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静恒和孟媛骑着马一路飞驰进村落,下雨的天气,街上只是鲜少人在屋檐下避雨。对于疾奔而来的骏马,也只是微微惊讶,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他们的村庄与前面的树林相接,经常会有江湖人士或者朝廷中人因为急事而急赶慢赶地从这里经过。所以他们的村庄在相邻森林的这区地段是不会摆摊或行走在路中间的,以免被疾驰而来的马匹伤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孟媛害怕地抓紧马身,她从未骑过马,虽然是靠在毓静恒的身前,却不知道姿势对不对,总有感觉随时会掉下去似的。
毓静恒双手环住孟媛抓紧缰绳,身子更是紧挨着孟媛,为了避免孟媛减少雨水的冲击,更是把她的头紧紧抱在胸膛上。保护的意味不言而喻。
身后没有追兵追过来,毓静恒顺利地过了村庄,又进了一个丛林。
此时大雨已经停了下来,雨后的空气一片清新,树叶上滴满露珠,地上的泥土湿漉漉一片。
月亮已经高高悬起,肚子更是饿得前胸贴后背,毓静恒和孟媛这一路疾奔过来,彼此都已经狼狈不堪。
骑着马找到一个山洞,毓静恒把马栓在山洞边的松树上,抱着孟媛进到山洞里去。
山洞里有一堆干燥的木材,边上还有烧焦的一堆柴火,看那烧炭的痕迹,明显已经过去两日了。
毓静恒找来几根木材对到柴堆边,重新点燃。山洞顿时通明一片,照出孟媛有些苍白的脸。
毓静恒眼神一闪,慕容明珠是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小姐,从未受过苦,现在却变得如此狼狈不堪。
从怀中取出几片肉干,毓静恒塞到孟媛的怀里,“将就着吃吧,让你受苦了。”
孟媛看他把所有的肉干都塞给了自己,取出两片出来,“一起吃吧,早上草草吃了糕点,你也会饿的。”
两人静默无语,默默地吃着肉干,只余下嘴里咀嚼声,和火焰的劈啪声。
突然外面吹来一阵冷风,孟媛缩进双臂,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湿透了,虽然毓静恒尽量挡住了自己,奈何风雨太大,她还是淋湿了。
毓静恒幽深的眼看了孟媛一眼,“把外衣脱下来吧,如此下去会风寒的。”毓静恒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向山洞的深处走去。
“你去哪里?”孟媛的声调有些提高,一个人留在这个山洞里,有说不出的害怕。
虽然毓静恒只是向深处走,但也只有她一个人在这一片啊。
毓静恒没有回答孟媛,进了里处很快又出来了,手里多了几根竹子。
毓静恒把两根长竹削成支架,固定在两边,再把边上的长竹放在上面,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孟媛看得微微张了张嘴,没想到堂堂一国王爷,做起粗活一点也不含糊,还如此娴熟。
看来他也不是一个事事都要人伺候的王爷。
毓静恒脱下自己的外衣,接过孟媛的外衣,把两件衣物搭在竹竿上,就着火堆烘干。
孟媛则和毓静恒紧挨着靠近火堆,双手举在火堆旁。
现在他们都只着里衣,孟媛有些尴尬地不敢抬头看他,穿到这里来的二十来天,自己都是穿得密密实实的,都已经习惯了。
现在穿得如此单薄,虽说是现代人,也渲染了些古代人的习性。
脸上微微燥红,不知是这火焰的烘托还是由心发出的颜色。
身上一直被那道目光凝视着,孟媛稍稍有些不自在起来。
实在受不了现场的寂静,孟媛没话找话,“到了江州,你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孟媛还是抬起头来与之对视了。
撞进他那幽深见不到底的眼眸,心跳不自觉的加快,脸上的火辣更甚。
看着那渐渐靠近的头颅,孟媛眼波闪烁,放在地上的手颤抖得不知所措。
毓静恒大手一伸,便把孟媛抱进怀里,坐在自己的腿上,长舌直驱而入,在口腔里肆意嬉闹,嘴角有银丝流出,双唇被无情地蹂躏。
直到两人都感觉到呼吸的重要,才分开了唇,额头与额头相碰,两人都大口喘着粗气。
孟媛眼神迷离,嘴唇微张,妩媚妖娆,诱。惑无比。
毓静恒的眼神更是暗了几许,把孟媛带进自己的怀里,磨蹭着她的发丝,喃喃自语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孟媛现在的心中怦怦直跳,她竟然跟他接吻了?
是现在的气氛太过暧昧使然,还是她的心已经沦陷了呢?只经过不到两天的时间?
太诡异了,太可怕了。
挣扎着从毓静恒怀里起来,孟媛脸上的红潮未退,“我让你很困扰吗?我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做吧?”
毓静恒轻勾起嘴角,抚摸着孟媛的脸庞,“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了。”
孟媛心中一跳,那频率一点一点的加快,她都快怀疑自己的心又跳出来的嫌疑。
他这是在告白吗?
“你……你这是在说什么啊?乱七八糟的,亲了又抱,你搞什么鬼?”孟媛换乱起来有些口不对心。
她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个。
“你是我的妻子,我想亲你就亲你,想要你,你就必须给我。”毓静恒森冷的眸中多了一抹柔情,一眨不眨得盯着孟媛,虽然他的语气是那样霸道和不可一世。
孟媛瞪大了双眼,他说……要她?是什么意思。
双眼防备的看着毓静恒,如果他敢做什么,她一定拼了这条命也不让他得逞。
毓静恒看了孟媛的表情,轻笑出声,“放心吧,以你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我是不会对你怎样的。”
那你的意思是,换了一副模样,就会对我怎么样吗?
孟媛皱着眉在心中想,不过她也没胆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她还想保全其身呢。
毓静恒把孟媛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孟媛抬眸看了火光下的毓静恒一眼,选择相信他。
她也实在累得不行,很快便进入了睡眠。
毓静恒低头看着孟媛的睡眼,久久没有合眼,大手抚过孟媛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眼中是一片难解的神色。终还是靠着孟媛的头,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火堆已经烧灭了,留下一堆焦黑,穿上已经烘干的外衣,整理了发髻和仪容,孟媛和毓静恒又骑上了马向江州疾驰。
行刑之日迫在眉睫,他们必须赶到江州阻止行刑,审理案子才有了意义。
不然,人都死了,他们还查什么?为苏牧笙沉冤昭雪得个名吗?
孟媛想,艳娘如此千里迢迢来到京城,为的只是想要弟弟平安无事而已。
十天的快马加鞭,路上停停歇歇,他们终于感到了江州的城门。
这里一片繁荣的景象,车水马龙,叫卖声源源不断。
清晨的光亮十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惬意。
但孟媛两人却没有欣赏的心情,今天已经是第十日了,苏牧笙的邢日已经到了,怕是现在就在刑场了。
他们必须马上赶到刑场,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毓静恒抓起路边的百姓,冷着声音问:“刑场在哪里?”
骇得那位小哥颤颤发抖,连声音都抖得不行,“就……就在前面,直走就能看到了。”
毓静恒大手一仍,那小哥便被扔到在地,而毓静恒则骑着马迅速地赶往小哥所说的方向。
孟媛回过头来冲着小哥喊:“谢谢你啊。”
看着那小哥仍然坐在地上一脸呆滞,孟媛就忍不住想发笑。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情况很紧急,祈求上天一定要让他们赶到啊。
不知道艳娘和青竹他们怎么样了,赶到了没有?受伤了没有?
当孟媛他们赶到刑场的时候,左右两边分别出现两匹棕色的马屁,是青竹他们,他们竟然同时赶到了。
而在刑场主官上的知县,则是变了脸色,充满赘肉的脸上出现一抹慌乱,看了桌台上的香火,还剩下少许。
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能让这些人碍了他的事。
执起斩首令,仍在地上的声音特别鲜明,“快,行刑。”
刽子手得令,吐了一口酒在刀上,举起大刀就要往苏牧笙的脖子上砍。
邢台下方有一群愤愤不平的人群,个个的衣衫还算整洁,也不想是平民百姓。
“等一下,时辰还没有到,你们不能现在就行刑。”
“你这个贪官、昏官,艳娘很快就要到了,你这么做会遭天谴的。”
“放下刀,台上的刽子手,放下你手中的刀,我们已经得了消息,皇上已经派人要重新审理此案,你们这是在知法犯法。”
刽子手被台下此起彼伏的叫骂声的惊住了,手上的动作迟迟不敢下手。
“混账,还不快点行刑?”知县瞪圆了那双看不见的眼睛。
刽子手像是有了方向,举起刀子用力的往下砍。
突然,“峥”的一声,一块石子弹飞了刀子,正好插在知县的头顶。
吓得知县冷汗直冒,腿都吓软了。
“谁……谁敢劫刑场,不要命了吗?”颤着声音瞪着台下的一群人。
得到的又是一堆咒骂。
“活该,像他这种昏官应该砍死他,真是可惜了没有直接把他的头割下来。”
“就是,看看他那个窝囊样,真是大快人心。”
“不知道是哪个大侠所为,我们应该好好感谢他。”
毓静恒和另外两位贴身侍卫驱马上前,以鬼魅般的冷声道:“本王就敢,知县大人还能要了我的命吗?”
知县圆脸惊恐万分,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三匹马上的六个人,一个不慎便跌跪在地。