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半小时后, 团里有老师打电话,将秦黛召了回去。
她甚至有些庆幸这通电话。
虽然那一枪之后,秦黛已经有意无意地尽量避免谢斯白身教, 只听言传。但耳朵碰到时的触电感却好像留下了烙印,怎么也无法清除。
所以连谢斯白听到那通电话后,提出送她回团里,都坚定地拒绝了。
谢苑溪没能看到秦黛跳舞, 整个脑袋都耷拉下来,拽着秦黛问她下次什么时候见面。
比情人分别还依依不舍。
谢斯白站在一旁,比局外人还局外人。
“下个月我有场演出, 溪溪要不要看这个”秦黛想出个办法, “如果想的话, 下次见面我给你拿张票。”
谢苑溪像株见了阳光的向日葵“真的我要我要我要”
秦黛点头应好,下意识看了眼谢斯白,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她觉得谢斯白那样的人, 喜欢射击这种刺激运动, 应该不会爱看舞剧, 便没有提。
等车一到, 她就佯装着很赶时间,闪身离开。
车尾从路口拐过, 彻底看不见了, 门口的兄妹两才转身。
谢苑溪见到应宣,炫耀道“秦姐姐送我她的演出门票, 我下个月要去看, 她都没有给我哥,嘻嘻嘻。”
谢斯白“”
他懒得争辩,从应爽手里接过递来的步枪, 戴好护目镜。
“比一轮”应爽问。
“行啊,”谢斯白懒洋洋道,“赢了把我妹送给你。”
谢苑溪
另一边。
秦黛回了团里,才知是谭慕言排练时旧伤复发,整个膝关节都水肿了。
这也就意味着,还有不到二十天的红玉巡演终场,谭慕言没法上了。
秦黛到时,谭慕言已经被送去了团里的护理师那儿。
苏为衡正在帮她冰敷,而谭慕言 一直把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
跳舞的人没有不受伤的,伤痛几乎伴随着每个舞者的整个生涯。但可重可轻,谭慕言曾经有过严重的膝关节软骨开裂,也因此,之后训练她都特别注意保护膝盖。但没想到临到红玉巡演终场前,会复发。
这不是任何人想要的结果,可院团领导已经做下决定,谭慕言的角色到时由b卡上。
但b卡的演员和几位主角的默契度远不如谭慕言,所以才叫秦黛她们回来,就是为重新安排接下来的排练。
秦黛站在医务室门外,还没进去,谭慕言从枕头里抬头,看见了她。
秦黛看过一眼她膝盖后肿得厉害的伤处,安慰的话到嘴边,也只憋出来一句“疼吗”
谭慕言眼眶是湿的,却摇头。
秦黛握了握她的手,身为舞者,她明白此时再怎么说没关系,都无济于事。因伤错过演出机会,换谁也无法释怀。
有人来喊她和苏为衡,整个红玉演员组开会。
谭慕言又将头埋进枕头里“你们去吧,这儿有护理师,我也想一个待会儿。”
两人都没有再多说,悄声走出了医务室。
苏为衡故作轻松道“我以为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到终点,结果却是慕言没法跳最后一场。”
秦黛默然,他们从一起合作红玉,就常在一起排练,一起登台表演。
可遗憾总是常有的。
开会后和b卡上来的演员合练到傍晚七点多,这一天才结束。离开时正好碰见谭慕言男朋友来团里接人。
对方看上去温柔细心,送谭慕言上车的动作都谨慎小心。生怕再撞到碰到。
远远看见秦黛,谭慕言冲她招了招手,比之上午的低迷,此时脸上总算能看见一些笑意。
“黛黛,”谭慕言主动,“红玉演出我只能在台下看着你们了,要加油哦,完美落幕。”
“好,你好好休息,好好养伤,”秦黛轻声说,想了想,又笨拙地加了句,“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谭慕言笑笑“好,演出我要去给你们献花不过黛黛你呢,每场都有那位未知数铁杆粉丝后援,也不差我这一束啦。我到时候给苏老师送一排花篮”
秦黛见她言笑晏晏,心情应该也转换好了,放下心来。又寒暄几句后,不耽搁人家小情侣回家,挥挥手道了别。
回家的车上,打开手机,才发现向昭然和施秋在群里聊了两百来条新消息。秦黛排练到现在才看手机。
她回复完,聊了一路,等快到家门口,才发现最新消息往下划拉,竟然还有条谢斯白中午发过来的。
x谢苑溪炫耀了两小时你给她的演出票了。
x应爽都被她吵走了。
到门口了,秦黛付钱下车,打开车门,一阵微凉的春日晚风拂面而来。
她因谭慕言受伤而低沉下来的情绪总算好了些。
低头边走边编辑。
秦黛她很开心吗
谢斯白几乎秒回是啊,现在在家里祸害我爷爷耳朵。
嘴角稍扬,秦黛停住脚,认真打字那溪溪喜欢的话,下次再有演出,我可以再送给她。
x你对她怎么这么大方
秦黛
屏幕上端的对方正在输入闪烁,几秒后,弹出来一行字
x她哥也想要。
秦黛“”
她顿了下,慢吞吞地敲字。
秦黛那也送你一张
秦黛四月七号晚上的,你有空吗
x有。
秦黛揉了揉耳朵,双眸中藏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笑,收好手机正要去拿门禁卡,余光里看见个不太想再见面的人。
魏清济也瞧见了她。
不知道等了多久,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看见秦黛便几步加速走过来。
秦黛往后退了半步,却还是闻见他靠近时,身上的酒味。
“黛黛”魏清济神态几分颓丧,“我好想你。”
像是望夫石终于等来了人,魏清济望着她目不转睛“你才从团里回来”
说完又去看方才那辆把秦黛送回来的车“自己打车回来的”
秦黛声音很冷“你有事吗”
魏清济被她的冷淡扼住了咽喉,顿了好几秒才又问“你和离野不对,现在应该说谢斯白,你们什么关系”
“关你什么事”秦黛平静地看着他。
魏清济仿佛被她的冷淡伤到,面含苦涩“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黛黛你是我唯一喜欢过的人,我曾经对你是真心的。我知道我们分手了,我也没有权利再干涉你再交男朋友,但是黛黛,谢斯白那个人你最好离他远点。”
秦黛不想和这个人再有任何纠缠,绕过人就要走。
魏清济情急之下,伸出手来便要拉她胳膊。
秦黛用力甩开,嫌恶地离他站远好几米。
“我没有骗你,”魏清济知道秦黛不想看见他,也顾不得她的冷漠,扬声说,“离野以前高中就是个小混混,你忘了班主任总拿他当反面教材经常和人在外面打架,隔一段时间就脸上带伤。那样的人好,哪怕他现在是谢家的继承人,但圈子里谁都知道谢斯白回去后也从不干正事,这两年开了个俱乐部,但那人成天混迹声色犬马的场合,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你别被他的皮相骗了。”
秦黛一字一句听他说完,眼神毫无波动,只是去喊了小区门口的保安,以业主身份,叫人将魏清济这个喝醉了撒酒疯的人轰走。
被人背地里安了不少罪名的人,此时正在紫云别苑的家中,被迫听谢苑溪弹钢琴。
谢苑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实在无聊了才想起来练几首曲子。
“怎么样”谢苑溪兴冲冲弹完,转头晃晃正在玩手机的谢斯白,“你听没听你耳朵给我支棱起来”
“”谢斯白无语,“弹错多少个音你心里没数”
谢苑溪“啊哪弹错了我没发现啊。”
谢斯白正要开口,有人上楼来。
“溪溪又在练琴了”高岐身上还穿着燕尾服,应是刚从一场演出上回来,“让你哥给你指导指导。”
说着朝身后的人一指,“令羲,刚进门不是还说这丫头弹错好几个音。”
谢苑溪眼珠一转,支吾道“不用了吧,我我不想弹了,反正又不是要做钢琴家,吃饭吧爸爸,饿死啦”
高岐无奈,谢苑溪身上有遗传自他的乐感和天赋,却又偏偏从小并不是很喜欢钢琴。所幸高令羲倒如他所愿,少年成名,如今已是小有名气的青年大提琴家。
没再强迫女儿,高岐叹口气,这才瞧见一旁沙发上坐着的谢斯白,他面容温和地喊了声“斯白也在啊,听郑叔说你今天又去俱乐部了”
谢斯白起身,喊了声爸,也应了声是。
高岐又说“你妈妈那么辛苦,你该去公司帮帮她。”
谢斯白尚未说什么,他又道“哎算了,你要不想做,爸妈也没法逼你令羲,叫厨房准备准备,咱吃饭吧。”
每个周六,谢蕙芝会让人把谢崇山也从老宅接过来,或者一家人过去一起吃饭,饭后高岐和高令羲会一同演奏一曲。
谢崇山年轻时五大三粗,扛枪上过战场,人到老年又爱上了艺术,就爱饭后陶冶情操。家里又有两位现成的音乐家,多年来早已成了周六家宴后的保留节目。
今晚因听见谢苑溪在练琴,饭后高令羲主动请她一起合奏。
高令羲柔声说“溪溪刚才弹得挺好的,这次哥哥给你伴奏,怎么样”
谢苑溪也不是不想上,反正不是去外面丢人。她扯了扯谢斯白袖子“谢斯白,你想不想”
谢斯白知道她要说什么,冷酷拒绝“不想。”
谢苑溪轻哼一声,甩着马尾走掉了。
谢蕙芝是烹茶高手,递给谢崇山一杯后,第二杯给了谢斯白。
谢斯白左手并拳,做了个回礼。第三杯,谢蕙芝才给丈夫高岐。
大提琴低沉悠扬的乐声响起,高岐言笑晏晏地开口“令羲和徐家的小女儿在谈恋爱。”
阖眼享受音乐的谢崇山缓缓抬眸,望了眼高岐,淡声问“徐家”
高岐笑着“是,两人都谈了半年了,我也是才知道。要不是我撞见两人约会,这小子还不打算说。”
谢蕙芝点了点头“挺好的,让他们谈吧。”
“昨天徐总给我打了通电话,听那意思”高岐顿了下,才继续“徐家的意思,想让两人先订婚,之后慢慢谈着,结婚可以不着急。所以我也想和爸你,还有蕙芝商量商量。”
谢崇山手指一下一下敲着藤椅扶手,闭着眼睛“徐功给你打电话说的”
高岐声音更低“爸,您要觉得两家这亲事不成,我回头便拒了。”
“再看吧,”谢蕙芝接过话头,按了按高岐的手,安抚他,“先让令羲和徐家那小女儿谈着,他们年轻,又不着急。”
“行,听你的。”
谢斯白像个旁听的,事不关己。高岐口中的徐家,他却知道,根基深,产业广,高令羲和对方联姻,的确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一曲终了,谢崇山对两个孙子的演奏大加赞扬。
高令羲不卑不亢,他从小也是在谢崇山膝下长大的,虽说后来发现没血缘关系,但爷孙俩的感情还是在的。
当下邀请谢崇山下回去剧场看他的演出,又谈论起某位大提琴家的作品。谢苑溪被谢蕙芝和高岐拉着教训她总乱跑乱玩,一点不爱惜自己身体。谢苑溪嚷嚷,我都好了
庭院里热热闹闹的。
谢斯白上楼换了身衣服,从窗外瞧见阴云满布的夜空,没有月亮。
和秦黛的微信聊天对话框,还停留在他说有。
他打开,又退出去,反复数次。贾子京一个视频打过来,谢斯白转语音才接听。
贾子京“干嘛啊,你不想看看我”
谢斯白嫌弃他肉麻唧唧的“不太想。”
贾子京原谅他“打游戏不”
谢斯白很冲“我拿脚当右手”
“不是那种,”贾子京很无辜,“消消乐又不要两只手。”
谢斯白“”
反正也无聊,他答应了。下一秒就被贾子京拉进个群语音,应爽也在,谢斯白一进去就听他播报“我又过关了,京啊,两包烟了啊。”
“行行行,知道了”贾子京派谢斯白出马,“我叫我野子哥削你。”
消消乐还有人组织巅峰赛呢,谢斯白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等下载好安装,贾子京直接把自己账号发过来,铁了心要超应爽。
“兄弟,我下个月的烟就拜托你了。”
谢斯白一边点开,一边攻击人“你俩闲的”
“那确实。”应爽那边传来游戏背景音,问谢斯白,“我听说高令羲和徐家小女儿在一起了啊。”
谢斯白手指划拉屏幕,懒散地说“不清楚。”
应爽叹气“你上点心吧。”
贾子京却误解了应爽要姓谢的往哪儿上点心,鸣不平似的“着什么急啊,我野哥想找对象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你甭瞎嚷嚷,操心你自己”
不过说起这个,应爽有点来劲“京京,你好好回想下,你们高中那会儿,谢斯白真没喜欢的人有没有个姓秦的。”
“真没有,你个大老爷们儿成天怎么这么八卦”贾子京琢磨起来,“姓秦的我们学校好几个姓秦的呢,嗷,对了,魏清济和我们班后来那个贼好看的插班生在一起了,他女朋友姓秦”
“都他妈分了。”谢斯白更烦了,“前,谢谢。”
贾子京挠头“我又忘了,rry哈,你怎么又生气”
应爽笑得乐呵呵“我看你这兄弟当的也不怎么地,连哥们儿喜欢什么样的姑娘都不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那是谢斯白高中根本没追过谁好吗活得跟他妈个和尚似的。”贾子京攀比心上来,“你又知道了”
应爽“我还真知道。”
贾子京“我听你放屁。”
过两秒“谁啊”
谢斯白“你俩无不无聊”
应爽不管他,道“他就喜欢那种又甜又冷的冰淇淋作风。”
贾子京“啥意思没懂。”
“有空读读书吧京,这叫”应爽说,“艳如桃李,冷若冰霜。”
谢斯白懒得听这两人一唱一和扯皮,玩了几把就退了,下楼路过书房,自己的名字像风一样飘入耳中。
他不由停下脚。
“斯白不想去,那不如让令羲去公司帮帮你吧。”
是高岐的声音。
“令羲也辅修过管理,自小在我们身边长大,这么多年,虽说但好歹是有感情的,蕙芝,当初你也不愿把令羲送回去,这些年,令羲和亲儿子有什么两样反倒是斯白,几年了,和我们也不冷不热的他又游手好闲,哪里帮得了你。”
谢斯白垂下眼睫,落在自己的右手之上。他听见谢蕙芝疲惫的声音“我考虑考虑吧。”
一声轻咳从身后传来。
谢斯白转身,瞧见谢崇山负手立在后面。
“来,陪爷爷下盘棋。”
谢斯白顺从地跟过去。谢崇山早命人摆好了棋盘,执黑子先行。
落下一子后,视线落在孙子的右手上,沉沉一声叹息。
谢斯白左手捏了枚白子,跟随着落子。
谢崇山良久不言,半个棋盘都落满子后,启唇,带了几分慨叹“你以前那地方回不去,但文职也不是”
“爷爷。”谢斯白换了右手,食指与无名指努力地想交叠靠近,却仍无法执起一枚小小的棋子,“我现在连它都拿不起来,能干什么”
整整一周,秦黛都在忙着排练。
几乎每日都要在排练室待到凌晨。
谢斯白也因此一周没有见过她,直到又一个周末,谢苑溪笑嘻嘻来找他,要谢斯白开车送她去秦黛的舞团,说要去看秦黛跳舞,都约好了。
谢斯白难得错愕“你们什么时候约好的”
谢苑溪“昨天呀,我微信上和秦姐姐约好的她们今天节目最终排练,会早点结束,我求了秦姐姐,想看看舞团是什么样的,她答应啦”
谢斯白“”
谢苑溪见他迟疑还发愣,哼了一声“你不去算了,我让郑叔送我。”
走出一步,谢斯白在后面喊“回来。”
谢苑溪故意地“有事吗您”
“”谢斯白往前走,顺便狠狠揉了把他妹的脑袋,“走了,送你。”
傍晚时分抵达,天边正好挂着一片粉紫色的晚霞,仿佛渐变的颜色,像幅色彩亮眼的油画。
秦黛在这片梦幻的晚霞中出现。
一周没见,谢斯白晃神一瞬,感觉又过去了很久很久。
谢苑溪见着人就扑过去抱住,比谁都粘人。
秦黛被拉着说了好一会儿,才看谢斯白,从包里拿出两张票,递过去。
都是前排的位置,她的眼尾仿佛被黄昏柔化“说好给你的。”
谢斯白接过来,他笑了下,低声道“我还以为你又忘了。”
秦黛抿一下唇,低声说“我才没有。”
又加一句解释“这几天太忙了,排练到很晚。”
说完,去牵谢苑溪的手“走吧,进去看看。”
转了半圈,秦黛又带着两人在单位的食堂吃了饭,有专门的减脂餐,她只简单对付了几口。
谢斯白看好几眼,问了三次“吃饱了吗”
秦黛老实说“没有,但马上要演出了。”
谢苑溪插嘴“姐姐,所有演员是不是都是从小学舞蹈才能进来像我这种十几岁了才开始,真的来不及吗”
秦黛再次诚实地摇摇头。
谢苑溪叹息“舞团漂亮姐姐好多啊,我也想来这里工作。”
秦黛“”
原来是这个出发点。
她想了想又说“不过除了舞蹈演员,还有声乐演员、伴奏老师、护理师,我们排练考核也经常要钢琴伴奏老师。”
谢苑溪眼睛一亮“这个我努努力好像可以”
“你会是吗”秦黛笑了下,“那等会儿要不要帮我伴奏”
谢苑溪点头如捣蒜“要我还可以和我哥给你四手三手联弹。”
秦黛一顿,转而将视线挪至谢斯白身上。
他的瞳孔颜色真的很深,像是被墨染过,因此显得极为幽深,叫人看不清情绪。此时却在秦黛对视过来这一眼时,先一步偏开了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你会弹钢琴”秦黛问。
谢斯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妹就答“会啊,他还很厉害。”
秦黛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以前就会是不是”
乐器和舞蹈一样,许多人会大都是从小时候开始学的。
“高中的时候,没有听说过你会。”
她说完这句,忽地想起来,那天她伴着钢琴声跳完一支舞,从楼梯爬上三楼,却撞见刚好从音乐教室出来的谢斯白。
她脚步登时停下。
因为那时,谢斯白脸上带着伤,鬓角处有一道血痕,眼角眉梢的冷淡明显,也因此看上去有点凶。
秦黛被吓住,却记得这位同学是她的同班同学,离野。
她不禁后退了半步。
他身后的音乐教室,空无一人,钢琴盖上的琴谱被风吹得翻过一页。
秦黛当时只问了一句话“请问,你有见到刚才在里面弹琴的人吗”
谢斯白神情冷淡,嗓音带着一丝哑“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注
钱钟书先生围城里,形容“艳如桃李,冷若冰霜”为又甜又冷的冰淇淋作风。
太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