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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肉粥
    翌日一大早, 宴安歌就悄悄起了,轻手轻脚溜入厨房好一顿忙活。等阮千柔起来,一碗鲜香软糯的肉末滑蛋粥已经摆上了桌。

    “什么时候学的”阮千柔诧异, 一边在宴安歌的殷勤伺候下洗漱好。

    “姐姐天天做好吃的喂饱我的肚子, 我怎么也要回报一二嘛。”

    宴安歌一脸得意,绝口不提就为了这一碗小小的粥她究竟花了多长时间, 浪费过多少食材。这还是她实在学不会更复杂的, 被她娘百般嫌弃后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成果, 厨艺废悄悄抹眼泪

    阮千柔觑了她一眼, “不是说忙得脚不沾地, 怎么还有时间学这个”

    她说着,舀了一勺送入口中,香浓顺滑的口感一下子攫取了味蕾,让阮千柔眼前一亮。

    说实在的, 前车之鉴,她对宴安歌的手艺真没有多少期待,只是想着小孩一番心意不能辜负, 没想到这味道远远超出她的预料。

    阮千柔又尝了一口。

    宴安歌得意扬眉,“姐姐,士别三日, 当刮目相看。做这么点小东西还能难得倒我完全不耗时间”

    她手一挥, 说得斩钉截铁,一派铿锵,似乎每次公务间隙偷偷溜去厨房争分夺秒的不是她。

    阮千柔一见她得意的小模样就忍不住想逗她,她停下勺子,双手撑着下巴,期待地看向宴安歌道“哦看来少城主回家后厨艺大涨啊, 要不再露两手让小女子见识一下”

    宴安歌笑意一僵,半褪不褪地挂在脸上,格外滑稽。

    阮千柔忍不住笑出了声。

    “姐姐”宴安歌气鼓鼓,想到自己吹大牛立马被识破,又羞又恼。

    “好啦好啦,是我不好,安安今天手艺真的超棒,应该夸奖。真的,安安,你真厉害”阮千柔重重点头,似是加深自己语气中的肯定,只是那笑意怎么藏都藏不住。

    宴安歌叉腰,被她安慰小孩子的话气得牙痒痒。

    她看着阮千柔嘴角止不住的弧度,“哼”了一声,“软软,我应该让你知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小孩气急败坏的模样陡然变成一丝坏笑,阮千柔意识到不好,马上求饶,“等等,安安”

    余下的话淹没在唇齿的缝隙里。

    好一阵后,阮千柔满面羞红地推开宴安歌,没话找话,“粥都凉了”

    宴安歌扳回一局,眉眼弯弯像骗到肉的狡猾小狐狸,餍足而得意。

    她利落地端起阮千柔面前的碗,走路带风地往厨房跑去,边跑边道“我去给你热热。”

    “诶安安”

    阮千柔没叫住她,发热的大脑渐渐冷却下来,升起一丝狐疑。

    她跟着走到厨房,见宴安歌一顿忙活,诧异道“你忙了一大早,就煮了这一碗粥”

    刚刚宴安歌没给自己盛粥,她还以为是小孩急着献宝,先让她尝尝的。

    可现在再看,那么大的砂锅,空空如也

    宴安歌红着脸,嗫喏不语。

    为了不造成太多不必要的浪费,之前练习时,她都是准备一人份的食材的。

    在千百次试验后,宴安歌终于对煮好一碗粥的每一个步骤大到火候、时间,小到水、米以及各食材间精确到毫微的份量,都了如指掌。

    于是,在她终于抽出一天时间陪阮千柔时,就迫不及待地要展示一下手艺。

    可真到了厨房,淘米下锅,满腔热情煮好粥后,宴安歌盛完一看,傻眼了那么精确的结果就是,盛满一碗,锅里连粒米都没给她剩

    本来宴安歌还想骗阮千柔她已经吃过的,结果刚刚头脑发热一番操作,谎都没来得及说,就直接把自己交代出去了。

    阮千柔听完宴安歌吞吞吐吐的解释,忍不住一阵好笑,“笨蛋”

    “姐姐,我都这么可怜了,你还说我。”武者消耗大,饿肚子很难受的,宴安歌委屈。

    阮千柔睨了她一眼,“让开。”

    宴安歌乖乖让开灶台前的位置。

    阮千柔将粥重新倒入锅中,添了些水,又放入一些辅材重新调匀,闷火烧了一段时间。

    柴火劈里啪啦,宴安歌的肚子跟着咕咕叫。

    阮千柔声音柔了几分,道“饿了吧,要不是你刚刚胡闹,我再给你煮一锅也来得及。”

    宴安歌捂住肚子摇头,“我不饿啊”

    阮千柔直觉她不怀好意,就听她窃笑道“我刚刚吃得饱饱的”

    “宴、安、歌”阮千柔的脸蓦地通红,比一旁突突冒热气的砂锅还要烫几分。她一把揪住宴安歌的耳朵,咬牙道,“你这些浑话都是跟谁学的”

    明明不久前还是超乖的小孩,是她看错了宴安歌的本质

    “姐姐,我错了”宴安歌立刻求饶,并火速扔锅“都是尚云潇那个家伙教的她说我已经是大人了,要学会大人间的相处方式”

    “谁说大人间是这样的”阮千柔想着又红了脸,愤愤道,“总之你不要乱学”

    想到什么,她又补充道“还有,我比你大,你老老实实叫姐姐,不要叫其他有的没的,知道了吗”

    阮千柔放下宴安歌的耳朵,见有些微红意,又给她揉了揉。

    “其他有的没的是什么啊”耳朵解放,宴安歌又大胆伸出了试探的小jiojio,明知故问道,“软软”

    阮千柔的手还放在宴安歌耳朵上给她揉着,闻言手下一捏,宴安歌顿时一声惨叫。

    “哼,我都没用力,叫那么惨干什么吗”阮千柔没好气道。

    “我不是配合软”在阮千柔的眼神威胁下,宴安歌一个大转弯,赔笑道,“姐姐的行动嘛。”

    这小孩不能要了

    阮千柔气恼地点着她的额头,手抬高,还不自觉掂了掂脚,才突然发现宴安歌好像又长高了。

    刚刚见面时比她矮一截的小孩,不知不觉就高出她一个头。

    阮千柔仔细看去,才发现以往带着些稚气的面容已悄无声息地长开,如今她眼前的女人面容秀美,清丽出众,眉宇间点缀的英气更是赋予她独一无二的气质风采,让人为之侧目。

    “怎么了,姐姐”宴安歌疑惑,怎么说着说着就目不转睛看着她不动了呢

    “啊,没事,粥好了,我们吃饭吧。”

    阮千柔回神,匆忙转移话题。

    她手伸出,就要放在锅上,被宴安歌眼疾手快地拉住,“姐姐,小心烫,我来吧。”

    她动作麻利地盛好粥,端到桌子上,招呼阮千柔,“姐姐,快来。”

    这次刚好两碗,不多不少。

    慌乱又温馨的早餐时光随着宴安歌满足地拍着肚子落下帷幕。

    一碗粥不至于让她撑着,可阮千柔怕她吃不好,加的辅材都是饱腹又有增益的,以致宴安歌吃得小肚子鼓鼓囊囊。

    出门前,阮千柔还道“这次是意外,你可还欠我一顿肉粥。”

    宴安歌立马点头。

    阮千柔喜欢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别说一顿,就是日后每天都做也没问题,她可以

    阮千柔倒不知道自己可能要面对日日吃一粥的艰难处境,顿了顿,又故作不经意道“以及,不准再叫”

    她没说叫什么,但余下的话显而易见。

    倒不是说这个称呼会让她想到“阮”这个姓,进而联想到那些不好的事。虽然先前愤恨之下她决意摆脱,但如今心态平和下来后,也不觉得一个姓氏有什么,有或没有都无所谓,根本无需为此烦心。

    她只是,每次听到这个称呼,就总有种莫名的自己比宴安歌小的错觉。恍惚间仿佛面对的是姐姐,让她如此亲昵甚至宠溺地呼喊着,整个人像是陡然泡在了蜜罐里,甜得心里发软

    就很奇怪的感受。

    自己才是姐姐

    就算宴安歌现在面容长开了,也改不了她实际年龄比自己小的事实。

    阮千柔心里升起了奇奇怪怪的胜负欲。

    宴安歌可不知道她是为了这样的想法在较劲,见她还不忘说这事,面上老老实实地答应了,心里却在想,以后非要在阮千柔拒绝不了的时候叫

    啊,是尚云潇那家伙带坏的,不是安安的错

    宴安歌默默念了一句,愉快地将黑锅扔给了同在天武学院却毫不知情的自家表姐。

    来天武有一个多月了,宴安歌每日忙忙碌碌,阮千柔三点一线,都没有好好游览一下这座久负盛名的学院,更不用说那堪比一个大城的外院。

    两人也没有具体的目标,索性将自己还没来得及了解的本院摸个透。

    她俩住所在玄院外围,宴安歌成为玄院教习这么久,都没有正式上任过,对自己学院的了解还没对阮千柔所在的药院知道得多。

    如今有时间了,也想好好看看自己即将待的是怎样一个地方。

    当然,肯定不是作为教习去的,今天可是她真正的休假日,才不想这样废掉。

    在外围逛了一圈,期间被问了几次是不是玄院学子,宴安歌终于放弃观察自己未来的学生,拉着阮千柔跑到药院。

    谁知刚踏入药院,就撞见一个久未见面的故人。

    作者有话要说  粥掺水还能吃吗姑且能吧

    剧情大纲就摆在一边,然后莫名就写了一章算感情吧,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