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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太后驾到
    “我觉得你好了不起哦。”哭过后,  蔡书虞一边抹眼泪,一边由衷地发出感慨,“还能那么出色,真的好厉害,  是我的话可能早就挨不下去了。”

    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后,  她心里憋着的那些气也全部发泄了出去,  这时语气里已不见不久前的尖锐,  又变回了平时娇软的腔调,  像棉花糖似的,叫人听了能从心底沁出甜味来。

    “也还好啦。”乔以越只觉得她口齿不清的嘟囔可爱的紧,  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脸,还挂着几滴眼泪的脸红扑扑的,又生得软,  被她一捏,  就面粉团子一样挤作一团,倒像是在做鬼脸似的,  她看了不禁勾了勾唇角。

    “喂”蔡书虞一把拍开她的手,“我是很认真在夸你欸”

    “好好好,谢谢你。”乔以越笑了笑,  接着忽地想到了什么,  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张光碟,塞进电脑里,  点播放,  然后招呼蔡书虞过来一起看,  “小虞有没有看过ierides的演唱会这是当年她们北京站巡演,那时候我去现场看了,超级出色,  我就是那时候起,决定要当偶像的。”

    ierides是当初她们那档选秀的舞蹈导师方沐澄所在的团,自出道起就接连打破记录,红极一时,她们引领的偶像热潮席卷了整个亚洲。

    在看那场演出前,乔以越其实并不是ierides的粉丝,对这个团只是有所耳闻而已,她也并不是因为喜欢才去看的,而是去北京时,父母带她一起去的。

    那时候她的情况已经很严重,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里,失眠,绝食,不想去学校,当时医生建议她休养一阵,于是父母替她请了长假,带她出去散心,他们去了很多城市,到北京时,正逢ierides要开巡演,她妈妈知道这个在她那个年龄的女孩子里很受欢迎,就想方设法买到了票,当时那光景也算新奇,去现场的大多是年轻人,只有他们是一家三口,不过人多,也没惹来什么注意。

    当时她已经有了轻生的念头,不过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连她父母都不知道,她只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该用什么办法才能安静地消失,她甚至已经有了计划的雏形,他们旅途的最后一个城市在海边,她打算在那里偷偷离开。

    她一路上都只想着自己这场逃离人世的小计划,对其他事一概不感兴趣,去演唱会也只是木然地接受父母地安排,入场后,置身于兴高采烈的人群里,周围的呐喊欢呼响彻云霄,她却格格不入,只静静地坐着,可当音乐响起,舞台上的身姿跃入她眼帘时,她却被深深吸引了,她自小学跳舞,在舞室里练了很多年,也曾参加过很多表演,但从来没有想到,原来一个人站在舞台上时可以这么光彩夺目。

    所有的灯光、欢呼、喝彩都属于她们,她们就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存在,接纳了数不尽的爱意,比太阳和星辰更耀眼。

    “这样闪闪发光,真好啊。”她轻轻靠在蔡书虞肩上,看着画面上的热情涌动,不由得露出微笑,“然后我就想,如果能变成她们这样就好了,那么出色,那么耀眼,那时候就会有很多人喜欢我吧。”

    她不愿令蔡书虞担心,悄悄将曾经那些最阴暗的念头藏在心里,只与她分享自己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

    这场演出在旅行计划之外,是父母为了让她开心起来而病急乱投医的小插曲,却成为一束光,照亮了她被阴影覆盖的人生,她第一次有了想做的事,并甘愿为之付出所有努力。

    “嗯,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不对,现在就有很多人喜欢你了。”蔡书虞用力点头。

    她终于懂了为什么乔以越对舞台那么执着,又为什么能顶着重重压力义无反顾,并不是生来就这么坚强,而是在荆棘中一步一步打磨出来的。

    “越来越觉得你了不起了”她搂住乔以越晃了晃,像在炫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接着突然俯身在乔以越嘴上啄了一口,得意地抿了抿嘴,斩钉截铁说道,“以后还会有更多人喜欢你,但我一定是那么多人里最喜欢你的。”

    “嗯嗯,知道啦。”乔以越终归是性子内敛,在她的直白下害羞地垂下头,耳朵都染上了粉色,又被蔡书虞抓住调戏了一番。

    两人就这么一边打闹着,一边看完了正常演唱会,之后看时间还早,蔡书虞就想出去兜兜风,就在这时,乔以越接到了翁品言的电话,说有节目来接洽,让她看一下。

    乔以越看到企划书,顿时“啊”了一声,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原来这就是推掉吴恺元的那档音综,蔡书虞凑过去一瞧,就乐了,打趣道“那确实得狠狠记恨你。”接着她又问“那你要接么”

    乔以越没立刻回她,而是出去和翁品言商量了一会儿,把今天发生的事都和翁品言说了,再问了翁品言的意思,之后才回来和蔡书虞说“可以先接触一下吧,合适的话倒也不错,听说阵容蛮好的。”

    “你倒不怕那位说你不念旧情哦”蔡书虞戳她。

    “唔这个还好。”乔以越支支吾吾说,“就看合不合适吧。”

    “不会过意不去”蔡书虞继续戳她。

    “欸可这不是很正常嘛”她躲开蔡书虞作乱的手,慢吞吞嘟囔道。

    她心里想得其实是竞争关系,谁行谁上。在这方面她从没有退缩过,一旦看到机会就拼了命抓住,也正是如此,她才能从成团初期的困境中走出来。

    不过这样的话摆到明面上就显得有些绝情,她倒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那以后我们有资源冲突怎么办呀。”蔡书虞不依不饶逮着她继续追问,大有问“我和你妈妈落水了你先救谁”的架势。

    乔以越歪了一下头,看了看她,又玩了一会儿手指,才小心翼翼开口“嗯那我们一起加油”

    言下之意,便是自己寸步都不会让。

    说完就被蔡书虞摁到了床上,蔡书虞气呼呼捏她的脸“怎么都不说点好听的哄哄我。”蹂躏够了才松手,接着她又如释重负叹了一口气,说“看来以前是白担心你了,不过肯定是我更厉害,哼。”

    “是是是,你最厉害。”在口头上,乔以越永远服软得比谁都快。

    第二天,她就在翁品言的安排下和节目组见了面,林瑜给她写的那首歌反响不错,加上之前几次活动都受到了业内一致好评,又有电影和优质商务在手,前景很好,几度协商后双方都觉得满意,于是很快就敲定了合同。

    录制差不多一个半月,之后就要要开始排练解散演出会,节目在一个月后开播,正好可以为解散作预热,也能作为解散时期的一个过渡,解散期间因为合约问题可能导致的行程出现空档,有这档节目,就不至于影响曝光。

    而在接下那档节目后,蔡书虞就软磨硬缠要她搬去自己家,理由倒是充分,说她接了这个节目,肯定会惹得吴恺元更加不满,说不定还会起冲突,不如躲着点,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乔以越倒是挺乐意和蔡书虞多待一会儿,可她不敢自己拿主意,就去问翁品言,翁品言其实不大赞成,担心她和蔡书虞走得太近会引来狗仔主意,可吴恺元那边是个不定时炸弹,有过一次出格行径难保不会来第二次,而她人在北京,没法时时刻刻陪着乔以越,星云的经纪团队都站在吴恺元那边,而乔以越没什么经验,脾气又好,真出了事恐怕应付不来,想来想去,也只有蔡书虞靠得住一点,她只能勉为其难点了头,之后还不忘凶巴巴地警告了一通,要乔以越注意点,不要得意忘形。

    有了翁品言的允许,乔以越当天就搬去了蔡书虞家里,她没很兴师动众,只拿了一个行李箱,装了化妆品和几套换洗衣服,大部分东西还留在宿舍,毕竟去蔡书虞家也只会是暂住,等解散后,她就要回北京了。

    距离解散还有三个月,两人不愿多谈那之后的事,只抓紧眼下的时间好好相处,她们行程都排得满,虽然住到了一起,真正相处的时间其实也不算很多,不过好在临近解散,不会接什么长期项目,基本上每两个礼拜就能有一个周末可以凑到一起,她们争分夺秒利用那些闲暇,把情侣会做的事都尝试了个遍,虽说相聚的时光很短暂,但日子倒也过得有滋有味。

    五月初,乔以越结束综艺录制的那天,蔡书虞也正好完成了一个广告拍摄,马上就要进行演唱会集训,在此之前,她们能享有整整一个礼拜的假期,接下来一整个礼拜她们都能待在一起,蔡书虞为这次假期做了详尽的规划,她们偷偷去附近一个小镇泡了温泉,还去看了画展,最后一天,她们包场看了电影,结束后又去了一趟迪士尼,看了烟花秀,然后在那个法餐厅吃了晚饭。

    两人在夜深人静时才回去,下了电梯,蔡书虞蹦蹦跳跳冲到乔以越前面去开门,开了门后,她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回身倚在门上,看向乔以越的眼里是化不开的笑意“其实,我一直把那天当成我们第一次约会。”

    那是她们成团后第一个新年之前,那之后没多久蔡书虞就进了组,再过三个多月,两人才一起出海,在乔以越心里,这段感情的开端一直藏在雾里,哪怕她事后回想时,察觉到了诸多端倪,也无法说清什么时候才算真正开始。这时经蔡书虞一提,那些模糊的印象蓦然有了具体的颜色,那段经历原本在她记忆里只是稀松平常的日常,此刻却变得沉重而珍贵起来。

    原来那时候就开始了啊,她遥想过去的画面,再看向眼前的蔡书虞,看入那双不论何时都充斥着热情的眼中,心里顿时一热,想也不想就跟进一步,抓住蔡书虞的手,两人一起跌跌撞撞挤进玄关,她抬脚把门勾上,手稍用力,把蔡书虞推到墙上,吻了上去。

    她吻得很深很投入,一直到蔡书虞呜咽着求饶,她才稍稍退开了些。

    “小越,学坏了,没以前乖了。”蔡书虞气喘吁吁点了点她的脸,眼里闪过几分不服气,刚交往时,乔以越还处处透着青涩,连接吻换气都要她手把手教,没想到转眼功夫就变得那么熟练,每每都让她招架不能。

    “但是小虞还是很可爱,和以前一样可爱。”面对她的控诉,乔以越只微微勾了勾唇角,声音软糯糯的,尤其认真,说完后还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再一次覆上去,毫不客气地把蔡书虞扯入愈发激烈的缠绵中。

    大抵是假期尾声降至,两人格外珍惜,是以一举一动都分外热烈,从玄关纠缠到客厅,再辗转去卧室,折腾了半宿,才筋疲力尽睡去。

    第二天,乔以越先醒,她如往常一样亲了亲蔡书虞的脸,就起床去准备早饭,两人同居了一阵,虽然真正相处的时间不算多,但也磨合出了一套约定俗成的规矩。不出门的时候,早上由乔以越准备早饭,其他时候如果不打算出去吃,则是蔡书虞下厨。

    乔以越的厨艺比以前稍微好了点,至少做出的东西不至于看着就难以下咽了,况且早饭不难,蔡书虞也不挑,她一般就烤几片面包,煮点鸡蛋,再准备一些沙拉就可以了。

    下午两人得去公司谈解散演唱会的事,她怕蔡书虞没精神,还煮了咖啡,厨房里有胶囊咖啡机,倒也方便,弄完后她就端着餐盘离开厨房,她心情不错,边走还边哼起了小曲。

    她和蔡书虞习惯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早饭,她刚把托盘放茶几上,忽地听到滴的一声,门被刷开了,然后有人走了进来,她抬头一看,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从玄关那边走了出来。

    那女人气质很好,体态优雅,虽然有点年纪了,但保养的很好,肤色白皙,比不少年轻女孩子都生得漂亮,就是一张脸很严肃,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一进客厅,她就看到了呆若木鸡杵在那的乔以越。

    乔以越脸色刷地白了,整个身子都动弹不得,彻底懵了,她完全没想到会有人来,来住了那么久,除了颜乐就没见过其他人,保姆来打扫都是挑她们不在的时候,这会儿突然来了个看起来很贵的陌生人,她的心跳都要停止了,连呼吸都要不记得了,紧接着,她注意到那个女人低头往角落扫了一眼,她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瞥见玄关那边露出一截裙摆,顿时涨红了脸,一声尖叫险要脱口而出,幸亏她反应快,及时捂住嘴才把那声尖叫憋回去。

    是她们昨晚落在那的,那个女人显然注意到了。

    多半也看出了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意识到这点,她简直想拔腿就跑了,再一看沙发上还挂着她昨天的抹胸,脑子里又是一阵充血,想也不想就把那抹胸往地上一扫,然后踩住塞进了沙发底下。

    可她很快发现这样的举动只是徒劳,掉在地上的衣服随处可见,那女人脚下就躺着一件内衣,她也记不起来是她的还是蔡书虞的了,只绝望地闭上眼,期盼着能突然领悟什么法术,好让自己立刻消失。

    相比她的张皇失措,那个女人倒是冷静得很,见到那一地狼藉,只稍稍挑了挑眉,就径直跨过去,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似的,然后不动声色地往沙发上一坐,慢条斯理开口“蔡书虞人呢,让她出来。”

    对方谈吐文雅,乔以越却又是一哆嗦,她总觉得那个人真正想说的是“让她滚出来”。而与此同时,她越看那人越眼熟,搜肠刮肚想了一会儿,在那个人若无其事地端起她准备的两杯咖啡其中之一时,她终于想到了答案,霎时腿一阵发软,背脊一片冰凉,心脏都要蹦出胸腔了。

    那是蔡书虞的妈妈,蔡正雅,她曾经在新闻发布会上见过,但发布会的画面不太清楚,蔡正雅站得又远,所以她没能立刻认出来。

    可她又希望自己没有认出来,至少等她走回房间之前,不要认出来,而在脑子一片空白之余,她能够清晰意识到的唯一想法是还好现在她睡衣下面有穿内衣。

    不然她不如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