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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帝王的心头宠(25)
    此番表明心意, 解除误会,两人之间就是半点芥蒂都没有了, 甚至能枕在池惟青膝上听他说司钰柔的事。

    他昨夜派宫中最好的影卫调查得知,司钰柔当日出逃司府,是跟心上人私奔去了。她那心上人是乡野游医,可惜运气不好,两人成婚没多久便在一次上山采药的时候,遭遇泥石流丢了性命。

    司钰柔想起自己曾经也是名门大小姐,能入宫享受荣华富贵的,不愿为夫守寡,这才回到临安城。

    恰巧那日帝驾出城围猎,被她趁机混入队伍,这才寻上了陆晗霜。

    那夜摸黑在凤星阁假扮箬竹的人是她,利用跟亡夫学过的药理, 给狼牙淬毒的人也是她。

    此人心肠歹毒, 实在是罪该万死。依照池惟青的脾气,将人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奈何昨晚千秋宴, 诸多皇亲贵胄目睹了这件事, 流言传进司府。倘若池惟青把司家唯一的嫡亲血脉处置了,司易悲痛之下必然澄清箬竹来自乡野民间, 到时候, 朝臣和天下人无不看低她这个贵妃,戳着脊梁骨议论身份。

    池惟青私心里想立箬竹为后, 身份会是最大的障碍。他不得不折中卖司易个面子,饶了司钰柔的死罪可以,但司府得认下箬竹才是嫡亲大小姐。至于司钰柔,只是个外室所出的私生子, 犯下大罪,发配边疆,世代为奴。

    “她想留在临安,朕偏让她永世不得回京;她自诩高贵,朕就剥夺她拥有的一切,在边关做最低贱的奴役。”

    箬竹仰躺在他大腿,将少年帝王的神情尽数收眼底。

    明明说着最狠厉残酷的话,面色却淡然的很,唯有唇瓣轻飘飘地启阖。

    箬竹抬手去碰他的脸“陛下真狠心。”

    池惟青低头看来,目光又只剩柔和“这样就狠心了朕还没说完呢。要是接着说,岂不会吓着你”

    “不会吓着。”箬竹道,“我最是记仇,她害我这么多次,这点程度哪够。”

    池惟青揉揉她的发顶,续道“朕只答应司易饶她女儿一命,却没保证,发配边疆的路上,朕会派人保护着司钰柔。这路途遥远,谁也没法保证会不会出些意外。”

    箬竹眨眼“所以陛下是想”

    池惟青道“她既想害你溺水,那就让她自己尝尝溺水而亡的滋味。”

    “阿竹,所有意欲加害你之人,朕都不会放过,甚至会加倍为你讨回来。”

    箬竹瞬间听懂了,这话指的不仅是司钰柔,更是池惟青对她的承诺。

    陆晗霜的账会算,还有将来,会护她永远。

    这一夜,箬竹被他搂在怀中睡了一宿,睡梦中似嗅见晚风裹挟着花香。

    翌日,池惟青需得早起上朝,替她捻好被褥,并未将人吵醒。待箬竹睁开惺忪睡眼,已是日上三竿,前来请脉的太医在偏殿等候许久。

    她头回染风寒,鼻塞难受得紧,当即请了太医进来。

    待诊完她的身体后,箬竹转念忽而想起了什么,让殿内伺候的人全部退下,只留太医一人。

    她清了清嗓子道“院判大人,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太医毕恭毕敬立在旁侧“贵妃娘娘折煞微臣了。”

    “事情是这样的”箬竹开口刻意压低了声音,斟酌着措辞,“假如有位男子,他对着自己的妻子都已经那样了,却还能冷静起身,再没有下一步动作,是为何”

    太医问“娘娘说的那样,是哪样”

    箬竹回想起昨晚池惟青亲吻她时,腿内侧感受到的弧度和温度,老脸又浮起可疑的绯红“就是剑拔弩张那样。”

    太医抚摸着山羊胡,沉思半晌“娘娘说的情况,大抵两种可能。若男子不曾亲吻她妻子,则说明两人感情不深厚,男子没有太强烈的欲念,自可随时抽身而出。倘若男子亲吻时热情与柔情并存,那便是”

    “是什么”箬竹隐在袖中的五指捏紧。

    太医道“那便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俗称之,不行。

    箬竹神色一僵“”

    还真是,被她猜中了,小皇帝他,他真的,不行。

    箬竹又向太医求了几个食补的方子,寻思着得好好给小皇帝补补身子,否则日后他们在床笫之间得不了趣,也是人生一大遗憾。

    到了午膳时间,箬竹便端着一盅慢火熬制的高汤,前去紫宸殿。

    门口内侍见是她,连通报都省了,就接过她手中食盒,将人请进殿内。

    箬竹见池惟青还没有传膳,心道正好,正是喝她这汤的好时候。遂拿过池惟青手中毛笔搁下,献宝似的将食盒在他面前打开。

    “这是我亲手熬制的汤,陛下快些尝尝。”

    算起来,池惟青还从来没有尝过她的手艺,当下自是欣喜,可当食盒盖子彻底打开,他面容表情当即凝固。

    鹿鞭汤

    箬竹边替他盛汤边道“陛下快趁热喝,否则凉了效果就不好了。”

    “效果”池惟青眸子瞬间眯起。

    箬竹“嗯”了声,把汤碗放到他面前“我特地向院判大人求的方子,最适合陛下食用了。”

    池惟青深深看着她,半晌,手执汤匙搅了搅漂浮在碗中的几截鹿鞭,笑了“爱妃一片心意,朕自是得好好享用。只是待爱妃风寒痊愈后,不要后悔才好。”

    箬竹连连点头,快喝快喝,好东西一滴都不要剩。她才不会后悔,要是小皇帝讳疾忌医,她才会烦恼。

    常言道,风寒吃药七天好,不吃药一个礼拜好。

    池惟青心疼她的身体,一连七日皆是与她同殿不同榻而眠。但这落在箬竹眼里,就成了另外的意思。

    小皇帝还是不行。

    于是,她接连往紫宸殿送了七日鹿鞭汤。并且汤中鹿鞭的量,一天比一天多。

    当池惟青又一勺汤入喉后,留下两行鼻血,大补过头,上火了。

    箬竹吓得当即把他按在座椅上,用丝帕替他擦鼻血,嘴里不断细碎嘀咕着“我的错我的错,我忘了这东西吃多容易上火。从明儿开始,我不送了。”

    然后次日,池惟青的御桌上就出现了不沾荤油的,枸杞韭菜汤。

    配料不同,功效相同。

    池惟青深吸一口气,等她风寒彻底好了,他定要让她三日出不了琴语宫。

    而到了箬竹风寒烧热皆痊愈那日,再往后数三天,正好是冬至日。

    冬至祭天,祈祷风调雨顺,祝愿国泰民安,是老祖宗就留下来的规矩。不仅帝王与群臣需礼制虔诚,皇后也需与与天子出席共主持。

    池惟青虽未正式立后,但心底早已有了谋划。在数月前便命尚服局依照箬竹的身形,赶制翟服。

    他要与她,并肩,共祭天地。

    莫大的殊荣,但箬竹私心里并不乐意去。且不说祭天大典,这名字一听就累人的很,得有好几个时辰吃不上东西,乃至饿肚子的风险。更重要的是,祭天,说穿了无非是祭祀上天,祭祀天神,可她自己就是天神啊。

    掌管风霜雨雪的那些个仙君,也都和她是老朋友,平日里围桌打叶子牌的交情,却要她执香祭拜,这做不到。

    何况她要是和池惟青成亲,小皇帝和诸仙君就成了平辈关系,才不存在谁该祭拜谁。

    偏生人族最是讲究这些,数千年的规矩立在那里,她也不好多言什么,只是坚持不同意去。

    冬至前夜。

    赶工完成的翟服挂在衣架上,池惟青指给她看“朕让人将礼服设计成了你最爱的红色,瞧瞧可还喜欢”

    箬竹看到红衣眼底转瞬即逝过微光,然后道“我不要去祭天。”

    池惟青只当她是嫌累,又哄“朕向你保证,祭天结束后,整个尚膳局归你调遣,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都成。”

    箬竹不禁舔了舔嘴角,但仍旧坚持“我不要去祭天。”

    池惟青再接再厉“明晚宫外有大型灯会,朕陪你出宫玩。”

    箬竹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动,这回迟疑的时间久了,末了“我不要去祭天。”

    池惟青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实在拿她半点办法没有,只能在心里无奈,自己怎么就她纵容成了这倔脾气。可想想这话也不对,实在不是他宠的,而是少女一直这样,从就没屈于过他的帝王之威。

    要是寻常小事也就罢了,但祭天大典是全年最重大的仪式,带上她是为了像朝臣乃至全天下宣告,他欲册她做皇后。如果连祭天都不肯去,那日后封后大典,是不是也得千般哄万般哄

    那可不行。

    池惟青寻思着,这是他的终身大事,得一次性解决了

    遂,握住她细白手腕,将人抵在门上,垂望下来的眸色越来越沉,越来越暗。

    箬竹敏锐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又因这个姿势受制于人,下意识以为小皇帝要来硬的,直接拿绳子绑了她绑上祭天大典。

    脑袋不安地往侧面挪动,细微挣扎,但嘴巴不饶人“我可警告你啊,千万别乱来。不要以为你是陛下,我就能由你为所欲为,这不行,就是不行要是你敢乱来,我就”

    “你就怎样”池惟青挑眉一笑。

    “我就,就”箬竹卡壳半天,狠下心,“就绝食给你看”

    池惟青闻言直接笑出声了“你这小馋嘴能忍得住朕不信。”

    箬竹觉得自己的信誉受到挑战,又要反驳,池惟青已经低头俯下身,将下巴搭在了她颈窝里,嘴唇紧贴着那处皮肤,深吸口气“阿竹,你就陪朕去好不好”

    “那样隆重的大典,群臣都盯着祭祀台呢。他们排排整齐伺着,偏就朕孤家寡人一个,站在寒风里,形单影只的,你瞧着就不心疼么”

    箬竹蓦地僵硬在原处,她以为池惟青要威胁她,没想到,这是在撒娇

    两个字骤然蹦出,她脑海瞬间如焰火炸开。

    堂堂一国之君,令前朝后宫百姓都不敢直视尊荣的一国之君,居然可怜兮兮在向她撒娇像是新生幼孩害怕夜晚独自睡觉,跑去母亲身边求陪伴。

    “阿竹,你陪陪我,好不好就站在我身边,陪陪我就好。”

    箬竹再倔强的防线,都在他的示弱与脆弱下,崩断了,连忙哄着答应“好好好,都听你的行不行。”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池惟青唇边笑意明显。

    这可不就反过来了么。

    从他哄着她答应,变成了她哄他。

    次日寅时更声敲响,箬竹便在睡梦香甜中被一种宫娥拉起了身。这个时辰,鸡犬未鸣,天幕黑沉沉一片,她全程强忍住眼皮打架的冲动,跟着池惟青登上祭祀台。

    接受百官跪拜时,箬竹忽而想到,昨晚池惟青撒娇卖惨说自己可怜,可他每天上朝时候不也是一个人吗独坐在龙椅之上,仪仗万千,也没见他觉得早朝时候可怜要人陪啊。

    后知后觉,她很可能被忽悠了。

    但这会儿祭天礼乐庄严肃穆,她得顾全小皇帝,必不能显露出半点不满,只好在心里暗戳戳地,把天宫那些仙君的怪癖都吐槽了个遍,才不想毕恭毕敬地祭拜他们。

    待祭典毕,君王设宴群臣,箬竹以宽大衣袂做挡,用油纸包装了数盘糕点和肉食,寻了个由头先行离开。

    她要大口吃喝,然后补觉

    到了傍晚时分,池惟青换上一身常服,如约带她出宫去看灯会。

    箬竹还记挂着今早想明白那点,心里记仇,边在街上走边不忘控诉池惟青“你老实说,昨晚你是不是忽悠我来着,觉得我好骗好哄,故意说那番话”

    池惟青当然不会承认,敛了眸显得十分无辜“臣妾冤枉啊。”

    箬竹“”

    箬竹“”

    拳头硬了,怎么办

    偏偏这还是在宫外,不能暴露小皇帝身份。她深吸一口气,假笑嫣然“老爷,你可知这般说话作风,放在寻常人家,是要被打的。”

    说白了,就是欠揍。

    池惟青听懂她言下之意,依旧面不改色地笑“你这声老爷,都把我叫老了。”

    “不叫老爷,那叫什么”箬竹下意识问。

    “不如就叫”池惟青手持折扇轻轻摇着,端的是风流倜傥贵公子,说着突然顿了顿,眼尾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狡黠,“郎君”

    他忽就倾身贴来了耳畔,声音喑哑出旖旎意味,最后那个音调虽气音拉长,听得人头皮发麻。

    耳根仿佛被细针轻扎了一下,如电流般的酥麻蹿过背脊血液,箬竹肩膀颤了颤“谁,谁要叫你郎君。”

    口齿略有些含糊不清,舌头打结不由她控制了。

    见打趣效果已经达到,池惟青很是懂得适可而止,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往前走。

    箬竹跟在他身旁,想了想,叫老爷这人嫌老,叫郎君她又觉得太肉麻,提议道“不如我们以姐弟相称吧。”

    “姐弟”池惟青摇扇子的手微顿。

    “是啊,小弟弟。”箬竹一本正经,丝毫没有跟他开玩笑的意思。

    自己是活了数千年的仙君,叫他一声弟弟,都是池惟青这个小屁孩占她便宜。

    池惟青却摇头“不可。阿竹年方二八,我却已过而立,该是阿竹唤我哥哥才对。”

    箬竹默默翻了个白眼,想都不要想,不能仗着她喜欢他,就忘了尊敬长辈。她故意咬牙加重字音重复“小弟弟”

    音落,手腕突然被池惟青紧紧握住,被她拽着进入了一条僻静小巷,背脊贴着墙壁,和昨晚池惟青撒娇装可怜前差不多的姿势。

    单纯较量力气,而不施展仙术的情况下,箬竹根本和池惟青不在一个练级,她挣脱不开,听见眼前人恶劣笑了笑“郎君,与哥哥,两个称呼选一个。否则我就当街吻你。”

    箬竹眨了眨眼睛,这回没有脸红。

    她是不抵触小皇帝亲吻的,毕竟眼前人是心上人,甚至有时还挺餍足。

    她知晓人族姑娘自小熟读女诫女训,会将欢好当做羞耻,把当众亲热当做不守女德,但那仅仅是人族姑娘的做派。而她们天族,素来讲究随心所欲,率性而为。

    当街亲吻又如何,喜爱是可以同众人分享的乐事。

    于是箬竹笑意盈盈,有恃无恐“小弟弟”

    池惟青眸色顿暗,胸腔中压抑许久的冲动瞬间释放,在昏暗窄巷中,寻着她的唇,落下铺天盖地的吻。

    圆月为证,晚风做美。一吻毕,箬竹嘴唇染上莹润水色,轻飘飘开口“小弟弟。”

    池惟青胸口发闷,看她这反应,知道是没辙能让她改口了,磨了磨牙“把小字去了。”

    箬竹难得看他吃瘪,心情大好,点头同意了这个微末要求“好好好,知道你大,你最大行了吧。”

    池惟青“”

    他感觉浑身血液顿时朝某个不可名状的地方涌去,将衣物凸显出如她所言的弧度。

    “好,很好,好得很。”他呼吸加重,连道三声好。

    琴语宫是该烛火通宵些时日了。

    他暂且压下心头火,等回宫后再收拾她。

    走回热闹熙攘的主街道,千灯斑斓,人头攒动。

    箬竹肩头不小心被挤了一下,突然发觉,似乎所有人都在往一个方向涌。

    她因好奇,拦下一个路人“敢问公子,大家这么急匆匆的,都是要去哪儿”

    被他半路拦截的青年道“姑娘是第一次逛灯会吧大家啊,都是往城南姻缘庙去的。那庙只开半个时辰,在这段时间内上香的人,都能得到姻缘神保佑姻缘。嗐,我不跟你说了,我也得赶去祈求姻缘了。”

    姻缘神保佑姻缘,箬竹手指蓦地动了动。

    池惟青若有所思“姻缘庙,听上去倒是不错。我们要不要,也去一趟”

    “别,可千万别。”箬竹吓得赶紧抓住他手,防止他走动。

    那青年说的姻缘神,不就是她箬竹仙君嘛。她要是能保佑姻缘,也就不会缺乏功德了。

    何况她撮合一对情人,就分手一对情人的辉煌经历,实在是一言难尽。纵使有愈挫愈勇的敬业精神,也实在不敢拿自己和心上人的姻缘开玩笑。

    但池惟青不知她所想,问道“为何不去你我如今两情相悦,正好适合拜一拜姻缘神。”

    箬竹默默咽下心中那句“因为那个姻缘神她不行”,转而换了个措辞“因为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不信神明的。比起拜神仙保佑,我始终相信用真心对待彼此更加重要。”

    见他神色还有几分犹豫,箬竹当机立断,拉着池惟青的手朝姻缘庙的反方向跑。

    将简单交握的双手,变成了十指相扣。

    她道“我方才听见有人说城外护城河有放花灯,我们还是去放花灯吧。”

    池惟青被她拉着穿梭在人流中,头顶不时绽开焰火如雨落流星,他忽然觉得好似时间停滞在了这一刻,听不见嘈杂的车水马龙,世间仅有他二人携手欢笑。他不是坐拥天下的帝王,她也不必端庄矜持做人前贵妃。

    到了城外,也许是大部分人都赶去姻缘庙的缘故,护城河边仅有寥寥几对才子佳人。

    河面莲灯却是不少,点点光亮漂浮在水面,依附着水势顺流而下。

    箬竹找了个货郎买下两盏莲花灯,然后招呼池惟青“弟弟,付钱。”

    她佯装看不见池惟青额头布上的两条黑线,将一只蘸好墨的笔递给他,背过身去在莲花灯上写下心愿。

    莲花灯小巧玲珑,上面能写的字不多。她咬着笔杆子,想了半天,从诸多愿望中选了当下最重要的那个写下。

    转身回头,发现池惟青不知何时已经将花灯放下,混入顺江流动的无数花灯中,分不真切。

    箬竹有些好奇“你写了什么”

    池惟青道“说出来就不灵验了。”

    箬竹啧声撇了撇嘴“都说了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无神论者,你就告诉我嘛。”

    池惟青并不吃她这套“既不信神明,不在乎灵验。那你先给我看看你写的什么,我再告诉你我的。”

    “那不行。”箬竹手中花灯还没放下,她当即双手背到身后藏好,像极了闺房小秘密被发现的紧张。

    池惟青笑笑,也不强求“那便算了。”

    箬竹脸上顿时浮现出了娇嗔之色,气鼓鼓地嘟起了唇。

    她是当真好奇,小皇帝万人之上,还有什么想求的。正想着要不学他昨晚一样撒撒娇,目光突然瞥见护城河水微微荡漾了下,倒映出一张脸。

    连翘

    箬竹心下大惊,发现身侧池惟青神色如常,似乎并看不见水中像,松了口气。

    所以说,是连翘找她

    用这种方式突然找她,莫非是出了什么急事

    作者有话要说  小皇帝你在花灯上写了什么

    阿竹我的愿望,很朴实无华。

    小皇帝说说看。

    阿竹愿弟弟早愈顽疾,重振雄风。

    小皇帝满脸黑线

    你们信我,这是真的,下一章真是这样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