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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没人知道时砾那一球为什么偏了,后续表现不佳输了,被罚酒几杯。

    她只透露跟白星不是那种关系,之后再无解释。

    话题正主将自己置身事外缄口不语,大家猜来猜去猜不着也没趣儿,终于舍得换点别的。不过还没绕开她,谈的是招聘助理的问题。

    江云烟满腹苦水,单口相声连连吐槽这些天接应面试发生的趣事。

    “有个女孩子问给时老师当助理需要早晚接送买咖啡拿外套吗我说不用,她说她就想做这些。”

    “还有一个说我可以不要工资,只要每天见到时老师”

    “噫再来几个我们公司不用开工资了”

    几位友人们听得笑得花枝乱颤,台球室都是她们的声音。

    “现在年轻人怎么都吃那种高冷学霸人设,不觉得那石头闷得慌嘛。”

    “不是人设问题,是脸的问题,她就是不说话杵在那儿都有一大堆人追捧好吗。”

    “瞎说什么大实话”

    “看脸的时代呀”

    但江云烟不完全为了搞笑,是真的挺伤脑,自从招聘助理的消息一公布,每天都有人投稿应聘,有经验丰富的,有著名大学毕业的,甚至二者兼备貌美如云的。

    本来是好事,可惜,她们一心向着时砾。有人执着到面试没通过转而报班学琴的。

    其实也有人为了偶像更上进努力工作,然而时砾那个怪人不喜欢别人过分执着她,非要一个对她无感的。

    真是,江云烟佛了,给她选助理比选老婆还难,一晚上嫌弃她。

    暮月和她不同“我挺期待的,你们说要真有人比她高傲无情,一点不喜欢她,她会不会吃瘪。”

    “哈哈哈那恐怕是神仙。”

    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时砾蓦然又想起家里那球精来。

    那家伙把不该看的都看精光,仍旧古水无波,是真的不喜欢吧

    如果真有人像她江云烟就犯不着烦了,可是那白球什么都不懂,应该不能工作,时砾居然设想了一下。

    她玩了一会儿便在皮革沙发坐着了,轻晃酒杯里的冰块云淡风轻抿了口,看似完全不在意,心里梗着的郁闷只有她自己知道。

    最近的遭遇一个能诉说的人都没有,所有惊惧,烦恼,无奈一概憋在肚子里,还有全世界都误会她家里藏人谈恋爱了。这一点她虽然说不上在意,但被说多了,积攒了些微不悦。

    她在一边喝闷酒,江云烟转了风向,说到和暮月买房的事。

    她俩从大学到现在谈的时间不短了,开始筹划正事了。

    她们的话语有一阵没一阵飘进时砾耳里,大意是愁着不能写两个人名字,因为江云烟不打算对家里出柜。

    五个人在台球室聚到十点回家。

    白星在等电视剧最后半集,规规矩矩坐在沙发,广告时间长且天天反复,广告词她都背会了,嘴里跟着嘟哝。

    腿上放着一只抱枕,双手放在上面,是个端正看电视的乖宝宝。听见门外传来声响,立刻扭头,穿拖鞋到玄关。

    时砾一开门见她在这儿略一怔,进来换鞋。

    白星字正腔圆道“你回来啦。”

    “嗯。”时砾情绪不高,掠过她往里走,包包外套挂房间。

    这人不理白星,她便回去看电视。

    时砾是那种酒气不会上脸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疲惫,其它和出门时没差。从房间出来,素衣单薄站在后面纳了眼电视内容。

    白星扭尽了脖子看她,发觉她其实稍微不同。

    “你喝酒了”

    时砾低眼“你怎么知道”

    “你的气息酒味很浓。”

    她不是酸甜苦辣咸辨不清么,时砾不解“你怎么知道那是酒味,你喝过”

    “我见幻乐老师喝过。”

    说完这句,时砾事不关己哦了声,转而拿衣服洗漱。

    白星疑惑,她是不是遇到不好的事了,怪冷淡的。

    电视剧快播完,浴室门从里面打开,氤氲水汽消散,半晌才见时砾出来。

    难得一晚她不是将自己锁在房里,而是去了灯火通明的客厅。

    不知道她是不是醉意上头了,长沙发位置那么多,她偏偏在白星旁边坐。

    左手慵懒地搭着沙发背,右腿叠左腿,凤眼迷离,最反常是她睡袍领口敞得很低,流露身前大片光景,腰上系带以下全是腿。

    及肩乌发还没擦干,一绺一绺贴着脸颊脖颈,发尖水珠滴落润得衣裳颜色变深。

    白星不懂这个行为。

    一个清冽邪魅,一个温纯懵懂,画面就像不良恶霸调戏乖乖女。

    白星脑里不存在这种戏码,坐姿一如地规矩,眼神没有任何躲闪,眸光清明跟时砾面面相觑数秒。

    “你醉了么”

    细长凤眼轻缓一眨“没有。”

    “那是困了”

    “有点。”

    “快去睡啊。”

    这下时砾不接话。

    眼睛是心灵之窗,白星试图从那儿读取信息,奈何她对人认知少之又少,看不穿时砾的情绪。

    时砾手伸向雪色短发,撩起一小撮在指尖把玩,动作和语气略显暧昧“你有心脏么”

    既是人形,白星肯定道“有。”

    既然如此,时砾又往白星那边凑,嗓音低迷“那现在你的心跳得快么”

    白星压根不了解此时处于何种境况,小板身直直的不曾躲避半厘,义正辞严“怎样才算快我不明白。”

    这个问题需要一探究竟。

    时砾松开她的头发,改而环住她的肩半搂在怀,另一个手覆到她心脏的位置。

    睡衣单薄,白星清楚感到她手掌热度烙印在皮肤上。

    眼下可不止暧昧了,妥妥的耍流氓。

    但对白星而言,不管心口抑或别的位置都是身体一部分罢了,她丝毫不惊讶也不抗拒。

    倒是时砾,触碰那一瞬间竟然心下一紧。

    她忽略某处柔软的部分,去感受对方心跳起伏。

    而白星回应她的是与表面一般无二的平静,心跳沉稳有力,没有想象中的失衡。

    她对她真的没感觉。

    时砾面色冷了两分。

    不会察言观色小白问她“快吗”

    “不。”

    她摸了自己,白星也想摸她“那你的快吗”

    小白手朝她心口探过去,结果到一半被擒住。

    白星

    凭什么她可以摸,自己不能

    她俩打太极,一个倔强用力往前,一个不退让。好吧,白星想抽回去,时砾又死死攥住。

    今晚的她反应慢半拍,行为怪异,到底怎么个意思

    时砾确实不太清醒,她要清醒能干出这事

    白星总是宠辱不惊的样子,让人莫名生出无名火,本身时砾肚子里憋着气无处使,这会子趁着酒劲发泄。

    被酒精支配的脑袋能正常思考才有鬼,时砾想着如果亲她一下,会不会扰乱白星眼湖那份平静。

    深墨色眼眸落在小巧而饱满的唇上,身体慢慢往前倾,抱着白星的手施力往前带。

    白星不知道躲闪,是时砾中途卡壳了,好像中途清醒过,最终被酒精覆没,眼皮一阖,整个人往前倒。

    她跟石头似的砸下来,白星来不及反应,被稳稳压在沙发。

    “喂”

    亏得白星还没学会粗鄙之语,遇到这种情况就只是抱怨“搞什么啊”

    她力气小,试着推搡身上的人“诶,你醒醒”

    叫不醒推不动,改变战术掐她脸,扒拉撑开眼皮,眼珠子已经翻了上去,睡死了。

    失去意识的人好重,纹丝不动,小白弱小又无助。

    又说没醉

    小仙灵累了,不想折腾了,破罐子破摔在沉重压迫之下休息。

    时砾身上的睡袍本来就松松垮垮,一闹滑落大半,光洁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

    身前皮肤紧贴着白星的睡衣,属于人类的温热丝毫不讲情擅自侵入。

    双双静下来,忽然白星感受到对方心口传来鼓动,与自己的频率很不同,她的心跳确实比较快。

    随着沉睡慢慢减缓,两颗心达成一致。

    时砾的脸近在眼前,白星第一次以这种距离观察她,紧闭的双眼眉目间的冰冷减弱几分,睫毛耷在薄白的皮肤上,鼻梁高挺薄唇红润。

    仙灵对人类长相不具美丑概念,只觉那鼻子呼出的气息灼热,呼在皮肤上难受。

    白星两指捏住她鼻子。

    几秒后,时砾闷哼一声,睡梦中胡乱拍开那捣乱的爪子,可是没醒,在白白软软的身体寻找舒适的位置枕着睡。

    白星好无语,家里那样多枕头抱哪个不行偏要抱她,闹得电视没法看,那边片尾曲都唱完了。

    白星仇视着时砾,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牙根痒痒,于是照着她脖子咬下去,化成一缕烟飘走。

    身下骤然一空,时砾跌落沙发。

    白星没走远,落于两步开外斜目睨着人。她把握不好力道,凶巴巴的一口下去,时砾脖子出现两排红红的牙印。

    稍微解气了,白星飘进房间去。

    沙发上的人头发湿润,衣服堪堪遮盖几块皮肤,没有毛毯没有枕头,就那样趴着。

    客厅的灯彻夜明亮。

    第二天,酒醒的人以为有鬼揍了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