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罪恶的化身,当我踏进仇恨的世界里以后,钟的纯洁,陈子风的侮辱,对于我而言,没有绝对的区分。他们在我的眼里,只是一个男性的符号,一个我报复的工具。
我离开了东湖宾馆,但我始终没有离开自己罪恶下的灵魂。我意识不到自己会把自己带到那个境地去,我只想在钟离开我的时候,把我的世界彻底毁灭掉,把杜红送进痛不欲生的苦海之中,我只想亲眼看看杜梅面对自己的痛心时,到底具不具备女人的温情。
我回到了我的小屋。我没有想到陈子风竟然坐在我的小屋里。
你怎么来了?我的语气一点怪罪感都没有。
我说了,我们的双簧戏还没正式开始,作为主角的我,怎么可以随便撤出呢?陈子风盯着我,那眼神不再熟悉。
把录制的东西给我吧。我没看陈子风。
我们一块再来欣赏一遍,怎么样?陈子风走过来拉我。
陈子风,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挣脱到陈子风的手。
我不想怎么样。我们接着把这台双簧戏唱完。陈子风语气里多了一份恶毒。
你把东西给我吧,你定个时间,我把杜红弄来,你画完你的画儿以后,我们就彻底分手,谁也不欠谁的。
好。明天。陈子风站起来往外走。
陈子风,东西呢?我追着他问。
明天让我画完画后,再给你。陈子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的小屋。
陈子风象一个高明的猎人,早已把我牢牢地控制在了他的手掌心里。
陈子风离开我的小屋以后,我突然觉得自己象只冬眠的青蛙,在春天的季节里,跳跃着另一种人类不懂的音符。其实我也不过就是一个音符,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音符。
陈子风就不同,他是个高音和低音的混合物,陈子风在操纵整个音符的基本走向。
陈子风在我的生活里,一下子变得那么可怕。我无法让自己再继续和他一块导演那场双簧游戏。
第二天,陈子风到我的小屋里来后,我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写字,其实这几天,我很少能够写得出我满意的文字。一个人的内心被仇恨装得满满的,美丽的方块字再也跳制不出来。
杜红呢?陈子风。
她不来。我答。
为什么?
我后悔了。我想撤出。
你怎么就不问问我,我会同意吗?陈子风冷笑着。
哥哥,求你了,把东西还给我,我们撤吧,太残忍了,对钟不公平。我开始放下自己的傲气去求陈子风。
杜娟,太迟了。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上帝?能够操纵所有人的生活?你毁掉了我做人的最后底限,然后再用圣女的姿态把自己捡得远远的,装腔作势地去说,这个游戏残忍。你知道我站在黑夜里替你拍那些激情放纵的场面时,我又是怎么度过的?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一个五十岁的男人陪着你去玩这样的游戏,你还在这里唱高调,杜娟,太迟了。陈子风越说越激动。
哥哥,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行吗?我真的想撤出这个游戏,这对钟太不公平了。
杜娟,收起你的那一套。把杜红迅速给我找来,否则,你的那盘带子,我会让人做成三级片,让你永不超身。陈子风的语气越来越凶狠。
是不是让你画完杜娟的人体画以后,我们就彻底公平了?我问。
那得看我的心情。陈子风说完,气势汹汹地走了。
我真正地成了一个被人操纵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