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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杀青探班
    江阮离开机场, 刚上了车,就忍不住透过车窗回头看了一眼,但飞机还没到起飞的时候, 再回头也只能看见浓稠夜色, 胸口闷得发堵。

    要是谢时屿没来这期综艺,没见面,可能还不会这么想他。

    身边突然少了个人, 一瞬间觉得比当年还不习惯。

    江阮握着手机坐了一会儿, 想给谢时屿发消息,又挺难为情,而且他要是真的跟谢时屿说想他,谢时屿肯定不会害臊,耍流氓戏弄他还差不多, 他想着就红了下脸,低头闻到自己袖口还有谢时屿的香水味,心里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他回到客栈已经是凌晨五点多,困得睁不开眼。

    一进房间,换了衣服就蜷到被子里, 谢时屿把那只小鹦鹉搁到了自己枕头上, 江阮猝不及防跟它对视了一眼, 莫名脸颊更红, 伸手从枕头底下拽出件衬衫, 是谢时屿冒雨开车来找他那晚穿的。

    谢时屿洗了后,忘记收,就被他偷偷藏了起来。

    他团了团衬衫,牙尖叼着领口磨了几下,布料被含湿了一小片, 又松开,然后把衬衫塞到怀里,才挨着小鹦鹉睡觉。

    这期综艺录制结束,江阮又去了剧组。

    他们在戈壁滩接着拍了几天戏,就转场回到燕宁市影视城,入住剧组安排在片场附近的酒店,食宿条件一下子恢复正常,也没有白天晃眼的沙漠和硌脚的戈壁砂石,竟然有点不适应。

    江阮还勉强算半个科班出身,邬迟拍处女作前是没有学过表演的,邱明柯又过分苛刻,经常冷脸,这段时间没少受罪。

    “我现在就盼着杀青。”傍晚下了戏,邬迟跟他去吃饭的时候,忍不住叫苦,“你白天没跟我一块儿拍戏,你是不知道,就那场我被马背拖走的戏,愣是拍了三十四条,我皮都磨出血了,真受不了。”

    江阮就问他,“你要不要药膏,我那儿还有,新的,没拆,待会儿让小舟给你送过去。”

    邬迟也没跟他客气,拍了下他肩膀,说“谢了。”

    剧组发了盒饭,江阮吃着就有点心不在焉,眼神总是往手机上飘,连邬迟跟他说话都没听见。

    “诶,你这状态不对啊,”邬迟笑着说,他妆还没卸,连着拍摄多天,又入戏,浑身反派气质,眼睛被勾勒得狭长,透着光,压低了点声音问江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江阮一愣,有点窘地说“没啊,我就是惦记待会儿的夜戏。”

    邬迟见他不说,又笑了下,也没追问。

    江阮快速扒饭,一放下碗,谢时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握紧手机,走去片场人比较少的地方,才撩了下戏服的长衣摆,在台阶上坐下来,接起电话。

    “下戏了”谢时屿含笑的声音传过来,隔着话筒,江阮耳朵一烫。

    “还没有呢”江阮小声跟他说,“晚上还得接着拍,今晚还有两场戏,估计得拍到十二点多或者一两点吧。”

    谢时屿叼着烟,忍不住蹙眉,接过助理许镜递给他的矿泉水,说“怎么还拍夜戏不是说快要杀青了么而且才节食减重了没多久,又成天打戏,邱明柯那老东西还给你排这么晚”

    晚霞笼罩,影视城镀上一层绯红的光,这个季节的燕宁是最漂亮的。

    “”江阮低下头,听他说话就觉得很开心,但忍不住跟他拌嘴,“邱导才三十出头,已经挺年轻了。”

    “我就是烦他事儿多,不信你问张导,连张导那么”谢时屿轻笑,嘴上留情换了个说法,“连张导那么讲究的人,都烦他。”说完,对上江阮又放软了声音,嗓音微哑,问他,“宝宝,你吃晚饭了没有”

    江阮脸颊更红,话都说不利索,期期艾艾地答应,“我吃过了这边剧组伙食挺好的。”

    “嗯,”谢时屿很轻地咳了一声,声音很沉,被电流掠过,显得格外温柔,“你们还有多久杀青”

    “可能再有两三天,我是不是比你杀青还早”江阮提起这个,眼睛微亮,跟他卖乖说,“我在赶戏了,上个月赶了十来场,要是这几天不出错,很快就能拍完,然后去找你。”

    谢时屿不领情,轻斥他“谁让你赶戏,还嫌不累老实点慢慢拍完,差这几天么”

    然后又忍不住低笑,“就这么想我”

    “自作多情,”江阮不肯承认,憋了半晌说,“我杀青就回家,不去找你了,我还得录下期综艺。”

    “那我想你行不行”谢时屿掐掉烟,喝了点水润嗓子,低声认错哄他,“你没想我,是我想你了,特别想让你来找我。宝宝,到时候你过来,我叫助理去接你,这边房间都准备好了,想吃什么我提前去买,在这儿等你。”

    姜南这段时间在片场这边跟着他处理工作,晚饭偶尔也是一起吃的,隐约听到谢时屿跟江阮打电话,简直活见鬼了。

    她知道谢家是真的世家豪门。

    谢时屿家境不是一般的好,哪怕跟家里关系生疏,他仍然是谢家的少爷。

    要不是当初他说不想跟家里扯上太多纠葛,从没跟任何人透漏过,就算不混这个圈子,没影帝头衔,不少明星导演见了他也得赔笑脸,不敢大声说话。

    谢时屿脾气也是真的差,从小被各路人捧惯了的,懒散、乖戾,又游手好闲,除了明面上没见过他养情人,跟别的纨绔没什么两样,甚至还玩得更花,赛车、迪厅纸醉金迷的的事儿都见他碰过。

    姜南一开始不太想接这个棘手的艺人,生怕谢时屿一天到晚搞绯闻,没想到几年下来,谢时屿跟性冷淡似的,连女明星的手都不想碰。

    她就以为他是纯粹对这档子事不感兴趣,不愿意被人黏他,心里松了口气。

    谁知道谈起恋爱会是这样的这么多年头一次听他服软哄人,姿态还摆得那么低。

    等谢时屿挂了电话,她忍不住问,“江阮什么时候过来”

    “问这个干什么”谢时屿揉了下嗓子,蹙眉喝水。

    姜南气结,一股火蹭蹭顶起,又尽量冷静下来,跟他说“他要是过来,不得提前知会一声场务,跟别的剧组工作人员,找人领他来内场这边剧组周围蹲的都是狗仔,生怕他不被拍到吗”

    “还得一段时间,”谢时屿不为所动,放下水,眉头蹙得更深,嘱咐说,“江阮的合同签好了,他交给你带,多顾着他那边一点。”

    姜南腹诽,却还是点了下头。

    几天后,江阮拍完了唐侠里自己那个角色的最后一场戏。

    他身为魔教囚禁的傀儡,心里滋生出七情六欲,他爱上了女主季雪翡,也懂了如何怜悯在武林混战中家破人亡的无辜百姓,他跟追杀了他几个月的锦衣卫说,“我不想成魔了,却生来是魔,你心里都是魔障,却不能成魔,不是很可笑吗,但我现在也不觉得你可笑,只觉得可惜,又可怜。”

    他所有血肉都是魔教人为炼出来的,他不配当人,凡人容不下他;背叛了魔教,魔教对他恨入骨,一心想销毁他;曾经作恶无数,正派也对他赶尽杀绝。

    江阮拍最后一镜,被男主毙于剑下,雪山顶,脚下都是他的汩汩鲜血,这辈子第一次流血,温热,甚至发烫。

    他抬起手,好奇地盯着掌心的血,觉得终于变成了跟翡翡一样的人,死的时候很开心。

    “卡恭喜杀青”

    江阮睁开眼,站起身笑着接过几位主演送他的花,互相拥抱过,又去应对媒体娱记。他是这部戏最大的反派,他一杀青,意味着这部电影的拍摄正式跨入尾声,接下来就可以期待排档上映了。

    “恭喜恭喜,”邬迟也送了他一点小礼物,笑着说,“那咱们就综艺见”

    江阮也笑,暂时告了别。

    他去卸妆换衣服,一离开片场,就直接让徐小舟开车送他去机场,一晚都没耽搁,行李早就提前收拾好,在后备箱放了好几天。

    江阮搭最早的一趟航班,傍晚六点左右就能到沪市。

    就是机场离谢时屿他们拍摄的地方有点远,开车还得将近三个小时。

    路上,江阮翻来覆去听谢时屿去拍戏前发给他的语音,快要入秋,他外套里穿的是谢时屿那件衬衫,洗过几次,已经完全闻不到上面的香水味了,但穿上的时候还是有点害臊忸怩。

    他感觉谢时屿好像嗓子不太舒服,但电话里问起来,谢时屿又说没感冒。

    江阮抵达沪市,下了飞机准备去片场的时候,先麻烦司机开车,去附近一家老字号的店里买了点润肺的宵夜,还捎了份雪梨汤。

    天色已经彻底黑沉。

    他在车上戴上口罩,还有副没度数的眼镜,又扣上棒球帽和牛仔外套的帽子,影视城穿成什么样的都有,他这样也不显眼,只要能挡住脸就行,然后拎着餐盒,跟着谢时屿的助理许镜一路走进去。

    “谢哥还没下戏,估计得一两个小时,”许镜很有眼力劲,听谢时屿让他提前准备的那些,就不敢慢待江阮,“江老师,要不然你先去谢哥保姆车上歇着”

    他是考虑江阮舟车劳顿,才杀青,没休息就赶过来。

    但江阮有点想看谢时屿拍戏。

    “我方便去看一眼么”江阮瞥见不远处就在拍摄,“放心,就待在旁边,不出声。”

    “诶,当然可以。”许镜连忙领他过去。

    谢时屿在这个电影里特别出演的是秦国的一个谋士,野心勃勃却没能实现大业,恰好这几天在拍他被扣押水牢,还有暴雨夜策马逃出秦国的戏。他一身素袍,眉眼冷沉锋利,哪怕浑身湿透,一双眼眸黑漆漆地压过来时,仍然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江阮过去时,这场戏眼看就要拍完了。

    他远远地走去谢时屿那片休息区,放下拎着的梨汤和点心,先敞开晾了一小碗,隐约听到场记好像打了板,还没回过头,身后就有脚步声靠近。

    “谁家新来的助理,这么勤快”谢时屿手搭上他肩膀,不着痕迹地捏了一下,又松开,压低声音,笑得一股坏意,问他,“光送吃的么还能不能陪着做点儿别的”

    江阮红着脸瞥他一眼。

    “你要不要先去换衣服”江阮指尖小心翼翼攥了下他湿透的衣料,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而且他听谢时屿的声音,跟前几天一样,还是有点哑,“穿久了难受。”

    谢时屿倒不怎么冷,就是渴了,声音更低,说“宝贝儿,先给我喝点水。”

    江阮忙端起碗递给他。

    谢时屿的衣料都紧贴在身上,虽不透,胸膛肌肉的轮廓都看得很清晰,温度灼人,他朝江阮这边靠近,江阮脸颊越来越红,感觉已经烧了起来。

    “小流氓。”谢时屿察觉到,又故意挨他近一些,失笑说。

    谢时屿下一场戏还得等一个多小时,他让许镜先带着江阮去自己私人的休息室,然后冲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才跟过去。

    江阮乖乖地抱了张毯子,等他进来,抖开想往他身上搭。

    谢时屿没拒绝,俯下身方便他搭住自己肩膀,披着去旁边沙发床坐下,摸了把他的手,问他“晚上是不是什么都没吃”

    前在复读生剧组的时候,谢时屿还没发现他这毛病,等江阮跟他分开拍戏,才发现江阮那有一顿没一顿的习惯,更别说邱明柯让他减重,晚上吃得更少,中午有时候也就吃点营养餐,他就总是催他。

    江阮想撒个谎,对上谢时屿的眼睛,又没说出口,就摇了摇头。

    “先去吃点东西,我陪你。”谢时屿牵住他的手。

    江阮这才发现他身上温度是不太对劲,伸手探他额头,烫得厉害,说“你是不是发烧了”

    “入秋了,水凉,这几天拍的戏都一泡好几个小时,还有几场是在室外拍的。”许镜忍不住插了一句,他是觉得发烧生病才正常,不然什么铁人才能顶得住。

    江阮拽谢时屿去躺着,低头说“你躺一会儿。”

    他听谢时屿的话先去吃东西,很快地扒完饭,然后找杯子给他冲药。

    谢时屿有点烦躁,浑身烧得厉害,还头疼,就更心烦,他本来想等江阮过来,然后晚上开车带他出去转转的,现在也没办法去了,而且他不太习惯、也不太想让江阮照顾他。

    他裹住江阮给他披上的毛毯,盯着江阮走来走去帮他冲药,忍不住指尖敲了下沙发扶手,跟他说“阮阮,宝贝,过来。”

    比起平常,他嗓音低哑,听起来温柔得滴水,旁边化妆师都红了脸,跟许镜一块儿出去,体贴地带上了门。

    江阮脸颊更红,咬了下唇,都不太敢看他,拿着杯子过去。

    “你先喝这个”江阮坐下小声说。

    谢时屿都不问他冲的是什么,拿起来就喝了,不耐烦嘴里那股泛苦的药味,又喝了点清水冲掉。

    “过来。”谢时屿再次哑着嗓子说,他抖开毯子,等江阮靠近,就把他拽进了毯子里,裹紧,一起靠着沙发放倾斜的靠背。

    江阮很少见他生病,有点心疼,稍微撑起身,伸手抱住了他,搂他的肩背,谢时屿一怔,姿势其实有点别扭,毕竟他比江阮高那么多,但足够窝心,他眼神藏了点笑意,故意使坏,往江阮怀里埋,鼻尖蹭到他肩窝,手绕过去勒紧他的腰。

    江阮摸到他的头发,为拍戏剪短了一些,摸起来发质更硬,他指尖插进去,像试探着抚摸大型犬一样,小心翼翼地又摸了几下。

    “困不困”谢时屿搂着他的腰,低声问。

    江阮摇头,嘴唇被自己咬得软红,“我来的路上一直在睡,而且上午就只拍了一场杀青戏,也不是很累。”

    “乖。”谢时屿就没劝他回酒店睡觉。

    江阮进了休息室后才脱掉外套,谢时屿当时觉得他身上的衬衫眼熟,现在抱着他看了一眼,顿时很轻地笑出了声,又吓唬他说“现在胆子大了,还敢偷我东西什么时候偷的”

    这一路上穿习惯了,江阮都已经忘记自己穿的是谢时屿的衬衫,现在回过神来,脸颊充血,比发烧的人还烫。

    他支支吾吾地不肯说,谢时屿就撑起身,伸手扯他扣子。

    “就是前录综艺的时候,”江阮受不了,跟他求饶,眼睛湿湿地抬头看着他,羞得无地自容,“你要走了我就没还给你。”

    谢时屿更忍不住想逗他,恶劣地说“就只是藏起来没做点儿别的坏事”

    他眼神意有所指地往江阮身上扫。

    “没没有。”江阮容忍着他乱摸自己脸颊的手,呼吸都染上他灼热的温度,坦白说,“我就是抱着它睡觉。”

    谢时屿心里一软,没再逼问他。

    他撩拨了半天,又瞥了江阮腰际一眼,勾住他腿弯,把人往下拽了拽,彻底压到自己怀里,虽然没感冒,但还是没亲他的嘴,就在脸颊和眼睛上亲了亲,滚烫的气息拂过,坏笑着凑在江阮耳边说“我发烧了。”

    “我知道。”江阮捂住耳朵,臊红了脸,纳闷地抬头看着他。

    “嘴里应该很热,”谢时屿声音更低,贴得更近,他睫毛垂下,收敛住眼眸,像终于被他驯服,却再下流不过地跟他说“你要不要试试”

    江阮都不敢想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就想跑,结果被一把拽了回去。

    谢时屿挠他的腰,他痒得笑出眼泪,但再求饶,谢时屿都不肯放过他,反而把他压得更紧,他眼睫颤得厉害,小声吸了一口气,抿了下唇,说“哥你不是病了么”

    “病了也不耽误我伺候你。”谢时屿一笑,态度很强硬,江阮挣不过他,松开了手。

    他最后晕晕乎乎靠在谢时屿怀里,感觉谢时屿凑上来浅浅地亲了下他的嘴唇,然后又往下,碰到他胸口,他才从迷蒙中惊醒过来,使劲拽过衬衫,脸颊爆红。

    “你干嘛啊”江阮往后躲。

    他衬衫被揉皱,还湿了几块,像是有点不高兴,谢时屿手痒,去捏了下他的嘴,然后自己坐起身笑了好一会儿,笑得江阮拿毯子摔他,才堪堪停住。

    “怎么发脾气呢,”谢时屿拽住毯子,朝他一扬眉,又笑,说,“我再给你找一件衣服行不行”

    江阮手指一松,没吭声。

    谢时屿站起来倒了杯水漱口,顺便去给他找了件自己的衬衫,坐到沙发床边,抱住他,给他换衬衫。

    “我自己穿”江阮耳根发烫,想抢。

    “别乱动,”谢时屿攥住他手腕,他丹凤眼微垂,盯着江阮红透的脸,很小声地凑近对他说,“我就喜欢你浑身湿透滴水,然后穿我的衣服。”

    江阮被欺负得晕头转向。

    等他脸颊滚烫的温度稍微褪去,谢时屿没再折腾他,抱着他半躺在沙发床上看剧本。

    “晚上还得拍到几点”江阮枕着他肩膀,偏过头问。

    “应该挺快的,”谢时屿摸他头发,“但要是一时半会拍不完,你就先去保姆车上睡觉,别等我了。”

    江阮还想说话,被谢时屿捂住嘴。

    谢时屿朝他笑,“叫你过来,也没说让你过来熬夜受罪,听话点儿。”

    江阮被捂着嘴点了下头,谢时屿才松开他。

    “我什么时候没听话,”江阮坐起身,小声嘀咕,“你老是管我。”

    谢时屿往前一撑,像校园电影里偷亲似的,亲了一口他的脸蛋,“那你也管我。”

    江阮不是很想理他了,他回过头,看到谢时屿放在茶几上的单反,伸手拿过来,问他“可以看么”

    “随便看。”谢时屿一顿,过了几秒,笑着跟他说。

    江阮差点就放下了,他没有乱翻,蹭到谢时屿怀里,见谢时屿没反对,才点开。

    谁知道头一张就是当初复读生官宣选角,谢时屿发的他那张在片场外的照片。

    “你是不是偷拍我”江阮小声说。

    “我为什么要偷拍”谢时屿理所当然地否认,“你站在片场外面,还不许我拍片场”

    “”江阮没跟他计较,接着往下翻。

    眼神却直接愣住了。

    底下的都是他高中时候的照片,还有视频,有些他知道谢时屿在拍他,还看了镜头,有些不知道,是他做题睡觉吃东西或者走路的时候,谢时屿忽然抬手拍的。

    “没舍得删。”谢时屿搂住他肩膀,帮他拿着单反,笑了下说。

    其实出国前,谢时屿就有点想将来当导演,大学的专业,他从来没想过要选什么,就觉得这个最合适,江阮喜欢,他应该也擅长。

    等出国后,江阮彻底跟他断了联系,但说不清为什么,还是报了编导。

    说起来有点儿犯贱,他那时候还是觉得江阮跟他分手,不会是因为不喜欢他了,跟他断联,也总让他心里惴惴不安,江阮明明是比谁都心软的人,哪怕分了手,也不会忍心叫他太难过的。

    所以还想回来找他。

    “当导演,一开始挺枯燥的,跟我想的不太一样,”谢时屿搂紧他,下巴搭在他肩上,嗓音微沉,却噙着笑意,说,“后来就真的喜欢上了,而且当时想,我老婆会不会也喜欢”

    江阮被他说得耳朵尖泛红,咬着嘴唇没出声。

    “想给他拍戏,或者跟他拍戏,”谢时屿调转镜头,对上江阮的脸,随手拍了一张,是张仓惶害羞的脸。

    谢时屿笑得更深,转着镜头,轻轻地磨了下齿冠,有点痞气地说“还想把他偷走,藏起来,以后都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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