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最近的大事有二, 一为姚汐怀孕,二是顾昀春闱的事。
三月春闱将近,顾昀进入复习备考的阶段, 日常在国子监和家里两点一线的穿梭, 日子过得非常简单。其实年后就这么做了, 老太太不容许所有人打搅他读书。
陆雨昭尽心尽力照顾顾昀, 给他定制健康三餐,不为旁的琐事分心。
原因无他,春闱对于老太太来说是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陆雨昭只是想他为自己正名, 实现自我价值。最后的最后, 是他们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秘密约定凡尘浮世, 山川河流, 一同出去走走。
一般来讲, 唱榜登科的进士,不会一下子就做京官。要么有些背景人脉,要么真才实学。
最好的去向莫过于在翰林院从基层做起, 这些大概都得是大才, 能被官家赏识的“储相”之才。
顾昀和陆雨昭的目标并非后者, 而是出京。
陆雨昭没闲着,到不如说更忙了。要替怀孕的姚汐分担顾宅诸事, 还要为顾昀张罗备考大餐, 并给姚汐准备孕妇餐。
她讲究一个科学健康,营养搭配,并非传统的大进大补,姚汐吃得称心,颇受老太太赞赏。
直到她收到文是兮的请帖
给小宴过生日的帖子, 会仙楼宴请,邀她兹时赴会。
陆雨昭很想去,奈何走不开。她拿着请帖一筹莫展,一时纠结不已。
夜深露浓,顾昀从书房里卧室睡觉,透着幢幢灯火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
他问她“怎么了”
陆雨昭将心中纠结讲给他听,顾昀直笑,“你这会子可真有当家士母的感觉呢。”
陆雨昭惶恐不已,“别,可别,代管代管。”
她可没那和大嫂内宅夺权的戏码,能摸鱼则摸鱼,当家士母她没那觉悟,顾好自己和小家就成。
“说笑而已。”顾昀解衣宽带去洗澡。
临去前,俯身摸了摸她的脸,“这段时间辛苦夫人了。想去就去,顾家少了你不会不转,即便嫂嫂身体不便,下面还有管事的。”
陆雨昭吃了定心丸,“那我去了”
“去吧,我替你你兜底。”如果有什么意外麻烦的事的话。
陆雨昭下定决心参加小宴的生日会,得到顾昀的理解,她又去找老太太和姚汐请示。
“文老板相邀,于后日参加她的宴会,我可以下午外出一段时间吗午时前我尽量把诸事处理好,细枝末节回来再做补充。”
她很是小心翼翼,平日受顾家的庇佑,自觉在这种关头出去一天,都是给大家添麻烦。倘若得不到她们的首肯,她便放弃好了。
老太太却非常宽明,“你自去就成了,不用这么挤时间。”
姚汐也道“对的,家里不是没人了。”
陆雨昭得到这样的答复心里很是感动,从何时开始,这家里的人都这样理解宽容她,大家都把她当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了呢。
小宴生辰到来这天,陆雨昭如约赴宴。
一到会仙楼门前,就有跑堂的领着她往楼上去。梯廊回转,一路结彩张灯,文是兮和文允之姐妹弄的排场很大,足以彰显对她的宠爱。
到了二楼,文允之亲自接待她,将她引入一个大而阔的包厢里,再厢房东的一桌让她坐下。
“这里有茶,有蜜饯果子,再过片刻人齐了便上菜,娘郎君吃好喝好。”文允之非常客气地招呼她,“我去找姐姐来同你聊两句。”
文允之和丈夫忙前忙后忙里忙外,抽空特意招呼她,已是足够看重她的表现。
陆雨昭一眼望去,她这一桌都是文老板的重要客户和合作伙伴,富商贵胄,卧虎藏龙。她可真是生辰宴都不忘人脉和生意场,陆雨昭暗笑感叹。
喝了一口茶,旁边一个大腹便便、满脸富态的男人和她打招呼,“郎君如此年轻,倒是没见过,在哪做生意”
都城商圈一个圈,在场你我都是认得的,不少人附和。
陆雨昭咳嗽一声,“做点小生意,和各位巨贾员外比不得,不过和小宴关系紧密一些,哈哈哈哈”
席上诸位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提及小宴,一人随口聊起,“知道为何排场如此大吗她是文老板妹妹和她丈夫的第一个孩子,文老板宠妹妹大家都是知道的,二人关系很好。再者,彼时她们尚且艰难,在创业初期,姐妹俩互相陪伴和打拼,姐姐士外,妹妹给她打下手,所以这孩子的出生有着格外特殊的纪念意义。”
这倒是一桩未曾听闻的轶事了,众人瞬间来了兴趣,作洗耳恭听状。陆雨昭也颇是好奇。
有人疑惑问“两个女人做生意姐姐始终未婚,妹妹成婚了,那他丈夫”
都城繁荣发达,不乏女子出门抛头露面做生意的,但是做这么大、能和他们坐下来谈大生意的女商人却少之又少。
文是兮是女中豪杰少,他们中人多有敬佩,称其为奇女子。当然亦有觉得这世间女子该有女子的模样,贤良淑德,养在深闺,才是真正的女子。
“显而易见,文老板的妹夫是入赘的,看不出来啊”有男人嗤之以鼻。
很快得到了一些人的附和。
“是了是了,这男人毫无存在感,在两姐妹前抬不起头来吧”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入赘哪个女豪商之家,不对,即便是高门大户我也不感兴趣,迟早被唾沫星子淹死。”
陆雨昭啪叽鼓起掌来,“唔,听这位老板一席话,深感你为人冰清玉洁不染纤尘,在下委实佩服。”
人家入不入赘的关你屁事。
在人家女儿的生日宴会上说这种风凉话,真的很没眼力见诶。
那人似乎有被她阴阳怪气到,“你我瞧你,你这幅白净小生模样,自然不排斥入赘,对这种事很有想法吧”
陆雨昭眯起笑眼,刚欲反驳他,背后传来清越笑声。
文是兮走来,左手悄无声息搭上她的左肩,笑着对桌上诸位讲“在聊什么新鲜事”
众人瞬即噤若寒蝉。
那人讪笑答“闲扯两句罢了。”
都是混迹商场的老油条,背后阴阳两句,不会当面说人家家人,大部分都没这么没情商。
“哦”文是兮一直保持着笑意,“在座都是我的贵客,鄙人忙着迎客,实在疏忽了。不若这样吧,我去叫春成来,让他亲自款待诸位。我和妹妹酒量不佳,他酒量好,让他陪大家喝个尽心。”
礼貌尊重放得十足,春成便是她的妹夫,她偏偏叫他来,堵住悠悠众口。
接着,文是兮状若不经意地对陆雨昭说“对了,食评集的修订再版之事,何时再与先生细谈先生难得露一次面。”
啥时候食评集要修订再版的,陆雨昭懵了懵,“诶诶,不急。”
“好,听先生的便是。”话罢,门口又进来一桌客人,文是兮知会一声便走远了。
这一席对话云里雾里,陆雨昭起初不明所以,等她回转过头来,席上诸位老板对她瞬间改了态度,她方才明白过来。
好家伙,这是给足她面子,让她装逼
不,不让席上的人小瞧她呀。
刚才背后的嚼舌根她应当都听到了吧。
“您、您竟然就是那个文家书肆的神秘笔者,编汇食评册子的幕后作者”
陆雨昭假笑点头,故作高深。
“天啦,先生你大名远扬,却低调神隐,想找着你可真不容易。”
“先生现在可谓是一字千金,我听说先生签推广的单子的,一月两单会不会太少了”
“对啊,每月那么多单子只审核出两单,去文家书肆请你出山,都被文老板回绝了。这个月干脆都歇笔了。”
和她殷切对话的显然是几位饭店老板,士动同她寒暄。
陆雨昭为了食评册子的质量,推广任务每月只接两单,而且不分客户的银钱多少。只要她实店探测可以,无论是大酒楼,还是小食店,都会入选册子。
“先生可有兴趣往其他方面的推广转型比如我财发商铺的抵当、租赁、兑换现银业务,都是业界最安全、最讲信用的”
好家伙,这都是啥和啥啊,陆雨昭开始头疼起来。
“诸位莫要难为先生了,先生不缺钱财,不贪外物,食评集只是写得开心而已。”
有人替她出声解围,陆雨昭头一偏,是被文是兮叫过来的春成。
这是一个长相文秀的瘦高男人,气质清爽,相处起来,给人很舒服温和的感觉。
他过来坐下陪酒,三言两语,就和每个人聊做一团。谁的话都能接,谁都不冷落,商税扑买之事啊,书店出版啊,酒楼业务啊什么话题都能聊两句。
陆雨昭暗暗惊讶,即便不大懂,但很明显能感受到他的能力。
显然易见在桌诸位也对他有所改观,那个之前嘲讽人家入赘也收敛不少,和他攀谈几句。
末了喝起酒来,忍不住借着醉意问“我看你也有点手腕能力,你堂堂七尺男儿,脚踏实地、堂堂正正单干不好非要走这种捷径怎会甘愿给女人做小伏低呢,憋不憋屈”
春成自始至终笑得温和,他摩挲着酒杯回“我甘愿,不憋屈呢。”
“文家于我来说,是救命恩人。我们都是不容易的人,她们怜惜我收留我,我和文妹情投意合我无以为报,愿意为文家肝脑涂地。”
陆雨昭忍不住在心里为他鼓掌,真是个明事理、通透练达的人呀。
“春成郎君此等胸怀见识,在下真真佩服。”她冲他抱拳。
春成对她的夸赞有些难为情,腼腆笑了笑。
宴席过半,酒足饭饱,陆雨昭准备离席回顾家,她没打算待到最后。
编了个出去透口气的借口,将春成叫出酒席,在一处僻静人少的游廊处俯视楼下的街市。
陆雨昭说“我让岁微去找文老板,半天人没回来,文老板委实是个大忙人呀。”
春成笑而不语,不说话的时候非常文秀。
“我想想就算了,和你讲一声,吃好喝好,谢谢款待,我先回去啦。”陆雨昭从袖袋里掏出一盒包装精致的礼品,“对了,这是给你家小姑娘的生辰礼物,替我祝她生辰快乐吧。”
春成恭谨接过,“先生破费了。”
“不破费,不破费。我自己做的一些小点心,还有红包,实在不知道小姑娘喜欢什么。”
“谢谢,有心了,小宴很喜欢吃点心的。”春成道。
客气一番陆雨昭准备走,扎着双髻的小姑娘不知从哪儿飞跑过来,“阿爹阿爹,是什么点心呀”
“小宴乖,是陆娘这位陆郎君送你的生辰礼物呢。”春成将她抱了个满怀,“郎君有事要走了,小宴同郎君道谢。”
小宴奶声奶气同陆雨昭说谢谢,陆雨昭欢喜得不得了,笑眯眯挥手,“下次见咯”
“很快会见的。”春成笑。
陆雨昭很快明白,春成的“很快会见”是什么意思。
几日后,文是兮带着春成亲自拜访,来顾宅同她商量之前有意向开酒楼的事宜。
“知道你近来忙,我们便登门同你商量商量。”文是兮笑说,“你没忘吧还是当我在讲玩笑话”
见到来人陆雨昭很高兴,“哪里,哪里,自然没有忘。”
瞧见春成也来了,随口问他,“小宴近来可好啊点心喜欢吗”
春成冲她做礼,“小宴喜欢极了,娘子手艺精湛,不比点心铺子差。”
“当日就吃完了,吃完便懊悔吃太快了,之后总是恋恋不舍,念叨着见到了那位陆郎君,给她大大一笔银钱,教她做给她吃。娘子手艺精湛,不比点心铺子差。”文是兮随口打趣小姑娘。
春成淡淡笑,“是阿姐太宠小宴了。”
二人一同在院子里那颗梧桐树下的石桌坐下,陆雨昭让春成也坐,他惶恐摆手坚持站着。
“你们聊就好,我只是来学习经验的。”他态度很谦卑。
“春成,你总是如此过谦。”文是兮摇头,“我带你来,不就是以后酒楼开成了,让你来管吗”
“嚯”陆雨昭惊叹,“春成备受文老板器重呐”
“是了,文老板太过放心我。”春成笑眯眯回。
文是兮笑应陆雨昭的揶揄,这才说起正事。
“往前说过,你我二人可以出资合伙开一家酒楼,近来我听到风声,会仙楼的老板正准备卖了酒楼,出的价格也很厚道”
“会仙楼好端端为何要卖了”陆雨昭惊讶不已。
文是兮道“一方面是他年事已高,力不从心,属下内斗严重,他管不过来也不大想管了。二则钱也赚够了,便冒出了回乡安享晚年的念头。”
春成出声提醒,“会仙楼看起来表面良好,我们倘若接手,要考虑其内里指不定是个烂摊子。”
陆雨昭认同点头,事出突然必有妖。
文是兮却道“可是会仙楼多年的根基在那里,都城之内,酒楼众多,哪个不是多年基业。我们想要开酒楼,从头开始白手起家是不现实的。”
陆雨昭又点头,诚然这也是对的,说白了汴京城的酒店市场就那么大,早已瓜分干净,从头开始很难和他们batte的。
“商机本就伴随着风险,我们要看的,是否利大于弊。”文是兮试图说服陆雨昭。
陆雨昭虽然不是做生意的料,好歹也是个现代人,这些一点就通。
她旋即明白文是兮的意思,收购酒楼或许是最方便的方式,投资也非盲目,做好风险评估,规避风险,便可有利可图。
“好,我有这个意向。”陆雨昭同意了,原本她就想开酒楼的。
“只是需要多少钱我得回去数数我的钱袋子够不够。”陆雨昭笑说。
文是兮玩笑说“不够找你夫君借。”
陆雨昭嘿嘿笑,“好嘞。”
顾昀从国子监回来之后,陆雨昭同他讲了这件事。毕竟开酒楼是个大事,得同他商量一下。
“你想做什么,放开手去做便是。”顾昀笑,“不用束手束脚。”
“难道你真的钱不够要同我讨夫人说过自己财大气粗,往后我还得靠你养呢。”他说的理直气壮。
陆雨昭用手指头去勾他下巴,摆出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姿态,眯着眼睛吊儿郎当地说“你有这觉悟,夫人我倍感欣慰。”
顾昀反手抓住她的手指,放在手心摩挲。
“真不够的话,我想办法。”
“嗯嗯嗯。”陆雨昭没骨头似的歪在他身上,“我知道的啦。”
会仙楼不乏来竞价的商家,文是兮近来频频和会仙楼的老板交涉,前日终于在她的软磨硬泡下拿下了。
陆雨昭点了点自己这一年来赚的钱,川饭店的、食评册子的,还有自己的嫁妆也算进去了。数完两眼冒金光,哇她真的攒了好多钱。最后谈好四六出资和分成收购会仙楼,她四,文是兮六。
之后的事便是文是兮打理了,春成协助管理,之后会全权交给他。
会仙楼终于盘下来,新老板新气候,会仙楼闭门肄业整修,其中果般不少烂摊子。
所幸春成处理得当,譬如会仙楼的扑买之事无人稽核加上报,府衙催了又催他请教文是兮,找人脉稳住官府,承诺尽快赶出稽核报告,走补税申诉等的各种流程;
譬如会仙楼的内斗,几个掌柜开除的开除,愿意的留下的可以留下,需要重新评估查看;
再譬如近来会仙楼风评下降的源头有二,一为所卖官酒的质量似乎出现了问题,本家的还好,分销给脚店问题很大,脚店来讨说法已久,但都被无视了。他逐一排查,严加管理酒酿,并一上马就给了脚店回复和保证。
二则聘请的大厨跳槽,菜品口味不一,质量不稳定,且好久无创新。
卖酒这事,陆雨昭有所耳闻,川饭店早已踏上正轨,做出名声。前几日却因卖的酒惹了不少非议,不外乎川饭店是会仙楼的脚店,只能从他那里拿酒的缘故。
关于菜品质量,菜式创新此等问题,自然是轮到陆雨昭出马了。
春成一筹莫展之时,文是兮让他来找陆雨昭请教。
陆雨昭听罢,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待我同家里人请示,抽出半天去会仙楼的后厨瞧上一瞧。”
原本就说好了,她要在酒楼的品控上把关,再忙这酒楼她一定要亲自去一趟。
末了,陆雨昭又道“对了,找厨子这事,你可以去马行街川饭店找孙十三娘,她识得许多经验老道的厨子厨工,说不定有帮助。”
春成感激不尽,一个酒楼的酒与食,酒的质量和菜的品相最为重要,酿酒和厨子自然重中之重。
翌日,陆雨昭如约前往会仙楼,直奔后厨。
后厨杂乱不堪,菜肉货物混乱堆放,人也慌手忙脚。大约是大厨刚到的缘故,还在熟悉流程,和下面的厨工默契不足,这将会导致出菜效率不够。大厨是春成听取陆雨昭的一席话后,昨日找了孙十三娘牵桥搭线后,专门找来的。
大厨的厨房经验已然非常足,后厨在逐步整改,慢慢踏入正轨之中。
“这些皆可控,都好解决,便是一来让我出新品,近来我没灵感没有心情,乱糟糟的事一大堆呢。”大厨对春成抱怨。
陆雨昭巡视一圈,七七八八心中已有了然。
她安抚刚接手烂摊子的大厨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知道王大厨辛苦了。咱们最多辛苦个几日,厨房步入正轨,大家都努把力,让会仙楼的菜品回到应有的水准,对不对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旁的酒楼不断出新吸引顾客,你们会仙楼维持水准都难。”大厨气哼哼。
“您来了,水准不就来了,王大厨最有责任心和最有经验不是吗”陆雨昭笑眯眯。
这话果然受用,大厨气消一半,“恢复水准是一方面,最快打响口碑的办法还是要出新菜,双管齐下才最奏效。”
“最近坊间流行什么菜”陆雨昭认真请教,没有出门太久,风向摸不准了。
那大厨回“那种口味酸酸甜甜的肉片,加点醋和糖同炒的普通家常菜,颇受欢迎。”
酸酸甜甜的肉片
陆雨昭思索片刻,脑海里旋即冒出三个字锅包肉。
陆雨昭问“哪家酒楼做得最好”
“清风楼。”大厨回,“用上好的羊肉切片,肉片滑且嫩,酸甜可口,老少皆宜,当今的招牌之一。”
诶,羊肉啊,是她想多了。
陆雨昭让人去清风楼买了一份回来,尝了尝,是好吃的,火候绝佳,肉嫩不腥。但是她越吃,越来越馋锅包肉不知是怎么回事
“嗯,做锅包肉试试吧。”陆雨昭决定先试做让大厨评价评价。
大厨“什么肉”
陆雨昭笑“麻烦王大厨准备半斤猪里脊肉,一个鸡蛋,一根胡萝卜,一根大葱。再用淀粉兑水调试一份面糊,很简单的一道菜。”
大厨很快明了,上手帮忙调试面糊,到稠稀适中的程度即可。
陆雨昭顺手切胡萝卜丝和葱丝,又讲猪里脊片成薄片,用盐和料酒腌制片刻。等面糊调制好,打入一个鸡蛋,再放入里脊肉片搅合搅合,使肉片拌匀
这样既可保持肉片滑嫩的口感,又能为肉片下油锅炸时挂上完美的面衣。
“下锅炸不用炒”大厨凑近端详做法。
陆雨昭回;“非也,自然还要炒的。”
此时的一锅热油烧至七成热,火候刚刚好。
将裹着面糊的肉片下锅炸三分钟,炸至色泽金黄用笊篱捞起,还要进行一遍复炸,这能使面衣更加酥脆。复炸十几秒便可全部捞出,晾凉。
“接着进入最后的挂汁阶段,便是将炸好的肉片下锅炒。”陆雨昭很详尽地向大厨展示。
另起一锅,热锅冷油,加适量白糖白醋,下胡萝卜丝、葱丝煸香,最后倒入炸肉片翻炒几下,使其均匀挂汁,既可出锅装盘。
热乎出锅的锅包肉香得不行,陆雨昭刚盛出来大厨便端走了。
她笑眯眯道“趁热尝尝,试试味道如何”
大厨和一众厨工们迫不及待抄起筷子尝了起来。
刚出锅的锅包肉面衣金黄,挂着透明的糖醋汁,偶尔黏着两根葱丝或者胡萝卜丝,并没有什么华丽的装盘,卖相很普通
大厨暗道,一送进口中,嚼起来咯吱咯吱,面衣酥脆喷香,紧接着,酸甜可口的糖醋汁争先恐后地涌入,面衣咬破,才吃到最里面的里脊肉片,软而薄,嫩而滑,美哉,美哉
倘若吃到挂到上面的胡萝卜丝或葱丝,平添一股葱香,亦或者胡萝卜的清脆口感。
看似简单朴素的锅包肉,味道口感是丰富的,相互交融,相得益彰。
吃罢,大厨盛赞,“出,出,一定要把这道锅包肉出现在餐桌上”
“好嘞,那就这么决定了”
陆雨昭开心极了,看来大家对锅包肉的喜爱,不分中外古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