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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变了
    皇帝亲迎皇后归来,百官跪迎,昭现皇室权威。

    晏若作为未来人,学过人人平等,知晓社会主义,如今依旧跪在了众人中,她仰望着时笙渐渐远去。

    帝后入殿多,她才被旁人扶起,身侧宫妃不服气,“不就一小丫头罢了,无功无绩,又无子嗣,何德何能。”

    话音落地,其余人话都不敢接,纷纷低头。

    晏如恍若没有听到宫妃的话,只略作一笑,眺望人群,却见中山王站在不远处。

    少年得意,今日穿一身红色澜袍,腰间白玉,晶莹有光泽,在他周围还有不少朝臣搭话。

    今日天气尤为明媚,但不知怎地,晏如感觉出几分寒凉,尤其是皇帝走过去的时候,寒意渗人。

    不多时,中山王举步走来,她屈膝行礼,“中山王。”

    中山王笑道“晏姑娘是巾帼不让须眉。”

    晏如低眸,没有去看未来天子的容颜,只答道“我还未曾答谢中山王的恩德。”

    “晏姑娘,倘若本王娶你作王妃,如何”中山王笑若春风,脸色嫣然,少有的得意。

    晏如心神恍惚,中山王生就一副笑面,刺史神情似笑非笑,就尤其是眼神,寸寸阴冷朝她看来。

    或许这才是胜者的姿态。

    她沉默了片刻,故作斟酌,随后认真地说“晏如此生不嫁人,愿留在皇后身边做一宫人。”

    她只想与时笙在一起,哪怕为奴为婢。

    中山王笑了笑,没有再说,举步走了。

    晏如猛地吸了一口气,看着中山王的背影,心慌得尤为厉害。

    官方c,她怎么才能争得赢。

    朝臣早就散了,广场上只有零零散散的人在走动,中山王一离开,便有不少朝臣追了过去,人人都想巴结。

    半晌后,晏如也随着宫人回到东宫。

    婢女在收拾寝殿,不日即将离开,有许多东西都需要收拾,一件衣裳、一只耳环都不能落下。她们忙得焦头烂额,而晏如坐在窗下发怔。

    夕阳落去,晚霞似乎,瑰丽色的光徐徐落在殿前,落在晏如的面上,她伸手遮挡住光。

    再睁开眼,却见时笙穿着月白色的裙裳站在她的面前,月白色温柔,外间罩着披甲,整个人如沐春风。

    晏如笑了,唇角弯出浅浅弧度,时笙俯身,将脸凑到她的面前,“晏姐姐,随我回中宫。”

    “好。”晏如笑得更深了,可惜眼光太刺眼,让她不得不眯上眼睛。

    她缓了缓,等眼睛适合强光之后,她才睁开眼睛,可眼前一片空空,她慌了,忙起身去喊“阿笙、阿笙”

    “姑娘、姑娘。”婢女闻声赶来,“您怎么了”

    “皇后呢、皇后呢”晏如急问。

    婢女见她慌张,不觉奇怪,“皇后娘娘并未过来。”

    “她来了、我方才分明”晏如忽地止住,方才是她眼睛看花了,不过是夕阳的光罢了。

    她复又坐回了原位,神色几近麻木,双手紧紧扣住窗柩,究竟是她庸人自恼,还是压根没有解决的办法。

    晏如枯坐良久,直到暮色四合。

    丹青却从外间走来,面色带笑,走到晏如跟前,“晏姑娘,皇后娘娘邀您去中宫赴宴。”

    晏如没有说话,而是盯着丹青看,一看便是半晌。丹青被她看得心口发憷,“晏姑娘、您怎么了”

    “无事,我去换身衣裳,即刻就去。”晏如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神色轻松几许,手扶着窗柩慢慢地站了起来,许是扣得太狠,指尖发疼。

    婢女立即扶着她去更衣,不忘询问“可要素净些”

    “不必,平常如何还是如何。”晏如冷淡,她与炮灰太子都没有关系,也不必为他守孝。

    中山王入住东宫,废太子的妾室都需挪出宫送去皇寺,不少人哭到时笙面前,希望她可以通融。

    时笙面对烂摊子,焦头烂额,尚宫依旧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废太子共有一妻三位良娣四位孺人,还有”

    “停,陛下是什么意思”时笙心烦意乱,太子也着实好色,不过二十岁罢了,就纳了这么多妾。

    她撇撇嘴,指着名单上的晏如两字问尚宫“她该怎么办”

    尚宫回道“陛下对晏相有过承诺,太子妃来去自由,不受拘束。”

    “不受拘束”时笙一时拿捏不住这四字的意思,不受拘束是发还回家婚配自由还是留在宫里亦或是今生都不得婚配。从未有过太子妃发还回家再行婚配,皇室尊严岂非被踩在地上。

    “晏姑娘想回宫也可,留在宫里也成。陛下原话,便是这样。”

    时笙不在场,难以体会皇帝的原意,她只得道“明日将她们都找来,本宫问问她们的意思。”

    都是些花龄的女子,倘若接下来日子都要伴着青灯古佛也太可怜了。

    “皇后娘娘想放了她们出宫”尚宫疑惑。

    时笙掀了掀眼皮,望着尚宫“本宫如何做需要经过你同意吗”

    “臣不敢”尚宫瑟缩。

    “下去吧,你将话传过去即可,其他与你没有关系。”时笙冷冷地吩咐一句。

    都是些狗眼看人低,她也懒得计较,等人退下后,她迅速将晏如的名字从皇寺中划了,心里微微得到些许安慰。

    丹青站在一侧,见皇后的神色变化,好心道“晏姑娘还可出宫婚配,不过大家族不会选择她,有些忌讳。”

    时笙沉默,没有听信她的话,而是在想能不能将晏如留在中宫。

    主仆二人都没有说话,灯火噼啪作响。

    良久后,晏如踏着夜色走来,宫人迎着她进来,识趣地禀报道“娘娘,晏姑娘来了。”

    “寻我做什么”晏如轻笑,解开身上的披风,顺势交给丹青,走至时笙面前,不需多看就看到了名单。

    废太子是死了,并非是被废,这些女人都没有了指望,尤其是郑良娣,清纯明媚。晏如叹气,“皇后娘娘,你是她们的救星。”

    “我不想做她们的救星,只想做自己的救星,晏如,我该如何留下你呢。”时笙落寞自问,看着名单上的名字,她知晓自己一笔勾去的便是一个女人的青春。

    她们都是为废太子的愚蠢葬送了青春。

    晏如心中也甚慌换,她无措地抓住时笙的手,温柔地笑了,“阿笙,我们出宫去玩玩。”

    “我们出不去的,晏如,陛下没有给我出宫的令牌。”时笙麻木地摇头,心里也乱做一团,“进宫容易,出去难,晏如,你会选择出宫去吗”

    “不出去的,我愿留在中宫伺候皇后娘娘。”晏如凝着举步维艰的人,干涩的唇角微微抿住,她慢慢地俯身,蹲在了时笙面前。

    丹青见状,领着宫人立即退了出去。

    晏如紧握着她的手,无助道“阿笙,我留下,在这里,名节重过一切,我是再嫁之人,有太多的忌讳,与其出宫受人白眼,不如留在中宫做你的奴婢。”

    时笙眼眶红了,这是她心爱的女人,是她曾经想共度一生的女神,如今却卑微地哀求她。

    时笙心疼她,目光紧紧黏在她的面容上,她很坦然,没有委屈,没有不甘,甚至连怨恨都没有。时笙感觉一股疲惫涌上心口,无力与不堪,将她紧紧笼罩其中,扼住她的咽喉不让她呼吸。

    “时笙,我曾经活在一个梦里。在那里,人人平等,没有皇帝、没有皇权,主权者仁爱,百姓和乐。主权者对百姓很好,不仅没有赋税,他们还鼓励男女平等,对农民更是百般照顾。在那里,没有男女歧视,婚娶自由。我活了三十年,未曾尝过情爱,但周围有许多人都恋爱了,他们很自由,没有人束缚。”

    “甚至、甚至女子相爱都是正大光明,我何其幸运生活在那里,可惜,人生太过短暂,我不懂得珍惜。我好像带你过去,让你呼吸自由的气味,可惜,我回不去了。”

    晏如说得很平静,时笙听得眼睛发光,“那里可以随便做很多事情吗”

    “不触犯律法都可以。”晏如怀念。

    “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喜欢女孩子吗”时笙向往,脸色恢复了些血色,眼睛亮晶晶的,紧握着晏如的手,“我想去那里。”

    晏如摇首,心如死灰,“我回不去了,我只能迁就这个时代,所以,我做出妥协。阿笙,你属于这里,应该更明白,权势迫人,唯有低头。”

    阖室安宁,两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一如既往地亲密无间。

    时笙扶起晏如,拉着她一道坐下,将名单递给她“你做主。”

    “我若做主,便各自发还回家,将来如何,全凭造化。”

    时笙笑了,“我本也是这个意思,毕竟她们还年轻,罪不在她们。废太子一死百了,活着人不该承担罪责。我会去求陛下、不过、陛下时日无久了,不能拖延,需尽快定下。倘若新帝不肯,你我也是白忙。”

    提及新帝,晏如面上好不容易得来的轻松又被激散了,冷笑道“新帝是中山王,新后是谁,还不知晓。”

    “你这话听上去有些酸。”时笙感觉出几分微妙的情绪,她靠近晏如,悄悄问“姐姐,你酸什么”

    晏如不肯说了。

    时笙却高兴不少,晏姐姐吃味了。她笑了几声,晏如却蓦地亲上她的唇角。

    丹青等人却在外间等了许久,未曾等到用午膳的吩咐,却听到皇后娘娘喊了一声沐浴。

    沐浴后再吃午膳。丹青没有再去猜想,废太子已死,晏姑娘与皇后再是亲密,也无关紧要了。

    时笙闹着去洗澡净身,晏如一人留在寝殿内,她依靠着时笙的小榻,慢悠悠地拿起方才的名单,阖眸沉思。

    半晌后,她主动问丹青,“陛下如何想的”

    时笙或许不懂帝王心思,觉得发还归家无关紧要,可皇室尊严又置于何地。皇帝是废太子的亲生父亲,心里怨恨,可终究不愿看见自己儿子的女人背弃他另嫁旁人。

    在大魏,男人死了,女子就该守孝一生。

    被她莫名点名的丹青不由发愣,“陛下未曾提及此事。”

    “你便去试探一番。如何试探,可要我教你丹青,陛下时日无多,你觉得你背弃了皇后还会有好果子吃吗”晏如徐徐声起,听似漫不经心,却令丹青出了一身冷汗。

    丹青不安,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奴婢去御前试试。”

    晏如颔首,继续阖上眸子,给丹青一次机会,才更好知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丹青消失在黑夜里,时笙很快就回来了,长发散在肩膀上,脸色红润,周身萦绕着湿润的气息,她凑至晏如面前,神秘道“你今晚走吗”

    “不走,你明日去向陛下要了我,我的去向可就在你的手里了。”晏如发笑,伸手揪了揪她的小脸,“时笙,废太子之妻是无法嫁人的,我亦不愿再嫁人。倘若你做了太后,我便永远守在你身边。”

    一生太过漫长,但愿我们都能守得住。

    时笙眉开眼笑,几乎不敢相信她的话“你不出宫”

    “不出宫。”

    时笙又问“不嫁人”

    晏如徐徐摇首。

    时笙高兴,将白日的烦恼都抛了干净,也不去管皇帝还有几日寿命,只觉得心口暖极了,但还是觉得晏如太委屈了。

    倘若能出去,晏如必然还是人人尊敬的相府大小姐,留在宫里,不过是一伺候人的奴婢罢了。

    她心疼,晏如却握住她的手,“时笙,赵郸喜欢你,我不知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

    历史上这位帝王又独特的政治见解,改革旧制,手段也狠辣,如今,他得不到时笙,会不会心有不甘。

    与皇帝做女人,会牵扯太多的人。

    她很烦恼,时笙却笑了,“我又不喜欢男人,会发生什么事,大不了新帝登基,我们去皇陵待着,只要你我在一起,哪里都好。”

    晏如心里极为担忧,将目光微微偏开,看向外头,天色漆黑,几乎看不到什么。

    她没有好话,时笙唇角的笑也跟着止住,可眼下还没有到很坏的地步,想太多都没用。

    “我们先用晚膳,我令他们做了你爱吃的。”

    吩咐后,宫人鱼贯而入,将菜肴摆在桌子上,琳琅满目,让人食欲大增。

    时笙暂时没有烦恼,拉着晏如一道吃饭,两人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喂,很是欢快。

    晏如本没有什么胃口,耐不住时笙一口一口喂,不知不觉竟也吃了一大碗饭。

    饭后,时笙又端来果子,不忘说道“上回你做的果饮很好喝。”

    她提要求,晏如岂有不应,“明日给你做。”

    时笙眼睛更亮了,“有你在真好。”

    两人看着对方,都从对方眼中看出几分情意,时笙羞得低下头,而这时丹青回来了。

    晏如攥住时笙的手,让她不要说话,自己先问丹青“如何”

    “奴婢见不到陛下,听说陛下昏睡了几个时辰还未曾醒,但奴婢问了高内侍长,他说、他说、陛下原本的意思是全部处死,可时相劝了,陛下这才将首肯送去皇寺出家。还说让皇后娘娘莫要违背陛下的意思。”

    晏如倒吸一口冷气,是要陪葬吗

    倘若那日她没有站出来,皇帝不会轻易饶了她。

    时笙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陛下仁慈、是不是、是不是高铭说错了。”

    丹青摇首,“高内侍长说了,陛下也是废太子生父。”

    时笙一阵后怕,不觉紧握着晏如的手,晏如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我与废太子已无关联。”

    丹青看他们二人十指交缠,心口有一股说不出的怪异,都是宫里没有姐妹情深,各为利益,各为其主,可皇后与晏姑娘却依旧是感情深厚。

    她屏息,弯腰退了出去。

    深夜孤寂,殿内两人依偎在一起,肩靠着肩,她们很安静,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只静静靠着。

    天明后,时笙先起榻,脑海里思考面见皇帝后如何说话,翻来覆去,不想自己竟越来越慌了。

    晏如没有起榻,懒懒地躺在榻上,目光紧紧随着时笙的背影挪动,眉眼渐渐柔和。

    她笑说“你这般像是要上战场似乎。”

    时笙本就紧张,被她这么一提,脑海里的神经顿时绷紧了,眼神飘忽了会儿说道“郑良娣她们险些被处死,我如何不怕。在我心里陛下是仁德之君,从未想过他会这么狠毒地对待东宫女子。”

    不知怎地,晏如笑了,只道“帝王心难测,将来赵郸,也会如此。”

    “他啊,我倒不怕。我是他的皇嫂,他不敢对我胡作非为。”时笙自信。

    晏如提醒她“你也是我的嫡母呢。”

    时笙顿住,狠狠瞪她一眼“他敢动我,我就死给他看。”

    “说什么鬼话,赶紧去见陛下。”晏如躺下了,将锦帐一并扯下。

    时笙坐在妆台前发怔,磨蹭许久后才领着丹青去见皇帝。

    与往日不同,寝殿外有不少御林军守着,中山王赵郸也站在寝殿外与御林军说话。殿外气氛紧张,出入的宫人都是严阵以待。

    皇后亲临,中山王立即撇下御林军去迎,“皇后来了。”

    中山王不再穿着往日闲散的澜袍,而是一身锦绣华袍,褪去一股柔美,添了一层英气与华贵。

    时笙凝着他,高兴道“殿下今日着实与众不同。”

    “本王今日很好看,对面”中山王忐忑相问,一双眼睛在时笙面上徘徊不定,最后,定在她的眼睛上,“你来见皇兄吗”

    “嗯,陛下可醒了”时笙听到陛下两字,眼睫一颤,刚松下的神经顿时又绷紧。

    中山王朝后退了一步,侧过身子,主动给皇后带路,“皇兄刚醒不久,眼下太医在里面。”

    两人徐徐步入寝殿,殿内宫娥内侍都纷纷垂眸行礼,皇后步履踩得很慢,裙摆逶迤落地,如百花落地,在地上落下优美的弧度。

    隔着屏风,就听到了太医的声音,“陛下应当多保养,静心静气,切莫生气。”

    中山王顿住脚步,时笙却绕过屏风走进去。

    皇帝虚弱得抬不起头,躺在榻上,瘦得不成形,没有朝服的遮掩,可见双臂极为纤细。

    “陛下。”时笙站在榻前轻轻出声。

    与昨日相比,皇帝显然油尽灯枯了,就连装也装不下去了,他努力睁开眼睛,瞧清了时笙的面容,“皇后来了。”

    时笙心里难受,百感交集,她扫了一眼皇帝的手臂,只有五日寿命了。

    到嘴的话又被吞了回去,她点点头,“陛下听太医的话,好好养身子。”

    “皇后无事不会过来,想来是有事”皇帝轻笑,瞧着时笙清纯的模样,感叹道“朕要留你一人了。”

    时笙摇首,“陛下说糊涂了,您是天子,长命百岁,不会有事的。我等您好起来,我是皇后,是你的皇后。”

    屏风外的中山王听到这么一句话,心被搅得疼,她是皇兄的皇后,不会成为她的皇后。

    她抿唇轻笑,眼中的光渐渐黯淡下去。

    半晌后,时笙红着眼睛从内殿走出来,不知是为自己哭还是为皇帝哭,她就感觉很难受。

    她开不了口,皇帝快要死了,她张开嘴又将话吞了回去。

    中山王见状,忙令人取了锦帕给她,“莫哭了,日后,还有我,我不会让旁人欺负你。”

    少年言语有力,漆黑的眼眸显出几分温柔,与方才冷漠极为不同,显出了几分女气。

    时笙没有在意,但她没有去接对方的帕子,而是转身走了,走到门口又顿住,回头看了一眼屏风。

    现在去提,还来得及吗

    她犹豫不定,身体更僵硬,当中山王走近她时,她低眸掩盖眸子里的情绪。

    天空灰暗得厉害,就像是皇帝的病情,好似没有了光。

    “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告诉我。阿笙,你该记得以前我对你有多倾心。之前,我守不住你,今后,我会是你最大的依靠。告诉我,你有什么难处”

    中山王说得很轻,肤色雪白,眼里映着时笙为难的神色。

    时笙僵持,脸颊染上浅浅的绯红,舌头在嘴里绕了几遍,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她选择避开对方,摇摇首,“中山王,我是你的皇嫂。”

    “是吗晏如还是你的儿媳妇呢,在你心里,这些的辈分很重要吗”中山王冷冷发问,眼神冷漠得失去了光。

    时笙心颤了一下,慌了,她默默后退两步,战战兢兢,下一息,她转身就走了。

    赵郸变了、赵郸变了。

    时笙不敢耽搁,提着裙摆快速跑回自己凤辇,吩咐宫人快速回东宫。

    她要赶紧见晏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