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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难以割舍所以懦弱
    “你这段时间有她的消息吗?”我干完一杯啤酒问惠惠。

    “没有,自从她去了上海,联系就断了,感觉像蒸发了一样。”

    “奥,我也是只能断断续续收到她的消息。”

    “这么多年,你还是放不下她!”惠惠叹着气。

    “命,可能这就是命,或者说我这人太认死理。”

    “有一天,听陈玉说到关于她的一点事儿,你最好还是不要听。”

    “怎么了?”

    “怕你听了会郁闷。”

    “没事,你说吧,该来的总会来。”

    “她跟陈玉说,她正和一个浙江的商人在交往,好像------”

    “好像什么,说。”

    “好像准备结婚。”惠惠低着头说。

    “奥,我和她之间的事儿,她有和你们俩提起过吗?”

    “从来没有。”惠惠语气肯定的让我一冷,似乎在劝我不值得趁早放弃。

    我沉默了,青青始终是一个很复杂的谜面,我无法猜透;她很像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笔下的萝莉塔,有着致命的纯白、可爱,使我完全丧失抵抗力,转而又神秘的如千古黑洞,纵使我耗尽解数,也不能破解,哪怕一个棱角。

    “来,干一杯!”惠惠冲我微笑着,很温暖。

    “干杯!”

    “对了,我来报了料啊,陈玉结过婚啦,就是没通知我们,太不够意思了。”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也就是一个月前的事儿,你绝对猜不到新郎是谁?”

    “呵呵,谁啊?”

    “沈克舟。”

    “啊,不会吧?”

    “我当时也吃了一大惊。”

    “沈克舟那小子以前在学校是个小混混,和蒋欢他们是一伙的。”

    “现在人家踏实着呢,自己捣腾了家汽车修理部,专心过日子。”

    “哈哈,有进步啊!”

    “陈玉这么一个传统老实的女孩,怎么就选择了一个有点混有点坏的男生。”

    “也好理解啊,老实的女孩还是逃不过坏男生的诱惑。”

    “有道理,不过沈克舟早已从良,陈玉应该会幸福。”

    “对啊,书里面说要以发展的眼光看待事物,是一点都不假。”

    惠惠笑的手舞足蹈:“哈哈,还有一个爆炸的新闻呢。”

    “不会炸伤这里的人吧,炸伤我就算了。”

    “燕子和以前班里最老实的男生就要举行婚礼啦!”

    “哈哈,就那个有点娘娘腔还喜欢耍兰花指的吗?”

    “是的,没错,名字我忘了。”

    “世界太疯狂,我的都快跟不上了。”

    惠惠贼笑着:“好像有个人曾经还在日记里暗恋人家奥。”

    “呵呵,那都是荷尔蒙才开始分泌的事儿了,祝福他们,干一杯。”

    “干!”

    晚上和春湖通了个电话,他说在南方新交了个女友,人不错,老实,善良,长的很一般,牙还有点微龅,电话那头他一直傻笑,听得出是幸福的。

    和他聊了很多琐碎的事儿,关于这几年的折腾什么的,还婆婆妈妈的追问我的个人问题,叫我赶紧什么的,唯独不再和我提起电影,哪怕一点点。当我岔进电影话题时,发现一说三不知,他迟钝了,恍如隔世。之后,他给我传了一张近照,肥的也恍如隔世,脸上添了不少斤两,白里还透着点红。于是我确定了,他不是了,他已不是那个为了泡妞踩着破单车和公交飙车的春湖,生猛新浪。

    在中断两个月的联系后,青青又冒出来了。

    她发短信问我:“如果现在我要求和你结婚,你愿意吗?马上回答我。”

    我犹豫了,青青的阴晴雨雪让我无法预测,更不能一丝的掌控。我回她:“现在谈这个太早了,我还没有把握能让你幸福。”

    摁完确定键,我就后悔了,我愿意,我愿意,哪怕就明天。我急迫的补发了一条信息,得到的只是青青冷漠的回应。

    我真是笨的可以,总在关键的时候抓不住,还是像青青在高中的时候来信时问到的差不多,我的回答也差不多,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总是界定在差不多上面。对于优势资源,我怎么就不能先占领然后再谈规则,哪怕是来点善意的不择手段,更何况是主动送上门的幸福,我却不加考虑的拒之门外。

    随后,我给过她几个电话,她要么挂断,要么不接。

    旧历年又如约而至了,回家的前几天,公司传出消息,别装的项目被一个叫飞龙影视的给拿下了,就是上次竞标会上东方如来想咬的那家。

    土灶台边儿,无聊的我逗着升腾的水蒸气,快活的不得了;小川老表在贼眉鼠眼的找吃的,瓶子、罐子、柜子,他无一放过,正当我们俩得意忘形时,烧火的外婆已拿着铁叉子冲过来,拧着小川的耳朵,把我们呵斥出去。外婆微笑着蹲下继续烧火,谁知道“嘭”的一声,外婆吓的大跳,小川那孙子太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扔了一个响炮在烧火的洞里。

    我和小川冲出灶屋,水蒸气像硕大的云彩一般,拥我们入怀,我们张牙舞爪的和它作战,结果吓跑了它。随之,我们看到蒸笼摆满了整个院子,米面馒头呆在里面,腾着热气,个个精神抖擞,身材丰满,引得我和小川围着直打转,四只脏手左摸右碰的,一旁忙碌的三娘投来制止的眼神,劈柴的大舅得闲就取笑我们。这是***年旧历年来临前的腊月。

    上面提到外婆呵斥我拧着小川耳朵,大家千万不要误会,外婆绝对不是一个刻薄凶狠的妇人,呵斥我是怕被水蒸气烫到,拧小川耳朵,那是因为老表太*蛋了,俗话说的话,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第二个。

    外婆这个词儿,好像早已超越了它名词的指代功能,更多的是让我们想起“慈目”、“花发”、“煤油灯”、“秕谷”、“小鸡仔”、“大头针”、“那年夏天”、“第一个暑假”------这些意象织成的童年和温暖,总会在某时某地某种情境下被不经意的勾起,跟小时候拿石子打水漂似的,激荡出一个个快乐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