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才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心想今晚很适合谈情说爱。
于是起身就走。
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正事。
打算重新和秦湛聊聊。
“七”
一回头,看见秦湛健步如飞,袍角直甩,不过眨眼功夫闪进屋内锁上房门。
“七哥,我”
房间里的灯火一盏盏熄灭,黑暗一层层由外屋向内屋延伸,最后整个房子漆黑一片。
麻三“”
还兄长枉他喊了这么久的“七哥”,他不配。
一个人悻悻地往回走。
经过秋水的院子,他灵机一动。
先趴在门口打探一下里面的情况,确定没人后,便悄悄溜进去。
秋水正在叠衣服,突然感觉门外有人,也悄悄地躲在门口,等着来人。
她已经猜到是麻三,只有他每次过来都喜欢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怎么养成这样的习惯。
等麻三摸到门口,转身背对着门,乌溜溜的眼睛小心翼翼打探着院子里的情况,边打探边用脚后跟小心地将门抵开一条缝隙。
就在他侧身进来时,秋水伸腿挡了一脚。
麻三没注意,两手一划,快速捞到秋水的衣袖,将她也顺带拉上。
两人抱在一起倒了下去。
秋水趴在他身上,速度坐了起来,对着他的胳膊狠狠揪了一下。
“你每次来干嘛偷偷摸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麻三痛的啊了一声,摸了摸被揪的地方。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反正好像条件反射,一进秋水的范围圈,就会变得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
可是他原本就是光明磊落的一个人。
算了,迷之行为。
“咱两还有啥见不得人的,我跟你说,刚才秦湛抱着他媳妇儿光天化日,明目张胆,众目睽睽,大门敞开着亲热,没羞没臊。你不知道”
他神神秘秘的,说半句留半句,成功挑起秋水的好奇心,“不知道什么”
麻三下巴直点,秋水会意,将他拉起来。
他又朝桌子上点点。
秋水翻了一眼,给他倒了一杯茶,“快说。”
麻三喝了一口茶,不慌不忙,用手指指了指脸颊。
“你别太过分”秋水已经没有耐心了。
不过她想听后面的话。
无奈,快速在他脸上点了一下,“可以了吧。”
“太快了,我都没感觉。”
秋水抬手,一看这货皮又痒了。
麻三反应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算了,还是我来吧。”
说完,凑到秋水耳朵边,“你不知道,他两哈哈哈。”
他两哈哈哈这是什么意思,秋水一脸懵懂。
看着麻三笑的半天没停下来,她终于明白他两后面有戏,哈哈哈完全是麻三的个人行为。
等了半天,就等来哈哈哈
看样子他皮是真的痒。
秋水怒目圆瞪,“你故意的吧”
故意吊人胃口,故意浪费她的时间,故意耗尽她的耐心,故意让她发火。
麻三拼了半条命,才止住笑声,“不是不是,他们”又憋笑了好一会。
直到看见秋水拳头上青筋暴起,才言归正传。
“他两居然坐在窗台上亲热,我的个老天爷,那不是现场表演”
说完,又忍不住笑起来。
秋水白了一眼,以为什么大瓜,原来是这个。
“你小心我师哥火来了,抠你眼睛。”让你看,还现场表演。
麻三摇摇头,“你搞错了,他表演就是给我看的,为了刺激我不会讨女人欢心。”
想到这里,他脑袋一热,将秋水抱了起来。
“我们也试试。”
秋水压着肚子里的火,提醒他“我们还没成亲。”
“你师傅这两日到,只要他点头同意,我两就洞房。”
秋水“”
看出女人的懵懂,麻三解释,“就是先洞房,后成亲。”
说着,已经将秋水抱到窗台上坐着。
秋水已经被他的话雷的外焦内嫩,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受不了
她用力一推,麻三身体惯性反应,用力抱紧。
“啊”
“啊”
这边,秦湛以最快的速度进入房间,锁门、灭灯、上床
一番战斗后,他抱着云暖躺平。
云暖出了一身汗,终于明白秦湛说不用铺床,铺了也白铺。
借着月光披了一件薄纱,坐在床边抬起双臂挽起秀发。
月光里,轻透的薄纱半遮半掩,婀娜的身姿一览无遗。
特别是腰线流畅,十分美妙。
一阵暖风拂过,薄纱轻轻颤动,如音符在声线上跳舞。
秦湛侧身挪过来,将脸枕在她的腿上,深情地盯着她的脸庞。
云暖轻笑,“都说你是正人君子,我看十足的色鬼。”
见过他战场上的样子,也见过他朝堂上的样子。
见过他曾经对待云熙的君子痴心,也见过他将仇敌玩死的手段。
无论什么样,都与色字无关。
可没人见过他床上的样子,将色字演绎到极致,说的荤话可以让人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此刻,他有多深情,等会就有多勇猛。
她真的有点怕了。
不过想到他这张几近完美的脸,又让人忍不住与他亲近。
男人都好色,适度的色可以增加两人的感情,可以让生硬的相处变的融洽。
只要不贪恋美色,不纵欲无度,都是无伤大雅。
对自己的老婆都提不起色心,怕是真的有问题。
“我这不叫色,叫爱。”
说着,坐起来,将女人抱在怀里要亲。
云暖推开,将话题岔开,“萧然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这次真的很惊险。”
秦湛居然跟她隐瞒了很多。
他果然是做事的人,动起脑子处理事情的时候,嘴巴很严。
哪像刚才荤话说个不停,嘴巴关都关不住。
秦湛笑道“事情哪有那么容易结束刚刚箫拓来找我。我也毫无保留地全告诉他了。”
两人的话题从不正经变成正经。
只要正经,秦湛那股瘙样就会收敛。
果然,他起床点亮烛火。
光着上半身站在烛台前,拿起剪刀修剪烛心,“箫拓还没死,事情就还没完。”
看着他的硬朗的背影,云暖拢了拢两鬓的秀发,拉了厚的毯子抱起玉体走过来。
“明早她一准要找父皇施压,尽快决定联姻的事。”云暖知道秦湛肯定有应对联姻的方法,但还是不放心。
对于箫安已死的事情,云暖并不知道。就连云娇代替萧然,被箫拓折磨而死也不清楚。
云娇被代替后,秦湛还做了很多可以说恶毒的事。
比如给云娇脚踝上系红绳绑铃铛,他知道箫拓不会对萧然的容貌记忆幽深,更不可能知道云娇的样子。
所以稍微弄的狼狈一点,箫拓很难认出。
更何况,箫拓一看见红色,心底的魔咒就很难抑制。
当穿着红色短衣的云娇出现在他面前,他已经顾不得仔细确认身份再施暴。
这些他不敢跟云暖说,怕她认为自己恶毒。
可是他真的恶毒。
前世折磨人的手段只有他自己知道,比箫拓变态多了。
因为他看多了极其惨烈的场景,云暖和渺风浑身插满了箭,血将身下的沙土全染红了。秋水吊在树上,琵琶骨被铁钩勾住,身上有数不清的刀痕
经历过这些,他变得残暴。。
他放下剪刀,抱住云暖,“这一辈子,我们永远在一起。”
话刚说完,门外响起敲门声。
“王爷,王妃,不好了”
现在一听到不好了三个字,云暖都怕的慌。
“出什么事了”
“十一殿下和秋水姑娘出事了”
云暖和秦湛对望一眼,出事刚刚不还在这院里和秦湛瞎扯呢。
怎么眨眼功夫就出事了还是和秋水双双出事
“到底怎么了”
门外地婢女回答“十一殿下不知怎的和秋水姑娘一起落水了。秋水姑娘呛了水,十一殿下头磕了。管家已经去请大夫了。”
云暖急忙走到床前,拿起搭在横杆上的衣服手忙脚乱地穿起来。
秦湛一脸委屈,他就想和夫人亲热一下,安安静静,无人打扰地亲热一下成不成
他就想问问成不成
麻三真是烦死了,准是他又去惹秋水,两人又打起来。
秋水的卧房正好在池塘边。两人打着打着,没注意掉进去。
不高兴归不高兴,去还是要去看看的。
两人急冲冲赶到秋水的屋里。
此刻她已经换了衣服,躺在软塌上。
麻三坐在外屋,脑袋已经被渺风处理过了。
没大碍,就是额头磕破,后脑勺肿了个大包。
看见秦湛夫妇进来,麻三的脸顿时红了,眼神闪个不停。
云暖一瞧见他这样,就想说他。
跟他说了几百遍,不要动不动招惹秋水,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一天天的找不痛快。
云暖走到秋水面前,“怎么回事,你两天天冤家似的。”
秋水撅起嘴,挠了挠脑袋瓜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秦湛坐在麻三对面,仔细看他神情,总觉得这次不像以往。
“说说吧,”
麻三起身朝里屋看了一眼,小声道“倒霉,每次遇到你就倒霉。”
秦湛无奈闭眼,自己作死跟他有个毛关系
怕不是脑子撞坏了。
今天倒要看看他到底如何颠倒黑白,将责任生生推给别人。
麻三摸了摸脑袋,发现渺风给他裹脑袋的绷带把头发弄乱了,他有点不高兴。
“这事换着你,渺风肯定认真的很,你看给我绑的什么样。”
不用照镜子都知道丑。
秦湛闭眼,能不能说正题弄成这样与他秦湛有什么关系
不想在这里听他废话,秦湛问“到底怎么回事”
麻三凑到秦湛耳边支支吾吾说了一大堆,差点没把他笑死。
什么人啊,这是
麻三见他毫无同情心,瞬间变脸,“你还有没有人性,要不是你,我会受这样的罪吗”
声音有点大,云暖听见了。
她也很疑惑,按理凭秋水的本事怎么可能掉进水里
“都不知道以后你两成亲,每天会是什么样”
一天天的,不是脸肿了,就是头破了。
难以消停。
秋水瞪了一眼麻三,愤愤不平,“你问他,哪一次不是他找死。偷偷摸摸跑你们院子,偷看到你们那个”
啊呀,她都不好意思说。
云暖怔住,他们哪个
难道他们那个的时候,麻三没有被秦湛打发走,而是躲在屋外
麻三纠正她的话,“我可没有偷看,他两是明目张胆坐在窗台上亲热的,我一进门就看见了。”
秦湛“”
这跟你们两弄成现在这个鬼样有什么关系,他很好奇。
秋水道“人家亲热还能当你面,分明就是偷看。死不正经。”
真的没有,麻三冤枉极了,他走到秋水面前叉着腰,“我行的端走的正,光明磊落,你休要污蔑我。”
明明就是一进门看见的,哪里偷看
秋水哼笑一声,“还光明磊落,那我问你,你进我屋,有哪一次是光明磊落的”
麻三一时语塞,怪自己说话不严谨。
实话实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进秋水的院子,自己立马从光明磊落的男子汉变成了偷偷摸摸的小人。
唉,命里犯贱。
秦湛实在受不了了,他就想知道他们两弄成这个鬼样,到底与他和云暖还有窗台亲热有什么关系。
话题再这样偏下去,永远得不到答案。
“我们想在哪谈情说爱就在哪谈情说爱,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跟我解释解释,到底怎么回事秋水怎么就掉进水里了”
麻三咽咽口水,瞟了一眼秋水,指了指窗户。
秦湛瞬间懂了。
“所以,你活学活用,回来找秋水试试窗台”
真的无语了,世上为何有这样的蠢物而且还是自己的弟弟。
麻三点点头,秦湛跟他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他只要给秋水抱上窗台,说不定灵光一闪,也能说出秦湛说给云暖听的那些话。
他自然也是想逗秋水开心的。
“我将她抱上窗台,她不愿意,推我然后”
云暖哭笑不得,“然后你两双双翻出窗外”
那窗下正是池塘。
原来如此。
秦湛走过来,牵起云暖的手,若非不得已,他真是一句话都不想和这两人说。
“这两日师父就要回来,你两消停点,别再折腾了,到时候弄成鬼样,吓着他老人家。”虽然明的指两个人,可秦湛的眼珠子却在麻三身上游走。
那神色无比的嫌弃。
自己每次弄的都是什么事还说遇到他倒霉他何其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