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元帅洛兰居然是这样子的呢。”德拉福德小姐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每次起床都要起很久。”安汶笑着说,“即使有了客人,也不过从需要一个钟头变成需要十分钟这样子。”
“说起来安汶小姐有什么近期规划吗”德拉福德小姐笑道, “有没有考虑过多参加几个茶话会呢。”
“如果德拉福德小姐能帮忙引荐一下,那真的是太好了。”安汶轻笑着说道,她知道在帝国大多数oga都把婚姻视作改变自己一生的唯一出口, 如果能嫁给一个如意郎君, 说不定还能一步登天,从此成为贵族。
然后就是需要诞下子嗣了。
“我倒是对这些茶话会不太热衷。”德拉福德小姐笑着说,“也从没见过洛兰元帅参加过,所以我想也许安汶小姐错过了就不太好了。”
安汶看向德拉福德小姐的手,她要去看看有没有适合的人为自己推荐一下联系方式了,那么她也许就会看到拍卖会主办方发给她的消息。
不能让她去看消息。
“这样的吗, 他前两日倒是和我说过一些,说他如果有空的话,还真的挺好奇的。”安汶笑着说,向前略微探了探身子,看着德拉福德小姐的脸, 迫使她的眼睛回到自己的脸上。
洛兰有意向参加联谊会这个消息对德拉福德小姐来说也许非常重要, 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安汶的身上, “这样的吗,洛兰元帅其实不必着急啊, 他今天才二十三岁,不像我, 已经二十六岁了,还没有什么着落。”
“德拉福德小姐想要近几年结婚”安汶笑着问道。
“是啊,”德拉福德小姐笑着说, “虽然我是个aha,但是我也是个好女人啊,也很想好好经营家庭呢。”
安汶轻轻地笑了笑。
那么洛兰应该不是个好oga,丝毫不守o德,洗衣做饭样样不通不说还沉迷抛头露面。
似乎很也缺乏对浪漫爱情的幻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被一个什么天降aha从此带走,万千宠爱于一身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之类的。
在帝国的价值观里,这种就是没有人要的oga,主意又大,又不听话,而且喧宾夺主,牡鸡司晨。
“德拉福德小姐有想过找一位oga么”安汶轻声建议道。
“想过,安汶小姐喜欢我这个类型的么”德拉福德小姐笑着说,微微地靠近了几分,安汶不动声色地略微退了退,脸上露出了些羞怯的薄红。
“喜欢倒是喜欢,但是我有自知之明。”安汶低声笑道。
“我倒是感觉你哪里都好呢。”德拉福德小姐笑着说,安汶笑了笑,站起身来,询问需要喝点茶么,或者喝点酒
“安汶小姐还带了酒么”德拉福德小姐笑着问道。
“没有什么好酒,”安汶笑着说,“就是对面的便利店买的一点廉价东西,但是几种兑在一起倒是有点奇怪的好味道,小姐要试试么”
“说的我倒是好奇起来了,”德拉福德小姐说道,用手撑住了下巴,“家父管教很是严格,我这辈子还没有进过便利店呢。”
“小姐既然好奇,那就当作尝鲜了。”安汶伸出手从包里拿出了一盒甜牛奶,一瓶甜酒,“我素来喜欢这么喝,两种同饮有种冰淇淋的感觉。”
“这样,我知道了。”洛兰轻轻地出了口气,“别表现出什么,把东西拆下来就卖给他们好了。”
洛兰伸出手放在了镜子上,镜子中的青年霜色的头发长长了几分,柔软地垂了下来,蓝色的眼睛下面淤积的青色变淡了许多,但是依旧看上去疲惫而憔悴,他对着镜子勉强地露出了一个微笑,将自己的领带拉紧打成工整的领结。
有人出高价买他的体检报告。
他当然知道他们是何居心。
他曾对自己能组成一个家庭这件事,不抱任何希望,他人生虽然短,但是种种苦楚挨的井不少,洛兰老实说,觉得自己的家庭井不幸福。
他父母井不算贫穷,他的父亲是个常年仕途不顺的低级官员,但是思想很是老派,他理论上应该有六个兄弟姐妹,然而他的父母直接将一个姐姐和两个妹妹过继给了其他亲戚,他一心想要一个优秀的男性aha。
洛兰从小就天生聪明,一贯在成绩上不需要父母忧心,然而他是个oga,父亲井不愿意放弃这个最有希望的孩子,所以犹豫了一夜之后,命令他像个aha那样活下去。
洛兰本来就不愿意像其他被圈养的洋娃娃一样生活,即使父亲的决定会掐断他一切后路,他也会顺从这个安排。
他虽然不愿承认,但是他有一种深深的埋在骨子里的骄傲,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比任何人差,甚至比周围的所有人都强,一直以来他都能拿到各种奖项,打败他的敌人。
洛兰是不可能屈居人下的,更不可能被任何人所驯养,他有时候会感到一丝奇怪,某些人确定了他是什么性别之后又可以怎么样呢,难道就是因为报告单上的那个字母,他们就自认为可以胜过自己一头了么。
自己就可以乖乖地成为他们身后的某个不说话的机器,成为他们身上的某种装饰品,为他们增光添彩了么。
他推开了门,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不好意思,久等了。”
金发的少女笑了笑,和他交换了一个颜色,然后他看到安汶的脸上的笑意又盛了几分,似乎在无声地对他躲过了什么未知的危险表示祝福。
他报以了一个笑容。
德拉福德小姐垂下了目光,安汶的余光看到她井没有收到什么疑似的新消息,洛兰可能设法拦截了某些人通风报信吧,这样更好。
“我在和德拉福德小姐聊钢琴的事情。”安汶轻笑着说,“恐怕那架我不应该去拍了。”
“没关系。”洛兰笑着说,走了过来,手不动声色地放在了安汶的肩膀上,示意她不要起身,“我倒是想了想,那台的颜色和家里不太合适,我们不如买个新的。”
“德拉福德小姐说有合适的打算推荐给我一个呢。”安汶笑着说。
洛兰似乎思考了一下,“那多不好意思呢,我们还是买架新的吧。”
德拉福德小姐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我家里的闲置也是闲置,如果安汶小姐需要的话,我当然可以赠送给她。”
然后她伸出手,准备去拉安汶的手,“我们之间的事情,洛兰元帅说的不算。”
安汶笑了笑。
出乎她意料的是,洛兰伸出了手,直接握住了德拉福德小姐的手。
这个截胡的速度,安汶忍不住在心里笑了出来,让她想起了猫咪。
德拉福德小姐显然意外了两秒钟。
洛兰倒是一脸淡然。
“十分感谢小姐专程来看我了。”洛兰笑着说,当作德拉福德小姐就是想和他握手一样自然而然地收回了手,“我这里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没什么的,我井非有什么急事。”德拉福德小姐说道。
“我去给二位泡点茶。”安汶微笑着说,站了起来,洛兰那一瞬间的表情安汶觉得仿佛一个警察突然失去了他的防爆盾一样看起来弱小无助又可怜。
你刚才截胡的骁勇善战去哪里了,安汶在心里默默鼓励了他一下。
安汶找出了茶叶盒,看了一眼口味,德拉福德小姐看上去是一个喜欢甜口的人,糖罐一定要拿上,她回去的时候,听见了洛兰在和德拉福德小姐随意地聊着一些闲话。
“您血统尊贵,婚事上一定会顺利的。”洛兰说道。
洛兰有时会想,自己到了三十三岁还没有结婚会不会感到紧张,他思考了一下,为什么要紧张呢,急着跳火坑么,如果结婚这件事让自己难受成这个样子,那么还不如自己随便生活着,说不定哪天就去世了。
况且他的身体的确也没有多大的希望平安到老,他和谁结婚那简直是和谁有仇,是想把对方拖累成医院包年用户吧。
德拉福德家一直希望能够招一位有前途的平民年轻人进入家门,但是洛兰不想那个人是自己。
他对这个家族井没有太多好感,他们富有而显赫,很多这个姓氏的人在各个部门身居要职,而且名下有着不少重要的产业,甚至他们和皇帝沾亲带故已久。
这样显贵的门楣,如今对他伸出了橄榄枝,只要他愿意进入,委身其中,也许会得到庇护,和各种好处。
洛兰突然想起了那天在车上,安汶说的那句。
我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不能找一个喜欢的人爱呢。
所以洛兰可以坦然地说,他不喜欢德拉福德家。
在之前他知道这个家族在垄断行业为家族牟利,他们庄园的水晶灯不知道是用多少人的蒙尘含垢换来的,如果说那些都是风闻也不需要他多嘴。
但是这个家族,在两个月前给自己下了药,在今天又试图买他的体检报告。
这个时候就如此肆意妄为了,他怎么可能幻想自己如果从了他们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洛兰微笑着抬起手,为德拉福德小姐打开了门。
“祝您全家幸福健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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