稳稳地立住。

    两人谁都未曾理会卫王,再度呼吸纠缠。

    虽然只是贴着唇,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冷冽的酒香已随着滚烫的气息侵入感官。

    许是闭气太久,时缨有些头脑昏沉,朦胧间,却清楚地感到另一具与自己迥然相异的身体,密不透风地和她紧挨在一处,沿曲线渐次契合。

    五月的夜晚,她背后沁出薄汗,又坚持了片刻,终于无以为继,放开他,重新找回新鲜空气。

    若不然照这样,卫王还没走,她就先命丧黄泉了。

    她脱力般倚在慕濯肩头,闭着眼睛,试图平复紊乱的心跳和呼吸。

    然后便听到他的声音,不同于往日的清冷,掺杂了几分低沉与喑哑,漫不经心道“卫王殿下才是好兴致吧不在宴席上坐着,反而四处闲逛,请问是否需要我教一教您非礼勿视作何写”

    卫王恨得咬牙切齿,看到时缨如藤蔓般攀附在他怀中,愈发妒火中烧“你不也”

    孟大郎轻咳一声,他立时止住,差点没咬了自己的舌头。

    还好悬崖勒马。

    这话说出来,岂不是暗示他们两个也打算做些“非礼勿视”之事

    “”卫王气急败坏,板着脸指责道,“岐王殿下,你贵为皇室血脉,怎能这般不知廉耻阿鸾她不喜饮酒,你故意将她灌醉,带到偏僻之地,究竟是何居心你”

    “卫王殿下贵为皇室血脉,不照样偷养外室、闹得满城风雨吗”慕濯客气回敬,“您有这闲工夫,不妨先去处理一下自己的私事,我和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要做什么,还轮不到您操心。”

    卫王“”

    这混账,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而且他刻意强调“明媒正娶的妻子”,就像是在耀武扬威一般。

    他正待出声,却听时缨道“殿下,这里好吵,我们走吧,我不喜欢这两个人。他们是谁啊我怎么没有见过”

    卫王“”

    她是跟荣昌王那老糊涂走得太近,被他传染了吗

    可不知是否错觉,她向来泠然悦耳的嗓音酥媚入骨,乘着夜风飘至耳中,使他体内骤然蹿起一把火,烧得嗓子都有些发干。

    她伸手环住岐王的腰身,脑袋埋在他胸口,横看竖看都像是半途被打断的难耐。

    卫王已分不清自己是嫉妒还是别的,只觉那火焰愈烈,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

    “前来赴宴的宾客而已,不必放在心上。”慕濯低声安慰道,复而抬眸看向卫王,“内子喜不喜欢饮酒不好说,但她不喜欢您却是事实。我们先走一步,卫王殿下,孟公子,失陪。”

    顿了顿“这附近没什么人来,您二位自便。”

    卫王“”

    孟大郎“”

    你什么意思

    敢不敢解释清楚

    慕濯无视了两人异彩纷呈的脸色,打横抱起时缨,在他们恨不得将他射成筛子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徒留卫王和孟大郎面面相觑,又像是触电般收回目光,各往旁边迈了一步。

    慕濯以时缨醉酒为由,请荣昌王府的婢女引路,来到一间空置的馆舍。

    婢女点亮灯烛,呈上醒酒汤,悄然退出门外。

    时缨立刻停止演戏,欲盖弥彰地端过瓷碗,借着喝汤掩饰掉不自然的表情。

    慕濯似笑非笑道“你又没醉,喝这个做什么”

    “我醉了。”时缨不假思索地争辩,随即破罐破摔地叹出口气,“方才一时情急,我别无办法,只能出此下策,并没有故意非礼你的意思。”

    又百思不得其解道“卫王什么毛病半天不走,难不成真想跟孟公子”

    慕濯心下清楚,却没打算告诉她。

    他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你当真会跳舞吗”

    “不会。”时缨诚实道,“先前我说让你看好戏,便是我今晚的所作所为都算不得真不,除了最后一句,我确实不喜欢卫王和孟大公子。”

    慕濯毫不吝啬夸奖“你的演技很好,只是”

    他眼底浮现些许戏谑“除了跳舞,你似乎也不大会那个。”

    她屏息凝神的样子,让他一度担心她会把自己憋死。

    时缨“”

    她不甘示弱“就好像你会”

    说话间,她抬起头,颇为不服地望向他。

    却蓦然怔住。

    他形状优美的唇边沾染着一抹红痕,是她的胭脂。

    光线幽暗,他立在榻边,身形半明半昧,让那艳色显得愈加惹眼。

    她面颊一热,下意识垂落目光,不去看他精致的面容轮廓和疏朗眉目,然而视线划过他玉带勾系的腰线,刚才紧密相拥的触感顿时跃入脑海,那温度似是卷入重来,蔓延至四肢百骸。

    慕濯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事,好笑之余,摸了摸她的发顶“阿鸢,你在这歇着,我去知会子湛一声,说你喝醉了,我们先行回府。”

    “殿下且慢。”时缨一把拉住他的手,示意他靠近几分,取出锦帕,小心翼翼地拭去他唇上鲜艳的胭脂,“你若这样出去,定会把世子吓一大跳。”

    莫名地,她的心情变得极好“看来你也不会,都没想到那样会沾上胭脂。”

    不像卫王和孟公子,他们应当将他这副模样尽收眼底,但却没有流露出半分惊讶。

    显而易见,都是风月老手。

    她动作轻柔,擦得格外仔细,还一边说道“我今日用了大红色的胭脂配这套礼服,可能有点难卸,你不要动,我怕蹭破你的嘴,更招人怀疑。”

    少女吐气如兰,呼吸夹杂着酒香,如轻风吹拂,又似羽毛扫过。

    慕濯一动都不敢动,垂眸看到她蝶翼般浓密的眼睫和小巧挺拔的鼻梁,再往下,便是娇艳欲滴的红唇。他忙不迭合上眼睛,却依旧能够回忆起她唇瓣的柔软与温热。

    她不再说话,静谧中,只余彼此的呼吸声,起先轻缓,却不知为何逐渐急促。

    “你觉着疼吗我并没有用力。”时缨满头雾水,总觉得他在紧张什么,好在大功即将告成,她又凑近细看,确保不留任何痕迹,才放心地点点头,“可以了,你”

    话未说完,他已迅速直起身,略一颔首,便往外走去。

    竟像是落荒而逃。

    时缨“”

    有这么赶时间吗

    作者有话要说  岐王我觉得在撩人这方面,我老婆无师自通。

    时管杀不管埋缨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前世女主跳楼前睡了男主,然后男主为她守身一辈子。

    这次亲完之后拔嘴无情,真管杀不管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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