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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圣地(4)
    “先不要慌。”瓦列制止了参谋长的性急。“地球是不会跑掉的,而且那些家伙也不会逃到地球以外的地方。抵达行星轨道以前,得想出比较好的对策来。把密藏的那瓶四一零年份的白酒拿出来,慰劳大家一下吧。”

    指示幕僚人员先暂时解散之后,瓦列伫立在墙边,两手交抱在胸前,从指挥席以外的其他角度注视着屏幕。这是他从新任军官时代就培养成的一个称不上是僻好的僻好。这时有一名士官用像是游泳一般的步伐向他靠近过来,不过他没有察觉。

    “提督”

    为了让他知道危险,幕僚从旁边发出的叫声几乎近似哀号。

    瓦列一个反射动作将高大的身躯扭转过来,一道闪光斜着穿过他急遽转过来的视野。那道光穿过之后,打在墙壁上又弹了回来,变成了像是战斗刀的形状。

    瓦列立刻举起左手腕,保护喉咙。一道光线打在他的手腕上,军服的布料发出异样的声音,然后裂开,一股灼热的感觉在他的皮肤和筋肉上急遽扩散,一瞬间之后,那股灼热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疼痛感。

    瓦列看着暗杀者的眼眸--那一对充满着暗红色的杀意,像要喷出烈火似的眼眸。他立即按住了手臂上喷涌出来的血,用右手扣上手枪的扳机,迸裂出来的光线正确地打中了暗杀者的右肩和右胸接合的地方。

    被光线击中之后,那名暗杀者拿战斗刀的手仍然高高地举着,整个身体向后仰,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

    这时,在旁边因为害怕伤到司令官而一直不敢开枪,不知所措的幕僚们,立刻丢开了一片空白的大脑,将暗杀者拖倒在台阶上。

    “不要杀他留下活口,问问他的幕后主使。”

    尽管因为过度的出血和强烈的痛苦,整个脸看起来苍白得吓人,不过瓦列仍然靠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并且发出这样的命令。但是随即,他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一道白光,它在他的脑子里炸裂,这名地球讨伐军的司令官终于不支地沿着墙壁摔落到台阶上。

    军医急急忙忙地赶过来,确认了刀子上涂有植物碱基的毒性物质。他最后宣布,如果不切除左手臂,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于是手术立即展开,瓦列用左手臂换取了他的生命。手术完成之后,仍有部分少量的毒素在他体内发作,使他不停地发烧,看着司令官遭到如此不幸,幕僚们都不禁感到心寒。

    如果是一般常人,在这样剧烈的重伤和高烧煎熬之下,恐怕早就和死神会合了。瓦列虽然熬过来了,不过等他清醒,却是六十小时以后的事了。

    瓦列对部下点点头,然后正视着这名暗杀者。

    “是谁指使你来暗杀我的你打算要说了吗”

    暗杀者那一双已经为灰色的尘雾掩盖的眼眸,这时又要喷出那种暗红色的火焰。

    “没有任何人指使我。地球是我们的母亲,任何人只要侵犯到母亲的神圣,就会受到统治全宇宙超乎一切的旨意给予他的惩罚。”

    瓦列疲倦的脸上此时浮现出些许笑容。

    “我想知道的不是你的哲学,而是什么人指使你来暗杀我,他叫做什么名字,这舰上是不是还有其他和地球教相关的人”

    紧张的情绪抓住了病房内的每一个人。暗杀者发出了一种疯狂怪异的叫声,开始狂暴地想要挣脱。

    瓦列无奈地摇摇头,举起了他仅剩的右手,示意部下将这名暗杀者带回单人牢房。参谋长担心地注视着司令官。

    “是不是要再度询问呢阁下。”

    “算了,反正他是不会说的。所谓的狂信者不就是这种人吗对了,义肢什么时候会做好”

    被问到的军医回答说在这两天内。瓦列于是点点头,低头看着他垂在被单上的左手袖子,袖子里面空无一物,为了不表现出感伤,他立刻将视线岔开来。

    “对了,说到义肢,这个舰上好像也有一名装着义肢的军官,对吧”

    司令官这样不经意地提起来,其他的幕僚人员纷纷彼此交换着视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有以记忆力见长的克莱巴准将回答说道。

    “舰队航法操作员当中有一名。就是肯拉特林查中校。”

    “对对对,就是肯拉特林查。奇霍伊萨会战刚刚结束的时候,齐格飞吉尔菲艾斯帮我介绍过好,就叫他来吧。”

    就这样,帝中校肯拉持林查接受了瓦列一级上将的命令,在主军之前先行降落到地球上,前往地球教本部进行侦查,并且为友军开辟出一条进攻的道路。

    3

    在地球教总部的地面上--其实应该说是在地下--尤里安无所事事地度过了一段时间。自从七月十四日潜入地球教的地下总部以来,尤里安已经过了十天信徒的生活,不过在这一期间,他没有任何收获。

    这个地下部门到处都设有监视器和摄影机,根本不可能轻易地采取行动,而通往下层的楼梯或是升降机也一定有好几名监视人员看守。自己又和其他一道来的同伴住在不同的寝室,想要彼此联络也非常不方便。

    尤里安心想,如此一来,只得尽力去争取他人对自己的信任了。所以他便努力地参加所谓“自发性奉献”的劳动服务,并且趁礼拜、祈祷或是讲道的空闲时间,和其他的信徒们一起清扫大厅,整理粮食仓库,将地下本部的地图记在脑子里。不过事实上这些天来,连尤里安自己都不免感到这样的作法太过愚蠢。根本没有任何目的的波布兰和波利斯高尼夫,恐怕更是无比的痛苦罢。

    二十六日的晚上其实在地下根本就没有白昼或夜晚的区分,尤里安好不容易终于有了一个机会,在自助式的餐厅里,坐到波布兰对面的座位上,可以让他俩低声地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