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姝珩拉着松岁寒和罗筱说了好久的话, 起身喝水的时候,瞟了一眼姐妹俩。
邓苏酥倚在邓瑾的肩膀上,一手拿着水果盆, 一手往嘴里送着葡萄, 时不时抬手喂邓瑾一个。
两个人看着邓瑾手里的屏幕, 偶尔发笑,偶尔摇头直接划走。
宋姝珩看着她们,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电光火石间, 她灵光一现, 拍了一下大腿,大步走过去把邓苏酥拉起来。
邓苏酥葡萄都掉了,嘴里塞得满满的“干啥啊, 妈。”
“别废话, 你自己本命年你都忘了, 看看你穿的这是什么呀”宋姝珩拉着她往二楼走, “小寒,你也上来。”
“好的阿姨。”松岁寒跟着两人上楼。
宋姝珩直奔她和邓礼的卧室,将邓苏酥拎到屋里就开始翻着衣柜。
松岁寒跟了进来, 她发现宋姝珩和邓礼的卧室很大,里面的很多摆设都是上个世纪的, 东西不算精致,但明显被主人保护得很好。
房间中有一立不大不小的书柜, 松岁寒只能看见平放在柜沿上的几本书, 书页的边缘已经泛黄,目测这些书比邓苏酥的年龄都大。
“你干吗呀妈。”邓苏酥委屈得直往松岁寒怀里钻。
宋姝珩开始从衣柜中往床上扔衣服,松岁寒扫了一眼,都是大红色。
“今年是苏酥本命年, 她得穿红色,光是袜子不够。”宋姝珩将身子伸进衣柜中翻找,“年前我就给她准备好了,让老邓给我放哪去了”
不多时,宋姝珩终于翻出了一件秋裤“找到了。”
邓苏酥看着她手中的那些衣服,咧着嘴往后躲。
宋姝珩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揪着她的脖领要给她换上。
脱上衣的时候,邓苏酥有些害羞,压着衣角不让宋姝珩动。
宋姝珩把她手按了下去“你哪我没见过,快点换上。”
邓苏酥不敢忤逆,只能乖乖任由宋姝珩摆弄。
宋姝珩将她衣服脱掉之后,瞄到了她身上的红痕,只一瞬就移开眼,十分自然地给她套上了红毛衣。
邓苏酥看不到,可松岁寒看得清清楚楚。
她怕回家被家长看到,特意没在脖子上弄,她实在没想到会有现在这个场景。
她别过脸去,轻咳一声,瞟着宋姝珩的反应。
奇怪的是宋姝珩毫无反应,松岁寒开始怀疑她到底看没看到。
邓苏酥被宋姝珩一顿打扮,最后跟一个荷包一样被甩到了一边。
宋姝珩看着红彤彤的邓苏酥,满意地点了点头。
“岁寒,你坐过来。”宋姝珩坐到了床上,拍了拍她旁边的位子。
松岁寒乖巧地坐到了她旁边。
宋姝珩蹲了下来,去脱松岁寒的拖鞋。
松岁寒马上蹲了下来,一脸惊恐“阿姨。”
宋姝珩将她扶到了床上,轻拍她的手背,让她坐好。
松岁寒局促地坐在那里,低头看着宋姝珩。
宋姝珩蹲下来轻柔地将松岁寒脚上的袜子褪下来,握上了她的雪白细嫩的脚背。
松岁寒浑身一颤,本能地想要把脚抽回来,却被宋姝珩紧紧握住,将她的脚心贴在自己的胸口处,为她取暖。
“你这孩子脚心怎么这么凉,”宋姝珩一脸担忧,皱着眉抬头看着松岁寒。
松岁寒眼眶有些发红,回望着宋姝珩“不要紧的,阿姨。”
“你必须得重视起来,现在岁数小看不出来什么,等你老了就该受苦了。”宋姝珩将松岁寒的脚暖出了一点温度,拆了一双新的红袜子,轻轻地给她穿上。
松岁寒低头看着她的动作,自她记事以来,便没有人能给她这样的温暖了,邓苏酥除外,因为两种意义不一样。
邓苏酥带给她的是爱情,而松岁寒在宋姝珩这里体会到了缺失的母爱。
“好了,你这个袜子太薄了,都入冬了,该换棉袜了。”宋姝珩将她换下来的袜子整整齐齐地叠好,打算回头洗一洗。
松岁寒站起来,牵着宋姝珩的手,眼波柔软“谢谢阿姨。”
宋姝珩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心里跟着发酸,轻抚她的头“傻孩子,跟妈”
宋姝珩一下子收住话头,连忙改口“跟阿姨下楼。”
松岁寒怎么会听不到宋姝珩刚刚不小心说出来的那个字,垂眸笑着,心里泛着甜味儿。
婆媳二人挎着胳膊走出门外。
邓荷包苏酥“”
她在旁边被晾了半天,现在连一个眼神都没有
邓瑾和罗筱在楼下腻腻歪歪,闻声往楼上看去。
第一眼看到的是宋姝珩和松岁寒挽着手往下走,邓瑾剥了一个砂糖橘喂到了罗筱的嘴里,当她再一抬头看到邓苏酥的时候,她差点将橘子皮喂给罗筱。
罗筱皱着眉躲开了,她也顺着邓瑾的视线看了一眼,只一眼,她便飞速转回来和邓瑾对视。
“哈哈哈哈哈”邓瑾再也绷不住了,她捂着肚子,从沙发笑到了地上。
邓苏酥走下来,咬牙切齿地看向邓瑾。
她上身穿着红色的毛衣,还算正常。下身穿着一个比腿长很多的秋裤,裤腿多余的部分全部堆叠在脚踝,裤腿塞进红袜子里,袜子口鼓鼓囊塞,脚上穿着红色的棉拖鞋,整一个红色的荷包在走。
邓瑾跪在地上,笑得浑身颤抖。她感觉一百个卷腹都没有现在锻炼腹肌。
宋姝珩走过来,用膝盖轻怼了一下邓瑾“笑什么笑,不许笑。”
邓瑾借着她的力,直接躺在地毯上打滚。
宋姝珩拉着松岁寒坐了下来,抿了口水,轻咳一声“秋裤我没找着,暂时用你爸的代替一下,反正都是新的,一样的。”
放下茶杯的时候,宋姝珩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一下,旋即咬了一下嘴唇,让自己恢复正常。
邓苏酥站在那里撅着嘴看向罗筱。
罗筱抿了抿唇“挺”她又用力抿了抿唇,“挺好看的。”
邓苏酥“”
邓苏酥将目光放在了自家女友身上,可她还没说话就看到松岁寒已经笑没了的眼睛。
邓苏酥更生气了,她冲着厨房大喊“爸,夏哥,你们快出来,她们都欺负我。”
“诶诶诶,来了。”邓礼拿着菜刀火急火燎地往外跑,夏衿抓了一把活虾就跑了出来,边跑边掉。
两个人出来看到邓苏酥的时候,均是一愣。
邓礼轻咳一声“咳,我老闺女穿爸的裤子,还挺精神哈。”说完,他低着头煞有介事地看向菜刀,吹着口哨走回了厨房,边吹边漏风。
夏衿站在原地看着撒泼的邓苏酥,唇角微微上扬,镜片后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
但随即,她用力笑着,笑得很用力。
邓苏酥发现连夏衿都在笑她,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了。
她大步走向躺在地上的邓瑾,骑在她的身上挠她的痒痒肉。
邓瑾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边笑边求饶
夏衿看着她们,唇角上的笑渐渐褪去,她弯腰去捡地上散落的虾。
一滴水珠滑落,在地面上迸开,也许是洗虾时带出来的水吧
九点半的时候,邓瑾也洗了洗手走进厨房,宋姝珩眼神柔和地看着她的背影,偏头和罗筱对视一眼,唇角上扬,轻笑一下。
罗筱对上她的视线先是一愣,旋即抿了抿唇,低头笑了出来,笑得舒心又踏实
松岁寒第一次来邓家,还是觉得应该帮忙做点什么,她刚要起身去厨房打下手,就被宋姝珩拦住“你去厨房做什么,那里油烟大,那几个菜他们三个做就够了。”
“苏酥,你带岁寒去你房间看看。”宋姝珩唤邓苏酥。
松岁寒被邓苏酥硬拉到二楼,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终归觉得不大好,想回头看一眼厨房,可是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宋姝珩和罗筱,还未来得及看第二眼,就被邓苏酥拉到卧室门口。
邓苏酥推开门,牵着松岁寒走了进去。
邓苏酥的卧室没有邓礼和宋姝珩的宽敞,但也相当于自己那套公寓总面积的三分之二了。
一进门松岁寒就看到了一张实木书桌,她坐在椅子上,看着上面的各种小玩意。
“这是你上学时用的桌子吗”松岁寒用手抚摸着桌面,仿佛想通过桌子,触摸到儿时的邓苏酥。
“对,我小时候写写作业就会趴在桌子上睡着,也不知道那时候为什么那么困。”邓苏酥笑着看自己的桌面,指着一处桌角给松岁寒看,“这个桌角有一次把我头磕了,当时我姐用了很多海绵它包得严严实实的。”
松岁寒拉开抽屉,里面零碎得放了很多小东西。
“我可以看吗”松岁寒抬头望向邓苏酥。
“当然啦,你不能看谁能看”邓苏酥伸出手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摆了一桌面。
里面有邓苏酥各个阶段的毕业照,松岁寒先看了大学的,一眼就找出了邓苏酥。
她翻到了高中的时候,那时候的邓苏酥还有点婴儿肥,但认出来还是很轻松。
再就是初中,小学,幼儿园。
松岁寒看着一排排毛豆大小的孩子,有些眼花缭乱。
她尝试在一群小毛豆中分辨出哪一个是她的毛豆,她找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找到。
邓苏酥指着一个短头发眯着眼的小姑娘“是这个啦,笨蛋。”
松岁寒一愣,用力睁大眼睛盯着那个小孩儿,这个小孩儿她看到了很多遍,她一直以为是一个男孩子。
她仔细看了看眼睛,这才发觉出有些相像来。
“小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爸妈要给我剃一个短头发,那时候我总是和同学打架,跟个大姐大似的。”邓苏酥从背后环住松岁寒,吻了吻她的鬓角。
松岁寒又看到了邓苏酥小时候的作文本,上面有着邓苏酥稚嫩的笔迹,说它稚嫩,是和现在她的笔迹做对比,其实相较于同龄人来说,已经算是很好看的了。
“你小时候有没有小朋友给你送情书呀”松岁寒眯着眼睛看着邓苏酥。
邓苏酥仔细想了一下,猛然发觉“好像真的没有诶。”
“你有吗”邓苏酥马上追问道。
松岁寒实话实说“有。”
邓苏酥也用手去挠她的痒痒肉“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两个人在卧室里笑着闹着。
邓苏酥收没收到过情书,应该问一问当年邓瑾手中的狼牙棒
下午一点多,松岁寒在楼上就已经闻到饭菜的香气了。
两个人从房间出来,看到邓瑾穿着围裙从厨房端出来一条鱼,用围裙擦了擦手,抬头冲着她俩喊“洗手吃饭咯。”
松岁寒下楼,帮忙拿碗筷。
罗筱从酒柜中拿出来一瓶红酒,用起瓶器打开后,放在醒酒器中醒一下,再给每个人都均匀地倒了一点。
邓礼他们一共做了十二道菜,整张桌子都放不下了,盘子和盘子都叠在了一起。
东北过年,最重要的就是下午这顿饭,有人家做六道,或者八道,无论多少道,必须是双数。
而且家家户户的餐桌上,一定会有这几道菜
鱼、猪蹄、水煮虾、排骨。
倒不是什么硬性规定,只是大家都如此而已。
这几道菜有了以后,其余的自己搭配,过年时的人最讲迷信,有些人家不能在过年的时候做鱿鱼,做黄花菜等,因为人们会因为他们的谐音或者特点而赋予它们不大好的寓意。
有些人家第一道菜要吃猪蹄,而且必须是前蹄,寓意着新年可以“挠前”,也就是“挠钱”,明年多挣钱的寓意。
在新年里打碎什么物件,都会说一句岁岁平安。
小孩子最喜新年的原因除了有好吃的好玩的还因为在这几天内,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大概率是不会挨骂的,因为图一个喜庆二字。
菜都摆好之后,大家纷纷落座。
夏衿以往每年都会挨着邓苏酥,但今年她坐到了邓瑾的旁边。
邓礼率先举起酒杯“今天是我们老邓家过得最喜庆的新年了,我特别开心,见到了两位女婿,看到你们几个和和美美的样子,我心里别提有多快活了,都是一家人,来,走一个,过年好。”
“过年好。”大家都纷纷举起酒杯,相碰在一起,觥筹交错。
所有人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松岁寒放下杯子后主动站起来给所有人倒酒。
邓礼和宋姝珩从口袋里摸出了六张红包,分别发给了每个孩子。当然,他们彼此之间也有一个红包交换,哄对方开心。
邓瑾和罗筱也每人准备了三个红包,给了邓苏酥和松岁寒还有夏衿。
夏衿准备了两个,给了邓苏酥和松岁寒。
按照辈分,长辈给小辈分红包。
跟着邓苏酥一起成为了小辈的松岁寒看着手中的五份红包发怔,还没等反应过来,手中的红包一下变成了十份。
邓苏酥将自己的红包放到松岁寒手中,笑眯眯地说“钱要交给老婆保管。”
松岁寒的脸顿时泛着热气,她慌张地看向桌上的人,发现没有人看着她们,除了夏衿以外,每个人都在看着自己的爱人,邓礼把红包给了宋姝珩,邓瑾的红包在罗筱那里。
红包放到应该放的地方以后,邓礼招呼大家吃饭。
“来,快吃饭。”
邓苏酥率先给松岁寒夹了一块前蹄,松岁寒发现,桌上的所有人第一筷夹的都是这个。
虽然他们现在不缺钱,但以前留下来的习俗,到现在就成了习惯。
松岁寒看出,家里每一个人吃饭都非常随意,可以直接用手拿着排骨啃,可以随意说话,吃得满嘴流油也不会有人在乎。
她很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她也足够幸运,成为了这个家庭的一员。
吃过饭后,会有佣人过来收拾卫生,剩下的菜几乎会吃一个礼拜
下午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睡午觉,为了晚上的守岁。
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夏衿的房间每天都会有人打扫,所以和她上次离开时没什么不同。
她回到房间,借着酒劲儿,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即便隔着几道墙,也会让她格外心安
邓苏酥给松岁寒找了一套睡衣,松岁寒想穿蓝胖子的,邓苏酥想让她穿皮卡丘的,最后两人折了个中,邓苏酥抱着穿海绵宝宝睡衣的松岁寒美美睡去。
兴许是昨晚两人都没睡好的缘故,加上此时神经格外放松,一觉睡到太阳落山。
午觉睡的时间过长就会导致醒来时大脑发沉,整家人醒来之后都是这样。
春晚八点开始,邓瑾提前下楼准备果盘和瓜子还有各种小零食,茶几上都被摞成一个小山包。
每年的这个时候,最有意思的不是春晚,而是看春晚的宋姝珩。
“瑾瑾,这个小姑娘是不是你们公司的呀”宋姝珩在邓礼怀中便嗑瓜子边指着电视机里的人给邓瑾看。
邓瑾和夏衿在一旁的桌子上和面,她抬头瞄了一眼“对。”
“瑾瑾,这个男演员妈好像也在你公司见过。”
“没错。”
“”
突然,宋姝珩转头看向罗筱和松岁寒,煞有介事地问道“你们俩个怎么不上春晚。”
邓瑾“”
春晚是你想上就能上的吗
罗筱和松岁寒还没想出回应她的话,宋姝珩自己磕了一个瓜子说道“也是,咱可不上,大年三十和家人待在一起多好。”
邓礼将宋姝珩的碎头发掖在她耳后,一脸宠溺。
“邓苏酥。”邓瑾边和面边喊,“你去把你硬币洗了去,多洗一点,别吃不到又撒泼。”
一听说洗硬币,邓苏酥马上从沙发上跳下来,拉着松岁寒就去取硬币。
邓苏酥拿了满满一袋子硬币,往厨房走。
“站住。”邓瑾叫住了她,“在我面前洗。”
邓苏酥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几分钟后的邓苏酥边用酒精擦拭硬币边喊“谁家过年吃饺子这么洗硬币呀,人家都直接拿洗洁灵洗洗,你可倒好,让我酒精消毒,一遍不够,还要三遍。”
邓瑾低头和面,随她去,话可以随便说,但是硬币不能放过一个。
邓苏酥今年贪心,拿了好多个硬币,所以工作量很大,松岁寒罗筱和她一起,也花了挺长时间才洗完。
一家人坐在一起包饺子,人多就是快,邓礼和夏衿负责擀皮,宋姝珩、罗筱松岁寒负责包,邓瑾负责煮。
邓苏酥
邓苏酥负责将饺子帘端到厨房递给邓瑾。
她会包饺子,但被人嫌弃包得慢,就让她打打杂。
当然,邓苏酥给自己安了个任务,就是观察每一个包了硬币的饺子到底长什么样儿。
但奈何饺子太多,每个人包的又都不一样,邓苏酥很快放弃了这个念头。
按理来说,在吃饺子之前是要放一挂鞭炮的,但是京城管控得严,这个步骤就省去了。
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饭桌,玻璃上都是蒸汽,反射着屋内的灯光,整个玻璃都是暖色,将外面的严寒彻底隔绝。
北方人吃饺子喜欢蘸蒜酱,邓苏酥特意给松岁寒弄了一碗不带蒜的酱油。
邓瑾端着最后一盘饺子上桌,当她拿起筷子时,就意味着战争开始。
全家人疯狂地抢着饺子,蘸一下调料之后便放在嘴边轻咬。
一定要轻咬,因为你不知道哪一个饺子中带着硬币。
每年第一个吃出硬币的人都是最让人羡慕的。
邓苏酥已经吃了第三个饺子了,仍然没有硬币,她边夹边抱怨着“姐,你怎么包”
“啷啷。”第一枚硬币落在桌子上,硬币绕着边缘旋转,一直敲打着桌面,声音越来越急,最后平稳地躺在桌子上。
全家人的视线都在盯着那枚硬币,硬币停止的一刻,视线上移。
是夏衿。
她吃出了第一枚硬币,也是唯一一枚一元钱的大硬币。
今年虽说包了很多硬币,但为了有盼头,只包了一个一元的,十个五角的和若干个一角的。
夏衿第一个就吃出一元硬币,还是唯一的一个。
邓苏酥瞳孔放大,指着夏衿说“夏哥,你是不是记住了这个饺子的样子。”
夏衿难得羞赧,她真的没看,随便一夹边夹到了。
宋姝珩笑着道“看来衿衿明年兆头很旺呀。”
“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唯一一枚大硬币已经出来,但丝毫不影响邓苏酥的兴奋头。
松岁寒也被带入了紧张的氛围当中,她和罗筱几乎同时吃出硬币。
那种感觉很奇妙,饺子外表长得都一个样子,但当你夹起来放在嘴里轻轻一咬,唇舌或是牙齿感觉到金属的质感,就像惊喜一样,让人兴奋。
松岁寒将硬币轻轻放在桌子上,是一个五角的。
邓苏酥看她的动作,立马将硬币拿起来,距离桌子一段距离后松手,硬币又发出一段时间的声音才趋于平静。
“钱饺子的精髓就在于它落在桌子上的声音。”邓苏酥和松岁寒解释到,正好自己吃到了一个钱饺子,她叼着硬币往桌上一扔,又是一阵“啷啷”声,松岁寒点了点头,仿佛领悟到了精髓。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中,硬币的声音此起彼伏,真大珠小珠落玉盘。
硬币声,谈笑声和电视机中的节目声交相呼应,这是家的声音,是万家灯火中最美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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