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言走进房间,环顾了一圈四周。
房间是极简的黑白线条风。
郁渊的房间比他的卧室还要干净整洁,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简洁到了极致。
江初言试探地瞧了郁渊一眼,骄矜道“老公,听说你们学院很快要开始期末考试,你要努力学习,加油鸭。”
“好的。”郁渊将书本放在书桌上,拿起笔尖做出正在学习的模样。
其实他已经将学院内的课程过了一遍,随便考个满分应该没问题。不过他很喜欢少爷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的感觉。
江初言趴在课桌上,懒洋洋地监督着郁渊学习。
郁渊鼻梁挺拔,五官轮廓深邃,颜值放到娱乐圈都是最顶尖的那一批。
不愧是原书男主,果然很好看。
江初言撑着下颌胡思乱想,如果一本小说的男主长得不好看,那这本小说肯定要掉收藏的。
闲得无聊,江初言打算快乐地看小说。
小说名是冷漠影帝的九十九次小逃妻。
内容大致是,影帝攻的小逃妻带球跑路了,暴怒的影帝攻把小逃妻抓回去河蟹了三天三夜。
江初言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啧啧称奇。
河蟹三天三夜,这样真的不会被玩坏吗
他继续往下看,发现小逃妻不仅没有被玩坏,还趁影帝不在家的时候,联合炮灰男配又偷偷逃走了。
发现老婆和野男人跑了,影帝攻暴怒,于是又把小逃妻抓回来河蟹了一遍,并且故意当着炮灰男配的面。
过程详细清晰,令人叹为观止。
看到这里,江初言目瞪口呆,脸颊慢慢红了。
你们海棠玩得真野。
“少爷在看什么书”
郁渊低沉的嗓音忽然传来。
江初言吓了一跳,急忙将小说倒扣在书桌,红着耳朵说“没什么”
江初言眼神闪烁,磕磕绊绊道“我在看一些考公务员的专业书。”
害怕郁渊发现这本不健康的小说,江初言连忙站起身,脸蛋通红,“忽然想起来还有些考试用的专业书没有拿过来,我先去拿专业书。”
江初言去客厅把书包拿进卧室,将专业书从书包里掏出来。
忽然,书包里掉出来一封深蓝色的信封,信封包装简洁精美,看起来很漂亮。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张陌生的信封。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在我书包里。”
江初言惊讶地捡起地上的信封,刚想打开信封看一下。
手里的信封忽然被郁渊抽走。
“老公,你干什么呀”
郁渊看到那副信封的模样,猜测应该是情书。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敷衍道“应该是垃圾广告,少爷别看了。”
江初言惊讶道“可是你都没有看内容,怎么知道是垃圾广告”
郁渊直接拆开信封,低头只看了一眼。
郁渊面容阴沉下来,用力将信封攥紧,冷声道“很恶心,少爷别看了,脏眼睛。”
看到郁渊直接将信封拆了,江初言心里倒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本来就没什么好避讳的。
江初言好奇心旺盛,忍不住问“老公,信封上面写着什么啊”
郁渊眉心紧皱,冷淡道“是找一夜情的广告。”
江初言内心很信赖郁渊,“竟然是那种广告吗那我不看了。”
他以前看过一些路边小广告,广告上的女人没有穿衣服,很辣眼睛。
更何况江初言对一夜情丝毫不感兴趣。他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只想和纸片人贴贴。
江初言转身将书包放到书桌上面,打算开始复习考公务员需要的习题。
“少爷想吃草莓吗我先去隔壁拿点新鲜的草莓。”
江初言眉眼弯弯道“想吃,谢谢老公。”
来到隔壁房间,郁渊打开信封,开始仔细看信封上面的内容。
这是一封言辞缱绻的情书,大概有五六千字。
信封内侧还粘贴着江初言的照片,估计是在课堂上偷拍的。
夏日暖阳洒在江初言侧脸,江初言右手撑着下颌,左手转动着深蓝色钢笔。
少年琥珀色眼眸微微眯起,皮肤白皙透亮,漂亮得不似真人。
信封最下面有个署名
周承慕。
去学校第一天,就有人在暗处偷偷给少爷递情书。
少爷那么好,有喜欢的人很正常。
理智上知道这样很正常,他不该干涉,但实际上,郁渊快要醋疯了。
郁渊瞳孔充血,心底浮现出疯狂扭曲的占有欲,这种偏激执拗的情绪几乎要将心脏撕裂。
郁渊眉眼阴戾,缓缓将信封上的署名念了一遍。
“周、承、慕。”
这个名字他记住了。
郁渊唇角漾开轻笑,慢条斯理地将信封撕烂。
精美的纸张变成雪花似的碎片,唯独少年的照片完好无损。
郁渊将少年的照片裁剪下来,小心翼翼地保存起来。
随后,郁渊摁开打火机,用打火机点燃情书信封。
包装精美的情书被火焰吞噬,消散成灰烬。
看着黑色的灰烬在半空飘扬,郁渊唇角漾开诡谲笑意。
郁渊小心翼翼地捧起少年的照片,指尖发颤。
低下头,极为珍视地在少年唇角处印下一吻。
他眸光痴迷战栗,漆黑眼底流露出妄念。
仿若在隔着纸张,和心爱之人接吻。
从隔壁房间出来,郁渊脸上的阴鸷冰凉已经消散,重新恢复成温文尔雅的模样。
他手里端着一碟洗好的草莓。
草莓被切成规整的块状,恰好是适合少爷喜欢的大小,草莓上面洒着晶亮的糖霜,看起来很诱人。
听到房门传来响声,江初言扭头看过去,桃花眼微弯,“老公回来啦。”
看到男人右手端着的果盘,江初言欣喜道“老公竟然已经把草莓切好了嘛。”
郁渊眸色温润,将草莓果盘摆放到江初言面前,“少爷慢慢吃吧。”
江初言毫无所觉地用叉子叉起果盘里洒着糖霜的草莓,一口一个小草莓。
草莓清甜的滋味在唇齿间绽放开,味蕾传来甜滋滋的感觉。
心情都忍不住变得愉悦。
江初言偶然抬起眼眸,恰好撞入郁渊漆黑晦暗的瞳孔中。
看到郁渊冷着脸,似乎心情不佳的模样。
江初言茫然问“老公,你怎么了”
“我想问少爷一件事情。”
江初言咬了口草莓,含混不清地说“老公,你问吧。”
郁渊轻声问“我能把少爷锁起来么。”
郁渊漆黑瞳孔涌动着晦涩难懂的情绪,语调温柔轻缓,仿佛在谈论吃饭喝水这样正常的事情。
看到郁渊温柔缱绻的表情,江初言以为他听错了,怔愣道“什么”
“我想把少爷锁在家里藏起来。”
“少爷只能看到我一个人,只能摸到我一个人,只能接触到我一个人。”郁渊冷白脸颊浮现薄红,漆黑眼眸泛着疯狂偏执,这样的假设令他感到很兴奋。
“少爷觉得怎么样呢。”
郁渊面容平静,气质温文尔雅,莫名让人感觉他已经变成了疯子。
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江初言吓了一跳,小脸隐隐发白,眼睫扑簌簌颤抖,“老公,你是在开玩笑吗”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现在男主的白月光还没有生病,男主竟然已经未雨绸缪想把他锁在小黑屋里面,把他当成备用血库来抽血。
江初言忍不住有点想哭。
救命,看来要加快跑路的进度呜呜呜。
察觉江初言吓到了,郁渊凑过去抱住少年发颤的脊背,眉眼温柔缱绻,眸光迷恋道“少爷,我只是随便开个玩笑。”
“我怎么舍得那样对少爷。”
“少爷别害怕。”
江初言属实被吓到了,桃花眼泛着水雾,心脏怦怦跳。
他总觉得现在的男主不太对劲,像是理智濒临崩溃。只要一点微小的刺激,可能就会让郁渊做出极为可怕的事情。
郁渊恢复成原本的模样,面容和善道“少爷,我们继续学习吧。”
看到郁渊熟悉的样子,江初言心里安定了些,怂唧唧地点了点头,“好的。”
男主竟然已经开始想囚禁的事情了,看来备考公务员的事情也要加快进度。现在他还是安全的,将来可就说不准了。
翻开关于公务员考试的专业书,江初言兴致勃勃地开始学习,打算学到通宵。
书上的每个字江初言都认识,但连在一起,莫名其妙就看不懂了。
从入门到放弃只需要两分钟。
坚持着看了二十分钟,江初言开始昏昏欲睡。看到字就犯困,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他勉强撑着下颌,让自己沉浸在学习中。
但问题是,知识不进脑子怎么办。
看来只有发挥那个神奇的办法了
江初言将书罩在头顶,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根据量子力学,知识总是会向高浓度自发地流向低浓度。只要他睡得够久,总能学废的。
不知过了多久。
手肘被人推了推,江初言被叫醒了,昏昏沉沉地坐起来,“老公”
“少爷困的话去床上睡觉吧。在书桌上睡觉小心着凉。”
“好哦。”
江初言桃花眼蒙着水雾,嗓音软糯,不自觉撒娇道,“老公,我不想动。”
小少爷将拖鞋踢开,露出白玉般的足踝。
江初言张开双臂,摆出拥抱的姿势,“老公,抱抱。”
这种撒娇的事情江初言已经很习惯,因此做起来得心应手。
郁渊神色宠溺地将小少爷抱到床上。
江初言困得两只眼皮打架,迷迷糊糊道“我打算找个老师教一下我,自己复习太难了。”
“不用找老师。”郁渊轻声说。
江初言揉了揉眼睛,茫然道“啊”
郁渊自私地不想让少爷接触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我来教少爷就好。”
太困了,江初言脑子已经转不动。
听到郁渊要教他学习,江初言弯起琥珀色眼眸,眉眼漾开笑意,“谢谢老公。”
江初言躺在床上,舒服地埋进被子里。
被子里有股清冽的冷香,是郁渊身上特有的味道,能给他最充足的安全感。
有郁渊陪在身边,他总是很安心。这种浓浓的安全感,唯独郁渊能给他。
江初言抱住怀里的被子,陷入黑甜梦境。
郁渊凝视着床上安眠的少年。
少年眼睫纤长,白皙脸颊透着健康的红晕,眉眼漂亮,挺翘的鼻尖微微泛着薄红。
少爷明明躺在他眼前,却仿佛离他很远。
仿若悬挂在天际可望而不可即的冷月。
月光的清辉洒在他身上,照亮了他的阴暗恣睢,却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真无情。
郁渊指尖悬浮在少年眉眼上方,虚虚地划过少年眉眼。
凄白的月光洒进房间。
郁渊半跪于地面,姿态虔诚。仿若野性难驯的猛兽跪伏于少年身前,甘愿供少年驱策。
郁渊轻轻地吻上少年的白玉指尖,细细啄吻。
浅尝辄止的亲吻勾起内心更深处的欲妄,浑身骨缝都泛起麻痒。
那种痒意极为难捱,郁渊恨不得用刀刃划开心脏,将血肉都剔除碾碎。
郁渊双手撑住床沿,缓慢靠近床榻上安眠的少年。
鼻尖蹭了下少年的后颈皮肤,深深浅浅地在后颈处嗅闻。如同触碰到可盼不可及的幻梦,绝望濒死的情绪自心底升起。
少年身上有浅淡的柠檬味,清冽悠长,将他心底的焦躁绝望安抚下来。
郁渊漆黑瞳孔流露出极端痴迷,指尖神经质地蜷缩起来,微微发颤。
光是这种程度的靠近根本无法满足,心底的缺口越来越大,逐渐撕裂成巨大的裂缝,世界在他眼前坍塌成碎片,眼前涌现出靡丽诡异的幻觉。
死去的母亲露出猩红的指甲,指甲刺进郁渊的腹部血肉,腹部传来绞痛感。血液飞溅到他脸颊,浓重的血腥味刺入鼻尖。
地板上,密密麻麻的黑点幻化成棕绿色虫子,在他眼前爬行窜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眼前的色块变成破碎不堪的凌乱线条,挤压着他的视网膜。
江初言睡颜恬静,唇瓣软红。
世界荒诞诡谲,唯独少年眉眼恬静,气质纯澈。
连夏日的晚风都变得温柔,为少年倾心。
本能的欲妄在心底浮现,郁渊低下头,眸光迷恋地吻上少年的唇瓣。这个他肖想已久的地方。
沿着唇线描摹,轻轻舔吻唇珠。
唇珠被吻得艳红。
少爷喝了酒,唇齿间也弥漫着一股酒味,清冽甘甜,令他着迷眩晕。酥麻的感觉绽放开,全身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极致的愉悦。
郁渊瞳仁猩红阴戾,冷白脸颊浮现出诡谲薄红。
右手握紧旁边的床柱,手背崩现出青筋,犹如濒死之人紧紧抓住浮木。
少爷,千万不要抛弃我。
第二天去学校上课。
江初言独自走在去上课的小路上。
今天上午郁渊也同样是满课,没办法陪他上课。
路上忽然偶遇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江同学,早上好你也来上早课吗”
白落瑶脖颈依旧环着纯黑色项链,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膀,有种随性婉约的清纯美感。
“嗯。”江初言点头示意,淡淡地打了个招呼就打算离开。
白落瑶走到江初言面前,热情地和他搭话,“江同学,你最近在做什么呀”
江初言冷淡道“没什么。”
白落瑶似乎没有感受到他的冷漠,锲而不舍地继续说“我最近一直住在医院,唉,身体太差了。”
话音刚落,白落瑶咳嗽了两下,脸色微微泛白,虚弱脆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原书中介绍了白落瑶患有先天性的疾病,身体非常差劲。后来病症恶化到晚期,需要通过大量输血才能维持生命。
怎么说白落瑶都是女孩,看到女孩子这么虚弱难受,江初言忍不住走过去,伸手扶了白落瑶一把。
“你怎么咳嗽得这么厉害,你没事吧。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白落瑶神色微怔,顺势扶住他的肩膀,“我没事,谢谢。”
用手臂扶住女孩子当然没有问题,问题是白落瑶已经握住他的手腕至少握了五分钟。
江初言试着掰了掰白落瑶握住他手腕的右手。
然后发现,根本掰不开。
白落瑶看着瘦弱伶仃,实际上力气比他大多了。
为什么女孩子的力气都比他大
江初言陷入呆滞,忍不住有点怀疑人生。
白落瑶比他高也就算了,力气竟然都比他大,请问这合理吗
如果不是白落瑶穿着货真价实的浅白色长裙,他几乎要以为白落瑶是男人。
白落瑶终于松开了少年的手腕,抬起指尖,用指尖滑过少年脸颊皮肤,咯咯笑道“阿初皮肤好白。”
语调意味不明,颇有些暧昧,“摸起来好嫩。”
听到这种奇怪诡异的形容词,江初言脊背泛起凉意。
他本来想直接推开白落瑶,碍于白落瑶是女孩,江初言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往后退了两步,“你离我远点别碰我”
“阿初生气的模样真可爱。”
白落瑶轻笑道“听说你和郁渊订婚了”
江初言警惕了几分,“怎么了”
白落瑶指尖掠过颈侧长发,笑吟吟道“你和郁渊在一起没有好结果。”
江初言瞬间明白了。
原来白落瑶是想拆散他和郁渊。
他直接怼回去,凶狠道“郁渊和我在一起没有好结果,难道郁渊和你在一起就会有好结果吗你难道是算命的能提前预知未来发生的事情吗”
“别做梦了,我不会把郁渊让给你的。”
“小少爷误会了。”
白落瑶漂亮的眉眼弯起,笑得明媚柔顺“我的意思是,小少爷不如和我在一起。我比郁渊好多了。”
白落瑶眨了眨眼睛,暗示道“我能让小少爷体验世界上最快乐的事情。”
听到这些话,江初言整个人都傻了,呆呆地盯着白落瑶。
这什么情况
原书女主说要和他在一起吗
那他岂不是抢了郁渊的白月光给郁渊戴了绿帽子。
白落瑶看到少年傻乎乎的可爱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听到女孩的笑声,江初言忽然反应过来白落瑶肯定是在开玩笑,故意作弄他。
他脸红耳赤地骂道“你有病吧”
撂下这句话,江初言气势汹汹地转身直接离开。
白落瑶眼前回荡着少年泛红的眉眼。
啧,真是可爱的要命。
他抬起指尖,食指的指尖刚才触碰过少年脸颊。
少年脸颊温腻的触感残留在指尖。
温热、柔软、脆弱。
白落瑶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下指尖,眸光晦暗诡谲。
上了整整一天的课,终于熬到傍晚七点钟下课。
大学的课程很轻松,江初言玩了一整天手机,十分快乐地摸鱼。
“你好,我叫周承慕。”说话的男生穿着灰黑色篮球t恤,长相硬朗俊美,看着很养眼。
江初言无聊得厉害,懒洋洋地说“你好。”
“我是咱们班的学委,有什么学习上的事情可以联系我。要不我们加个微信这样学校有什么通知比较方便转告你。”
听到和学习有关,江初言拿出手机,直接扫了对方递过来的二维码。
两个人成功添加上好友。
周承慕昨天上课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少年,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被惊艳到了。课堂上忍不住洋洋洒洒地给少年写了五千二百字的情书,然后偷偷将情书塞到了少年书包里。
周承慕小心翼翼地试探问“初言,你昨晚收到了我送的东西么。”
“什么东西没有收到啊。”
江初言昨天都没有见到过这个男人,疑惑地问“我们难道不是第一次见面么”
闻声,周承慕打了个哈哈掩饰过去,“没什么。”
“我组织了一个乐队,今晚恰好乐队有演出,阿初要来听吗地点是清悦酒吧。”
江初言无聊得厉害,随意地答应了,“好啊,去玩玩也行。”
来到酒吧。
五彩斑斓的灯光射线扫过酒吧,晃得人眼睛疼。
江初言长得好看,很容易获得他人的好感,轻易就能和周围的人打成一片。
他以前生病,再加上家里人管得很严格,没有机会来酒吧蹦迪。
劲爆的音乐敲打着耳膜,仿佛能将心里的压力全都释放出去。
身体的节奏随着音乐声律动,江初言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放松完以后,江初言回到沙发坐下来。
这么晚了,给郁渊发条短信报个平安吧。
忽然想到郁渊昨晚说要囚禁他的话,江初言停住发送短信的动作,皱起眉头,将手机放在身侧。
哼,他很记仇的。
晚上想去哪里,是他的自由,没必要通知郁渊。
他和郁渊现在的关系,有些过于亲近,明显有点过界了。更何况郁渊有他自己的白月光,肯定顾不上管他。
江初言忍不住蹙起眉头。
要不还是发条短信吧,万一郁渊担心怎么办。
还没等江初言纠结完,手机屏幕亮度变暗,电量显示2。
过了几秒钟,手机陷入黑屏,自动关机。
手机已经关机了,没办法发短信。
江初言无奈地叹了口气。
“阿初要喝酒么”周承慕笑容明朗,手里端着一杯色泽澄澈透红的酒液。
“这杯酒度数不高,是很甜的果酒。阿初试可以试着品尝一下。”
江初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清甜甘冽的味道在唇齿间弥漫开,微微带着一点酸甜,确实很好喝。
周承慕朝他打了个招呼,“乐队马上要开始演出。我先上台啦。”
“ok,你去吧。不用管我。”
聚光灯照射下,周承慕耀眼得浑身仿佛在发光。
他手里攥着话筒,嘴里哼唱着一首英文歌,嗓音温柔。
台下传来小迷妹的阵阵尖叫声。
江初言喝着酒,心思根本不在舞台上的男人身上。
反而,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郁渊。
以往这个时间段,他会和郁渊挑选一部狗血电视剧一起在沙发上消磨时间。
他有时候会蜷缩在郁渊怀里,有时候会躺在郁渊腿上,一边看一边吐槽那部狗血电视剧的降智情节。
郁渊漆黑眼眸含着笑意,会语调轻缓地附和他。
明明只是一些简单的场景。现在回想起来,却让江初言觉得很温馨缱绻。
郁渊这时候在做什么呢。
郁渊会不会在等他,会不会也在想他
不知不觉间,江初言已经喝了五六杯酒。
果酒虽然度数不高,但是五六杯足够能把酒量差的人灌醉。
江初言琥珀色眼眸泛着水光,醉醺醺地觉得视野蒙了层薄雾。
整个世界都变得模模糊糊。
江初言醉得神志不清,趴在桌子上犯困。
酒吧嘈杂喧闹,爆炸般的音乐声敲击着耳膜,明明是很热闹的场景,江初言反而觉得有点孤独。
他用劲摇了摇脑袋,想把脑海中的郁渊摇出去,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还是很想郁渊。
很想很想
想立刻见到他
江初言唇瓣沾着酒液,含糊不清地呢喃,“老公”
晚上十点。
房间内一片死寂的黑暗。
郁渊枯坐在沙发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安静的房间内,只能听到钟表滴答的响动声。
郁渊给江初言打了第二十六通电话,过了几十秒后,再次传来客服冰冷的声音,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郁渊打开微信,发了条第一百条消息,少爷,你在哪里
郁渊漆黑眼眸翻涌着森冷寒意,颈侧崩现出压抑的青筋,少爷可以回复一下吗
少爷,我很担心。
拨出去的电话和发出去的消息,仿若石沉大海,一点回音都没有。
郁渊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下心底的暴虐躁意。
郁渊脸色阴沉,拨通另一个号码,寒声道“派人查一下江初言现在的位置。”
“是,郁先生请稍等。”
过了五六分钟,江初言的具体位置发到郁渊手机上。
江初言目前的定位是在一家酒吧。
那家酒吧以同性恋交友闻名。
简而言之,就是约炮的地方。
郁渊脸色铁青,拳头死死握紧,漆黑瞳孔流露出森冷戾气。
酒吧里。
周承慕放下吉他,看到少年醉得面容酡红的模样,忍不住心旌摇曳。
他走到江初言面前,轻声问“阿初是不是醉了”
“我没醉”江初言醉眼朦胧地想站起来,奈何全身都是软的,根本没有力气。
江初言还残留着一丝理智,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道“为什么我浑身都没有力气,这杯酒该不会有问题吧”
“怎么可能有问题。阿初不要胡说八道。”
周承慕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异色。
看到小美人醉醺醺的模样,他咽了下口水,嗓音沙哑地问“阿初有男朋友么”
江初言小脸泛红,晕晕乎乎地说“我没有男朋友。”
“我有幸能成为阿初的男朋友么。”
周承慕轻声诱哄道“我会对阿初很好的,全心全意对阿初好。”
“啊”江初言眸色怔愣,慢半拍地没有反应过来。
“不行呀。虽然我没有男朋友,但是我已经有老公了。”
江初言委屈巴巴地皱着小脸,气愤道“不过,我老公昨天欺负我。”
“我很记仇”
江初言打了个酒嗝,桃花眼泛着潋滟水光,“我不想理老公。”
“你竟然结婚了”周承慕震惊道,“你怎么”
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完,周承慕整个人突然被狠狠掀翻在地上,脊背撞在茶几,疼得他呲牙咧嘴。
郁渊脸色阴沉。
刚才走进酒吧,他就看到江初言躺在沙发角落,露出一截雪白的腰。
旁边的男人对少年露出那种垂涎欲滴的恶心表情。
沙发上,江初言睁大琥珀色眼眸,懵懵懂懂地问“老公,你怎么来啦。”
旁边,周承慕摔倒在地上,想爬起来反抗,随后进来的黑衣保镖将他压制在沙发,丝毫动弹不得。
郁渊压抑下心底翻涌的怒火,默不作声,俯身将沙发上的少年抱进怀里。
感受到怀里少年温热的身体,郁渊心里终于变得踏实。
这种鱼龙混杂的酒吧,他最怕少爷遇到危险。
莫名其妙被男人抱在怀里,江初言心底浮现出逆反心理,想从男人怀里逃出来。
“老公,你别抱我。”
江初言用手拍打着男人的胸膛,努力挣扎着。
“你竟然想把我关进小黑屋,你好讨厌,我不要你管我。”
闻到少年身上浓重的酒味,郁渊脸色铁青,咬牙问“你喝酒了”
江初言蹙起眉头,气愤道“我都这么大了,凭什么不能喝酒。”
“我就要喝酒,哼,你不许管我。”
郁渊唇角抿成直线,压抑着汹涌的怒火。
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仿佛火山爆发的前夕。
他舍不得对少爷用强,想让少爷慢慢接受他,习惯他的存在,直到最后再也离不开他。他将小少爷捧在心尖上小心翼翼护着,生怕哪里让少爷不舒服。
他当成心肝护着的小少爷,刚才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对别的男人露出那么勾人的笑容。实在触了他的逆鳞。
走到外面,冷风吹在身体上。
江初言稍微清醒了点,舔了下水润的唇瓣,“你要抱我去哪里”
“我不要和你走,我要回去喝酒”
郁渊默不作声地往外面走,手臂崩起压抑至极的青筋。
他已经将怒火压抑到极致,少年非要火上浇油。
江初言漂亮的眉眼泛起红晕,不停地在男人怀里挣扎着,嘴里说出伤人的话。
“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管我”
“我不想和你回家你快放我下来”
“郁渊,你到底想做什么”
理智的弦骤然断裂。
郁渊怒火烧得理智一干二净,将少年压制在墙壁上。
“我想草少爷。”
郁渊眉眼阴戾,指尖掐住少年白皙的下颌。
少年皮肤薄,轻轻一掐,就泛起浅红色的靡丽印痕。
郁渊瞳孔猩红,轻笑道“少爷给草么。”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85818172个;林知章、梦珂、催更强者1个;oツ啵唧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啵嘻8瓶;秋月3瓶;ヾo〃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