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爆学弟反过来挺我:“夏哥,精辟!我和老板之所以没谈妥,就是因为没讲战略战术,我可是明白了,其实劳资关系和情侣关系没什么两样,都得该松松,该紧紧,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最终的和谐,要是真走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好聚好散也不错,正像夏哥所说的,这也是一种和谐。”
“哈哈,酱爆你可以啊你,这么快就会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了。”
“过奖,过奖,这都是夏哥因材施教的功劳啊!”
说了这么多,还是无法摧毁春湖心中的愤懑,他拣出《猛虎集》里又一精致小诗《我不知道风从哪个方向吹来》,反复念诵。
我知道风从哪个方向吹,但我无法确认哪个风是为我而暖。我和青青像动物的本能反应似的走在了一起,有种飞蛾扑火的豁出去,我很清楚,她比我更清楚,她有交往了几年的对象,虽闹不合,关系却未斩断,这让我有种趁虚而入的猥琐感。这关系有时甚至比俩正处热恋期的情侣的关系更加牢不可破,不斩断押后再审,表明它始终存在着,而我的介入,就像公然挑衅法律和道德一样;这关系一旦进入开审期,男女双方必定照死了搬出这么些年两人相爱的种种历史,以及某某变心的五花八门的证据,首先提出分手的是原告,拼死挽回的那人则是爱情被告人,也可能因此两人关系回暖而愈加牢固。我就像一只被人从后面拎住脖子的猫,在空中悬而未决。
我和青青约会了,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聊夏刘镇的事儿,本该在十年前就和她做的事儿,封藏了十年才打开,感觉还是那么鲜鲜然,欣欣然。我不知道青青是否真的如此,我确定我是,改变的是单车不像从前般崭新,不变的是我曾用它载过青青,我很留恋这些以及有关的种种。青青下班比较迟,我喜欢在他们楼下等她,这会让我有种幸福横竖都溢的感觉。
青青的可爱,有时像只特年幼无辜的猫咪,让我这头凶猛野兽疼爱的不忍伤害;青青有时也会力透一切,就跟什么都逃不过她眼睛的哲学家似的,理性的使我顿生忧虑。我在乎这初恋般的味道,我在乎这来之不易的十年后。
青青不时会很挣扎,对于我们现在的状态。她内心不安,她担心我们会走多远,她还怀疑我对她的心意,这是我最不能忍受和最挣扎的时刻。她反复的问我为什么想和她在一起,我知道什么理由都是苍白的和无力的,假如她根本不信,但是我还是得不厌其烦掷地有声的告诉她:十年前我就喜欢她,只是那时不够勇气表达。她的反应是不以为然的笑和鬼才相信的表情,过一会她会特正经的说我肯定是因为小时候没得到占有欲使然的缘故,简单的说,青青的意思就是我说喜欢她爱她纯属忽悠。没法子,*我拿出绝招发毒誓,女人很难抗拒的东西,在我发到三分之一的时候,青青就捂住了我的嘴说她信了,我便坏坏一笑拿开她的手,用嘴巴粗暴而迅即的堵满她的嘴巴。
初冬的某个夜晚,我还沉浸在春天般的温暖当中,青青在挣扎中风雪大作。
青青发来短信:“我想好了,我们不能在一起。”
我的温暖戛然而止,像是听到死刑判决书。“先冷静,好好说,怎么了?”
10秒,30秒,60秒青青回我:“总之不行,心好乱,我和前男友的关系都还没理清。”
“青青,不怕,不急,我等你平静再说好吗?”
10秒,30秒,60秒,90秒青青说:“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我不愿意这样一个我暴露在你面前。”
我急了:“青青,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完美无暇的青青,相信我一次好吗?我爱你,我永远要你,我等你!”
晕菜,什么时候我也变这般矫情,是真情流露?是剧情需要?还是即兴脱口秀,管它个蛋蛋,我只晓得,青青让我疯狂爱上庸俗。
青青迅即回:“不要等我。”
我的世界仿佛要坍塌,立刻拨打青青手机,挂了,再拨,挂了,拨,拨-----嘀,嘀嘀,嘀嘀嘀-----许久再被挂,一直拨,终于听到人声了,是女孩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的脖子好像被扯起,晾在空中,心像是一会在冷冻室,一会在微波炉。
十二点,凌晨一点,凌晨两点,两点半,两点五十,手机在发呆,电脑里飘出的《恋恋风尘》也无法集中精神。
三点十分,手机响了,是青青的信息:“我在外面,别担心,我想冷静一下。”
“那么晚还在外面,青青你怎么了?”
“没事,好久逛街了,就随便走走。”
“青青,赶紧回去吧,不安全。”
“真没事。”
“你在哪?我马上出来陪你逛。”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看看这个城市的夜景。”
拨青青电话,被挂,再拨,再被挂,第三次拨,青青接了。
“干嘛?都说了没事。”听声音青青哭过。
“有什么事跟我说不好吗?”
“没事说什么啊,我挂了,你睡觉吧!”
“这么冷,你在外面到底要干嘛啊?”
“随便走走,你睡觉吧!”
我火了:“睡个屁,你这样我怎么睡着。”她不说话。
“赶紧回家,别废话。”
“不要你管。”
“你现在怎么那么任性啊,你以为我那么想管你啊?”
“那正好不要管。”
“好了,回去吧,我不强求你和我在一起还不行吗?”
“我不认识路了。”
“看下旁边什么路,我来接你。”
“不用了,那么晚了。”
“快点告诉我,哪有那么多废话,听话啊!”
我火速赶到青青那,青青仍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晃悠,不时直跺脚和朝手心哈着热气。看见我来直跟我埋怨,说她又不是当年那个黄毛丫头能照顾自己还有我讨厌什么的,说着说着她想笑,她捂住脸,我知道她不想让我看见阴晴不测的内心。我不说话,就跟着,亦步亦趋,她傻笑,我也笑;她叹气,我跟着叹;她大声唱歌,我帮她和声;她大叫,我吼的更野兽;她试图快闪,我便采取安全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