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眠雪此时面容肃穆,他盯着眼前的两份卷宗。手指着圆极所发来的卷宗上的一小行,说道:
“我大庆朝律例,凡有出县之人,皆需办理路引。你瞧这一份路引的留档。”
她将那一处指给司徒源看,然后又快速地翻到后边,其上赫然有着一张路引的回执,康眠雪眼中划过了然。
“按照这上面的记录,他们在三年前都曾经使用路引离开过。当时的理由都是去茜香国?请他们去做翻译?”
恐怕是这些人选择好人选之后,将人用各种理由拐骗出来。上面的地点可能并非是真实的,也许他们离开不久便被杀人灭口。
甚至如果再恶毒一些,恐怕那些人会好好的揣摩那些被替换之人,等到一切行为举止接近一模一样,才会遭受杀身之祸。
这未免让人有些细思极恐,康眠雪不敢再想下去。
他抬头,眼神扫过一脸急切的陆猴儿,最后落在冯紫英身上,口中仔细的吩咐:“冯紫英,你现在马上去提审那些人。把他们的鞋子全部扒掉,然后看他们的脚趾是否和我们相同。”
“诶?是……”
冯子英有些发蒙,虽说不太明白,为何康眠雪会突然下这样有味道的吩咐,他还是点点头。
不过与冯紫英完全相反,一旁的柳湘莲却是反应极快,直接抱拳行礼之后,便拎着冯紫英快速前往牢房。
他们的来回并未花费多长时间,走进书房冯紫英的脸上,明显还带着几分不可思议,语调之中满是惊讶:
“公主娘娘,您怎么知道他们的脚,和我们的不一样?”
康眠雪听闻此处缓缓合上眼眸,心中知晓,自己果然是猜对了。
当她听到那所谓的全家替换之时,一种隐隐的即视感便出现在脑海之中,后来又发现他们共同的时间和地点,这几乎便是将一切都说明。
柳湘莲则一本正经地禀报这次的经过,他们当时直接前往牢房,这行人中全家之人接近二十之众。
柳湘莲当时也未曾废话,直接命令衙役将这些人的脚全部拔下袜子,结果很快便发现他们的脚,和大庆朝人的皆不相同。
不但脚趾宽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缝隙更是大得惊人,按照柳湘莲的说法,其间缝隙横贯一指。
柳湘莲还记得当时那些人看见他扒脚趾时那边惊恐的模样。
他在京城接触无数达官显贵,对于一些海外风情也皆有所闻,这种脚型明显衣食在海边生长,二来便是其人常年穿着木屐。
可是按照里正的记录,这些人祖籍皆在内陆,三代之内都未曾有去过海边居住的。
康眠雪点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如果说当时江南发生的事情,使得她心中恼怒,那么如今便是心中恨极。
她大庆朝内纵然是有些许龌龊,但仍旧不管如何是她内部之人。和区区番邦,竟然觊觎宗主上国,完全不是一个定义。
“三年前,想来那个时候,那位新任的欠香国女王是刚刚上任还是上位上任呢?”
康眠雪眯起眼眸,她此时有些记不住,毕竟茜香国更换国主的频率实在是太快。往往一个国主的国书刚到不久,另外一人已然上位。
更何况如今的通信并不便捷,甚至国主更换三两月后才能得到消息。
若说康眠雪是心生恨意,那么司徒源则是满怀杀机,他此时只恨不能立时挥兵,杀尽茜香国,语调之中满是冰冷:“不管如何,这些人是留不得了,既然做下这种事情,那么送他们一程也是仁慈。”
“先等等,他们的死士未必和我们的一样。”
康眠雪此时却安抚司徒源,面前这些人虽该杀,但如今却不能轻易地杀死。
没有人知道他们有多少人,背后是否还有其他的人,而且就算是他们经受过死士的训练,但是人终究是人,终究还是有弱点的。
茜香国这个名字,在场中所有的人都不是陌生,实际上茜香国与大庆朝,乃是隔海相望。
这茜香国虽小,却物产丰富,其中多有铁矿金银。且他们接受汉化已久,自唐以来,便一直侍奉中原。
可惜的是这茜香国实在是太乱,十年换了四位国主。可谓是乌泱泱,你方唱罢我登场。
现在这件事情却要仔细地分析,到底是官方?还是私人?是哪一位国主,与现今在位的茜香国女王是否有关联?
而且这被替换的人,到底有多少,纵然茜香国人口稀少,但是此时康眠雪却是需要谨慎为上。
所以还是需要将对方的嘴撬开。
康眠雪一时也有些踟躇,此时站在一旁的陆猴儿,实在是等不及,他飞快地走到中间给康眠雪直接跪下,语气有些急促地说道:“公主娘娘,猴儿读书少,娘娘能仔细说明吗?难不成刘老爹他们是被敌国害死的?”
这个冰素极为精明的汉子,此时只剩下浑浑噩噩,康眠雪抬头看着对方,轻轻点头解释:
“按照本宫的判断,若是没有意外的话,这些人乃是茜香国人。
他们奉命潜入中原,将一家人整户的替换,然后再换到其他的地方居住,如此一来,再过个十几年年华变化,他们便是完整的中原人。”
康眠雪并没有说这些茜香国人,为何要如此的改头换面,但实际上这里的大部分人都能够知晓原因是什么。
可以说这一招,实在是太过的狠毒,若非康眠雪生疑,命令冯紫英检查对方的脚趾。
恐怕这些人最后会成为落网之鱼,要知道这两人都是秀才,若他们安心的发展十几年,其后会做出些什么,谁都不知道。
这茜香国人外表与大庆朝人,外表之上并无太大差别,且其身形像极南方之人。
唯一能够仔细辨别确认的,便是因茜香国因在海边,是一国人皆不喜欢穿着布鞋,反而经常穿着从大清朝传过去的木屐。
这种鞋子中间卡脚趾两边,是以如若是常年穿着,在脚趾之上便会有所变形,皆因是他们从小的时候便开始如此。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康眠雪也并非是有所把握,只是想要略一试探。
却未曾想到这竟然就是现实,许是这些人太不谨慎,也许他们未曾想到还会有人扒着袜子去检查。
不过这样一来,康眠雪倒放下几分心思,这说明这些人应该并不多。
他们之所以会对刘老爹下手,恐怕也是属于精神太过紧张。
毕竟他们的身份容不得推敲,一旦真的出现问题,若是如他如今一般料来卷宗,那就是滔天的大祸。
这样一来,刘老爹的死好像在情理之中,恐怕刘老爹当时注意到他们交换试卷,甚至可能对方因为一时焦急,将试卷落在刘老爹的摊位上。
如果这样一来其实解开了康眠雪之前一个极为好奇的地方,那便是两者死亡的前后。
到底是刘兰先死,还是刘老爹和刘老太,当日里陆猴儿因为惊恐,却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刘兰虽然被斩断头颅,但是诡异的是他桌上的纸张上,却并未有鲜血迸溅的痕迹。
很显然当时凶手抽走了那张纸。
这完全说明一件事情,就是刘兰在死之前,似乎在抄写着什么,而这个东西可能就是他的死因。
“我大概知道这事儿,是怎么回事儿了……”康眠雪轻叹一声,这件事情确实太过因缘巧合。
康眠雪并不打算去钓陆猴儿的胃口,她仔细地解释道:
“这个也是我的推断,想来应该有两分准确。若要确定还是要提审对方。
我看着卷宗,却是两家各有两名女子,去把那二人带来,本宫要亲自审讯。”
冯紫英点头领命,陆猴儿望眼欲穿地看着冯紫英的背影。
很快,随着冯紫英的归来,两名女子跟随在他背后走进房间。
她们看都看起来都有些瘦小,身形不过六尺。看起来颇有几分江南女子的婉转,瞧这五官也从街面上所见到的那些差不多。
眉眼之间具是修长,眼尾上调显得倒有几分妩媚。
她们两人看起来有几分胆怯,在房间之中也不敢张望,这是下意识地偷瞄一眼,便马上缩回眼神。在冯紫英的吆喝之下,这才跪在地上。
康眠雪勾起唇角,眼神如同利刃,一般扫过二人。冯紫英也是带着几分促狭,这两名女子如今都光着脚,脚上套着两双木屐。
他们脚趾之间的缝隙,果然远远大于大庆朝人,甚至看起来略有两分畸形。
此时康眠雪心中已经确认答案,她仔细地观察着二人。
左边的看起来年纪大一点,右边的则更加的胆怯,只瞧着那几乎已然发白的手指,便可以看出对方心中此时是多么的忐忑。
康眠雪的眼神,在那胆怯的女子身上旋转一圈,最终将视线落在左边的人身上。
“你们……可决定说了?”
康眠雪的语气仿佛带着些儿戏,陆猴儿在一旁听着便想上前,结果他还未曾动弹,便被五皇子一把薅住,在他耳边仔细地说道:“猴儿,给我安静呆着。”
边上这场闹剧,场地中的主角似乎根本未曾所觉。
两个女子相继颤抖一下,右边的更加紧张。左边的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康眠雪,瞬间又将眼眸低垂。
只是她到底比右边的有几分镇定,口中怯怯地说道:“咱们……咱们就是平头百姓,知道不该买试题,还请大人放过我们。”
康眠雪盯着二人眼神微闪,她此时倒是真的相信,司徒源曾经跟她调侃过的事情。
冯紫英虽然喜欢闯祸,但是他的运气相当的不错。这次显然也是如此,竟然随随便便将一尾大鱼网在手中。
康眠雪本来打算以理服人,慢慢地软化对方,这是这样一看,却根本不再需要。
实在是其人,根本不会是那种感化,就可以吐出实情的。
“本宫本来不想用刑的,毕竟尔等都是女子,如若是扒去上衣皮鞭加身,未免有些不好。
若你们能够仔细交代,也省得本宫做那伤天之事。”康眠雪眼眸流转,口中轻飘飘地说道。
那两名女子表情更加苍白,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甚至有些微微发抖,手指更是下意识地牢牢攥住衣角,竟然是被康眠雪那句扒衣服吓到。
即便他们外表看着极为的惶恐,可她们二人的心跳都没有变化。
不得不说茜香国真的下了血本,这些人可不是一夕一时能够培养出来的。
只是不知道他们最开始的目标便是大庆朝,还是因为某些原因而转换目标。
若他们是被训练过的,反而不需要使用酷刑,因为在训练的课程之中,必定包含着刑训课。
如同血滴子一般,他们自小时候开始便会接受各种严苛的训练。皮鞭之类的简直如同家常便饭,甚至会涂上各种药物,一来是掩盖住伤痕,二来也是提高他们对于药物的耐受性。
这些人挨上几十鞭子,甚至根本不痛不痒。使用暴力的刑讯,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康眠雪曾经不知道从哪听来,有些人甚至会专门模拟出一个专门的环境,花费十几年的时间,让那些人在其中正常生产,待其成人根本无法分别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也许眼前的人正是如此。
想到这里,康眠雪对其再也没有了一丝怜悯,那狼子野心之人所拳养的狼犬,不值得她有半丝的同情。
“冯紫英,去拿两把椅子,然后把他们的四肢全部脱臼。”康眠雪面容冷淡,轻声吩咐。
既然这些人如此,也就不需要她有半分的良善之心。对这些人有丝毫的同情,便是对于她大庆朝万万百姓不负责任。
冯紫英听到命令,下意识地便开始执行,随着几声尖叫,那两名女子像面条一样瘫倒在地上。
他又手脚麻利的一手一个,将两名女子甩在小厮们放在屋中的椅子上。
看着两名女子此时的满头大汗,康眠雪知道她们此时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可这一点痛苦根本没有办法抹平,那被他们替换的无辜之人,所遭受的一切。
刚刚左边那个极为淡定的女子,似乎对于疼痛极为敏感,她此时紧紧咬着下唇,隐约依然可以看到一丝血迹。见到这一番情景,康眠雪瞬间眼睛一亮。
康眠雪手掌轻翻,随即他的手上出现一只不大的水晶瓶,里面约有着三分之一的液体,在阳光之下折射出七色的光华。
“柳湘莲,把这个给他们涂在受伤的唇上。”康眠雪将瓶子放在桌上,仔细吩咐。
柳湘莲虽不知那是些什么,但是只看着康眠雪谨慎的表情,他的面色也有些凝重。
“遵命。”他伸手将水晶瓶握在手中,转身便向那两名女子走去。
康眠雪看着柳湘莲的动作仔细吩咐:“你切记,如若是你身上有伤口,万不可沾染,让冯紫英来做。”
这东西太厉害,即便是康眠雪再信任,柳湘莲可以做好,仍旧忍不住仔细地叮嘱。
柳湘莲闻言果然先检查了一下自身,确定没有半点问题这才点点头。
只是想起还是有些不够严谨。
干脆伸手从腰间的百宝囊中,取出一副极薄的手套,似乎乃是鹿皮所致,柳湘莲将其紧紧地套在手上。
想来如此应该可以万全。
很快,柳湘莲便将药水滴在那女子唇上的伤口上。
随着女子的血液,药液很快流进体内。
另外一名女子因身上没有伤口,康眠雪便暂时吩咐,等一下。
虽说并未被灌药,但是另外一名女子,此时已然有些紧张,她紧紧盯着自己身边的人。
随后时间慢慢一点点过去,一盏茶过后,那名女子明显开始变化。
他原本因为疼痛,而颤抖的身体渐渐停止颤抖。眼神变得浑浊,面容上那些痛苦之色也俱消失不见,变得有些像个木头人。
“冯紫英,你去把她的胳膊接上。”康眠雪此时紧紧盯住眼前的女子,观察着她所有的变化。
没有片刻离开。
冯紫英虽说不明所以,但仍旧是赶紧上前,只见咔咔两下女子的胳膊便被接上。
但是诡异的事情却发生了,刚刚还痛苦的尖叫的那名女子,此时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
甚至她连肌肉的反射性颤动,都没有发生。
就在另外一人那无比震惊,而惊恐的眼神中,康眠雪极为满意地点头。
“可以了,现在告诉我你是谁。”
康眠雪的语气清冷而狠戾,她无法忍受任何人对自己的国家下手,因为这一片土地是她的家。
那名女子显然听到这个问题极为抗拒,她的嘴唇不停地开合着,似乎想要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康眠雪看着皱起眉头,她询问一直架着相机的系统。
“为什么她会这么抗拒呢?”这是康眠雪所不可理解的,毕竟她没有让其说出什么秘密。
系统略一沉吟,这才带着几分试探地说道:“是不是,有人曾经专门的训练过,就是防止他们会一时说错话,所以到最后已经成为条件反射呢?”
这的确有可能,这些死士究竟是怎样训练的,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的方式。
想到这里康眠雪的声音,越发地温柔起来,甚至其中慢慢地渗透出一种韵律。
“没有办法说吗?那就换个问题吧?你们为什么要杀刘老爹呢?”
这个问题,在康眠雪说出口的一瞬间,便将陆猴儿的双眸染得血红。
他紧紧盯住眼前女子,想要得到答案。
听到刘老爹这个名字,女人明显有了反应。
他此时因为唇上的伤痕,说话略有些口齿不清,但是所有人还是听清楚她说的话:“他知道了,就得死。”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在书房之中,原本他们对于康眠雪所说的,因为没有实际的证据,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但这一句话直接敲死了,他们杀人的罪责。
陆猴儿趁着五皇子一愣的时机,冲到那女子面前便是一巴掌。就在他抽出匕首想要杀人的那一刻,柳湘莲瞬间上前这一下,便擒住陆猴儿,口中冷喝道:
“干什么,难道还想杀了她不成?”
陆猴儿此时眼睛血红,这几日他与柳湘莲也算熟识,当下口中哀声说道:“柳大哥,刘老爹他家太惨了……”
人说男儿无泪,只缘未在伤心之时。
康眠雪即便从未与刘老爹见过,此时听到陆猴儿那如同猿猴啼血的声音,一忍不住一阵心神激荡。
他猛然闭上双眼,再睁开后已恢复冷静。
“柳湘莲先把陆猴儿带到一边去,本宫答应他,这两人交给他处置。”
康眠雪并未纠结,陆猴儿的失礼,她语调中仍旧是极为轻松。若非是司徒源,看见自己妻子书案下,已然有些颤抖的手指,根本无法发现,此时妻子的愤怒。
司徒源眼中闪过一抹疼惜,他偷偷伸手握住妻子的拳头。
“现在天气真热呀,你觉得呢?”康眠雪继续说道,此时那古怪的韵律越发的明显。
屋中的几人,有些奇怪,为何康眠雪会这样说话,毕竟听起来实在有些难受。然而就在此时,那左边的女子竟然用类似的腔调回答康眠雪。
“就是这个样子,大庆实在太热了,比家里热好多。”
女子说到这里,虽然面目未曾变化,但是仍旧可以听出,其中的一丝无奈和怀念。
康眠雪低声地回应道:“的确是如此,话说家乡的花这时候开了吗?”
那女子这些反应极快,带着几分迷茫的点头说道:“当然开过了,可惜我没有机会看,已经接近三年未曾回到家乡了。可能有生之年都回不去了吧,我其实很害怕自己是否会变成完整的大庆人。”
康眠雪听到这里,已经可以完全地肯定,眼前这些人就是被安排好,潜入大庆的他国死士。
“你们为什么要杀死刘老爹呢?是因为他看到了什么吗?所以必须死?”
康眠雪仍旧轻声细语地引导着,随着她的引导,一切的真相才慢慢浮出水面。
原来他们这两家人,乃是三年前被送来大庆的。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而是这次他们得到了消息,被要求来到扬州,参加本次的科考。
虽说他们替换的有一定文学水平,但是实际上差距仍旧是极大。
当时他们也曾经想过各种办法,甚至将扬州这边的官员买通,这种办法也曾考虑过。
然而可惜的,是因为康眠雪的存在,是以没有哪个扬州官员,敢做这种大不韪的事情。
这样一来,也就使得他们只能无奈地向周边发展。
也是时间太过紧迫,哪怕若是再多给他们十日,也可以将事情做得更加天衣无缝。
好在他们还算走运,刚刚成为通判的寇醍,出现在他们视线之中,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他们利用美色使得对方屈服。
这个人的能力不错,很快便拿到了试卷。
当天便发出了信鸽。
如同康眠雪所预料到的,他们的确选择刘老爹的摊子,作为交易地点。
只是当时却出了一些意外,因为其中一人的衣服被人孩子拉扯,是以一下子那试卷却是掉落在桌上。
而刘老爹好心帮忙收拾,却未曾想到将自己送上了绝命薄。
康眠雪紧紧皱起眉头:“你们难道不知道他是不识字的吗?为何还要对其下手?”
女子沉默一下,然后这才轻声地说道:“他不识字没有关系,但是他家里有一个秀才。一来是因为他看到了东西需要直接灭口,二来也是减少一个竞争者。”
这一句话陆猴儿差点又要上前,可惜此次五皇子却反应极快,一把揽住陆猴儿的腰不让他动弹。
五皇子一把摁住对方,口中仔细地说:“你给我冷静点,没事。我答应你,一定让你亲手报仇。”
也是这一句话才让陆猴儿冷静下来,他盯着眼前的两名女子眼若喷火,一副恨不能生啖其肉的模样。
这件事情此时依然很明显,刘老爹只是恰逢其会,结果却被残杀。
一切只能说是因缘巧合。
康眠雪看着眼前的女子提出自己最后的问题:“你知道的,你们一共有多少人?你们曾经在一起被训练过吗?你能够找到那些人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