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蓟县农村的经济概况(下)
三、蓟县农村的生活概况:
过去蓟县的戏剧舞台上流行句老话:有福之人出生在州城府县,吃的是大米白面,穿的是绫罗绸缎。无福之人出生在村野深山,吃的是粗茶淡饭,穿的是粗布衣衫。那些吃斋念佛的人也说:有福之人骑马坐轿,无福之人推车担担;骑马坐轿是修来的福,推车担担是命里该然。虽然这种说法并不完全符合实际,但也反映出当时人们的生活差别,这就是对社会各阶层日常生活的写照。
先看穿的方面:中国古代小农经济的特点是男耕女织,我国江南地区讲的是养桑蚕织丝绸,黄河以北地区则是种棉花织棉布。因为蓟县种植棉花比较少,所以“女织”这个特点并不明显。有那种老式的脚踏人工织布机,会织“小土布”的家庭并不多。因此,农家的被褥衣服鞋袜所用的布料一般都是买来的,丝绸类织物是从南方运来的,那年代交通工具落后,运输成本高,丝绸类价格比较高,老百姓很少买得起。而且那些绫罗绸缎类织物,许多薄若蝉翼,穿着虽然舒服,可是容易磨损破坏,也不适合做劳动服装。那些北方生产的棉布,尤其是当地农家生产的粗布(小土布)价格较低,而且厚实耐磨损,所以成为农民家庭的首选。可以说,蓟县农村里的人们一般都是穿粗布衣衫的。而且那时穿衣服讲“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穿破旧衣服、穿带补丁的衣服也是很常见的。
那年代没有缝纫机,人们穿的衣服鞋袜都是手工缝制的。一家人的被褥和棉衣、夹衣、单衣,棉鞋棉袜,夹鞋夹袜,单鞋单袜,棉帽子,夹帽子等都要由家庭妇女来做。衣服的样式也现在也不同,男式上衣除领子和袖子外,由前后两大片布缝制而成,分斜襟与直襟(俗称“对门襟”)两种。斜襟是从右侧腋下开襟,经过身前的部分为大襟,连接后背那片布,在腋下与大襟重叠的狭长布条为“小襟”(根据衣服大小来决定,3——10厘米宽不等),“嘎达袢儿”衣扣钉在大襟和后片布与小襟的连接缝处。直襟是在前面正中间开襟,两面的衣襟不重叠,嘎达袢儿衣扣钉在两襟上。棉衣夹衣多为斜大襟,前面不透风,穿着暖和。夏季穿的单衣多为直襟,前面便于通风,穿着凉快。而女式上衣都是斜大襟,以保护前胸。过去的长衫和大棉袄也都是斜大襟,不像现在的风衣和棉大衣都是直襟。裤子则不分男女,都是大裤裆、大裤腰的“免裆裤”(应为“抿裆裤”,蓟县土语“抿”发“免”的音,收拢的意思),裤腰带是布条带子,系在裤腰的下部,是裤腰翻垂下来盖在裤带上面,以免裤子滑落。没有现在这种小裤腰、紧裤裆、前开口或侧开口的,裤腰上有布袢,在布袢里穿裤带的所谓“制服裤子”。现在年轻人常穿的,不用系裤腰带的紧身裤和宽松的松紧带裤子过去也是没有的。
过去农村穿的鞋袜大多是自家手工做的,虽然在近代的旧中国已经有了大城市工厂里用机械生产制造的鞋和袜子,如牛皮鞋、橡胶底的球鞋,针织的球衣、球裤、袜子(俗称洋袜子)等,可农村人舍不得花钱买,还是自己家做鞋袜。自家做一来是可节省开支;二是可废物利用,那些破旧的衣服被褥等布料,可以“打夹纸”(在门板上铺一层纸,在纸上面抹几层浆糊,铺几层破布,做成一毫米厚的“夹纸板”),用来做鞋底(俗称千层底)或鞋面(俗称实纳帮——鞋面也用粗线纳一遍),也可以把破旧衣服改成布袜子;三是农闲时家庭妇女没多少事,自家做鞋袜可以充分利用农闲时间。总的看那些长袍马褂、西服革履的都是有钱或有文化的城里人,农村人的衣着打扮就是土里土气。
再看吃的方面:过去蓟县人的饮食习惯是,冬天天短,起来的晚睡觉早,一天两顿饭,上午八点半吃一顿,下午四点(16时)吃一顿,每顿都有稀有干。其他季节一日三餐,两稀一干。就是中午吃一顿干的,早餐晚餐都吃粥,粮食多的家庭熬的粥“酱”(粘稠度高)些,粮食少的粥稀些。不过有的富裕点的家庭,早晚也吃些干的,但是稀的是必须吃的,这也是一种习惯。
蓟县人对吃饭是比较讲究的,所谓“干的”,花样很多,白面做的饭中有蒸馒头、蒸花卷、蒸馅包子(菜馅、肉馅、糖馅、豆馅)、沾卷子、摊饼炸(把白面或者豆面糊糊平摊在尖底锅内,锅里要先涂一遍油)、烙大饼、烙馅饼(肉馅、菜馅、糖馅)、烙盒子(多层夹馅的为馅饼,外面是面皮,里面都是馅的为盒子)、蒸饺子、煮饺子、锅贴饺子、过水面(捞面条)、豆角面(豆角焖面条)等。玉米面做的饭中有蒸窝头、蒸发糕、贴死面饼子、贴菜馅饼子,摊糊饼(把玉米面糊糊摊开平铺在尖底锅内)、摊馅糊饼(在平铺的玉米面糊饼上面再加盖一层馅)等。米饭(大米、小米、高粱米、棒子米、麦子米)中有捞干饭(将米煮半熟用笊篱捞出来,放在屉上蒸熟)、糗干饭(也称焖干饭,在锅里放好适当比例的米和水,直接焖煮)、肉塌锅、菜塌锅(塌锅和焖干饭是一样焖煮,只是在放米之前有在锅里把肉或菜先放油盐炒,再把米放在肉或菜的上面焖煮,快熟时再把米和肉菜翻炒搅拌均匀)、炒干饭(把已做熟的米饭加鸡蛋或肉、菜一起炒)等。所谓稀的,主要是粥和汤,蓟县的粥一般都是原味的淡粥,包括玉米渣粥、玉米面粥、大米粥、小米粥、二米粥(大米小米)、高粱米粥、棒子米(玉米粒碾成的米)粥、麦子米粥和杂粮粥、还有带甜味的腊八粥和带咸味香味的菜粥。汤一般都是带咸味香味的由蔬菜、鸡蛋、肉丝、白面、豆面或玉米面制作的面条、面片、面疙瘩等做成的。
饭菜的花样虽然很多,可是农村老百姓最常吃的还是玉米饼子玉米粥。
过去,蓟县人把大米、白面称为细粮,小米、玉米、高粱、豆子、白薯称为粗粮。白面是冬小麦的面,大米既有水稻米也有粳稻(旱粳子)米。因为蓟县的旱地多,水田少而种植水稻少,而旱地中种粳稻产量低,所以种的少,因而大米比较少。那时没有水浇地,适合种小麦的优质地也不多,小麦的产量也不高,所以白面也不多。那年代,人们食用的粮食中大部分都是粗粮(玉米、谷子高粱、豆子和白薯)。虽然市场上,大米白面可以随便买卖,但是很少有老百姓购买。
因为余粮不多,过去也没有专门的大型养猪场和养鸡场,那时也没有人工修建的水库和水塘,也没有人工养鱼池。吃的鱼虾都是野生的,手工捕捞的。那时农家饲养鸡、鸭、鹅等家禽,主要是下蛋,其次是吃肉,饲养猪、羊、兔子即为造肥,也为吃肉,养狗为看家护院,养猫为捉老鼠。那年代农家饲养牛驴骡马等牲畜,主要为拉车拉犁从事生产,除非是老弱病残牲畜才宰杀吃肉,而且在许多朝代或历史时期,宰杀耕畜都是犯法的,所以牛驴骡马肉也很少。那时包括卖肉的屠户在内的商家店铺,都分布在有集市的地方,其他普通村庄没有商铺。蓟县有集市的地方,除县城外,还有邦均、侯家营、上仓、下仓、别山、马伸桥、下营,俗称八大镇。那时赶集上店大多靠步行,到集镇去买一次东西,就需大半天,非常不方便。而且那时也没有冰箱冰柜,无法贮存肉类,那些离集镇较远的村庄里,家里突然来了客人,即便是富足农家,也只是杀鸡宰鹅招待客人,普通农家则是用鸡蛋鸭蛋来待客了。
正是由于蓟县的细粮少粗粮多,买鱼买肉不方便,才造成农村里普遍以粗粮素菜为主的饮食习惯。那年代,全年需要吃大米白面、吃鱼吃肉的日子是屈指可数的。按照习惯一般的家庭是:每年腊月二十三(俗称小年)祭灶,吃糖瓜(核桃大圆球状的水果糖),中午吃一顿白面和豆面混合面素馅饺子;然后开始烝几大锅大罗(注4)筛的细玉米面豆馅饽饽,(富裕人家是蒸白面豆沙包)准备正月初六以前吃。腊月二十九(小月的二十八)中午,吃一顿白面素馅饺子;过春节那天中午,大米干饭粉条炖猪肉、再炒几个菜;三十晚上吃饺子(白菜猪肉馅);正月初一、初二、初三、和初五的早晨,吃白面肉菜混合馅饺子,中午吃玉米面豆馅饽饽和剩饺子。正月十五元宵节,早晨吃饺子。出正月以后,还有三个大节日。即四月十五“过庙”(也称庙会,和过节一样休息一天吃顿“好饭”。但不同地区,庙会的日期不同,蓟县城里是每年四月十五过五名山庙,而马伸桥是三月十八过龙山庙);五月初五端午节;八月十五中秋节。这三个大节日的中午,都要吃大米干饭,粉条炖肉,再炒点菜。另外,每年还有八个小节日。即二月初二“龙抬头”,要吃顿白面,或蒸馒头或包饺子(富裕人家也吃肉)。还有农村讲究“头伏包子(馒头或菜馅包子)二伏面(面条)三伏烙饼炒鸡蛋”,“立春烙春饼,立夏煮鸡蛋,立秋添秋膘,立冬抗严寒”。这七天的中午也是应该吃白面或者大米饭,富裕些的人家也要吃肉,穷人家炒点鸡蛋,没有肉。另外立冬这天,扛活的长工放假,财主家给长工“吃散伙”,粉条炖肉要管够。
在这些节日中,有的家庭还有酒。由于过去卖的都是散装的65度高粱烧酒(那年代农村都卖零酒,没有瓶装酒),烧酒的劲头大,口感辣,对身体的刺激性强烈,许多人不喜欢喝酒,没有喝酒的嗜好。而且,那时富人家平时喝酒是正常的现象,穷人家平时喝酒会被大家看成是“不会过日子”的瞎吃瞎喝行为,要受到舆论的谴责的
除去这些传统节日外,平常日子无缘无故的吃大米白面,吃鱼吃肉,会被邻居瞧不起,说你家“嘴馋”不会过日子,给儿子说媳妇都没人愿意来。可是如果在节日里该吃大米白面猪肉鸡蛋而不吃,也同样会被人家瞧不起,说你平日里不知节省,过节该吃好的了又吃不起了,还是不会“过日子”,同样要影响儿子娶媳妇。
在这种饮食文化下,富裕些的人家,平时吃得起好的也舍不得吃或不敢吃,而贫困的人家,不管平日里多么苦,过节时还是要改善伙食的。这样一算,普通人家每年在节日里吃大米白面的日子,只有十九天,而需要吃粉条炖猪肉的日子则只有过年、过庙、端午节、中秋节这四个大节日,其他小节日可以吃点肉,也可以不吃,总之普通老百姓一年之内能吃肉的日子不过十来天。同时,还有少数特别穷困的家庭,也无法保障在这十九天的传统节日里都能吃上大米白面和猪肉鸡蛋的。
除了这些传统节日要改善生活,吃细粮吃肉吃蛋以外,每逢娶媳妇、生小孩、66岁以上的老人过生日、发丧老人这几种特殊情况,也要根据家里的富裕程度适当吃好饭。富人家可以大操大办,自家杀猪宰羊,办十几桌或几十桌酒席,穷苦人家只是简单操办,也要适当吃些鸡鸭鱼肉而已。
按照上述的饮食文化,不仅大多数贫下中农家庭以粗粮为主,一些中农、上中农和富农家庭也如此。当然,那些富农家庭,不一定是因为细粮少不够吃,才以粗粮为主的,而是舍不得吃细粮。那时富农家里雇佣的长工是和自家人一起吃饭一起干活的,如果在平常日子吃大米白面鸡鸭鱼肉,长工当然高兴,可是必然增大消费开支,增加经营土地的成本,减少资本的积累,难以扩大再生产,甚至赔本。所以,为了积攒资金置买土地,以便发家更富有,这些“土财主”是舍不得吃大米白面、穿绫罗绸缎的。只要是净米净粮吃得饱穿得暖就行了,也是吃粗粮饭穿粗布衣,在外表上和中农家庭没有明显的差别。
但是地主家庭则不同了,那些把土地全部租给佃农耕种,自家主人佣人完全脱离农业生产的大地主,多数都居住在城镇上,其生活方式和那些官僚贵族类似。家里雇有厨师,厨房往往有大小之分,主人吃小灶,仆人吃大灶。佣人们在大灶里吃的也是粗茶淡饭,平常日子也是粗粮素菜。小灶的主人们吃的是大米白面、鸡鸭鱼肉,喝茶饮酒,习以为常。大地主家主人穿的是绫罗绸缎,光彩照人,男人们长袍马褂手拿纸扇,女人们长裙罩袍彩绣衣衫。外出时或骑高头大马,或坐车坐轿,并有仆人跟随。生活方式和农民的差别非常明显,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之家。
而那些居住在乡下农村里的中小地主,其生活方式与普通农家也有区别。他们居住在乡下农村,家大业大,土地多房屋多。所以,地主家雇佣的长工也多,有的七八个,有的十几个,男性长工下地干活,女性长工在家给长工们做饭。也有的小地主不雇佣“女做饭的”,就有自家儿媳妇给长工做饭。但是,中小地主都是东家不下地干活,穿的也比较讲究些干净些,吃饭也是东家吃小灶,长工们的吃大灶的。一般的是东家居住在里院,长工住外院或是住在“场屋”(晾晒庄稼的大场旁边盖的房子),吃饭人多,锅灶大、饭堂(餐厅)大,有的没有专用饭堂,就在长工宿舍的炕上放张饭桌吃饭。总之是设备简陋,盆碗粗糙。吃的也是以粗粮素菜为主的,平常都是早餐和晚餐没有熟菜,只吃咸菜条,中午一顿大锅熬菜。除非遇到那些传统节日才改善生活,按照习惯吃些大米白面、猪肉鸡蛋等。
而这些中小地主家自己吃小灶,也无法与那些大地主家的小灶相提并论,许多小地主家也没有专门的厨师和小伙房,就是自己住的房屋的堂屋(和普通农家一样的一明两暗的房子,中间的堂屋是通道兼厨房,锅台与里屋的火炕相通),由东家奶奶(地主婆)或儿媳妇做饭,不下地干活的自家人(包括小孩子)使用精致一些的盘碗餐具,吃些好一点的饭菜。而那些没文化不成材的成年儿子、孙子,要和长工一起下地干活,也和长工一起吃饭。
小地主家吃小灶,早晚也吃玉米粥、咸菜条,再加上咸鸡蛋或咸鸭蛋。中午一般是要炒素菜和炒鸡蛋,放的油多些,也不是每天都吃大米白面,有时也吃小米饭和两米饭(大米小米掺在一起),有时吃大萝筛的细玉米面、小米面、糜子面。因为买肉不方便,除非冬季自然冷冻之外,无法保鲜,他们也不是每天都吃鸡鸭鱼肉的,只是过年过节、家中来客时预备的多一些,多吃几顿,或是平时需要赶集上店时,顺便买些肉回来吃几顿。当然,有喝酒嗜好的可以每天中午晚上都喝酒,这在普通农家是做不到的。因为北方不同于江南,南方农民自家会酿米酒(低度酒),会做茶叶,男女老少都喝酒喝茶,北方自己不会做,茶叶、白酒都要去买,所以在蓟县的老百姓看来,财主每天饮茶喝酒是享福,是应该的,普通老百姓每天饮茶喝酒是败家,是可耻的。这种社会荣辱观,就是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形成的。
过去,北方的烧酒度数高,刺激大,蓟县又不像东北和内蒙那样寒冷,许多人对酒不感兴趣,俗称“不会喝酒”,即便是地主富农家庭,也有许多人“不会喝酒”,没有每天喝酒的习惯。而那些低度白酒、红酒、啤酒、果汁等各种饮料,都是新社会尤其是改革开放以后,才逐渐传入蓟县,变成大众享受的佐餐饮料的。
按照我们蓟县城里一些老年人的说法,现在老百姓每天吃大米白面,每天中午炒菜里都有肉,菜里没肉年轻人就吃不下去,爱喝酒的人每天都喝酒,这比过去农村里地主富农家吃的好多了。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和过去的“庄稼日子”相比,现在真是“到天堂上了”。
注1:中国古代是一个以农业为主林牧渔商业为辅的国家,土地是最基本的生产资料。在封建社会时期,以皇帝家族为首的封建贵族——也就是官僚地主阶级占有大量的土地,这些土地都是由佃农耕种的,十几户或几十户佃农组成一个村庄,就是所谓的“田庄”,俗称“佃户村”。这些土地的主人同时也是国家的主人,担任各种行政或军事部门的职务,或具有王公侯伯等爵位,一般都生活在城市里,也有些退休官员告老还乡居住在乡下,但总的说他们都是脱离农业生产的。他们需要委派代理人——“庄头”(俗称二地主)替他们经管土地,每年由庄头负责向主人缴纳租粮和租金。
田庄土地中也包括皇帝家族的土地,皇帝家族也有自己的田庄,俗称“皇粮庄”。封建社会里,皇帝家族的财务收支与国家的财务收支也是分开管理的,管理国家财政收支和官田的部门是户部衙门,管理皇帝家族财务收支和皇粮庄的部门是内务府衙门。国家的财政收入主要靠税收,皇家的收入既有财政拨款(相当于付给皇帝的工资),也有皇粮庄缴纳的“贡”租。
在满清王朝时,这些田庄和皇粮庄土地也称为“旗地”(旗人的土地),这些田庄和佃户村大多在京城、省城附近或地广人稀的平原地区。据《蓟县志》记载,满清时期蓟县境内共有“旗地”91.22万亩,占耕地总面积的百分之八十五点六,民地15.39万亩,占耕地总面积的百分之十四点四。辛亥革命后,废除旗地改为民地,原来的佃户成为土地占有者,改向政府缴纳租税。故此,民国年间蓟县没有多少象刘文彩那样的大地主。
注2:徭役,又称“劳役”、“出官工”、“义务工”,指国家修路架桥、挖河筑堤、修城墙、挖壕沟等公益性工程,要按照土地的数量摊派征用民工,劳动中国家只负责民工的吃住,不给工资。
封荫子女:在封建社会中,那些有爵位的贵族家庭子弟从小要习文练武,懂得文韬武略,长大后国家可以直接安排他们从事行政和军事工作,当行政官员或军官。而庶民地主家庭子弟则和其他农家子弟一样,要通过文武科举考试,才能被国家录用。
注3:第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全体会议于1960年4月10日通过的《一九五六年到一九六七年全国农业发展纲要》(四十条)中提出:从一九五六年开始,在十二年内,粮食每亩平均产量,在黄河、秦岭、白龙江、黄河(青海段)以北地区,由一九五五年的一百五十多斤增加到四百斤;黄河以南、淮河以北地区,由一九五五年的二百零八斤增加到五百斤;淮河、秦岭、白龙江以南地区,由一九五五年的四百斤增加到八百斤。1965年全国学大寨运动中,蓟县的奋斗目标是:粮食亩产五百斤,棉花亩产八十斤,油料作物(大豆、花生)亩产二百斤,由此可见解放前华北地区的粮食产量是很低的。
注四:大罗,罗筛的一种,蓟县人对筛白面和豆面的罗俗称“大罗”,对筛玉米面、高粱面的罗俗称“蚂蚁罗”。“大罗”的罗底网眼细小,只能穿过头发丝,罗下面筛出的粉末细腻,但是罗里面产生的麸皮较多,出面率低,老百姓家很少使用。“蚂蚁罗”的罗底网眼较大,可以钻进蚂蚁,筛出的粉末粗糙。过去,富贵人家吃的玉米面、小米面、糜子面都是大罗筛的,掺加豆面、小米面蒸小窝头比白面馒头要好吃,就是所谓的粗粮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